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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上 馬曉樣 4084 字 1個月前

了一眼眾位婆子,說:「繼續。」

產婆立刻低頭幹活,卻又有些不適應。

黎孜念和黎回心在白若蘭旁邊並列站好,他伸出手,擦了擦白若蘭額頭的髮絲,說:「若蘭,朕和囡囡陪著你。你疼多久,我們站多久。」

黎回心又想哭了,她的娘一定要平安產子。孩子活不活都無所謂,娘親一定不要有事兒。

白若蘭目光複雜的看向他們,衝著黎孜念責怪道:「囡囡才多大,你讓她看這個幹嘛!」

黎孜念見她生氣,立刻慌了,說:「那我讓囡囡出去等,我陪你。」

黎回心咬住%e5%94%87角,道:「我不怕的,娘。」

白若蘭皺起眉頭,怒道:「我本就快沒體力,你們還想讓我生氣不成?」

黎孜念急忙看向女兒,說:「囡囡,聽你母後的話,出去等。」

「你也出去。」白若蘭直言。

黎孜念僵硬的戳在那,不肯離開。

「你別逼我。」白若蘭瞪著他。

黎孜念咬住下%e5%94%87,忽的低下頭,%e5%90%bb上了她的額頭,臉蛋,還有%e5%94%87角。一抹溼潤的痕跡順著他的臉頰落在了白若蘭的眼睛上,道:「若蘭,一定不要有事兒。否則,我真的回追你去陰曹地府。然後,我們女兒,還有誰來看顧?」

白若蘭真想咬他一口,都什麼時候了還拿這種話威脅她。

「放心,我會好好活下來。你不疼囡囡,我給她生個弟弟愛她!」

黎孜念%e5%94%87角揚起,道:「好、一言為定。」

他如何不愛他們的孩子了,他隻是為了留住他而已。他既然比不得囡囡,那便鎖定若蘭心底的第二位吧。幾個月後,黎孜念發現他想的太多了,這是後話。

☆、第51章 隱世和%e5%90%bb

黎孜念拉著女兒走出去,心裡緊張的坐不住,忍不住來回踱步。

他越是來回晃悠,黎回心越眼暈,這還是第一次經歷古代生產,又是她最在乎的娘親,為了趕緊度過難熬的時間,她也站起來來回踱步。歐陽夜拉著她衣角,一起踱步。

宮女和太監們都覺得場麵尷尬,但是正主兒們都沒感覺,他們便都不會多言什麼。

這一踱步,就整整過了四個時辰。

「陛下,吃點東西吧。」

「公主殿下,喝口水吧。」

「歐陽小公子,您幫奴才們勸勸兩位主子吧。」

……

太陽西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屋裡沒徵兆的突然傳來一聲啼哭,黎孜念和黎回心對視一看,一起衝到了門檻處。

產婆抱著裹好的小孩子,笑著說:「恭喜殿下,是個小皇子。」

黎孜念沒顧得上看,扒開她走進室內,說:「皇後呢,若蘭、若蘭……」

產婆尷尬的看向風一般從眼前追過去的公主殿下,沒敢吱聲,她獨自抱著小皇子,看向外麵的嬤嬤和女官們,道:「是小皇子。」

……

有太醫過來給小皇子檢查身體,主要人員們還在屋子裡陪同皇後娘娘生老二。幸虧白若蘭是第二次生產,本身又是易流產體質,反倒是比想像中好一些。

黎孜念握住她的手,搶過侍女的手帕,一點點擦拭著皇後的臉頰,哽咽的哭著說:「若蘭,再堅持堅持,很快就生完了。」他抬起頭看下右手邊的產婆,眉眼冷漠相對,說:「頭到底出來沒,就聽你們在那喊頭頭頭……」

產婆手一抖,順勢一拉,第二個寶寶也出來了。還是一位小皇子。

眾人一怔,不知道該報喜還是報憂了。在皇家,龍鳳胎的寓意是吉祥,雙胞胎男孩就有些道不明的意味。畢竟儲君位置隻有一個,同樣年齡,同樣的麵孔,日後真不會生嫌嗎?

黎回心沒想那麼多,主動接過來小寶寶,說:「是男孩。醜死了……」

黎孜念哪裡顧得上男孩女孩,他一顆心都撲在白若蘭身上,喚人道:「快給皇後診治,身體可有大礙?流了這麼多血……」

他想了下就心疼的不成,還想說什麼卻見白若蘭疲倦的閉上眼睛,說:「你可真吵。」

……

太醫當沒聽見,仔細診治一番,說:「皇後娘娘就是太累了,身體狀況良好。不過生產失血還是挺多的,需要精心調養。」

黎孜念總算放下心,孩子生完,若蘭還在,真好。

皇帝高興了,上朝的時候心情都甚是愉悅,大赦了不少獄中死刑犯。有人提及歐陽家被關著的二少爺,皇帝剛想說放了,又想到若蘭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於是猶豫片刻,說:「受害者是回心公主殿下,待朕回去和公主問下再回。」

……禦使覺得此言不妥,可是皇帝著急回去看妻兒,不等人開口就草草收場。

黎回心見雙胞胎弟弟們生的比一般娃娃弱小,誰都信不過,將孩子抱養到蘭花苑,親自照看。母後生之前,就備下了六名奶娘,所以不用擔心母%e4%b9%b3餵養的問題。

孩子養了幾日,黎回心見兩隻小猴子們一天變一個樣子,越發喜歡的不成。她一個人抱不了兩個孩子,就讓歐陽夜幫忙,按照嬤嬤要求,每日定點帶娃曬太陽。

歐陽夜見她喜歡兩個小不點,衡量再三,覺得這兩個剛會哭的對自個沒威脅,於是特鼓勵黎回心照看他們。

黎孜念則是守在妻子身旁,噓寒問暖,努力刷存在感。

關於遠征侯府二少爺的處理方案,黎孜念索性真的私下去問女兒,省的白若蘭老說他不疼囡囡,其實他隻是除了白若蘭以外,最愛囡囡了。

黎回心近來帶孩子帶的心情愉悅,望著兩個小可愛紅撲撲的臉蛋,眼珠流轉,說:「父皇,說起來遠征侯府家的二少爺我也要叫一聲表哥,既然如此,就放了他吧。」反正這人打都打了,又關了幾個月,折磨夠了應當該彰顯皇家仁義了。

