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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塚 寶妻 4090 字 1個月前

外,似沒聽到。

「那你信嗎?拜了菩提就能子孫康健。」祝融融又問了一次。

元燁磨了磨後牙槽,目視前方,仍是沒說話。突然將車往路邊一甩,恰好停在一截支路邊上。

「上廁所嗎?」他問。

祝融融下了車:「你去吧,我出來透透氣。」

他走幾步又回到後座,拿出自己的外套,扔給她:「披上,山裡風大。」然後到不遠處林子裡方便去了。

四處並無公側,他人高馬大,也不知躲到樹後,就在不遠的灌木裡澆淋,他雙%e8%85%bf大剌剌分開,甚至聽得見嘩嘩的水流衝到枯木上的聲音。祝融融麵熱,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轉向一邊。

半山腰上沒有店舖,一些當地的農婦,背著背簍,稀稀拉拉站在路邊賣飲料水果。祝融融走過去拿起一截甘蔗瞧了瞧,甘蔗削過皮,莖桿端莊筆直。

元燁走過來問農婦:「有煙嗎?」

婦人端開背簍上,最上層的飲料甘蔗,露出底層的香煙,操一口蹩腳普通話,熱情得過分:「雲煙,玉溪,紅塔山!」

「南京九五有嗎?」

「那個沒有,有中華。」

祝融融湊上去:「你不是不抽煙嗎?」

「剛才在山下忘了買。方丈愛抽。」

祝融融瞪眼睛:「方丈還抽煙?方丈不是應該清心寡慾,不問俗世嗎?」

元燁嗤了一聲:「小說看多了吧。」

農婦臉蛋黝黑,臉上兩團高原紅,牙齒雪白,伸出倆手指來比劃:「一包兩百。」

「要兩條,有嗎?」

農婦說,隻有兩包。

元燁拿起煙看了看,指著甘蔗說:「這個,也給我裝一口袋。」然後掏出500塊錢,農婦樂得忘乎其形。

車上,元燁一邊開車,一邊伸手去口袋裡摸索,摸出兩包煙,順手丟進車內垃圾桶裡。

祝融融大驚:「為什麼丟了?」

「假的。」

「!」她感到不能理解,「明知是假煙你還買?還這麼貴!那女人就把你當冤大頭宰了吧?」

「都是當地的農婦,她並不知道這煙是假的。養家餬口不容易,山勢險要,大太陽下曬一天也不定能買幾個錢,還有危險。」

祝融融盯他半晌,認真說:「真的,你這麼慈悲我快不認識了。」

元燁似笑非笑:「你不認識我的地方多了,」頓了頓,望著前方,口氣半真半假,「就當給你肚裡的孩子積福。」

一股暖流,從腳底延至心窩。祝融融發呆之際,元燁說:「給我一截甘蔗。」

祝融融給他,他接過就啃,汁水四濺,沒有半點總裁樣子。

祝融融酸溜溜的說:「我還以為你給孕婦買的呢,原來自己愛吃。」

