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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的可能?」

陳小紅一愣,那印象模糊的身影在腦海中閃了一下,旋即又被另一個高大挺拔的深刻身影所代替。「不是我的菜。」她搖頭輕歎。

「試著相處一下吧,也許見多幾麵就有感覺了呢。我覺得他挺難得的,長相帥氣,開朗風趣,性格仗義,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咯。」

陳小紅噗嗤一笑:「看你把他誇的,你家笑遠可要吃醋了。」

「他才不會吃醋呢。說正經的,交往一下吧。」

「好好好,就當給你當擋箭牌好了。」

「什麼擋箭牌?」齊歡不解。

「不懂就算了。」

齊歡現出哭笑不得的樣子。

「我說真的,我可是為了維護你跟笑遠的和諧穩定。」

齊歡還沒聽完便轉為一副泫然作嘔的表情。陳小紅抓起一個抱枕丟過去:「死相。」

齊歡反應靈敏地接住又扔了回去,兩個女人在沙發上拉開了戰役。

對於齊歡的抉擇,陳小紅雖然不贊同,卻是有幾分佩服的。換了是她,絕對無法如此灑脫地放棄一份安逸穩定的工作。不過這也得益於她的背後有一個縱容她率性而為的好男人。真是叫人不妒忌也難啊。陳小紅在心底無數次羨慕過,也嫉妒過。然而,路是自己選的,每個人的命運不同,再羨慕再嫉妒也無用。她所能做的就是盡力掌握自己的命運。或許齊歡說得對,總該嘗試一下,才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姻緣。連嘗試都不肯,隻會一再的錯過,也隻有羨慕別人的份。她端詳著手中齊歡留下的名片,決定去會一會這個給齊歡的人生帶來重大轉折的男人。

不多日,張健再次找到齊歡,說是上次的表現讓老外很滿意,最近又接了一份訂單,催促她快點做出決定。

這次齊歡沒再猶豫,直接向學校提交了辭職申請。 接下來,齊歡便在張健的張羅下去上導遊進修課程及意法語口語強化班。自此,齊歡終於走上了一條自己心怡的職業道路。

幸而這份全新的職業沒有令她失望。至少在幹了一段時間以後,她是深深體會到了某些前所未有的好處。美術助教的工作相對來說較為清閒,而導遊的工作則分外充實,增加了不少挑戰性和趣味性。另者,工作中接觸的對象皆是老外,他們的性格熱情隨和,不同於國人的客套矜持,尤其是高校裡的同事,多屬於點頭之交,相比之下,她更喜歡跟前者相處。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優越性源於一段她從未向人訴說的小插曲。

或許是受電視和小說的影響,隨著獨自在家的時間越來越長,齊歡漸漸變得愛胡思亂想起來。

有一回,齊笑遠的一個女學生把他落在講台上的手機送到家裡來。當時齊歡著實吃了一驚,以齊笑遠的性格,落下東西實屬罕見。再一打量那名女生,容貌俏麗,一雙烏黑水靈的大眼睛裡似有難以言明的深意,齊歡的心裡登時打了個冷戰。後來的某天,齊歡到齊笑遠的公司去找他,竟然再次遇到了那名女生。那一刻,她差點失去理智。齊笑遠一向在公眾場合很注意影響,鮮少發生跟女生單獨在辦公室裡交談的事情。那日回家以後,她大發了一頓脾氣,連著三日沒有理他。

其實她很清楚齊笑遠決非三心二意的人,可清楚是一回事,本能又是另一回事。她總也控製不住自己去吃那些無聊的飛醋。從那時開始,她對自己有了新的解讀,長此以往下去,她非變成一名怨婦不可。不能再這麼閒著,一閒下來就容易無事生非。她必須做些有意義的事情來填補空虛的靈魂。

