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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見麵,沒想到這麼快又遇見了,而且還拿到了他的聯繫方式。她很小心地壓抑著,不讓心底的興奮溢於言表。

午飯時,大家自助在院子裡燒烤,晚飯則由盛安家的廚子做了一桌子好菜款待客人。眾人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談論著大學時的趣事,時間消逝得極快。

不知是巧合還是刻意,齊歡發現,盛安似乎總是有意無意把齊笑遠推到她的身邊。燒烤時,齊笑遠因為站在她的旁邊,順手幫她烤了很多肉串。晚餐時,他又坐在她的左側,為她添茶加菜,舉止十分周到。然而,越是周到,越是讓她覺得他的內心坦蕩。隻怕盛安的一番好意,要被辜負掉了。

這一刻,齊歡的心理十分矛盾。她一向認為自己對齊笑遠懷著一種敬仰的心情,別無他念。然而該如何解釋,這兩次見麵時所產生的心跳劇烈的感覺。尤其是當他靠近時,那種劇烈的感覺越加明顯,就好像心臟要從%e8%83%b8腔裡蹦出來似的。她無法解釋這種現象,或許是因為他的魅力與日俱增,跟幾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語。這是任何一個女子在麵對這樣優秀的異性時都會有的正常反應吧?

齊歡回到宿舍,室內漆黑一片沒有人在。她打開大燈,走到書桌前坐下,又把包裡的名片拿出來細細地端看。名片的樣式很簡單,潔白光滑的卡紙上印著工整醒目的字體,一如他的為人,清爽幹練。名片上的內容早已烙印在腦海,可是記得再熟又如何?她根本不可能主動跟他聯繫。

房門外傳來幾聲動靜,齊歡迅速把名片夾入一本書中。不一會兒,陳小紅開了房門進來。她沒像往常那樣進了門先撲到床上休息,而是一臉壞笑地奔到齊歡麵前,興奮地問:「怎麼樣怎麼樣,約會的感覺怎麼樣?」

齊歡糾正她:「是同學聚會。」

「還想騙我?我明明看到你從齊笑遠的車上下來。」陳小紅趕在她開口前又搶先說:「別想蒙我,我認得齊笑遠的車牌號,他就住我們後麵那棟樓裡。」

觀察這麼仔細,看來她對齊笑遠倒是真的上心。齊歡無奈道:「我同學請他去參加聚會了,他順路送我回來而已。」

「這樣啊?」陳小紅半信半疑,「齊歡,你實話告訴我,你對他到底有沒有意思?如果你對他有意思,我就不奪人所好了。」

「主動追人這事我幹不來。」齊歡堅定地說。

聚會結束時,盛安特意拜託齊笑遠送她,並慇勤地打開副駕座的門讓她坐進去,撮合之意分外明顯。當時,她不是沒有期待的。然而,齊笑遠卻隻是旁若無人地開著車,隻有她自己在一旁心跳如鼓。他很快熟門熟路地開到了宿舍樓下,這次不若上次,一句寒暄都沒有。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還會對他產生非分之想?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分誰主動?陳小紅有些大惑不解。莫非她曾經嘗過主動的苦楚,受過情傷?

「你是不是追過齊笑遠?」陳小紅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齊歡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陳小紅沒再追根究底。「既然你對他不感興趣,我可就主動出擊了啊。」

「祝你成功!」這是真心話,她一直很佩服敢於主動追求真愛的人。

「成不成功還得靠你,你有他的聯繫方式吧?」

齊歡躊躇著要不要把名片拿出來。從友情方麵來講,陳小紅為人大方爽朗,的確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可是齊歡有點吃不準她對愛情的態度。

陳小紅彷彿讀懂了她的心思,拍著她的肩打包票:「放心吧,我就試一試,如果他對我沒意思,我也不會糾纏。」

就是這種決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的態度讓齊歡覺得不放心,她認為齊笑遠會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不忍見他受到傷害。她決定把話挑明了:「你先好好想清楚,是不是真的很喜歡他。如果隻是抱著撒網的態度,我勸你還是算了。」