元燁詫異:「你想吃?」將啃過的遞給她,「拿去。」

一截甘蔗的結頭之處剛好咬掉,剩下鮮嫩多汁的甘蔗肉。祝融融稍作猶豫便接過來,放嘴裡慢慢的啃。

甘蔗屑吐進口袋裡,又啃到結頭之處,一隻大手奪了去,再次還回時,結頭又恰好咬掉。如此反覆。

祝融融突然想到幾天前,她刷牙時對元燁抱怨:「懷孕後牙齦都變脆弱了,好容易出血呀。」

照慈山巍峨高聳,到達山頂已經傍晚。祝融融揉著腫脹的小%e8%85%bf,下車的片刻,隻覺得沿途疲憊一掃而光。

赤紫交輝,眾山服臣。身旁一座金頂寺廟,恰逢那時,廟裡暮鼓連聲。夕陽在底,清風徐徐,猶如誤闖南天門,抬手觸天,移步踏雲。

當時已晚,粗茶齋飯,祝融融吃不慣,早早便上床睡了。

廟裡戒律森嚴,男女不可同住。祝融融獨睡一個房間,山頂濕冷,棉被滿是潮氣。古剎森森,燭光如豆,她剛開始害怕,睡不著,過後抵不住疲勞,不知不覺滑入夢鄉。

第二天早早起來,身邊無人,她呆坐片刻。

從懷孕到結婚,快得她來不及反應。好似順理成章,但細細想來,一直都不是她的選擇。彷彿身後有一雙無形大手,將她一步步往前推動。她驚慌於命運的安排,更驚慌於自己對這樣的安排毫無掙紮。

為什麼。

她是就範,被逼,妥協?還是……她隻是順從了心底的期盼。

簡單洗漱,推門之時,元燁已在外等候多時。

他雙%e8%85%bf分開,坐在懸崖邊一顆鬆樹下,眺望眾山。

紅日剛出,雲海茫茫,他週身浸沐在晨輝之中,衣袂飄飄,美輪美奐,不盡真實像要乘風歸去。

開門之聲驚擾了他,他起身,拍拍褲%e8%85%bf說,去吃飯。

沒有擁抱親%e5%90%bb,沒有噓寒問暖,甚至無波無瀾,沒掛笑容。但是,在人生不熟的地境,還有什麼比得上靜靜等待,隻為說一句,「去吃飯」來得踏實。

親人在,溫飽在,簡單,恰好。她感到足矣。

恰逢那時,當天第一聲晨鐘敲響時,當-----當------當!她彷彿聽到了內心裡的奏鳴。

「早。」她笑著迎了上去。

在寺裡呆了一星期,枯燥難捱。每日都是粗茶淡飯,黃卷青燈,木魚聲聲,肅穆古佛,焚香磕頭。

其他還好,每日午後兩小時的聽經禮佛,簡直要了祝融融半條命。

照慈寺的方丈是個清瘦的老和尚,他打坐參禪,碎碎唸經,木魚法器,聲聲不絕。他自己靜坐不動兩小時,他身後的小和尚靜坐不動兩小時,也同樣這般要求祝融融和元燁。

好在,他看元燁是老闆,也就走走過場,將之安排在最後一排。對二人打瞌睡講小話的行為也睜隻眼閉隻眼。

寺中小僧人修為定力不夠,平日裡鮮少見到女客,祝融融黑髮如瀑,肌膚勝雪,舉手抬足透著女孩的柔美活潑,大家覺得好奇,時不時回頭來看。方丈不得不多次中途打斷,停下來整頓紀律,大為苦惱。