「你真讓她換工作?」邢航的神情滿是怒其不爭:「真搞不懂你是怎麼想的,」還欲再說什麼,卻是一聲歎息:「唉,算了,不說。」

一向沒有煙癮的齊笑遠,此刻亦是置身在煙霧的團團包圍之中。

他這段時間忙著招聘一些富有經驗的技術和管理人才,目的就在於減輕自己的負荷,多騰出點時間來給家庭。眼看著事情籌備得差不多,空餘時間即將變得富餘,不用再日日早出晚歸,以後便可以多點時間在家裡陪著她了,沒想到卻等來了她一意孤絕要換工作的決定。他有空了,她卻變忙了,這真是天大的諷刺。

之前的計劃被全盤打亂。他想擁有兩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如果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那就完美了。他們一定會跟她一樣聰明漂亮,帶著溫暖迷人的笑容。眼睛像她一樣彎彎的,讓人見了就會忍不住彎起嘴角。他要給這兩個孩子最深厚最無私的愛,讓他們在沒有缺憾的家庭中健康快樂地成長。

想到這裡,齊笑遠猛然將手中的煙掐滅,聲音中隱含了幾許愧疚:「是我忽略她在先。」

也曾意圖竭力阻止,可持續冷戰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那樣隻會讓兩個人的關係僵硬下去。唯有以退為進,給她足夠的時間與空間,讓她去看看外麵的世界,看夠了玩累了,她才會心滿意足地回到他身邊。到時,再來慢慢實現那些夢想。他願意等。

秋分過後,天氣有了轉涼的趨勢。齊歡在旅途中出了不少汗又吹了一些風,回程時漸漸感到不適,想起齊笑遠的百般叮囑,她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感冒藥吃下去。藥效很快開始發揮作用,勉強支撐到家,上下眼皮已是打得不亦樂乎。她把行李隨便一放,顧不得收拾便直奔臥房栽在了綿軟的床上。身體像被灌了鉛似的沉重,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在她躺倒的瞬間,外麵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便來到床邊。有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龐:「寶貝,先洗個澡再睡。」

「好睏。」她呢喃,眼皮顫動了一下,卻無力掀開。他在家呢,這份認知讓她的心中被安寧填滿。

剛要安然入睡,模糊中卻聽到他走遠,她心頭猛一揪緊,想要抬手拉住他,卻隻是徒勞。幸而他離開時間不長,沒多久又折返來。

隨著陣陣輕柔的觸碰,她的身體慢慢擺脫了束縛,完全舒展開來。她知道,那是他在為她除去衣物。這種私密的事情,也隻有最親密的人可以代勞。涼意還未沁入皮膚,溫熱的毛巾便已覆蓋上來。他在細心、體貼地為她擦拭著身體。她不覺翹起%e5%94%87角,發出一聲滿足的囈語。

齊笑遠為齊歡擦拭完身體又細心地幫她套上睡衣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端詳了她片刻,他才拿起毛巾去浴室重新浸了熱水,接著為她擦拭臉上的殘妝。望著她那張透著深濃倦意卻因快樂而顯得異常滿足的臉,他隻能在心底發出疼惜的歎息。

齊笑遠本打算補給她一個拖欠已久的蜜月之旅,可即便不用出團的日子裡,她也要參加這樣那樣的培訓,幾個月下來,竟是沒有一日空閒。遺憾、無奈、懊悔,齊笑遠心中滋味雜陳。可一切都比不過她一個滿足的微笑。這是她好不容易尋獲的充實生活,他怎忍心阻攔。

手中的毛巾已經冷卻,他正要起身,卻發現衣袖被她的手指拽緊了。他能感覺到她的不安,就算沉入夢鄉,她依然下意識地挽留,生怕他離開。將毛巾擱在床邊的桌子上,齊笑遠掀開被子躺了上去,小心將手從她頸下繞過,她已習慣性地偎進他的懷裡,找到那個慣常枕住的位置,嘴角彎起一個柔美的弧度。

