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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塚 寶妻 4060 字 1個月前

再一次堅定的、嚴肅的說了一遍:「我養!」

你生吧,我養!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動人更富魅力的語言嗎?那一刻,她聽到了萬物中從未聽過的聲音。她感到寧靜而踏實。

「為什麼?」她啞聲問。

他捋了捋她額邊沾滿汗液的濕發,低聲說:「我看你挺捨不得。」

是的,她捨不得,她愛她的孩子,要殺了他們,她難過得快窒息。

可就算她捨不得,她沒對他說過啊!他就算看出來,也完全可以視而不見,輕而易舉的除掉這個對他來說的麻煩。

其實她哪裡是真要他養,她隻是在下這個艱難而不理智的決定之前,特別特別的需要有人支持她,需要有人推著她往前走出這一步。

恰好,許寧便做了這樣一個人。

她又打了他幾下,然後哭著撲進他懷裡,喃喃的說:「謝謝你,謝謝你!」

那護士冷眼旁觀也看懂了些門道,涼颼颼的說了聲:「你們兩人商量好了快點出來啊。就是說嘛,這種手術能不做,盡量不做。」說完便掩上門走了出去。

許寧將祝融融送到家門口便下了樓。

那天晚上,全家人圍著那張b超單,興高采烈的議論了一晚上。

祝爸爸說:「沒想到咱家還能懷上雙胞胎來!」

祝媽媽說:「啊,我真是迫不及待要帶著我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外孫出去給樓下那些老太婆顯擺了!」

祝康康說:「我有兩個小弟弟嗎?」

祝媽媽說:「不是弟弟,是侄子!咱們康康快當舅舅了!」

復讀機根本不懂,跟著歡呼:「嗷嗷嗷!康康快當舅舅了!」

祝融融坐在桌邊,安安靜靜的喝著媽媽特地給她熬的%e9%9b%9e湯,內心踏實。

出租車一路飛馳,往我市最大的別墅區奔去。上山的時候車被保安攔住,祝融融伸出頭去,說:「師傅,開下門好嗎?」

保安認得這是風月塚的女主人,行了個禮,立即放行。

車停在大門口,老付和文珺跑出來,見到祝融融,都顯得十分高興。前後不過兩天,祝融融卻覺得像是兩年之久,看見他們感到親切。

「元燁在嗎?我找他有事。」祝融融問。

文珺並不知道這兩人鬧翻,笑瞇瞇的指著樓上。

祝融融挺直腰桿沿階而上,心裡三分忐忑,七分堅韌。

來到門前,房門緊閉,敲了敲也沒人應答。她推開門,裡麵空無一人。她的睡裙仍然以亂作一團的形狀擺在沙發上,就像她臨走前一樣。她坐在沙發上,將睡裙疊好。突然又看到腳邊的地毯,心中泛起煩躁。

大步走到臥室裡,找到身份證,拿起挎包就往外走。

想了想,站定,打開錢包,抽出裡麵的元燁給的銀.行卡,放在桌上。

三樓傳來鋼琴聲,仍是那曲《sleepaway》。彷彿那個漫不經心的聲音昨天還在耳邊詢問,「我和那個鋼琴家教,誰彈得好?」轉眼之間,一切便物是人非了。

祝融融站在原處出了會兒神,尋聲而去。

屋內之人,穿深灰色襯衫,背對而坐,忘我彈奏。

出於禮貌,祝融融一直等到琴聲停下,才敲響了門。

「我說了不許任何人上來!」他吼,怒氣衝天。

她隻得又敲了一下。

元燁濃眉倒豎,轉頭一看來者,先是呆滯兩秒,目光裡有驚有喜,有充分的不敢置信。隨後咳嗽一聲,努力克製住激動,沉下臉,嚴肅的說:「你還知道回來啊!」

她沉默的模樣,紅%e5%94%87緊抿,因倔強而生動,而招人憐。他內心情不自禁的感到愉悅。

他起身,端起琴身上的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問,「不是走得很堅決嗎?還回來做什麼?」

祝融融將目光移開,說:「看在認識多年的份上,請你幫我一個忙。」

對方饒有興致的「嗬」了一聲,「難得你開口。」瞥她一眼,麵露得意之色。

他放下茶杯,走近她,揚了揚下巴,「說吧。」

祝融融站在門口沒動,平靜的看著他:

「能把婚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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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寶妻

她說:「看在相識多年的份上,請幫我一個忙。」

他說:「難得你開口,說吧。」

「能把婚離了嗎?」她平靜的說。

元燁看了她許久,沒置可否。他重新走到鋼琴前,又彈了一首曲子,祝融融那時心裡有些慌亂,也沒在意他彈的是什麼。

一曲完畢,他也不看她,說了聲:「你過來。」

祝融融沒動。

「我又不會吃了你。」他說著玩笑話,臉上並無笑意。

幾番猶豫,她還是走過去。他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坐下。」

自己畢竟有求於他,能不能離婚全憑他的喜怒。祝融融想了想,在那跟長條形的琴凳上坐下,盡量與他保持距離。

兩人並排而坐,氣氛便有些壓抑。他不知在想什麼,手放在大%e8%85%bf上,不聲不響,也沒動作。他身子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鼻息,那個味道她聞了四年,不反感,當然這時也不會喜歡。

她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屏著呼吸,小心戒備。

「你和……」他突然開口,她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措不及防的抖了一下。他瞟她一眼,繼續說,「你和許寧見麵了?」