始作俑者卻毫不知情。一開始,祝融融還虔誠靜心,一雙圓眼睛炯炯然。半小時之後,就開始睡眼迷希,以頭點地。最後必是在元燁懷中醒來,揉眼,茫茫然問一句:「放學了嗎?」

最後一天,需到靈泉沐浴淨身,洗淨靈魂中的汙垢。

照慈山的後山腰上,有一方溫泉,靈氣逼人,得天獨厚,能隨季節變化水溫。得名靈慈泉。

夜裡,清風帶露,繁星密佈。湯池霧氣氤氳,石上苔蘚青青。

淨身者需不著寸縷,浸泡一刻鐘。小和尚將二人帶領此處,唸一聲阿彌陀佛,放下茶水衣物,便低頭匆匆離去。

元燁說:「你脫了衣服慢慢下水,石頭很滑,小心一些。」說完,轉身背對著她,斟一杯溫茶,慢慢飲下。

空氣中靜得能聽到他滾水如喉之聲,咕隆,咕隆。像她的心跳,有力,有節。

衣料聲悉悉索索,入水聲叮咚如玉。

「好了嗎?」他問,長身玉立,於青鬆下,於天地間。

「嗯。」她臉上飛霞,將身子全部浸泡在水裡。

他這才轉過身來,她仍是背對著他,他隻看得見水麵上那顆卷髮鬆鬆挽就的後腦勺,和潔白如玉的頸項。月輝下,閃著滑如綢緞的清波。

凝脂入眼,濤聲入耳;硫磺入鼻,清露入口。一切都透著詩意和柔情,包括泉水之中,那輪隨波蕩漾的白月。

腳步聲在耳後想起,她一動不動,心跳急速。

元燁將她散落在大石上的衣物收過疊好,放在乾燥處。

「熱嗎?」他坐在她上方的石塊上問。

砰砰砰,心跳如錘。她竟說不出話。

一杯溫水遞自眼前,對方義正言辭:「此地舉頭有神靈,別東想西想,凝神靜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狡辯:「誰東西亂想了!」

頭頂傳來輕笑,她悔恨得咬牙,緊緊閉眼,將身子埋得更深。

「可以起來了。」終於,他說。

祝融融長長籲出口氣,那一刻鐘彷彿過了幾個世紀,她起身之時,氣血上湧,隻感到頭暈腦脹,腳下軟弱無力,差點跌回水裡,不禁撐著石塊,輕聲叫了下。

元燁臂上搭著浴巾,本是背對而立,聞聲立即轉身拉住她:「小心。」

他便再沒轉回去。

他抓著她的手,不見用力,她隻感到一股強大得不可逾越的力量從手腕處傳來,霎那間,她像是被淩空帶起。

他將她牽上岸,替她擦乾水。月輝如銀,他蹲在地上,細細擦拭每一滴泉水。兩人都沒說話,他的呼吸炙熱而狹長。

那晚初.夜,在黑暗之中,她看不見他,便覺得他看不見她。如今朗月皎皎,她臉燒得快要沸騰,轉向別處,悶悶的問,「你不洗一下嗎?」

「我?」

「嗯。」

他將一件早已備好的青布長衫披在她身上,遮住那一片比月光更溫滑的凝脂,半開玩笑:「我已經洗不乾淨了。」

祝融融愣了愣。

身上穿的衣服是寺裡特地準備的。盤扣從頸脖處,一直斜伸到腰下。元燁一顆顆替她扣好,認真虔誠。扣到她挺拔的%e8%83%b8`前,他指尖似刮似觸。夜色不明,活又精細,他臉離得很近,鼻樑高挺,睫毛如扇,輪廓剛毅俊美。偏生這時,他抬頭瞥了她一眼,目光灼灼:「很軟。」他說。

她那時大腦發懵,竟問出一句:「什麼?」

他笑,伸手點了點,她差點從喉嚨裡滾出顫音。

他若直立,她隻到他%e8%83%b8`前。此時這般係盤扣,他須得半蹲,十分費力。等全部扣好,竟出了一身汗。

祝融融伸手拂去他額上的汗粒,問:「你一身的汗,真不去洗一洗嗎?」

元燁捉開她的手,將溫水遞給她,仍是說:「不洗。」

「你衣服都濕了。」

「沒濕。」

祝融融跑到鬆樹下,對山崖下眺望,然後招手:「你過來,這兒居然能看到風月塚!」

兩地隔了幾百公裡,元燁嘴上說:「胡扯!」卻仍是走過去。

祝融融突然猛烈推搖這顆手臂粗細的樹幹,夏夜山頂,更深露重。露水像一片突如其來的大雨,嘩嘩往下掉。

祝融融拍手,指著眼前的落湯%e9%9b%9e:「哈哈,你看,現在全濕了吧!」

元燁一聲不響看著她,抹一把臉,鼻子哼出:「你幾歲了?好玩嗎?」轉身欲走。

祝融融一把將他拉住,固執的說:「我覺得你洗得乾淨!」他回頭,她清眸如月。

「你幼不幼稚!」他嗤笑,欲走。

她仍死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