又是在一陣食物的香味中醒過來。近來總是這樣,每次回家他都在,彷彿專程守在這裡等她回來。不僅如此,他的態度和性情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以前雖然偶爾也有激情迸發的時候,但他待她多是溫情脈脈的。現在,齊歡隔三岔五不在家,兩人難免要忍受異地相思之苦。每次她歸來,他便如久旱逢甘露般,堆積了多日的思念之情一觸即發,迫不及待地將她捲入狂風暴雨般的激情中。這份熱情幾乎要讓她溺斃。換做從前,她根本想像不出平日嚴肅沉穩的他也有如此狂熱的一麵。@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除此之外,她在旅途中也常常收到他的示愛短信,這在以前她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寶貝,我想你了。」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短信時,齊歡差點以為齊笑遠的手機失竊了。以往他很少發短信,而且短信內容總是從簡,最常用的就是「好。」、「是的。」、「知道了。」這樣的語句。自從她當上導遊之後,他便漸漸習慣用短信跟她聯絡。她終日在路上奔忙,直到夜深才有時間看他的信息,收件箱裡早已堆得滿滿。每當看到「寶貝,我睡不著。」「寶貝,我想抱你。」這樣的信息,她總是百感交集。

這是她一直渴望擁有的火熱繾綣,卻在陰差陽錯的時候到來。她深深貪戀卻又充滿了矛盾。曾經覺得他的性格過於清冷,可當他變成她所期盼的那樣粘膩溫存,她又感到愧疚難安,寧願他像之前那樣,一心忙於自己的事業。如果她沒有選擇這條道路,他的情感之火是否還會像現在這樣越燃越烈?她不知道自己的抉擇是否明智,她隻知道目前這種忙碌充實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的生活令她感到沉穩踏實。把握好今天才是最重要的,太遠的事情她預測不到,凡事隻能盡量往好處想。

遠航公司新聘的行政主管過生日,眾同事一起為他慶生。席間,該主管向齊笑遠敬酒,有人突然從旁勸阻:「齊總最近好像在為下一代做準備啊,是不是不宜喝酒?」

齊笑遠端著酒杯,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邢航瞥了一眼他的神情,立刻會意,拿起酒杯道:「今天不一樣,咱們是來給壽星公慶生的,不喝就是不給麵子。來,我先乾為敬。」

齊笑遠沒說什麼,緊隨著把酒喝淨。之前眾人都聽說他有造人計劃,為此卸下了不少事務專注於家庭。現在看他似乎並不忌諱,也就放開膽來敬酒。一五一十,你來我往的,瞬間就灌下了不少。待到散席的時候,向來海量的齊笑遠竟也感到了些微熏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隻有他自己知道,是因為不想清醒著回去麵對那冷清蕭索的家。如今位置互換,他才瞭解到她那急於逃離冰冷境地的心情。他給了她一個家,卻沒能為它灌注足夠的溫情。一個缺少溫暖的地方,又怎麼能留得住人。那不是家,那隻是一個令人窒息的空房子。

由於喝了酒不便開車,齊笑遠決定走回去。路上,晚風將他僅存的一點酒意也徹底吹醒。在這段除了思考什麼也不能做的路途裡,他想了很多,關於現狀還有未來。

到家時已近午夜,推開門卻不是以為中的那一室冷清。一圈淡薄卻溫馨的光暈籠罩著屋內,他再熟悉不過,那是地燈散發出的光暈,以往他晚歸,她總是為他留著這樣一盞燈光。

真的醉了嗎?他用力眨了眨眼。有一股狂喜在心頭呼之欲出,尚未做出下一步反應,一個輕巧如貓的身影已從一側奔出,迅速投入他的懷裡。

他愣愣地低頭:「你怎麼在家?」

她笑得狡黠:「我要突擊檢查,看你有沒背著我幹壞事。」她故意將回來的日期說遲了一天,為了給他一個驚喜。

「檢吧。」他笑,隨即旋了個身,將房門關上,順勢將她抵在了門上。

想是睡了一覺,她的臉上呈現出兩抹淡淡的紅暈,平添了幾分嬌媚。剛剛被涼風吹散的酒意忽又湧了上來。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