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1 / 1)

齊歡苦笑:「沒辦法,一個人在家太悶了,還不如住宿舍裡呢。」

「你家笑遠呢?」

「忙唄,剛休完假,事情多得夠嗆。」

「人家這不是為了掙錢給你花嘛。」

「我寧可少花點,沒勁。」齊歡長長地歎了口氣。

「沒勁你倒想起我來了,有好處的時候怎不見你想著我。」

齊歡噗嗤一聲笑出來,「還惦著那事呢?」她知道陳小紅說的是婚禮那天搶花球的事。當時她見薑黎帶了男友過來參加婚禮,於是特意把花球拋給了薑黎。陳小紅為這事沒少跟她嘀咕。

「能不惦記嗎,咱倆原本一條起跑線上的,你倒好,畢業不到一年就閃電結了婚,我那位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蹲著呢。有句話說得好,『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年頭,越是恨嫁就越嫁不出去。本來還指望伴郎是什麼好鳥,結果……」

齊歡笑嘻嘻地看著她:「結果怎麼樣?」

陳小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你最好少跟那伴郎來往。」

「這還用你說,我跟他壓根不對盤。」

「恐怕沒那麼簡單。」

齊歡覺得莫名:「怎麼了?」

陳小紅斟酌了一會,道:「上中學那會,有個坐在我後排的男生總是動不動就招惹我。不是踢我的凳子就是扯我的頭髮。我一度以為他是看我不順眼。可到了畢業的時候,他突然傳了張紙條給我,說他喜歡我。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有些人就是喜歡利用找茬來吸引別人的注意。」

齊歡抿起了%e5%94%87,「那不一樣。」

陳小紅拍了拍她的手:「反正我就是給你提個醒,盡量離他遠點吧。」

「我知道,躲他還來不及呢。」

「對了,齊歡,我們不能老窩在家裡,不然我上哪找對象去。我想多參加些聚會,多認識點朋友,要不你跟我一起吧。」

是夜,齊歡睡著睡著忽然被一陣不適的感覺弄醒。意識清醒那一刻,她感到胃裡似有利器在攪拌一樣,疼痛不堪。默默地忍受了一會,想等陣痛過去。然而,翻攪的程度卻越演越烈,毫無罷休之勢。無奈之下,她隻好摀住胃部艱難地轉了個身,伸長了手臂去尋找壁燈的開關。

齊笑遠很快被她的舉動驚醒,見她半坐了起來,立刻跟著坐起擁住她問:「怎麼了,寶貝?」

齊歡靠在他的懷裡,皺著眉說:「我胃疼。」

齊笑遠急忙按亮了壁燈,「要緊嗎,我送你去醫院。」

齊歡搖頭:「先吃藥吧,不行再說。」

齊笑遠將她輕放回枕上,「躺著別動,我去找藥。」

餵她吃了藥後,齊笑遠重新躺下,將她安置在臂彎裡,一隻手在她的胃部輕輕地按摩。

「怎麼會突然胃疼,你今晚吃什麼了?」

齊歡戰戰兢兢地答:「漢堡。」

不出她所料,齊笑遠的聲音即刻融入了一絲沉肅:「胃不好怎麼還吃這種東西。」

齊歡刻意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語氣道:「好久沒吃了,忽然很想吃。應該跟漢堡沒關係,可能是咖啡搞的。」

「以後別吃了。」口氣難得的有種不容拒絕的意味。

齊歡笑著服軟:「知道了,齊老師。」

「歡歡。」他用另一隻手撫著她柔順的頭髮,「自己做飯不好嗎?」

「我又不是沒試過,做出來的東西比快餐還難吃。你也知道的,我在這方麵真的沒啥天分。」

齊笑遠歎了口氣:「那我回來給你做。」

「不用了,來回跑多辛苦啊。」

齊笑遠輕捏了下她的鼻頭,「誰讓你老是不省心。」

齊歡心頭一熱,忍不住貼緊了他。藥力漸漸生效,她用臉頰在他的%e8%83%b8`前蹭了蹭,然後聞著他那清爽的氣息沉入了睡眠。

又是一日黃昏,在辦公桌前忙碌了一天的齊笑遠看了看表,起身抓起桌上的車鑰匙準備離開。恰巧這時邢航拎著盒飯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快吃吧,客戶馬上就過來。」