她理直氣壯,自覺也沒必要撒謊。在「嗯」了一聲之後,莫名其妙的,心裡就有些忐忑。餘光掃他一眼,他氣息慢長,除此之外,從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心理折射。

過了會兒,他用%e8%88%8c頭頂了頂腮幫,頭顱似乎還輕微了點了幾下。看了眼她的肚子,說:「孩子你預備怎麼辦?」

生怕他不信,祝融融幾乎是在搶答:「已經做了人流。」

他這才有了較大的反應,飛快的瞪了她一眼,目光威嚴,像是不敢置信。

祝融融這個人也沒什麼出息,一撒謊就心虛,她轉過臉去。

好在,他也沒為難她。

他翻開琴譜,是一首四手聯彈的《d小調波爾卡》,他聲色如常:「這是孫越涵,」說到這裡頓了頓,「就是我母親,和我一起彈奏的第一首曲子。」他看她,「你跟我合奏一次。」

「真是抱歉,」祝融融抬起粽子手晃了晃:「手不方便。」

他瞟了一眼,說:「沒關係,盡力而為。」

剛開始她有些猶豫,防範著。後來又想,隻不過是他一點私人的怪癖,滿足他一回對自己並無影響,這才點頭同意。她認真看了琴譜,兩人便開始彈奏。

祝融融對鋼琴生疏已久,又心不在焉,加之右手不便,合奏並不順利,磕磕絆絆,她總是出錯。好在對方對她的琴藝似乎並不在意。

好不容易挨到最後,祝融融鬆了口氣,問:「現在可以答應我了吧。」

他仍是不作回應,拿起琴譜,又翻了幾頁,擺上琴架,說:「再來,這首。」●思●兔●網●

祝融融有些不耐,瞟了琴譜一眼,一怔:那同樣是四手聯彈的譜子,在最後一頁空白處,手抄上去的。五個大字翩若遊鴻---《結婚進行曲》,筆鋒剛勁大氣。

「你先熟悉一下,待會兒彈的時候,盡量減少失誤。」他說。

她眼睛盯著琴譜,心裡有些亂。

瓦格納所作的這曲子全國人民都很熟悉,氣勢昂揚,曲調偉岸,速度徐徐緩緩,悠揚中不失雄壯,莊嚴中帶著抒情。祝融融彈得魂不守舍,時不時用餘光瞟他一眼。對方神情肅穆,像是眼前果然有一對新人,正步入婚姻的殿堂,向上帝宣告對彼此最神聖的誓言。

一曲劇終,他仍是凝神琴譜,好久都沒說話。這讓祝融融感到尷尬,輕咳一聲,提了一句:「還想聽什麼,一併拿出來。」她故作輕鬆,氣氛怪異得讓她起%e9%9b%9e皮疙瘩,她此刻隻想快些撤離。

過了很久,他終於回神,又問:「決定和他在一起?」

祝融融說:「也許會。」

他又幾不可察的點頭。站起身來,走到房間的角落,從抽屜裡取出一個盒子,又從盒子裡拿出一章紙來:「這是當年我們簽訂的協議,要不要拿去?」他說。

這是她始料不及的,祝融融狂喜,麵上不動聲色,問道:「不會又是複印件吧。」

他隻是將紙展開,提到她眼前。她認真看了看,協議最下角那個血手印已經變得黯淡。果然是原本!

祝融融又驚又喜。原來當一個人被壓搾久了,以為永無出頭之日時,冷不丁被對方平等對待,竟會生出感激。

那時她向他道出的謝還挺誠懇,然後伸手去拿,對方的手卻往上一抬。祝融融心下一暗,皺眉盯著他,不知他還要如何刁難。

元燁低頭,像是在專心瀏覽協議上內容,嘴上說:「我可以給你,違約金也可以不要。」

她心中的自己早在呼喊狂奔,麵上不露聲色。

「現在我給你十分鐘時間考慮,今天一旦你從這裡走出去,」元燁在這時抬頭,十分認真的看著她,目光裡有她讀不懂在這時也無暇無深究的東西,「你就再也進不來。」

他還煞有介事的對表:「現在開始計時。」

她在心裡翻個白眼,恨不得立即打斷他的話,高喊一聲:不用考慮,我馬上走。但她又深知他的秉性,害怕在這緊要關頭惹毛他,於是低著頭。

她的頭越埋越低,她太擔心自己控住不住激動,笑出來被他看見,在這最後的時刻,她絲毫不敢驚擾他。

時間慢得幾乎是停止,像是挨了半個世紀,她毫無章法的默數到了上千,簡直忍到了極限,這才抬頭說:「我考慮好了,謝謝你願意讓我走。」說完,又伸手去拿。

他再次抬起手,她也再次撲了個空。她皺著眉疑惑的看著他,發現他抓握協議的手骨節煞白,隱約發抖。

他聲音卻還算平靜:「才過了三分鐘,你真的考慮好了?」

「嗯。」

「不後悔?」

「嗯!」

又沉默了一會兒,他背過身去。

過去四年,元燁與她交流甚少,通常有事說事,極少稱呼她。那時他一字一頓的喊她的名字,他隱匿著聲音中的忐忑與絕望。

「祝融融,還剩有五分鐘,我希望你……想清楚。」

她說:「元燁,真假真是不論,好歹名義上的夫妻一場,希望我們能好聚好散。」

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