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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嗎?可惜的是,她的心沒有完全安。阿嬌煩悶,回甘泉宮梳洗了一番。

椒房是多子多福,她總算是有了孩子。想起孩子,阿嬌去東宮看劉念辰。他手裡拿著劍,年少卻遮不住英勇。出劍的力度,如劉徹一樣準而狠。

他沒有絲毫分神,阿嬌遞給他手帕擦臉:「辰兒,你慢些學。看你滿身都是汗味,也不知先擦擦汗。」

小小的人,倔強的看了阿嬌一眼。轉身繼續練劍,阿嬌心想這兩父子還真是像的很。

「娘娘,皇子沒惹你生氣?」春花站在後麵問。

阿嬌笑顏如花,幸福溢於言表,「辰兒這孩子,越來越像徹兒了。他性子太冷,也不知道表達自己。」

喜怒不形於色是要分對象,這孩子把自己包裹的太嚴實了。想來也怪她,多久沒有來看看孩子了。

春花知道阿嬌不氣,才接著說:「娘娘,你看皇子如此刻苦,他日必成大器可以治理一個國家。」

阿嬌眸色深了,她知道帝王之家的苦。她從小有一個歡樂的歲月,嫁給劉徹之後才碎了夢境。這孩子還這樣小,怎的就看的這樣開?

他是沒有安全感了。他的心思,已經變得深沉起來,慢慢為自己打算了。「辰兒才九歲,我希望他現在活得肆意瀟灑一些。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他快馬人生擺脫帝王之家的束縛。」阿嬌抬起步子,邊走邊說語重心長。

「皇後娘娘萬不可這樣想,皇子隻有繼承帝位你才能更好。陛下看重皇子,也是君恩不可不接受。」春花在阿嬌耳邊細語,還左右看了一下。

「不用避諱,他知道了又能如何?我與他走到今時今日,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說什麼琴瑟和鳴?」春花低下頭,應著阿嬌,「諾。」

說起來,她也該去看看劉徹了。半月多不見,他定是變得消瘦了許多。阿嬌親手做了一些桂花糕,嘴角的殘渣也不擦,火急火燎地去尋劉徹。

思念變得瘋狂起來,形象禮儀那些東西都是次要的。阿嬌在乎的隻是,心有彼此。好不容易來了,擋門的人卻是不少。

「娘娘,您不能進去。」

「娘娘,皇上有旨,您不能進去。」

「娘娘,皇後娘娘,您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人了。」

她不願為難任何人,可是也不想讓別人為難她。眸子向上看了一下,忍住脾氣,拍了拍手道:「你等還知道我是皇後。他是本宮的夫君,本宮見他還要你們允許不成。笑話。」最後那兩個字,阿嬌說的特別重。

那些人依舊阻攔,阿嬌衝著殿內喊:「徹兒,嬌嬌來見你了。你出來看看,你養的這些人怎麼對我?徹兒……」

殿內沒有動靜,劉徹不是一直在裡麵嗎?侍衛長勸阿嬌道:「娘娘別喊了,皇上正在休息,娘娘也早些回宮休息。」

「閉嘴,本宮看你是想回家休息了」順勢而看,阿嬌拔出了侍衛長手中的劍。

劍指著侍衛長的脖子,阿嬌隻要微微用力,那人的性命就不保了。還真是視死如歸,他閉著眼睛跪在地上依舊阻攔她進殿。

「本宮問你,我是誰?」阿嬌硬的不行,又隻好來軟的。侍衛長依舊跪在地上,答話道:「大漢的陳皇後,大皇子的生母陳氏阿嬌。」

「很好」,阿嬌讚許,收了手中的劍,接著說,「皇後要見皇上,是否合乎禮法?皇子的生母要見孩子的父皇,又犯了哪一條大漢律例?就當是在尋常人家,也讓我見一見我的夫君。」

