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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亓墨忐忑地望著她,「這次還要出遠門,飛機火車都會顛簸勞累,昨天雖然孕檢一切正常……」

「我要去!」尚小武穿上拖鞋,開始收拾行李,「早去早回,又不是第一次出門,上回去蓮花村條件也不怎麼樣,我還不是好好的!」

「……好吧,我告訴洛藍他們,要訂機票。」

亓墨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轉身準備去訂票,餘光卻看見尚小武正使勁兒把灰先生往背包裡塞,轉過身拉住她的手臂:「你帶著它做什麼?」

「抱著睡啊,」尚小武眨眨眼,「不帶著它我不安心,上回去蓮花村的時候,就總想著它。」

「抱著我還不夠?」亓墨嫌棄地抓起掉毛的灰驢,扔回床上,「不許帶!」

尚小武吐了吐%e8%88%8c頭,她知道和亓墨比較倔,又喜歡吃醋,肯定不會讓她帶,於是偷偷地趁著亓墨去訂機票的功夫,再次把灰先生塞進了行李包。

原本就沒多大的行李,因為一頭驢佔了空間,剩下的地方隻夠放她的內衣。

尚小武倒也不在意,如果順利的話,兩三日就回來了,一套衣服不換也成。鎖好箱子,放下床邊的幔帳遮住,準備就緒,拖著箱子就去找亓墨。

「阿墨,我收拾好了!」

尚小武好奇地推開書房的門,怔了兩秒鐘,默默關上,然後再次推開。

她的打開方式沒有問題,那為什麼好好的書房牆壁上貼滿了黃色的符紙?

書房裡煙霧繚繞,濃鬱的香氣撲鼻。窗簾緊閉,整間屋子黑漆漆地,隻有幾個佛龕旁的紅燈照明,又黑又紅,映襯得屋內愈發陰森恐怖,像極了巫婆的秘密作法的地方。

「阿墨,咳咳咳,你在做什麼啊!」

濃烈的煙火氣撲麵,尚小武捂著口鼻進了門,看見亓墨正在往箱子裡放東西,定睛一看,都是各種法器,什麼木魚、佛珠、缽、金剛杵、桃木劍、桃木斧……

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闖進來似的,亓墨尷尬地合上了箱子:「我在雍和宮附近盤下了一間專賣佛像法器的店舖,想著也許哪一樣會有用。」

「你什麼時候盤下來的?你天天和在我一起,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間屋子前兩天不還好好的嗎?」

尚小武好奇地揮舞者桃木劍,「不過這個東西倒真挺好玩的,阿墨,看劍!」

「我去買菜的時候順道路過,看見有家店舖正在出兌,」亓墨捉住她刺過來的劍身,「這些說不定都有用呢,別玩壞了!」

「還有那麼多把呢!」

「一人一把,隻有四把。」

「那不是還有斧子麼?」

「也是一人一個啊!」

尚小武眨眨眼:「阿墨,難道你要我一手拿劍,一手拿斧?好傻哦……」

「傻就傻點,總部莫名其妙暈倒了強!」

尚小武沒玩夠,想要繼續玩,看著亓墨寶貝似的收好桃木劍,不由地感歎:「阿墨,其實這些東西沒什麼用!用它防身,還不如戴著我給你的銀鐲子呢!」

「我天天貼身戴著,還不是每次都被鬼弄暈了?」

尚小武這才想起來,這幾天亓墨出去買菜回來後,身上總是沾了一種奇奇怪怪的刺鼻香味。一開始她還懷疑亓墨被賣菜的大媽佔便宜了,現在才知道是焚香的味道。

看來,他現在還因為被鬼莫名其妙放倒,而耿耿於懷呢!

