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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如果它全力以赴發動能力的話,自己一定還會處於它的支配之下。

隻能殺了它,趁現在。

「……!」

但是,亞德雷的劍沒有動。

想要保護芙蕾米的情緒從內心湧了出來。他想要粉碎快要輸給這份感情的自己。

亞德雷不斷對自己訴說,愛著芙蕾米的這份感情是虛假的,僅僅是因爲被泰格狃操控而已。雖然心裏很明白,但卻殺不了泰格狃。

芙蕾米的麵孔浮現在腦海中。她在霧幻結界曾救過自己兩次。來到魔哭領後,雖然不給自己好臉色看,但卻始終擔心著自己。當她被突然抱住的時候,就像普通的少女一樣感到羞澀。在命運神殿的時候,她說過讓自己去拯救她。

滿滿的對芙蕾米的思念,考驗著亞德雷的理智。

光是想到會失去她,亞德雷的心就像是要撕裂開來。即使知道這份心情是假的,心中的痛楚卻絲毫沒有減弱。

亞德雷對如泰格狃所願的自己感到不甘,好想馬上殺掉讓泰格狃收獲樂趣的自己。但即使如此,也殺不了泰格狃。「真是不錯的表情啊,亞德雷。再煩惱些,再讓我更開心些吧。」

泰格狃一邊笑著,一邊靠近了亞德雷的臉龐。

「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吧。

實際上,除此之外我還有許多種殺死六花的方法。如果隻是爲了獲得勝利,我根本不必采取這麽麻煩的計劃。但是,我卻選擇製造黑之徒花,培育第七人,操控愛。

這一切的一切,就是爲了看你此刻的表情啊。」

「……什麽?」

「一切都是爲了現在。爲了看到你這樣的表情,我製造了黑之徒花,奪取了第七枚紋章並授予於你。此外,我還精心培育了你啊。」

亞德雷的表情變了。

「培育了……我?」

手執著劍,亞德雷說道。泰格狃一副給我聽好了的表情,開始講述。

「是的,是我培育了你。爲了讓你來到魔哭領,讓你背叛六花,還有……爲了看到你現在的表情。」

泰格狃繼續說道。

「首先,我毀滅了你的村莊,爲了讓你憎恨凶魔。遺憾的是,你並不曾想過要成爲六花的勇者。於是我毀滅了你的村莊,賜予了你變強大的理由。」

亞德雷已經說不出話來。那麽,村莊被毀滅不就是我的錯了嗎?

「然後我利用我的人類手下,讓他告知你奧特羅的存在。而你如我所願,成爲了奧特羅門下的弟子。」

泰格狃進一步靠近了亞德雷的臉。

「對了對了,這麽說吧,奧特羅也是我的手下。」

騙人的!亞德雷想大聲喊道。奧特羅憎恨著凶魔,他是拚了命去做研究的,他不可能是泰格狃的同伴。

「難以置信吧,但這就是真相啊。五十年前,我引導他憎恨凶魔,然後他如我所想,以成爲對付凶魔的專家爲目標努力著,與你一模一樣。」

亞德雷連回應也做不到。

「奧特羅真是個愚蠢的男人啊。他的研究內容,已經全部泄露給我了。你應該也有看過吧,他總結的研究成果的資料,那些內容我全都知道。

當然我也知道你認爲是王牌的聖者之釘,對我根本不管用。不然的話,在最開始相遇的時候我也不會毫無防備地吃下你的聖者之釘。」

如果真是如此,我打倒泰格狃不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嗎?亞德雷否定了有如此想法的自己。我可是地上最強的男人。就算所有手段都被知道,我也會取得勝利給你看。

「其實,就連你成爲地上最強的男人這件事,也是拜我所賜啊。」

「開什麽玩笑!那是……憑我自己的力量……」

「我是知道的,拜入奧特羅門下時的你到底有多弱。但某一天,你重新擁有了能夠愛上他人的心。而你變強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亞德雷想起了四年前的事。那個悠長的被遺棄到記憶角落的少女的夢。

「那個時候,我給你植入了愛的能力。之後你取回了想要保護他人的心願,緊接著變強了。懂了嗎?你是因爲我植入的愛的能力才變強的。

如果沒有我的話,你也就是個平均水準以下的戰士。你之所以能成爲地上最強的男人,也是托了我的福啊。」

亞德雷有了一種自己的身體突然縮小了的錯覺。自己引以爲豪的長處,似乎全都變得不值一提。

爲了變強而日複一日的宛如地獄般的訓練,得到手的秘密道具,支撐自己的地上最強的男人的榮譽,一切在泰格狃麵前都變得毫無意義。

因爲這些全都是泰格狃給予的東西。

「讓我來告訴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吧。你是我的手下,我的提線木偶,還有……」

泰格狃繼續撫摸著亞德雷的臉。

「我最棒的玩具啊。玩具會想著去打倒自己的主人麽?」

亞德雷渾身顫唞,連牙齒都無法咬合。在憎恨的同時,恐懼感蔓延全身。這並不是麵對強敵時的恐懼,而是自己所相信的東西全被摧毀的恐怖。

「不是的!我是地上最強的男人!我才不是你的玩具!」

聽到這樣的話,泰格狃居高臨下地放聲大笑。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就連你會發出這樣的呐喊,也完全在我的計劃之中。」