「皇上聖旨,娘娘不得進殿。」侍衛長冷聲道。

阿嬌也有些怒,跟她說聖旨做什麼。她不會相信,劉徹會再次用一紙聖旨拒而不見。她不信,她不信……

身子搖搖欲墜,春花扶著才勉強站穩。「娘娘,請回吧。」侍衛長恭敬道。阿嬌由春花扶著,往回走。

瓷娃娃一樣,輕輕一碰就會碎。劉徹我信你,你一定沒有下這樣的旨意。那些人騙我,欺我,我要把那些人治罪。

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力氣,推開春花瘋了一般的撲過去。「你說聖旨,聖旨拿出來給本宮看看。」她不見到聖旨,絕對不會相信。

也許,從前懷疑過。這一次,阿嬌卻相信根本沒有這道聖旨。看著侍衛長難為的神色,淡淡的道:「皇上口諭,娘娘應該懂皇上的意思。」

「閉嘴,還敢騙我。本宮隻認聖旨,別說口諭不口諭的」阿嬌站在那裡,不怒自威,「要是口諭,你就滾進去告訴皇上,讓本宮不進去可以寫一道真正的聖旨。」

「娘娘,皇上在休息。我不敢擾了皇上休息。」侍衛長說。

阿嬌輕笑,「哦?那你就敢擋我了」,說著就往前走。「讓開。」那些人還是擋在阿嬌麵前。

她拔出侍衛長的劍,阿嬌往自己脖子上放著,接著道:「讓我進去,你可聽得懂我說話?」

「娘娘,莫要衝動。」

「娘娘,你要保重鳳體啊。」

「娘娘,你放下劍,微臣這就去見陛下。」

彭的一聲劍落在地上,阿嬌整個人癱軟在地。原來真的有聖旨,跌在地上細細看了一遍,阿嬌怒極了站起來:「你們可知道偽造聖旨是死罪,誰借給你們的膽子?你們真當我瞎了眼,不識得徹兒的筆跡嗎?」

筆跡可以模仿比劃,卻是少了劉徹的沉穩。收筆也過了急切,騙別人可能差不多,騙阿嬌卻是不行。

她往殿裡走,沒有人擋著她。劉徹蜷縮在角落,抱著殿內的柱子。阿嬌心亂了,問楊得意:「徹兒,怎麼了?皇上變成這樣為什麼沒有人來告訴我?」整個殿都迴盪著阿嬌的聲音,唯有劉徹一人聽不到似的一動不動。

楊得意不敢答話,劉徹變成這樣他也心疼。「皇上這樣多久了,這個總歸可以告訴我吧。」阿嬌往前走一步,劉徹就往後縮一下。劉徹猛地上前,抓住阿嬌的手。劉徹那雙沒有神的眼睛,在那一瞬間有了方向。

「半月了,已經半月了。」 楊得意說完老淚縱橫,竟然伏在地上哭了起來。這麼說來,劉徹不是不來看她。而是,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們都出去,我想和徹兒呆在一起。」阿嬌失去了力氣,抱著劉徹擁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猜一猜徹徹怎麼了?

喵嗚~阿萱又活過來了。賣個萌,泥萌收藏一下咩。

☆、三歲癡兒重拾記憶

儘管兩個人抱在一起,阿嬌還是感受到劉徹在顫唞。黑眸裡的信任是無可替代的,她把他擁的更緊。

溫柔的扶著他的後背,盡量平復自己的心情,阿嬌一遍遍地告訴劉徹說:「徹兒不怕,我是阿嬌姐姐。阿嬌姐姐會保護好你,你變成這樣都怪阿嬌姐姐。」

他變成小孩的心智,阿嬌願意陪著他一起。兒時的記憶,是她溫暖的回憶。

聽到外麵的腳步聲,阿嬌輕手輕腳的出去警示道:「別在這裡晃悠,徹兒睡了你們下去吧。」

阿嬌回去把塞在劉徹懷裡的玉枕拿開,陪著他躺在榻上小小的睡了一下。她夢見了小時候的事情,也夢見了前世那些殘忍的事情。不管什麼時候,隻有這一次,劉徹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需要她陳阿嬌。$$思$$兔$$網$$

