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是一板一眼的小老頭。應該是他的兄長,李弘誠,對於這個男孩,她心情很複雜的。
對方明明比她小,卻處處似乎在照顧她似的。
「靜衡,雖然李家大哥幫助過你,但是無功不受祿,門不當戶不對,咱們不可與他來往密切。我們畢竟是……普通人家。」夏靜行艱難的說。
夏靜衡很懂事兒的點了頭,道:「我去學院是和夫子好好讀書的,不會和大孩子們結交。」
「乖~」夏靜行滿意的說。
她看了眼時辰,決定回宮。
「不吃完晚飯再走嗎?」夏夫人挽留道。
夏靜行搖頭,說:「雖然公主殿下許我放一整日假,可是估摸著殿下該是已經回宮了,我還是回去陪她吧。」
「嗯,天氣漸暖,娘給你繡了幾件小衣,你都帶走。」
夏靜行接過包裹,點了點頭。
「讓王伯伯請轎子送你吧。一個姑娘家。」
「娘你別管我了。我知道的。」
「好吧。」夏夫人不再多言,眼眶發濕,說:「宮裡畢竟不比外麵,言辭上行姐兒要多看著公主殿下行事。」
「放心吧。」夏靜行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目光。她離開家,沒走兩步就看到拐彎處李弘誠牽著馬,他人靠在牆上,顯得身子很修長。他似乎等了很久,嘴巴上還掉了個狗尾巴草。
……
「你剛才為何說完話就跑。」他見夏靜行出來了,直接問道,臉上竟是沒有一絲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
夏靜行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假傻……
李弘誠見她冷著臉,說:「方纔的話你考慮下。我叫了馬車,送你回宮。」
……
「我身上有差,也要進宮呢。」李弘誠目光淡定的看向她。
夏靜行本是打算自個租個馬車,見有現成的也懶得較勁。反正她坐馬車裡,李弘誠是悶葫蘆自個騎馬,倒也無妨。
進了宮門,夏靜行同他分道揚鑣。
黎回心正和歐陽夜下棋,皇後娘娘白若蘭躺在床上看著他們,臉上是滿足的笑容。
大家都不讓她下床,她一個人呆著很寂寞,索性來陪著女兒。哪怕是看著囡囡,都不會覺得膩。沒一會,皇帝處理完公務去常青宮撲了空,轉頭來到蘭花苑,入眼的畫麵讓他覺得特別溫馨。
「若蘭,心心!」母女倆同時迎向他。
他急忙跑向皇後娘娘,又給她拎回床,說:「不許下地。太醫說了,你此胎來的艱難,務必躺滿五個月。」
白若蘭哦了一聲,什麼病落在太醫眼裡都是大病,開始還說一天都不能下地呢。這是逼死人的節奏呀。
黎孜念見夏靜行回來了,深情的看向皇後白若蘭,道:「若蘭,讓心心他們自個玩吧,我們回常青宮?」
……
白若蘭摸了摸肚子,道:「回常青宮也做不了什麼,臣妾無法伺候皇帝陛下,還不如在這裡看著孩子們,熱鬧一些。」
黎孜念把手攥住她,說:「朕這幾日忙,都沒怎麼和若蘭說話了。」
白若蘭翻了個白眼,暗道兩個人有何可說的?