「我先回一趟家。」

邢航一愣:「不是跟人約好了?」

「我去去就回。」

「又要給老婆做飯?」

齊笑遠不理會他那充滿諷刺之意的口%e5%90%bb,隨口解釋:「她胃不好。」

邢航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我還胃不好呢。你每天來去得折騰多少時間?她怎麼就不懂得體諒一下。」

齊笑遠蹙眉瞥了他一眼。邢航無奈道:「知道你不愛聽,可你總這麼慣著也不是辦法。就不能讓她自己學做飯?」

齊笑遠把玩著手中的鑰匙不吭聲。邢航知道他心中也是無奈居多。

「你就不能態度強硬點?」

「我不想逼她做不喜歡的事。」

「你就不怕把她慣成你媽那樣,悲劇一次還不夠?」

齊笑遠臉色一變,神情明顯不悅,邢航見狀及時斂了話鋒:「我也是為她好。什麼都是你來做,要是你不在家她怎麼辦?」

「沒你想的那麼誇張。她獨立性很強,就是不喜歡做飯。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跟不喜歡做的事。你不也不會做飯?」

邢航翻了個白眼,「行行行,算我多管閒事。老婆是你的,愛怎麼疼是你的事,你自個樂意就成。」

齊笑遠沒再接話,逕自向外走去。到了門口,他又側過身來,「邢航,我不希望你對齊歡有成見。」

半晌,邢航才低聲答了句:「知道了。」

彷彿就等這聲保證似的,那道挺直的背影在聽完這三個字後才安然消失在門外。

週末假日,齊笑遠依舊忙得分不開身。每次齊歡興致勃勃地跟他提議週末想去哪玩,他都一臉歉意地說:「這周還得加班,你跟小紅去玩吧。」

陳小紅最近喜歡參加一些年輕人的聚會,認識了很多新朋友,有時也會叫上齊歡一起。齊歡發現

陳小紅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喜歡拿每一個主動靠近她的男人跟齊笑遠做比較。

「他身材不錯,就是沒你家笑遠帥。」

「他長得還行,就是沒你家笑遠穩重。」

「他性格挺好,就是沒你家笑遠體貼。」

有一次,她笑著打趣:「怎麼辦,他們都不如你家笑遠,我乾脆不找了,上你家蹲點去,哪天要是你們不合了,我就趁虛而入。」

雖然隻是一句玩笑話,卻也足以讓齊歡心驚肉跳。齊笑遠的魅力確實不容小覷。

在此之前,還發生過一件事。那是他們剛休完婚假回去上班不久,正值齊笑遠最忙碌的時候,幾乎每天都過了午夜才著家。齊歡一個人待在這麼大的房子裡總覺得有點難以適應,尤其是晚上,動不動就聽到某個角落裡傳來一些怪聲。為了壯膽,她隻好開著大燈待在客廳裡,把電視的音量放大。儘管如此,當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她還是被嚇了一跳。那一瞬間,看過的恐怖片畫麵都在第一時間湧進了腦海裡。

她不停地深呼吸,拍著%e8%83%b8口讓自己鎮定下來,慢慢移過去接起了電話。

出乎意料的是,電話那頭不是齊笑遠,也不是陳小紅,而是一把從未聽過的斯文女聲。對方很有禮貌地詢問齊笑遠是否在家。齊歡憑著本能回了話,她滿腦子都是驚訝,就連對方什麼時候掛的線都沒留意。

愣了一會之後,她看向牆上的掛鐘,已經過了十二點。是誰這麼晚了還打電話過來?是他的同事,客戶還是學生?聽那說話口氣也是個有修養的人,能在這個時間叨擾,想必交情不淺吧。至少對方認為交情匪淺。齊歡的心裡忽然很不是滋味。她憋著一股氣,就這麼坐在沙發上等他。之前的害怕都飛到了九霄雲外,被怒氣所取代。

