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突然想，嫁給他一定很幸福。

曾經在網絡上看到一些人抱怨她們的丈夫不做家務，不肯幫忙，連掉到地上的沙發墊都不撿起來跨過去，更別說做飯洗碗了。每當妻子提出意見時他們就會一臉正經地反駁:古代聖人都說君子遠庖廚。殊不知其實就是不夠體貼不夠勤奮不夠愛。而且君子遠庖廚從來不是說君子不進廚房不做飯，而是勸誡少殺生。有了對比，聶子墨挽著袖子，修長的指尖還滴著水的模樣就格外惹得她珍惜。

聶子墨覺得這很普通，不知道此時薑程程有多感動，如果知道了，大概會周折著眼角輕笑著將她領回家，讓她看看聶家爸爸蹲在地上擦地的樣子和聶家媽媽削個蘋果作為獎勵餵給聶爸爸的樣子。

噗，論家教的重要性。

正感動著，另一個房間裡突然出現一陣雜亂的鋼琴聲，嚇了薑程程一大跳。

走過去一看，貓咪在聶子墨的鋼琴上蹦蹦跳跳跑來跑去，它的爪子同時摁下兩三個鋼琴鍵發出的聲音能讓人頭皮一炸。

最低等的音攻，殺人於巨響折磨。

如果燒了學者的書，學者會瘋。撕了畫家的畫，畫家會瘋。打斷運動員的%e8%85%bf，運動員會瘋。那麼踩樂者的鋼琴，……

聶子墨上前一把撈起貓咪，拎著它來到籠子前，把生無可戀睡地死死的辛巴放出來，把貓咪鎖進籠子裡。

聶子墨的聲音讓八月酷暑唰地降下溫來，「鎖你三個小時，自己反思。」頓了頓，蹲下去直視貓咪，「錯了麼？」

貓咪繼續瞪著它圓如黑豆的眼睛，瞪著瞪著，然後慢慢地抬起兩前爪……

閉上眼睛深深呼一口氣，聶子墨在心裡冷冷淡淡:賣萌……溥意遠你教出來的好狗……有種你把辛巴也教會。

□

☆、鋼琴%e5%90%bb

□　　既然來到琴室，聶子墨索性給薑程程彈一曲，坐在鋼琴前，食指從低到高滑過鋼琴鍵，便有由低沉到尖細的鋼琴聲滑過。最後在一個尖銳的輕音處停下。聶子墨側過頭看她，問道：「想聽什麼？」

所以這是現場了？還隻為我……

薑程程倚在門邊開心的笑，「神秘園之歌。」

《神秘園之歌》是世界著名樂隊神秘園第一張專輯裡的歌曲。神秘園由由挪威作曲家兼鍵盤手RolfLovland(羅爾夫.勞弗蘭)和愛爾蘭女小提琴手FionnualaSherry(菲奧諾拉.莎莉)組成。他們的音樂溶合了愛爾蘭空靈飄渺的樂風以及挪威民族音樂及古典音樂，樂曲恬靜深遠，自然流暢，會使人不知不覺便已溶入其中。羅爾夫深信：每個人心目中都有一塊屬於自己的領地，每當痛苦失望或消沉時，就需要抒緩情緒尋找內心的平靜和安慰，這塊藏在每個人內心的土地，就是「神秘園」。

曾經薑程程的神秘園裡有父母，有朋友，如今，還多了一個他。

她將他深深藏在神秘園之中。

聶子墨聞言輕輕頷首，轉過頭坐直身體後十指下摁，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鋼琴鍵上飛舞，一串串輕靈縹緲便自指下蹁躚。

薑程程閉上眼睛，仔細聽著。

眼前似乎出現濃重黑霧的森林，頭上是滿滿閃爍或明或暗的星星。地上有枯枝和腐葉，赤著腳踩上便有窸窣的響。腳邊開了黑色籐花，張牙舞爪地抽發枝條。偶爾有黑鳥透過交織的樹梢穿梭在星空裡，留下一道殘影……