「嘻嘻,阿墨,你帶這些真的沒用,說不定連飛機場安檢都過不去,人家以為你要倒賣文物呢!」

亓墨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尚小武都以為自己說服他了,哪知道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被他拎出了門。

尚小武扭過頭委屈地朝他喊:「你幹嘛啊!家是我們的公共領域,你沒有權利趕我走!」

「壓根就沒想讓你進來。」亓墨戳了戳她腦門,「差點忘了這焚香裡麵有麝香的成分,對寶寶不好!這次要離開家好幾天呢,去給陽台的草莓澆澆水!」

「你就是不想讓我玩劍!法西斯!隻許你帶亂七八糟的廢銅爛鐵,就不許我帶灰先生!亓墨大壞蛋!」

尚小武氣鼓鼓地叉腰抗議了幾聲。抗議無效,亓墨從裡麵反鎖了房門,乾脆不搭理她。尚小武隻得偃旗息鼓,提著小水壺去陽台澆花了。

她澆好了花,亓墨也收拾好了東西。亓墨拖著沉甸甸的行李,還要牽著她的手,搭車去機場。

陸瑜和洛藍早已在機場等他們了。

「洛大夫,師傅這次怎麼沒有來啊?」尚小武好奇地左顧右盼,「她是去廁所了嗎?」

「阿蘭說要趕稿,就不去了,啊哎呀!」洛藍準備去接亓墨手上的行李,可剛到手上,就沒拎住,重重地砸在他的腳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扶著眼睛打量箱子:「亓墨,你這行李裡裝了什麼啊?這麼沉!」

「沉嗎?」亓墨提起行李,換了尚小武粉嘟嘟的小行李包給他,「這個不沉。」

陸瑜已經安檢過了行李,提著一個電腦包向他們走來,拉過尚小武,看著手錶對亓墨和洛藍道:「時間差不多了,快些去安檢吧!」

「尚小武,跟我去安檢!」

亓墨一把將發呆的尚小武拉回自己身邊,奪過洛藍手中的粉色小包塞還給她:「不讓你帶驢出來,偏要帶,自己拎行李!」

「啊,哦。」

尚小武不情願地被亓墨牽著去安檢了,回頭看著站在原地發呆的陸瑜和洛藍無奈地歎了一聲。原本她還想趁著亓墨去安檢,纏著陸瑜給她買冰淇淋吃的,現在是沒機會了。

好想吃冰淇淋啊!

可是自從懷了孩子,亓墨一口都不讓她吃。

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每張□□都綁定了亓墨的手機號,這樣她一刷卡,短信就發會到他手機上。

然後他就要弄清楚每分錢的用處,美其名曰要培養她養成良好的理財習慣。

尚小武望著機場的冰淇淋櫃檯直嚥口水。

「阿墨,有個鬼跟我說他想吃冰淇淋,如果你不買,他就不讓飛機起飛了!」

「不起飛才好呢!」亓墨一眼看破她的小心思,塞了一塊自製的牛軋糖到她嘴裡,「回家正好吃烤全羊!羊我都買好了,養在牡丹,趙宇和我抱怨說養羊太廢草,快把牡丹後院的草坪啃禿了,趙宇可心疼了,趕緊讓我們去吃呢!」

