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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當場!

「媽...你說什麼?」秦可蒼白著小臉,聲音還帶著不敢確定的顫唞。

正在飯桌上和秦父交談的秦母聽見自家女兒的呼喚停住,扭頭看進的就是一副搖搖欲墜的身形。

秦母忙驚呼道,「小可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媽,我沒事,你剛剛說林家怎麼了?」秦可慘白著臉神情急切。

秦母被她這個模樣給嚇到了,語氣也不由自主地帶著一絲慌張,「就是林阿姨呀,她們家姍姍和矜言兩個要訂婚了,真沒想到啊,這兄妹那麼多年怎麼說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呢,寶玲該不知道有多傷心了...」

秦母後麵的話秦可是一點兒都沒聽進去,她現在滿腦子裡就隻剩下一句信息在不斷重複「謝矜言要和林姍姍訂婚」,這怎麼可能?不,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矜言他絕不可能同意的!

一邊這樣一遍遍重複給自己聽,一邊又想起前世也是聽同學們談起過謝矜言和林姍姍訂婚的消息。這原劇情就如同金手指一般牢牢牽引住男女主,什麼多米諾效應、蝴蝶效應統統形同虛設!他們還是要在一起了是嗎,就像童話故事王子和公主無論經歷多少艱苦磨難到結尾還是一個Happy ending,那她又算什麼,炮灰女配麼?

不管秦可內心深處的洶湧澎湃、複雜晦澀,林家的訂婚宴還是照常籌備著。林家在B市也算是頗具勢力的大家族,更別說林寶玲本身在青年時候還脫離家族庇護,自己白手起家創立了如今規模龐大的林氏企業,她們家小公主的訂婚宴,一生也就一次肯定是越盛大越好,到時候那些上流社會的富二代、紅三代等權勢也是要到場的。

秦可一家都是書香門第,這種場合自然是進不來,但本著林寶玲好友的麵子,秦母還是收到了請柬。看著這幾日女兒整日憔悴、恍惚出神,秦母也大概猜到了那些女兒家的心事,但她一個人民教師也幫不了忙,隻能看著女兒日漸消瘦的臉龐暗自落淚。

林家的訂婚宴是在全市最豪華的豪賓大酒店舉辦的,到了那一天,紅毯香檳,權貴雲集。林姍姍在二樓的房間裡任由化妝師為她塗塗抹抹,一身純白的小洋裝為她更添一分純潔高貴,恰到好處的抹%e8%83%b8設計完美的存托出她年輕姣好的身材,眉目清秀、膚如凝脂,就連化妝師都不由讚歎這身好膚色完全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簡單的打了個底色,抹了%e5%94%87彩,定妝也就完成了。看著鏡子麵前精緻美麗的女孩兒,林姍姍笑了。

秦可,專門給你們家寄去的請柬,收到了嗎?千萬千萬不要辜負我的一番好意呀。

秦可到場的時候已經離開場不到十分鐘,她婉拒了母親特意獨自前來。由於隻是為了求個結果,她沒有專注著裝,穿著牛仔褲套個淺色外套就奔了過來,要不是手上拿著請柬無誤,門口的保鏢和工作人員還不會放她進來。恐怕整個宴會上也隻有秦可那麼「特立獨行」了。

宴會開始,林姍姍挽著謝矜言的手臂就這樣緩緩出現在眾人眼前。今日謝矜言不同於以往的白寸衫,穿了一件深黑色禮服,額前的碎發也全都整整齊齊的梳到了後麵,竟不同於以往的矜貴雋永而成熟精幹起來。黑白相搭,他跟一襲白裙的林姍姍站一塊,還真是說不出的...般配。

秦可站在角落裡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和林姍姍兩人並肩和權貴青年們寒暄,雖然比起明媚笑顏的林姍姍,謝矜言稱得上是麵無表情,但場麵在眾人眼裡依舊是那樣和諧。

謝矜言強忍著身旁的撒嬌軟語,內心厭煩而焦躁,但既然自己答應了林阿姨,哪怕下一刻就想逃離出去,現在還是得做做樣子,至少要給林家麵子。也不知道小可現在在哪兒,應該還在學校學習吧,真慶幸她不在這裡,這種尷尬和殘忍的場麵不該她經歷的,謝矜言默默想著。

五天前,醫院確診林姍姍患的是威爾森氏症。這種病狀在當今世上比較罕見,是一種自體隱性遺傳疾病,患者第十三對染色體上的兩個基因異常,造成血漿中攜帶銅離子的藍胞漿素缺乏,使得銅離子代謝產生異常,讓過多的銅離子在肝,腦、角膜、心臟等處沉澱, 而造成全身性的症狀,最後心力衰竭而死。大約每三萬人中會有一人罹患此病,而林姍姍很不幸的成為了這三萬之一。

威爾森氏症很難治癒,目前的醫療水平隻能緩解,而且還需要一大堆極為複雜的手術程序。林寶玲知道的這一刻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這是她珍寵了十幾年的女兒,她世上最親的寶貝,看著醫生手裡遞過來的化驗單,林寶玲差點沒哭昏過去。

本來還是準備瞞著女兒的,但沒想到她竟然還是知道了。比起母親的悲痛欲絕,林姍姍表麵看上去還比較穩定。她還那麼年輕,還沒有讓哥哥愛上她,和秦可的賭局還沒贏,還有那麼多大好時光沒有去享受,她不甘心,絕不甘心!