當最後幾個音符落下時，薑程程才從濃霧茫茫的黑森林裡緩過神來。

還沒等聶子墨問，她又要求道：「Nocturne。」

Noceurne也是神秘園的主打歌，又是他們樂隊的探路之作。一經發行立即奪得了歐洲歌唱大賽冠軍。整首歌曲雖然隻有二十四個單詞，但於聽眾來說，有千萬句話終化成無言。

隨著聶子墨的彈奏，薑程程輕輕唱道：「Now let the day,just slip away,so the dark night, may watch over you.nocturne....」

「through darkness lay,it will go away, when the dark night,delivers the day.nocture....」

現在就讓白天，

溜走吧。

這樣黑夜，

才能守護你。

夜曲響起……

儘管夜幕將逝，

即將被驅散。

當黑夜被白天驅逐，

夜曲響起……

聶子墨停下手下的動作，起身將薑程程一把拉過來壓到鋼琴上便欺身%e5%90%bb下去。

鋼琴猛地發出一陣巨響響在薑程程身下，而薑程程像一朵花盛開在聶子墨身下。

不再滿足%e5%94%87上的淺嘗輒止，聶子墨強硬地挑開半合的%e5%94%87齒，勾住她的香軟小%e8%88%8c狂浪糾纏。不滿足地掠奪她%e5%94%87中的空氣，一點一點。%e8%88%8c尖靈活而孟浪，帶著灼熱帶著狠肆侵略她每一寸領土。享受她%e5%94%87中的西瓜清爽。修長白皙的手指沒有想像中的羸弱，一隻手有力地扶住腰身，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脖頸。直到薑程程眼前模糊，聶子墨才放開她。

一瞬間的像是從地獄回到了天堂，又像是從天堂墮落到地獄。大口呼吸著空氣，薑程程一抬頭便撞進一雙燃著不知名火焰的幽深冰潭裡。聶子墨看著他身下的姑娘，沾染□□的眼，含情微簇的眉，紅腫嬌弱的%e5%94%87和微微上揚的修長瑩白的脖頸……

再次俯身下去，溫柔卻不容質疑地含住她的%e5%94%87瓣，然後輕輕下移親%e5%90%bb她秀氣的下顎，又側過頭含住她的耳垂，感受她灼熱而急促的呼吸散落在自己的耳側，%e8%88%8c尖輕輕刷過她的耳朵和脖子，薑程程終於不受控製的嬌呻出來……

聶子墨聽見聲音驀地一頓，眼中幽深更甚，再沒往日清洌，像被妖精勾引墮落的仙人，眉梢眼角儘是深不可測的□□。一隻手緊緊扣住她的頭將她貼近自己，下一刻，他猛地閉住雙眼，任由睫毛落下一片灰色沉淪。

像不忍再看，像不甘墮落，像無法自拔，像自暴自棄——

然後他重重地%e5%90%bb上去，抑製又肆虐。

直到時間都靜止。

他才緩緩起身又拉起薑程程，放過了嗓子都叫啞了的可憐的鋼琴。

站起身的薑程程身子都軟了，水一般伏在聶子墨的白襯衫上喘著氣，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柔軟讓聶子墨紅了眼眶。緊抿住%e5%94%87想轉移注意力卻又抿進殘留的柔軟，有西瓜的涼爽和她的芬芳。

聶子墨隻覺得全身向活了一般瘋狂著叫囂著感受著她，每一個毛孔都能感覺到懷中灼熱。眼睛看得到她，鼻子聞得到她，耳朵聽得見她……

緊緊環住他的姑娘，千般柔軟萬般疼愛終究隻化成一個名字:薑程程。

等到潮水退岸，情花落葉，欲鳥斂翼。等到懷中的姑娘終於平復了呼吸，聶子墨才鬆開懷抱。

即使每一個細胞都在鬧革命瘋狂喧囂著想要她。

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e5%90%bb，帶著她翩然落座琴凳上。一串輕快的音符便驟然飛躍。

