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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不敢睡了,沙發上還躺著林景希的屍體,感覺房間裡氣氛怪怪的。

「墨玉,你在不在,吭一聲,我害怕。」許安暖敲了敲手上的玉鐲。

「在。」墨玉應聲。

「你說,我真的有可能是徐惠嗎?」許安暖問道。

「你是你自己,是許安暖,其他的不必想太多。」墨玉雖然語氣冷冰冰的,但這話其實是在安慰許安暖。

「嗯,你說的對,我是許安暖,什麼許平君,徐惠都上千年的事了,不管了。我上網為徐惠平反去,最近那個電視劇把徐惠演成壞人了,故亂改編歷史,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徐惠是壞人。」反正也睡不著了,許安暖乾脆抱著手機上網,在論壇發貼為徐惠鳴不平。

在電視劇裡,徐惠與武媚娘交好,後因妒性情大變,屢次陷害武媚娘,可是實際上,徐惠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武媚娘。

在劇裡,武媚娘管徐惠叫姐姐,可明明徐惠比武媚娘還有小三歲。

劇裡,溫柔端莊的徐婕妤變成了驕縱於後宮的徐賢妃,但實際上,徐惠死後,高宗皇帝感念她對太宗皇帝的深情,追封她為賢妃的。

電視劇裡,為了洗白武媚娘,絕對的黑化了才女徐惠。劇裡說徐惠惡行敗露,失去陛下寵愛形如廢妃,又被武媚娘恨之入骨,唐太宗駕崩後,心如死灰的徐惠選擇上吊自裁。

可她明明是思念唐太宗,哀慕成疾,不肯吃藥,病逝的。

一代才女,深受唐太宗寵愛,居然為了洗白武媚娘,把她黑成這個樣子。

許安暖正義感爆棚,拿出各種證據,證明徐惠是被冤枉的,武媚娘是綠花婊,白蓮花。

令許安暖沒有想到的是,深更半夜,論壇還真有跟她一樣睡不著的人,看到她的貼子,好多人留言點贊,認同她。

劉詢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沙發上躺著一個男人的屍體,床上呢,有一個頭髮淩亂,抱著手機樂嗬嗬傻笑的女人。

「暖暖,看什麼,這麼開心?」劉詢笑著走了過去。

「你可算是回來了。」許安暖聽到劉詢的聲音,一臉哀怨地看著他,放下了手機。

劉詢見狀,坐到床邊,輕輕將她摟進懷裡,輕拍她的後背,輕聲問:「怎麼了?」

「冥王來過了,某個笨女人把別人當成你,差點就……」墨玉點到為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劉詢一聽,怒了,「難怪我在路上屢屢受阻,原來是他。」

「君上,冥王似乎對安暖……」

劉詢一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我知道,等我跟暖暖成了真正的夫妻,就沒他什麼事了。」

「劉詢,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我圓房?」許安暖不滿地問。

劉詢握住許安暖的手,深情地望著她:「暖暖,我們是夫妻,我們分開兩千多年,如果能重新做夫妻,我會靈力大增。我要抓饕餮,我要找到三生三世蓮,我要打敗魔王,我需要你,你知道嗎?」

許安暖眼底閃過一抹失望,她果然是自作多情了。劉詢的愛,劉詢的好隻對許平君,他要跟她圓房,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可以讓他靈力大增。

【作者題外話:謝謝滅世&煞神贈送的紅包,麼麼噠】

第51章 這是她的命,怨不得你

劉詢捕捉到了她眼底的失望,他知道,她心有所屬,她不願意跟他做夫妻。

可是,命運由不得她,即便有所愛,她也隻剩下一年活命的機會,她還能怎樣?

「困了,睡覺。」許安暖不想麵對劉詢,不想說話,轉過身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

劉詢坐在床邊,看著她的後背,很久很久,久到連她睡著了,他都不知道。

「君上,這是她的命,怨不得你。」墨玉知道劉詢心裡不痛快,安慰道。

「如果她不願意,那就……」

「君上,你已經被魔王重傷過一次,雖然在道觀,那些群消除了你身體裡的魔性,下次再遇到魔王,你仍然不是他的對手。」墨玉打斷劉詢的話,生怕他放棄。

現如今,唯一的機會便是許安暖,她正好是陰月陰日生,而且還是處子之身,對於劉詢來說,非常有用。

冥王也發現了這一點,但是他們倆也有一個共同點,曾是君王,有自己的驕傲,不會強迫女人。

「墨玉,時間太短,我終是無法走進她的心。」劉詢無奈地歎息一聲,將林景希帶進洗手間,清理乾淨。

忙完的時候,天已發白,他看著床上的許安暖,在她身邊躺下,輕輕環抱住她的腰。

許安暖睡的好好的,突然感覺一股寒意襲來,馬上睜開了眼睛,看到腰上放著一隻手。而玉鐲也沒有任何提示,她知道是劉詢,便沒有再動,又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一直睡到早上八點,許安暖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劉詢已經換上林景希的臉了。

「醒了?洗漱一下,下樓吃早餐吧,林景希的媽媽準備了非常豐盛的早餐。」劉詢說道。

說到林太太,許安暖想起來,昨晚劉詢去地府打聽消息,忙問:「你打聽的怎麼樣,林太太是怎麼回事?」

「救不了。」劉詢坦言道。

「為什麼救不了?」許安暖急了,救不了,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林太太死嗎?

