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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最湛藍的海水、最柔和的沙灘、最風情萬種的少數民族、最美味的海鮮都賜予了這座中國最南端的海濱城市。而蜈支洲島則是三亞附近的諸島中最綺麗的島嶼。

瀏覽網頁時,齊歡一眼就看中了這座呈不規則蝴蝶狀的島嶼。那淺藍中透著碧綠的清澈海水,那難得一見的珍稀花木,那形象生動的臨海山石,那五顏六色的熱帶魚類,一再地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指著網頁上的圖片對齊笑遠說:「我們自己的國家就有這麼漂亮的地方,為什麼人人都愛捨近求遠去馬爾代夫和巴厘島呢,我們就去這裡吧,那邊有很多專業攝影工作室。」

假期的第二天,他們便乘飛機直飛三亞。下了機又坐車奔赴碼頭,然後登船上島。五月的三亞已相當於內陸盛夏的天氣,他們要在島上住四天,中間兩天用來拍照。

蜈支洲島果然名不虛傳,因為曾是軍事重地,生態自然環境保護得極好,真實的景象竟不比網上的圖片相差分毫。

已換上吊帶短褲的齊歡,頭戴一頂寬沿的遮陽草帽站在沙灘上極目遠眺。當真是煙波浩渺,海天一色。細膩白皙的銀沙一路蜿蜒過去,彷彿一條月牙形的玉帶,柔軟的觸感從腳底一直蔓延到心頭。海水由近及遠從透明到碧綠到淺藍再到湛藍一層層暈染過去,如幻似真,宛如一幅渾然天成的水彩畫卷。

「可惜沒帶畫具來。」齊歡懊惱道。

穿著T恤和七分褲的齊笑遠撿起一個狀似心形的貝殼塞進她的手裡,笑著說:「我們是來度假,不是來寫生。」

齊歡瞇起眼睛看他,雙眼弧度彎彎的,在美景的映襯下更顯嫵媚,齊笑遠心下一動,不禁伸長手臂將她摟入懷中。靜靜地抱了一會,齊笑遠又將齊歡拉到一個高處,指著不遠的地方問道:「你看看,有沒什麼想玩的?」

齊歡放眼望去,隻見娛樂區那邊的海域裡竟是熱鬧非凡。海釣、滑水、帆船、帆板、摩托艇、拖曳傘、沙灘摩托車、水上降落傘、沙灘排球,各種海上運動應有盡有,為這靜謐清麗的海島平添了幾分時尚動感。她茫然地搖了搖頭,找不出一種適合自己的運動。

齊笑遠忽然握緊了她的手提議道:「我們去潛水。」

齊歡有幾分猶豫:「我不會遊泳。」

「沒關係,有我在,下水前會有人教你怎麼做。我們可以玩半潛。」

齊歡思前想後,還是被膽怯的心理打敗,「要不你去潛吧,我在岸邊等你。」

「算了,我們玩其他的。」

連問了幾樣,齊歡都是搖頭,齊笑遠沉默下來。齊歡不禁有些自責,他是運動細胞如此活躍的一個人,她卻頻頻對運動敬而遠之。「你想玩什麼就去玩,不用管我。」

齊笑遠搖著頭說:「我陪你。」

齊歡推他:「去吧,我想看你玩。」

齊笑遠還是報了潛水。齊歡站在礁石上看他認真地聽教練講授要領,看他練習了一些動作,再看他果斷地潛到了水下。看不到他的時候,齊歡隻覺得一顆心猛然提了起來,惴惴不安生怕他發生什麼意外。半個小時猶如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直到他終於露出水麵,拔下麵罩向她招手,她的心才終於落回了原位。

接下來,他又去玩了沙灘摩托車和沙灘排球。齊歡一直站在附近默默地看著他,在他的目光投射過來時向他報以微笑。

她又想起了那年運動會,在看台上遙遙望著他的情景。此去經年,那時她決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跟他結為終生伴侶。當時他的目光是漠然的,不為任何一個人停留。但是現在,他的目光總是會追隨著她。這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安心與寧靜。