薑程程從這首歌曲中聽出了分明的愛意和欣喜，那麼不保留的告訴她。她想，這大概就是聶子墨這樣一個含蓄溫文的人最直接的愛意吧。

薑程程大概忘了兩分鐘前就是那個含蓄溫文的人還粗暴地把她壓在鋼琴上親。忘了不要緊，她馬上又會記起的。

一曲終了，聶子墨側過頭問她:「滿意麼？」

「滿意，好聽，叫什麼？」

「隨手彈的，沒名字。」頓了頓，「叫鋼琴%e5%90%bb怎麼樣？」

薑程程:「……」

突然聶子墨笑了，溫文儒雅:「我問你%e5%90%bb的滿意麼？」

薑程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又笑:「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我夠努力麼？」

薑程程:「……」

聶子墨看著她木著臉，一聲低笑溢出喉嚨，「程程，其實我挺厲害的，不然你試試？」

薑程程:「……」

喂，妖妖零麼，我好像被調戲了，請過來抓走他。

*

即使聶子墨再不想放手，也隻能喝杯冰水後把薑程程送回去。

他囑咐好薑程程鎖好門窗，不要隨意開門，有事打電話後才回家。沒辦法，他家裡有兩個要命的，他得回家看著。不然真怕辛巴把貓咪咬死，或者貓咪把辛巴X死。

一夜無夢。

薑程程大概是真累了，一天又唱歌又走鬼屋還被親，都是費體力費心神的活兒。回到泉西洗洗就睡了，一覺睡到上午十點多。睜眼睛時太陽已經升到半空中。

拿出手機，沒看見聶子墨的信息，她給他打一個。

沒響幾秒就聽到略顯清冷的聲音，「睡醒了？」

薑程程還賴在床上，模模糊糊嗯了一聲，像奶貓的哼唧，柔柔軟軟抓在聶子墨的心尖上。

「睡醒就起床吧，早飯我給你放在了客房服務那，你打電話叫他們他們就會給你送過去。」

薑程程又含糊了一句應答，心裡想著自己這麼被飼養真的會胖的真的會胖的真的會胖的……她已經摸到她這幾天肚子上的肉都出來了。

但還是掛了電話高高興興地給客房服務打電話，然後又高高興興地吃掉早餐小蛋糕。

中午十二點，就要回到小三層那裡去錄音了，最後一首歌，錄完就大功告成。開嗓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恢復如初，腦中自動高興地彈出wuli濤濤傲嬌臉——哼，還是小脆嗓，一天就恢復了。

當然她想，和聶子墨的湯也有關係。

大學霸張信哲一天時間已經把《奇跡》的後期全部製作完成，速度之快質量之高讓薑程程為之點贊，到底是學霸啊。

《奇跡》的後期張信哲處理得實在是有技巧。將她的每一個尾音都放輕，甚至有些空靈的感覺。似乎閉目就能看見西藏天空的遼闊蔚藍和慢悠悠踱步的犛牛藏犬。隨著伴奏聲音的加大幾乎可聽從世界的邊界出來的颯颯清風，有僧人轉動轉經筒和%e5%90%9f誦的聲音，有酒家姑娘宛如輕鈴的笑聲，有雄鷹振翅翱翔的揮翅聲。似乎可見抱著一隻老貓的少女對著一臉緊張的少年輕輕笑著。

然後她聽見自己和聶子墨的聲音，張信哲把聲音做了虛化。於是似乎是從遠處不知名地方傳來的，幾不可聞的聲音。空靈，輕緩又悲傷——

「這有一杯剛在雪中溫過的酒，你要來一杯麼？」

「好。」

隨著少年的回答音樂聲音逐漸變輕，然後漸漸消失。

薑程程默默瞄了一眼把木糖醇三色口味分開放的張信哲，把想要誇他的話默默誇了。不用讓他知道，真想獎勵他的話，下次買一種口味的口香糖吧。

最後一首歌《錯過》是蕭公子和桂娘的故事。這首歌的後期大概最難做，因為要在歌聲中穿插各種對話和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