「你自己看吧。」劉詢大手一揮,許安暖便回到了三十年前。

一顆大梧桐下,年輕的林天成拉著劉仙姑的手,說:「仙兒,你回鄉下去吧。」

林天成意氣風發,英俊瀟灑,劉仙姑梳著一條大辮子,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兒,他們倆,曾是那麼登對的一對兒。

「為什麼要我回鄉下,我商場裡同事說,你跟咱們商場老闆的女兒走的很近,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劉仙姑質問道。

林天成別過頭,看著這座城市,說:「我有能力,我不能一輩子在商場做個庫管員,她能給我出人頭地的機會。」

劉仙姑紅了眼眶,道:「所以,你要跟我分手,跟她在一起嗎?」

「仙兒,是我對不起你,你忘了我吧。」林天成從懷裡摸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塞進了劉仙姑的手裡,「你盡快離開吧。」

劉仙姑死死攥著手裡的信封,哭喊道:「林天成,你知道什麼叫良心嗎?你爸死的早,你媽癱瘓在床六年,一直是我伺候她到最後。你現在是要拋棄我,跟那個大小姐在一起嗎?」

「是,我沒良心,我狼心狗肺,我畜生不如。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你盡快離開吧,她不想看見你。」林天成說完轉世離去。

「林天成,林天成,你這個負心漢,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劉仙姑哭到最後,終是沒有說出懷了他孩子的事。

許安暖走上前,想安慰劉仙姑幾句,可是卻從她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像個局外人,旁觀著林天成與劉仙姑的過去。

劉仙姑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她拿著那個厚厚的信封,跌跌撞撞回到租住的小屋,收拾了行禮,準備離開。

晚上,在油燈下,劉仙姑拿出一張醫院的化驗單,上麵寫著早孕,單胎。

許安暖震驚地看著那張化驗單,劉仙姑懷的那個孩子,就是小楓嗎?

劉仙姑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對孩子說:「孩子,明天媽媽就帶你離開這裡,你已經三個多月了,過不了多久,別人都會發現媽媽懷孕。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過日子。」

畫麵突然一轉,已經是大白天了,劉仙姑背著一個大包,在汽車站等車,突然來了幾個大漢,將她帶走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許安暖追了上去,卻沒能救下劉仙姑,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帶上車。

畫麵又是一轉,已經是醫院了,許安暖一驚,劉仙姑曾經說過,當年林天成拋棄她和小楓,難道林天成知道她懷孕的事,逼她打掉孩子再走嗎?

劉仙姑被強行送進手術室做引產手術,手術室門口,一名衣著華貴的年輕女子,塞給醫生一個大紅包,許安暖一眼認出,那女子便是林景希的媽媽。

原來是這樣,當年打掉劉仙姑孩子的,不是林天成,而是林景希的媽媽。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都是女人,她為何這麼殘忍。

她搶走了林天成,逼走劉仙姑,還打掉劉仙姑腹中的孩子。

小楓那時候已經三個多月了,已經成形,這是在殺人。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小楓,小楓……」許安暖完全忘記自己是個看客的身份,她衝進手術室,看著劉仙姑被人困在手術台上,卻什麼都做不了。

「醫生,求求你,放了我吧,不要打掉我的孩子,求求你們了……」劉仙姑苦苦哀求,可是醫生麵無表情,隻是說了一句:「手術開始,注意點兒,別把人弄死了。」

耳邊不斷傳來劉仙姑撕心裂肺的喊聲,許安暖淚流滿麵地離開手術室,不忍再看,她知道,她隻是一個看客,她沒有辦法改變歷史。

她沒有想到,她認為的,那個善良的,溫柔高貴的林太太,年輕時居然做過如此殘忍的事。

醫院的走廊裡,林天成緊握住雙拳,想衝進手術室裡救劉仙姑,卻被林太太死死抱住了,「天成,求求你,不要去,不要去。」

「仙兒是無辜的,我們不能這樣。」林天成紅了眼眶,手術室裡不斷傳來劉仙姑的慘叫聲。

三個多月,胎兒已經成形,不是流產,這叫引產,沒有任何生命特徵的死胎,卻要將他生下來。

引產的痛跟比生孩子還要痛苦,生孩子的時候,孩子是活的,孩子想出生,除了產婦用力,孩子也會用力,掙紮著擠出產道。而引產的孩子,是先打針打死孩子,然後將死胎生出來,一個毫無生命的孩子,就這麼硬生生剝離劉仙姑的身體。

那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傳入林天成的耳朵裡,他最終蹲下了身子,痛苦地抱住了頭。

「天成,我這麼做也是為她好。沒有孩子拖累她,她以後還能再嫁人。」

「什麼都不要說了,你趕緊離開這裡,不要被她看見了。」林天成起身,護著她走了出去。

「天成,對不起,你別難過,孩子以後會有。我保證,給你生個兒子,我……」她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被林天成推上了車,用力關上了車門。

這一刻,對於林天成來說,心裡隻有無盡的悔恨,根本不想聽她說任何的話。

劉仙姑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一臉的蒼白,眼睛瞪地大大的,含著淚,怨恨地瞪著林天成。

「仙兒,我這麼做是為你好,不讓孩子拖累你。你養好身體,以後找個好人嫁了吧。我怨我也好,恨我也罷,我都認了。」林天成聲音低沉地說。

劉仙姑沒有說話,隻是朝他伸出手,他也伸出手去,她將他的手扯到嘴,狠狠地咬下去,恨不能咬下來一塊肉,卻因為剛做完引產手術,沒有力氣,隻咬了一嘴的血。

「暖暖,別看了,走吧。」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許安暖耳邊響起,劉詢將她帶回了現實。

此刻,許安暖就站在林景希的房間裡,可是剛才看到的一切,卻像一把尖刀紮在了她的心上。

劉仙姑與林天成竟有那樣的過往,他們的曾經竟是如此的傷痛,而那個表麵溫柔善良,高貴大氣的林太太竟是殺死小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