手扶上了眉心,劃過鼻尖,在劉徹的薄%e5%94%87上流連忘返。在劉徹臉頰上打著圈兒,指尖溫熱的觸感是他真實的溫度。他的手環著她的腰身,霸道而又佔有著她。

劉徹不善於情感表達,總喜歡壓抑真實的自己。也許,隻有這一刻,他才肯做真實的自己。

「徹兒,你放心。嬌兒會為你守好大漢江山,你也要為了我快些醒來。你知道,我很愚笨,真怕我會變成紅顏禍水」在他懷裡,才有安心的感覺,「不要讓我等太久,小心我跟榮哥哥去大宛。你來找我,我也不願意跟你回來。」

你現在這樣,我恨不得寸步不離。守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快些醒來。上一世是別人眼中的妒後,這一世阿嬌想要做賢後了。不為別的東西,就隻為了劉徹的夙願。

「阿嬌姐姐……」劉徹在睡夢裡輕%e5%90%9f,慵懶而又帶著幾分依賴。

這聲阿嬌姐姐停在陳阿嬌心頭,勝過他說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

第二日早朝,大皇子劉念辰坐在母親身旁。那是他第一次覺得,母親像一國之母了。而他,是和母親在一起。

「辰兒,母後若是沒有發現,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母後對你父皇是夫妻之情,對你卻是無可取代的母子之愛。你才九歲,心思隨了你父皇會很辛苦。」阿嬌下朝後,及時拉住劉念辰的身影。

「母後,兒臣是父皇嫡長子。我若是不辛苦一些,那麼母後就要為我受苦了。」她的孩兒,長大了懂得體會父母的心情了。其實,如果可以的話,阿嬌不希望孩子那麼懂事。

那種懂事有一種成熟,而那種成熟需要很大的隱忍。她不想他承受那些,可那些東西好像真的是他的宿命一樣。

「罷了……」阿嬌歎氣,「你父皇會以你為驕傲,辰兒注意休息。」

劉念辰眼中閃過一絲不能言明的疑慮,他真的很想問:「那麼,母後會以我為驕傲嗎?」

最終,他也隻說了句。「兒臣知道,母後也別太辛苦。父皇知道母後如此辛苦,肯定會心疼母後。」

劉徹,你看到了嗎?咱們的辰兒真是乖巧的讓人心疼。你會醒來的,對嗎?你總會醒來的,對嗎?我等你,好好的寵我。

她的小豬,還沒有醒。最近越來越能睡,這樣可就變成了真的小豬了呢。「小豬,醒來?」聲聲呢喃,叫不醒榻上安睡的劉徹。

劉徹陷入了夢靨之中,哪裡還聽得見阿嬌的呼喚。他周圍的一切都迷濛,意識越來越淡薄。

心智隻有三歲,巨大的恐懼向他襲來。劉徹蜷縮著自己大大的身子,整個人縮在角落裡看的阿嬌心疼。任她怎麼呼喊,劉徹就是醒不來。

夢靨中,「蘇玉,你真的記不起我了嗎?」穿著白色裙子的女生,揚起高傲的頭諷刺的問著怯怯的男孩。

「你是誰?朕是誰?蘇玉又是誰?」女生抬頭,看著夢靨中的劉徹,滿眼都是置疑。這一段感情,竟然會這麼讓他受傷。說到底,還是她錯了。

「蘇玉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忘記你很愛我了嗎?」高傲的女生柔柔的說,她的諷刺在一瞬間消亡。

最深的諷刺就是她以為忘記了,那人出現的時候所有防線轟然倒塌。「你胡說,朕心裡的人不是你。我喜歡阿嬌姐姐,我要她做我媳婦兒。」劉徹說著,還有些嬌羞。

「你是歷史係高材生,蘇玉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會變成什麼樣子?我是皇上,我的皇後是阿嬌。別趁我忘記了,就胡亂騙我。阿嬌姐姐,你快叫我,我不想跟這個女人說話。她好奇怪,說話的樣子奇怪,穿著打扮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