「哇!」陳小紅誇張地大叫:「這麼緊張他還說對他沒意思?」

齊歡白她一眼,決定先不把聯繫方式給她。陳小紅善於察言觀色,見勢不妙,急忙見風使舵:「好啦,我跟你保證,在他沒有say no前隻關注他一個人,決不打其他人的主意行了不?我覺得他各方麵都很好,就是太帥了,有點不放心。」

齊歡不以為然:「跟帥不帥沒關係,關鍵是做人的態度問題。很多不帥的人不也照樣玩世不恭。」

陳小紅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齊歡,我覺得你這個人有時候挺矛盾的。明明態度很開化,可是就是愛鑽牛角尖。你說主動一點有什麼壞處呢?如果追求你的人條件都不好,你就打算隨便跟一個湊合嗎?要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有時候就得主動一點。難道你從小到都沒暗戀過人?」

齊歡但笑不說話,陳小紅也拿她沒轍。最後,齊歡還是被陳小紅說動了,但她隻把齊笑遠的QQ號給了她,其他有所保留,並且叮囑陳小紅不許透露給她那群花癡黨。

「你這麼緊張,我總覺得好像搶了你的男朋友似的。」

「我隻是不想太多人去打擾他。」

那天晚上,齊歡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沒有任何影像,隻有兩個不斷爭吵的聲音,吵得她腦子生疼。不知過了多久,爭吵終於停止,兩個聲音都恢復了平靜,是一種心灰意冷的平靜。這份平靜使得最後的對話尤其清晰。

「笑什麼?」

「笑一個早該明白的道理。」

「什麼道理?」

「誰付出得多,誰就是被動的那一個。」

「沒人逼誰付出。」

「是啊,都是自找的。」

「……」

「如果當初沒有主動招惹你,就不會有今天。」

次日醒來,齊歡的臉上出現了一係列因為睡眠質量不好而產生的症狀。幸好是週日,可以不用出去見人。然而,老天像要故意跟她作對似的,臨近中午時,她接到了李教授打來的電話。

李教授待人和善真誠,絲毫沒有名家的清傲和架子。他欣賞齊歡的靈氣和才氣,在繪畫上給予她諸多提點和輔導。兩個人既是師徒的關係,也是誌同道合的忘年交。大多時候,隻要有新畫作完成,他就會邀請齊歡到家中點評。李教授的夫人也是格外喜愛齊歡,總是留她在家裡聊天吃飯。來往次數多了,彼此的關係早已和睦得近似一家人。

這次,李教授沒說有新作品,隻讓她過去吃頓便飯。齊歡也沒多想,以為隻是一頓極為普通的居家晚餐。到了晚飯時間,她隨便換了套衣服便出了門。

都說學藝術的人比較會打扮,齊歡也不例外。她也喜歡追求時尚前衛的東西,但她的時髦不是那種讓人難以接受的另類的時髦,而是一種帶有個人風格的得體的時髦,一種符合大眾審美的時髦。

往時出門,她都會稍稍打扮一下,但昨夜夢境帶來的陰影仍然殘留在腦海,她沒什麼心情去修飾外表。

當李夫人打開門,看到她一身T恤牛仔褲的打扮時,那神情中流露出的不贊同讓她感到了一絲困惑。

「你今天怎麼穿得這麼樸素?」李夫人把手擋在腮邊,低聲道。

齊歡懵了一下,難道今天有什麼重要客人?可是就算有其他客人,跟她的穿著也沒關係啊。難道……她的腦子裡快速閃過一個念頭,難道他們要給她做媒?