與所有聞名的島嶼一樣,蜈支洲島也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傳說這裡有一對被惱怒的龍王變成石頭的癡情戀人。因此又名情人島。入夜以後,在島上留宿的也多是一對對的情侶。

浪漫的島嶼自有旖旎的風光。光線迷濛的海邊,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對幾乎融合在一起的身影。齊笑遠牽著齊歡在漸漸漲潮的海邊漫步,每走幾步便停下來%e5%90%bb她一下。

結婚以後,齊歡明顯感覺到他跟從前不一樣了。他的%e5%90%bb不再溫柔克製。例如此刻,他不僅用%e8%88%8c尖撩撥著她,還會用手掌摩挲她的身體,讓她雙腳發軟,一下子失了力氣。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的熱戀感覺竟然發生在婚後。

綿長的深%e5%90%bb過後,她禁不住感慨:「你好像變了個人。」

齊笑遠不明所以地看住她。

齊歡降低視線,輕撫著%e5%94%87道:「你以前隻是蜻蜓點水。」

齊笑遠頓時瞭然,輕笑著問:「你還不明白?」

這下換齊歡莫名。

「接%e5%90%bb會讓男人想做壞事,我得給你留個好印象。」

「……」齊歡瞇著眼指控他:「你每天都在做壞事。」

齊笑遠笑著認罪:「是,今天繼續。」

次日,陽光依然明媚。預定好的攝影小組一早就來到酒店,為他們上妝做造型。造型師根據身材氣質為他們選定了一套浪漫性感的主題。齊笑遠身著白色的薄質襯衫和黑色西褲,齊歡則是各式短小清涼的禮服。

越拍到後頭,齊歡身上的布料越少。在造型師拎著一套黑色的比基尼過來時,齊笑遠的眉頭不禁深深簇到了一起。「這套不行。」

「先生,這裡是海邊,這樣穿很正常。況且你太太身材好,別人想穿還穿不了。」

齊歡也哀求道:「就穿這一次。」

兩個人費了半天勁才把齊笑遠說服。

等到齊歡換了衣服出來,嫩白纖細的身材立刻惹來了幾聲口哨。齊笑遠終是忍無可忍地將身上的襯衣脫下,把她裹了起來。

這一舉動卻誤打誤撞,讓攝影師眼前一亮。他忍不住興奮地誇讚:「這個效果也不錯,就這樣吧。來,看這邊,笑一笑。」

於是,他精準地捕捉到了那個精彩的瞬間。隻穿黑色西褲,%e8%a3%b8著精瘦上身的齊笑遠與披著白色襯衫的齊歡在海浪輕柔的愛撫下,笑容燦爛勝似驕陽。

後來,無論走到哪裡,齊歡都帶著這張照片。

「嘖嘖嘖。」陳小紅忍不住乍%e8%88%8c。

照片中的齊笑遠背靠著礁石而立,膝蓋以下浸泡在海水裡,身上的白色襯衫被打濕了大半緊貼在身上,若隱若現地勾勒出結實的身形。他的臉龐微低,一手抵著身後的礁石,另一手攬住齊歡的腰,雙眼正專注地凝視著她。身著藍綠色清涼吊帶裙的齊歡側著身體依偎在他的懷裡,一隻手彎曲著搭在他的肩上,目光卻投向了悠遠的海麵。

陳小紅指著相片:「這兩個人真的是你跟齊笑遠?天啊,要是把它貼在學校的佈告欄裡,十有八九沒人認得出來。這些性*感*妖*嬈的動作,你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齊歡推過去一杯茶:「喝點水壓壓驚。」剛想提醒她稍安毋躁,就聽對方爆發出一聲更大的驚叫:「Oh,My God!」

又是什麼景象引爆了雷點?齊歡探頭去看,當即瞭然。難怪,若論出位,這一張隻會比剛才那張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次是她背靠礁石,身上穿著齊笑遠那件半濕的輕質襯衣,%e8%83%b8`前隻扣了兩顆扣子,露出部分白嫩誘人的小蠻腰。因為裡麵是一套黑色的比基尼,襯衣的下麵露出了一雙修長光潔的美%e8%85%bf,透著無邪的誘惑。而更誘惑的是,赤著上身的齊笑遠正雙手扶住她身後的礁石,將她圈禁在身前,他的背部肌肉線條在日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健康的光澤。他依然微傾著頭,狀似要低頭%e5%90%bb她。她則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似在鼓勵他的行動。