況且自從皇帝說待東宮產子後再議遠征侯府二少爺辱人一案,不知道多少禦使或者其他大員已經做好納諫準備,試圖為遠征侯府子弟說好話呢。黎回心決定憋死他們,她是心地善良愛國安民善待親友的大公主,還需要他們上書,這人情她賣出去好不好呀。

於是遠征侯二少爺歐陽源被無罪釋放,鎮南侯感歎皇恩浩蕩,謝主隆恩。本是打算拿此事兒做靶子上書的人都憋了回去,一起和李桓煜跪地磕頭。

準備了幾個月的奏折都廢了,人都放了,還想怎樣?

皇帝還聽聞歐陽源在獄中受了驚嚇,染病了,急忙賜下補藥,派遣太醫去遠征侯府問診,一時間仁厚有加,甚是愛護子侄。

皇家如此,連歐陽穆都難多說什麼,更別提其他人了。加上梁希宜身體一直不大好,隱疾又犯,歐陽穆也顧不得其他,請了沐休。

兩位小皇子的滿月酒辦的很熱鬧,白若蘭身體需要休養,繼續床上躺著,宮裡事宜全部由大公主操勞。眼看著即將十一歲的大姑娘了,黎回心身高又竄了竄,出落的越發沉魚落雁,麵若桃花。

皇帝有意早立太子,詢問諸臣,大多數的想法都是等孩子大一些再議。若隻有一個皇子,那麼立刻定了便是,可是兩個年齡一般大的皇子,倒是可以看看誰更適合做皇帝。潛台詞是,皇帝尚年輕,誰曉得日後會不會廣納後宮,充盈美女?太子一日不定,大家都有機會做未來的嶽丈的。

黎孜念不高興了,白若行上書,大黎一直是立嫡長,現在中宮生子,嫡長已出,何須再議?

有人反駁,拿出黎孜念曾經的二哥哥舉例,當年二皇子就是個老學究,絲毫不適合皇子之位。

若是嫡長為龍子,哪裡還有六皇子做皇帝的機會。の思の兔の網の

白若行冷笑,道:「先帝六子,逝去五個,老大人這是在暗示什麼?」

黎孜念聽後大怒,罰了那位舉例二皇子的老臣,其心可誅,命其長跪大殿前反思,待想通了再來回朕,沒留一絲臉麵。

朝堂頓時又變得熱鬧,但是這都不及遠征侯請辭折子來的突然。

歐陽穆決定提前將爵位傳給長子歐陽鴻。他要帶著妻子遠離京城官場,一路南下尋醫治病。這話說起來有幾分客套,估摸是厭倦了現在的生活,一心帶著妻子離開。

黎孜念聽聞後心有所動,又覺得莫名失落。

大黎國安穩十餘年,遠征侯功不可沒。一時間皇帝還沒挽留呢,靖遠侯等許多官員皆勸誡皇帝要留住遠征侯歐陽穆。若非很瞭解歐陽穆的為人,黎孜念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拿喬了。

黎回心也有些詫異,歐陽夜則是連著好幾日心情低落,道不明的憂鬱。

年底,下雪了。

朝堂上因為歐陽穆的折子還在打架,後宮卻靜悄悄的,整個院子被雪白色覆蓋,裝點著吊起來的紅燈籠的,銀裝素裹的美不勝收。

入夜後,歐陽夜站在雪裡,伸手接著雪花,獨自呆了半個時辰。

黎回心發現他,走過去道:「夜哥兒?你最近幾日有心事兒吧,可是因為你爹娘。你是不是想回去看看他們。」

歐陽夜一怔,目光灼灼的看向裹得像個粽子似的黎回心,說:「我不想他們。」

……

「那你在想什麼。」

歐陽夜目光複雜,嘴%e5%94%87微張,良久,道:「回心姐姐,你說我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

黎回心不由得愣住,說:「於你我不願意說假話。這世上但凡和歐陽家有關係的人,我都厭惡。包括、你。最初的時候……」

……

歐陽夜哦了一聲,目光沮喪,說:「我也厭惡我自己。為什麼就做了他們的兒子。哪怕投胎到個小戶人家,也不會被當成惡靈作踐。」

「夜哥兒。」

「可是、那天聽聞他要上交兵權,帶娘走,我心頭又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感覺。我恨他們,不曾善待於我。我恨他們,偏心大哥二哥。可是,或許在他的角度去看,我於他根本什麼都不是。那麼我們自己,對於什麼都不是的人來說,又有誰會在乎呢?我的恨在他看來,好像大海裡石頭撩起的一抹水花,不不不,或許連水花都不是,因為、不在乎。」

……

「你看我在宮裡呆多久,我爹根本就不管。我於他,從來不是親人。恨和愛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人家根本看不到,也不管你怎麼想。」

「他不是個好父親。」黎回心肯定的說,寬慰道:「你便當他也是路人就好了。」

歐陽夜垂下頭,說:「我做不到。於百姓,他是勝利的象徵,頂天立地的大將軍,於皇帝,他是忠君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