午夜一點,齊笑遠總算進了門。看到一臉沉悶的齊歡,頓時感到詫異不已。得知她生氣的緣由後,他耐著性子跟她解釋了對方的來歷。

齊歡還是有點%e8%83%b8悶:「急著要圖怎麼不打你手機?」

齊笑遠把手機掏出來看了下,「沒電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把家裡電話告訴她的?」婚前他們就商量過,隻把家裡電話告訴親近的朋友。

齊笑遠搖頭,「可能是邢航看她找我太急才說的。」

齊歡一言不發進了臥室。齊笑遠也快速起身跟了進去。

齊歡打開抽屜,拿出盛放著婚戒的盒子。轉身看到齊笑遠緊張嚴肅的表情,她的臉再也繃不住,笑了出來。笑完又再度繃起臉,把婚戒套入他的無名指中:「給我戴好,不許摘下來。」

儘管如此,一隻戒指是套不來安全感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或許還有許多明戀暗戀著齊笑遠的異性。齊歡第一次體會到了危機感。

天氣很快炎熱起來,齊歡發現齊笑遠的夏裝有些舊了,於是出門打算給他買幾件衣服。這是她第一次逛男裝部,沒想到這難得的一次竟然冤家路窄,遇到了不想見的人。

當時她正挑好了幾件淺色的T恤。她知道齊笑遠不喜歡這麼粉嫩的顏色,但她認為他穿這樣的顏色會好看,顯得斯文俊逸。就在她拿著衣服去付款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麵前,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懷裡摟著一個花枝招展的美女。難為齊笑遠在公司裡辛苦忙碌,他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逛商場。齊歡隻覺氣不打一處來。

「這麼巧?」他瞇著眼衝她笑,神色要多輕浮有多輕浮。

齊歡勉強點了個頭,準備繞行。誰知對方卻不肯合作,她往左移,對方也左移,她往右,對方亦往右。

齊歡無奈遞了個「你想幹嘛」的詢問眼神過去。

邢航倒也開門見山:「能不能聊幾句。」話裡卻完全沒有徵詢的意思。

他隨意找了個理由把懷裡的美女支走,然後率先往安全出口走去。那邊是緊急疏散通道,平常人比較少,齊歡猶豫了一會才跟過去。

邢航往嘴裡塞了根煙,直接點燃。齊歡跟他保持一定距離站定。從側臉看過去,他的鼻樑很高挺,明明也是個帥哥胚子,卻總不能帶給她賞心悅目的感覺。

「你知道他爸是怎麼死的嗎?」一連吐出好幾團煙霧,他才皺著眉發話。

齊歡不答,她知道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他要的隻是傾聽。

「他媽打電話給他爸,說她餓得胃疼。就為了這個電話,他爸超速駕駛,跟警車相撞。」他轉過臉來,雙眼緊盯住她:「當場死亡。」

「你想說什麼?」

「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麼。」

「麻煩你說明白一點。」

「難道你不覺得歷史正在重演?」

齊歡輕笑:「你要不是一個男人,我肯定會以為你在暗戀笑遠。」

「少廢話!」他猛然喝斥了一聲,把她驚了一下。「你好自為之。」

他把煙頭扔進垃圾箱,繼而往回走。沒走幾步,又停下來回過頭。這次換了副語氣,「你就當行行好,我很多地方要仰仗他。」他瞥了眼她手裡的衣服,「愛一個人就不該逼對方做不喜歡的事,這是笑遠說的。」

夜裡,齊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裡充斥著邢航的話。一直到齊笑遠洗完澡上了床,她才轉移注意力。她像往常那樣,窩進他的懷裡,一隻手擱在他的%e8%83%b8`前。

「還沒睡著?」齊笑遠看她睜著一雙大眼睛,忍不住笑道。

「笑遠。」

「嗯?」

齊歡有些心不在焉,斟酌來斟酌去,還是有些問不出口。

「怎麼了,寶貝?」這是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