泰格狃迎到了亞德雷所執之劍的劍鋒前。

「那麽,亞德雷,更加憎恨我吧。在仇恨與愛的夾縫中痛苦吧。我就是爲了看到你這樣的表情才培育你的。」

憎恨,但是,殺不了它。殺了泰格狃的話,芙蕾米就會死。

「芙蕾米他們差不多也要執行作戰計劃了吧。這下糟了啊,再這樣下去我的位置就要暴露了,或許我會被殺掉吧。」

「……就是……這樣。你這混蛋將會死在這裏。」

「亞德雷,在此之前可以拜托你把作戰計劃的詳情告訴我嗎?如果不說的話我就會死,然後芙蕾米也會死掉哦。」

「……誰會那麽做!」

「不不不,正如我計劃的那樣,你遲早會告訴我的。」

「唔!」

莫拉用鐵甲擋住了襲來的凶魔的利爪。她一腳踢碎了凶魔的下顎,而後立刻向張開結界的樁子裏注入力量。

維持結界,對戰凶魔,用千裏眼觀察四周。同時進行幾項工作的莫拉,體力消耗得非常迅速。

漢斯曾襲擊茶末,並在稱他已將芙蕾米劫爲人質後就逃跑了。得知此事之後已經過了幾十分鍾。報告所說的漢斯逃往的遺跡中央地帶,在莫拉千裏眼的範圍之外,因此她對狀況完全不了解,也沒有同伴進入她千裏眼的範圍之內,告知她現在的狀況。

根據之前商定的方針,必須實施作戰,那麽就不能再拖拉下去了。

此時此刻,娜謝塔尼婭所撒的附有藥劑的枯葉或許已經被發現了,逃跑路線或許已經被阻斷了,葛道夫、莫拉或許會招架不住敵人的攻勢而倒下。

莫拉十分著急。但她能做的,隻有繼續防禦敵人的攻擊。此時,葛道夫幹掉了一頭侵入結界的猿型凶魔。現在身邊已經沒有其他凶魔,可以歇息片刻了。但是,結界仍被超過三百頭凶魔圍攻著。

這時,葛道夫走了過來,湊到莫拉耳邊說道。

「有些,奇怪。」

「……什麽意思。」

莫拉和葛道夫用四周凶魔聽不到的輕聲交流著。

「看不出,凶魔們,焦急的樣子。而且,剛才打倒的,猿型凶魔……那家夥,表情很奇怪。」^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表情?」

「我看不懂,凶魔的表情。但是,隻有那頭猿型凶魔,做出了,與人類相近的表情。所以,我才能懂。那是一副,辦到了、與計劃一樣,的表情。」

莫拉陷入沈思。莫非是這邊的作戰計劃暴露了?應該不是。如果是那樣的話,附有火藥的枯葉應該會被清理掉,或者凶魔們會離開這裏吧。作戰計劃應該還沒有暴露。

那又爲何,凶魔會浮現出那樣的表情呢。

「……在預謀著什麽。」

莫拉嘀咕道。六花們在遺跡周圍已停留了相當長的時間。從泰格狃撒手不管、袖手旁觀這點來看,情況未免太過樂觀。

敵人在研究殺死六花全員的策略。在此之前,必須拖住六花的行動。難道,是這麽一回事嗎?

「應該,下令,撤退。」

葛道夫說道。但如今連亞德雷他們的狀況都不清楚,不能輕易做決定。而且葛道夫所看到的凶魔的表情,也很難說是可靠的情報。

「……以防萬一,再查探一下敵人的情況吧。就算它們在有任何企圖,我們也一定要抓住馬腳。」

在莫拉和葛道夫說話的期間,凶魔們再度逼近結界,繼續展開攻擊。其中一頭凶魔打破了結界。莫拉慌忙起身修補結界,葛道夫則奔向侵入結界的敵人,與之戰鬥。

「……還有……三十七分鍾……」

同一時刻,特質凶具十三號在竊竊低語。它的聲音即細微、又模糊,聽上去就像是單純的喘氣。就算在它身旁,也很難注意到它的自言自語吧。

亞德雷的苦惱也好,芙蕾米的戰鬥也罷,它都絲毫不放在心上。六花們在做什麽,它也漠不關心。十三號既沒有戰鬥的意願,也沒有殺氣,它隻是在執行泰格狃命令罷了。那副樣子,等同於活著的能動的道具。

「……還有……三十六分鍾。」

十三號再次低語。但並沒有人聽到它的話。

遺跡西北部,多茲和洛洛尼亞一起,正與率領著假大本營的狼型凶魔戰鬥。

「就算你泰格狃這寄生蟲死去變成爛泥腐爛掉也難解我心頭之恨啊!」

洛洛尼亞的怒吼與凶魔們的喊叫聲響徹四周。

多茲他們的任務是,在亞德雷他們回來之前,監視假大本營的情況。不需要積極進攻,如果被突襲就逃跑,再被突襲就再逃跑,這樣就足夠了。

另一方麵,他們感覺不到狼型凶魔有任何企圖,它隻是在防禦多茲他們的攻擊而已。多茲一邊掩護洛洛尼亞,一邊觀察狀況。附著在豹型凶魔身上的光之寶石還完好,看來作戰計劃還沒露出馬腳。

多茲的內心焦躁不安,明明是可以隨時執行的作戰計劃,卻非要這麽拖延下去。

這時,從東南方向傳來了爆炸聲。芙蕾米擊倒了從身後襲向多茲他們的凶魔。娜謝塔尼婭來到多茲身旁。

抓住漢斯了嗎?多茲想道。但是,娜謝塔尼婭卻不出聲地動著嘴%e5%94%87,多茲讀懂了她的%e5%94%87語。

(保持現狀,繼續戰鬥。)

芙蕾米靠近揮舞著鞭子的洛洛尼亞,抓著她的脖子把她拖走。凶魔們瞄準這個空隙,發動了攻擊,但全被娜謝塔尼婭防了下來。三人就這樣逃向了其他地方。

「喂喂,難得乖乖過來了,現在又準備去哪啊?」

早已暴露身份的狼型凶魔仍忠實地扮演泰格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