於是就有了和林母深切交談的一幕,她如今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和謝矜言在一起。林寶玲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她唯一的願望怎麼忍心拒絕呢,雖然對於女兒對矜言的執念有些震驚,但隻要她提出來,她還是會不顧一切的去實現它。

林寶玲將謝矜言叫了過來,兩人在屋內談了好久,沒人知道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隻知道第二天就對外傳出了訂婚的消息。

在終於打發完一波企業合作夥伴後,謝矜言轉身就看見了那熟悉的身影。她消瘦了不少,滿是人流的室內,她就站在角落裡,靜靜的望著他,眼裡的失落和絕望令人心悸。

「小可...」他不由地喃喃出聲。

下一刻就看到秦可轉身離去的背影,「秦可!」謝矜言大力掙脫掉緊緊攀著他的手臂,快步朝那邊追了過去。

「矜言!」林姍姍被他的力道帶著踉蹌了兩步,摔倒在地。周圍的音樂停了,四處都是人群的議論聲,她甚至能感覺到周圍那些火辣辣的視線和不時低聲的嘲諷聲。

完了,什麼都完了。最開始有多麼的光彩照人,現在就有多麼的狼狽不恥。她的人生,她餘下不多的生命就這樣在聚光燈下被徹底粉碎。

秦可、謝矜言,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林姍姍垂眸,直長的秀髮垂落在臉頰兩側,遮擋住了她陰沉的麵容和瘋狂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  知道大家想炮灰林姍姍和她媽的心,放心絕對跑不掉,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遲早是要領便當滴O(∩_∩)O哈!

☆、訂婚宴(下)

秦可奔了出去,也顧不上究竟是哪個方向、通向哪裡。她完全憑藉著一股本能機械的運動著,臉上沒有淚水,是的,連眼眶都沒有溼潤一下。這個場麵她早就預料到了不是嗎,會是這個結果她並不意外,甚至心裡常常崩著的那根弦也因此鬆了開來。

她現在應該去哪兒?又該做什麼?秦可腦海中一片迷茫,一直以來心心唸唸,整日提心吊膽的東西放下了,她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是需要完成的。

悲傷和痛苦早在之前形勢有些不對頭的時候就已經經歷過了,那時候還在努力的自己騙自己,想想還真是多麼的幼稚可笑。如今千瘡百孔的心靈除了麻木,也就隻剩下麻木了。

也不知跑到了那裡,跑了多久,直到感覺身體已經疲累不堪的時候才停下來,她站在原地彎著腰,急促的喘著氣。就在這時,從背後突然伸出了一雙手,把她的嘴巴摀住向一旁的陰處拖去。

感覺到身後的一股大力,秦可就想叫出來,但是嘴被摀住了根本發不出聲音。她開始劇烈的掙紮,企圖擺脫身後人的桎梏。

「別怕,是我!」

熟悉的聲音令秦可反抗的動作一停,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好久不見的嚴哲。他怎麼會在這裡?

察覺到懷中人的順從,嚴哲將摀住她嘴的手鬆開,向後稍微退了一步,與她拉開距離,也方便她回頭。

秦可果然立刻轉身,一臉的吃驚,「你怎麼會在這?你要幹嘛,剛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

「噓!」嚴哲向她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將她往陰暗處又拉進來了一些。*思*兔*在*線*閱*讀*

秦可還沒搞清楚他的用意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聽聲音像是往這個方向過來了。果然,下一刻,謝矜言的身影就出現在秦可的視線裡,他似是一路沒歇的一口氣跑了過來,額頭上的汗珠在燈光的照應下一清二楚還泛著光澤。

謝矜言一路追到這裡發現根本就沒有了秦可的蹤跡,他停住喘了兩聲,又繼續向前奔去。

直至他走遠看不見了之後,嚴哲才拉著秦可從暗處出來。秦可甩開他的手,嚴肅的直視他的眼睛,聲音清冷,「現在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嚴哲無奈地攤了攤手,燈光映射下表情略顯委屈,「你不也看到了,我是在好心幫你誒。你不是不想看見他麼,我看他快追上來了才出手的,你這可是叫恩將仇報吧。」

秦可皺了皺眉頭,「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費心。」

「得,小爺我好心當做驢肝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下次請我做我都不做了!」說完,就轉身準備離開。

「誒!」秦可出聲叫住了他。

「又怎麼了,大小姐?」彷彿早已預料到她會叫住他,嚴哲轉回身,眼裡還帶著一絲笑意。

秦可有些尷尬地撇過臉,眼睛緊緊盯著地麵像是非要看出一朵花似的,「謝謝,」她小聲說道。

偌大的笑容綻放在他臉上,嚴哲向回走了兩步,走到她跟前說道,「要出去麼,呼吸下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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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涼風還帶著些許冰涼,秦可和嚴哲並肩走在湖邊公園的小道上,單薄的背影似與濃重的夜色融為一體。

「傷心就說出來吧,別憋在心裡。」嚴哲狀似不經意地說道。

秦可搖搖頭,靜靜地望著被路燈照得五顏六色的湖麵,腦海中的迷茫漸漸豁然開朗,明瞭起來,「沒有,我其實不是特別難過。矜言他不會欺騙我,我相信他,也清楚他的為人。」

「那你為什麼還—」

「還那麼生氣的不聽他解釋就跑掉是嗎?」秦可接了下來,神色有些暗淡,「那是因為我失望。雖然在當時我是有憤怒過、傷心過,但現在想來這一切應該都歸咎於矜言的隱瞞。」秦可望向嚴哲,目光堅定充滿力量,「我們是情侶,是可以同甘共苦互相扶持的伴侶,即使我對林姍姍一直帶有強烈的排斥,但他卻寧願講些明顯破洞百出的話語來搪塞我,也不願告訴我實情,讓我們一起共同麵對解決。

我相信矜言心裡是想為我好,但恰恰是這種行為讓我突然明白了一直處在我和他之間最重要的問題。不是林姍姍,是信任。因為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