「不行了不行了,快給我一張紙巾擦一下鼻血。」

齊歡好笑地搶走相冊,「不給你看了。」

「那怎麼行?正看到最精彩的部分呢。」陳小紅不依不饒地伸手去搶。「後麵肯定有更勁爆的。」

齊歡隔開她的手:「自己拍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陳小紅搓了搓鼻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指頭,彷彿真的懷疑自己流下了兩行鼻血。「早知道齊笑遠身材這麼好,當初打死我也不把他讓給你。」

齊歡瞥了她一眼,神情似在挑釁:「後悔了吧?」

「小樣兒,看把你得瑟的,知道你老公既handsome又sexy。」陳小紅一臉壞笑:「日子過得很滋潤吧。」

齊歡心襟一蕩,忍不住用左手去觸摸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

陳小紅眼疾手快地抓起她的右手端詳,又是一陣大呼小叫。最後,她總結陳詞:「我也要盡快找一個。我要找一個比齊笑遠更英俊更性感更體貼的,嫉妒死你!」

齊歡無可奈何地笑:「加油啊。」

戒指是從三亞回來的次日兩個人一起去逛街挑選的。樣式很簡單,但是造型非常別出心裁。同樣的,婚紗禮服也是此類風格,兩個人逛了許久才選定的。齊歡在婚紗店裡看到很多新人的父母也在幫忙參謀。所謂眾口難調,多一個人就多一份意見,那些人總是你一句我一句,互相爭執不下難做抉擇。然而,齊歡卻很羨慕這份熱鬧。她和齊笑遠從選戒指,挑婚紗到訂酒席,都是兩個人自己去操辦,沒有父母的悉心支持,也沒有長輩的嘮叨提點。他們隻有彼此,也隻能依靠彼此。

領證之前,齊歡帶齊笑遠回過一次老家。路程不遠,就在同省的A市,他們是自己開車去的。儘管齊笑遠處處表現得周全有禮,但齊歡知道,母親並不十分滿意。

果然,當天晚上,母親把她單獨叫到了房裡,語氣沉重地說:「我說過多少次,模樣好的男人靠不住,你怎麼就是不信?」

齊歡無奈道:「媽,您不能光看外表。」

「我就是擔心,像你爸那樣的都有一群姑娘在後邊追著跑,何況是他。」

「您不能凡事拿我爸來做比較,不是人人都……」後半句在%e5%94%87邊打了個轉,最終還是嚥了回去。誰能忍心說出父母的不是呢?齊歡索性閉口不言,用神態表明心意已決。

沉%e5%90%9f片刻,母親又問:「不會是你主動的吧?」

齊歡在心底輕輕歎息一聲,多少年了,這仍然是母親最在意的事情。她始終覺得,當年若不是她主動追求齊歡的父親,也不會落得被拋棄的下場。她任勞任怨,鞍前馬後地體貼他照顧他,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切都獻給了他。可她的全心全意付出,卻換來了他絕情的一句:「對不起,我愛的是她。」所以後來她選擇了一個既不英俊也沒半點才氣的男人。雖然不能勾起她的熱情,但勝在是他主動,她終於可以體會到被人任勞任怨,鞍前馬後伺候的滋味。

齊歡當然知道母親的想法有失偏頗,但她不得不承認,上一代人的恩怨糾纏或多或少對她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影響。因為母親多年來的耳提麵命,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抗拒去主動交付真心。幸好老天沒有為難她,幸好她沒有錯過齊笑遠。

「您放心,他對我很好。」

「算了,你自己覺得好就行。該說的我都說了,你現在隻看得到他的優點看不到缺點,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

「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對我太好,別人都羨慕我呢。不管以後怎樣,我決不後悔。」

母親重重一歎:「你跟我一樣,都是死心眼。」

「我想有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