尚小武震驚了:「活羊?」

「當然要活的肉才鮮嫩。」亓墨安檢了自己的箱子,又拿過她手上的箱子準備送上傳輸帶。

尚小武嚼著勁道的牛軋糖百思不得其解:「阿墨,你怎麼知道我偷偷藏了灰先生在箱子裡?你不會在臥室安了攝像頭吧?咦,好變態……」

「想什麼呢!你那箱子那麼輕,肯定沒裝正經東西,而且,」亓墨倒過行李包,指著一側:「尾巴都露出來了!」

粉紅色的行李包露出一截屎黃色的驢尾巴。

「呃,嗬嗬嗬,」尚小武連忙將灰先生的尾巴塞進背包中,「灰先生太可憐了,自從我結婚,它都沒有好好出來玩過呢!」

亓墨冷冷地將行李包放到傳送帶,「抱著它你就不抱我了。」

尚小武嗬嗬轉身走向陸瑜和洛藍:「你要是像灰先生一樣安安靜靜地睡覺,我也抱你。」

亓墨疾走兩步,握住她的手:「昨天孕檢結果還可以,破例允許你吃冰淇淋!」

「真的?」

「嗯,」亓墨捏著她的小鼻子,「隻許讓我請你吃,聽見沒?再讓我看見你對陸瑜撒嬌要吃的,家法伺候!」

「你就知道家法!」

冰淇淋售貨員禮貌地微笑:「請問要什麼口味的?」

「呃嗯……我要巧克力、香草、香芋、提拉米蘇……」

尚小武一覺醒來,飛機已經落地。

亓墨擔心地摸著她的小肚子問:「怎麼樣?感覺難受嗎?」

「就是耳朵裡有點響,沒事的!」

亓墨從口袋裡掏出一片口香糖:「嚼嚼這個會好點。」

「嗯!」

尚小武伸了個懶腰,被亓墨牽著下了飛機。

陸瑜和洛藍早就下了飛機,已經在取行李的地方等候多時了。

即使已到深秋,南京的氣溫依然比較高,尚小武被亓墨捂成了粽子,剛下飛機就出了一身薄汗。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阿墨,我好熱,能不能再吃一個冰淇淋?」

亓墨不顧周圍人視線抽出桃木劍,緊張地四下打量:「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吃!快看看周圍有沒有鬼!」

☆、第八十章

尚小武踮起腳尖,哭笑不得地拍亓墨的肩膀:「阿墨,你太緊張啦!這裡都是大活人,根本沒有鬼的!」

「是麼,」亓墨稍稍放鬆了些,寵溺地揉她的頭,「看來這些東西多少有些作用,至少你沒有做噩夢。 」

尚小武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聽亓墨一說這才想起來,有些遺憾道:

「前幾次做夢雖然有點恐怖,可多少會給我提供一點線索,現在一點線索也沒有,我們根本沒有頭緒,南京這麼大,我們怎麼找啊!」

「既然指明了南京1937,當然要去大屠殺紀念館,」陸瑜走近,拿著一張地圖,「我昨天查到今日閉館,托朋友聯繫了一下館長,他同意我們進入,現在坐車,大概一個小時左右。」

「我已經叫好出租車,已經在機場外麵等了。」洛藍舉了舉手機。

亓墨拿過她的背包,看見她揉著肚子微微蹙眉:「餓了?」

尚小武點了點頭。

陸瑜和洛藍轉頭見他們沒跟上,折身回來,緊張地盯著她的肚子:「孩子們沒事兒吧?」

「沒事,就是該餵食了,」亓墨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飯團塞給她,「吃吧!」

「哇!這也可以帶上飛機啊!」

尚小武好奇地拆開三角海苔飯團外麵的保鮮袋,咬了一大口,裡麵的烤%e9%9b%9e肉的香氣立刻溢了出來。

洛藍推了推眼睛凝視著飯團定了三秒鐘,然後眼巴巴地望向亓墨:「你還有麼?」

身為隊長的陸瑜無奈地搖頭,「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吃過飯的一行人,終於攔了一輛出租車。

平日裡亓墨和陸瑜都自己開車,所以這還是四個人第一次坐出租車,光是糾結座位的問題,就糾結了許久。

陸瑜:「我坐前麵吧!我是隊長,一會兒我算錢。」

亓墨不安地目光投向洛藍。洛藍會意道:「還是我坐前麵吧!我還是和孕婦保持距離的好。」

尚小武:「你們都別爭啦!我是孕婦,我坐前麵!」

亓墨:「你給我回來!亂跑什麼!就隻能坐在我旁邊!」

陸瑜嫌棄地看著亓墨:「你別挨著我。」

亓墨急了:「誰願意挨著你啊!反正不能讓你挨著我老婆!」

尚小武臉綠了:「阿墨……」

司機無奈了:「你們到底上不上了?不上我走啦?」

最後一行人還是沒能達成統一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