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李教授洪亮的聲音便從裡麵傳來:「是不是齊歡來了?」

李夫人回頭應了一聲。緊接著,房門被完全敞開,齊歡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端坐在沙發上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大家在追文的過程中總會按耐不住想去看《歡笑情如舊》,看看後麵的情節如何發展。我還是那句話,希望大家別去看舊文。

一來是因為舊文的文筆極不成熟,讀起來非常晦澀。二來新文在情節方麵大量修改,尤其是最後那部分,跟舊文完全不一樣,所以看了舊文也不能完全瞭解新文的走向,否則重寫就沒有意義了。請放心,我不寫悲劇。//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能充分理解大家在等待中的煎熬心情,但是這種在等待過程中對後文的推敲和猜測也正是追文獨有的樂趣。所以,懇請大家帶著疑問繼續耐心的追下去。看文的同時不要忘了多多鼓勵我,鞭笞我寫快一點,嘿嘿。

那張沉靜時冷峻剛毅,微笑時爽朗和煦的臉,此刻又近在眼前。齊歡再度聽到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如擂鼓一般響在耳旁。

「齊歡。」齊笑遠站起來打了聲招呼。

除了幾年前去交光盤的那一回,他在她的麵前總是如此謙和,好像沒有脾氣似的,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哪怕他站在你的麵前,仍然覺得他很遙遠。不知道什麼樣的女子才能有幸看到他最真實的一麵。這樣想的時候,齊歡竟覺得像有一根刺紮在了心裡,她急忙收斂了思緒,笑著說:「齊老師也在啊。」

倏然看到她那如月牙般明媚的眉眼及笑顏,齊笑遠的心裡好似淌過了一股甘泉,清甜的滋味直達心底。他發覺這是一種久違了的,令人懷念的感覺。

「大齊老師和小齊老師,你們倆真的沒有血緣關係嗎?」李教授又開起了玩笑。

「老沒正經的。」李夫人嗔道,然後轉向齊歡和齊笑遠:「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快趁熱上桌吧。」

在飯桌前坐定,齊歡發現自己恰好跟齊笑遠麵對著麵,她感到有些尷尬,於是略低下頭,避免與他對視。

二佬向來喜歡挨著坐的,這次刻意隔開位置,難道是想讓他們互相看對眼?她咬著筷子納悶,難不成他們很有夫妻相,怎麼個個都上趕著撮合?盛安這樣,李教授夫婦也這樣。

「多吃點菜,看你瘦得。昨晚沒睡好嗎?眼圈怎麼這麼黑?」李夫人一邊給齊歡夾菜,一邊心疼地念叨。

齊歡急忙將碗挪近:「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一桌子全是她愛吃的菜,她再次被二佬的體貼所感動。

「你這孩子,客氣個啥?」李夫人又夾了一筷子肉給齊笑遠:「笑遠也多吃一點。你們怎麼都不說話?我們家可不信奉『食不言,睡不語』那一套。來來來,邊吃邊聊,熱鬧一些。」

李家二佬的一雙兒女均留學在外,平時屋子裡頗為冷清,難得有客人過來,因此格外殷切熱情。

李教授給自己和齊笑遠各倒了一小杯白酒,然後率先端起自己的那杯道:「今天主要是為了答謝齊老師,招待不周,不要見怪,我先乾為敬!」

「李老師太客氣了,一點小事不用放在心上。」齊笑遠也端起自己的杯子一飲而盡。

連飲了三杯之後,李教授不禁誇道:「好酒量!齊老師是哪裡人?」

齊歡在心裡默默地答:「內蒙古的鄂爾多斯。」頻率恰好跟他的聲音一致。兩個人似心有靈犀般,對視了一眼,很快又將視線轉移。

「鄂爾多斯我沒去過,不過我年輕的時候去過呼倫貝爾,那裡的草原太壯美了,沒去過的人根本無法想像……」李教授聊起采風的日子格外起勁,滔滔不絕地講述了許多奇聞異事。直到李夫人拚命地對他使眼色,他才意猶未盡地終止了話題,不好意思地笑道:「瞧我,又扯遠了。」

齊笑遠寬厚地笑笑,齊歡則偷偷地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