黎回心見皇帝膩味的跟個什麼似的有些看不下去,說:「兒臣和夜哥兒還有靜姐兒出去玩。就不陪父皇母後了。」
孩子們前腳才走,黎孜念就脫鞋上炕,他不敢壓著妻子肚子,便從背後攬住她,下巴抵著白若蘭肩頭,蹭了蹭,伸出%e8%88%8c頭%e8%88%94了%e8%88%94,說:「朕想你了。」
白若蘭渾身打了個寒顫,提醒道:「臣妾可懷著孕呢。」千萬別衝動做出禽/獸事兒。
黎孜念微怔,道:「知道的。朕就是想和若蘭親近親近。」他的手從背後順著白若蘭的脖頸處來到她的臉上,下巴,眉眼,輕輕摸過,說:「若蘭,我們都老了呢。」
……
白若蘭最近害喜的厲害實在沒心情和他說什麼情話,哦了一聲。
黎孜念感受到她的冷待,身子卻熱情似火,在她背後蹭了半天,最後拉住她的手,摸向自個的大%e8%85%bf內側,令其攥著他的命根子,道:「以後,這隻給你。」
白若蘭嚇一跳,覺得手心裡的就是個燙手山芋,誰願意要誰要啊。她想鬆開,卻被黎孜念按住,他貼著她,說了好多燒耳朵的情話。
走出去的黎回心和歐陽夜還有夏靜行在院子裡玩了會砍沙包,眼看著要吃晚飯,幾個人識趣的沒回蘭花苑。
歐陽夜小大人似的突然拉住黎回心,貼上她說悄悄話,道:「我方才回去換衣裳,看到皇帝陛下又無下限的纏著皇後娘娘了。」
黎回心臉上一熱,訓他,說:「小小年紀淨盯著這些乾甚!」她白了他一眼,說:「小心被我父皇看到,砍了你。」
歐陽夜撇撇嘴,目光灼灼的看著黎回心白淨的脖子,垂涎欲滴。
好想,摸一摸……
他%e8%88%94了下%e5%94%87角,八卦道:「你說皇帝到底為何被皇後娘娘迷成這樣啊。」
就好像回心姐姐於他似的,迷死人了。
「再如何補償該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黎回心不屑道:「當年最需要父皇庇護的時候,他在哪裡?若不是我早慧,母後指不定如何呢。」
歐陽夜心口一疼,用力撓她手心,說:「回心姐姐,我不會疏漏大意被人陷害。我恨厲害,我守著你,一直隻守著你。」
黎回心蹙眉,道:「你輕點,抓疼我了。」他說什麼倒是沒放在心上,小孩子罷了。
「我給你呼呼。」他急忙捧起黎回心的手背,用心吹了吹,說:「不疼吧。」
黎回心搖頭,這一切落在夏靜行眼裡不由得愣了片刻,又撇開頭。其實歐陽夜這小傢夥,會不會有些太黏著公主殿下了。
幾個人吃完晚飯,黎回心回到蘭花苑,聽李嬤嬤說,皇後娘娘被皇帝抱回常青宮睡覺去了。
轉眼間,就到了夏日。
母後身子骨越來越重,肚子也好像氣球吹得,走兩三步就覺得累了。
白若蘭右手撐著腰,同女兒抱怨道:「真是歲數大了……當年懷你的時候,哪裡這麼累。」
黎孜念下朝,身後跟著三個太醫,一起給白若蘭問診。
前幾日漠北神醫暗示他,這一胎,可能是雙胎。這可嚇死黎孜念了,別再是白若蘭沒病死,卻因著難產出了事兒?兩個孩子,太難生了。
太醫回復一致,脈象有力,不排除多胎。
黎孜念整個人都不好了,黎回心也徹底呆住,擔憂起來。古人生雙胎的例子不是沒有,就是女人多是會壞了身子,甚至難產而亡。父女倆在這件事情想法一致,彼此生出憐憫之心。
「父皇,事已至此,別擔心了。娘一定會好好的給兒臣生下小弟弟。」
白若蘭也自我打氣似的,說:「為了囡囡,母後一定撐得住。」
黎孜念悲傷的看著母女倆,附和道:「囡囡說話一向準,朕的若蘭,肯定無事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三人像是彼此鼓勵似的,不停嘮叨著,仿若如此,就一定會成真。
歐陽夜對此心裡沒譜,畢竟這一世很多事情都變了。
比如沒有三皇子,可是按照大黎國運勢,新帝王應該還是嫡子,那麼白皇後應該肯定能生出未來的儲君。至於皇後娘娘是否有事兒,這可就難說了。
黎回心彷彿有了心事兒,除了歐陽夜和夏靜行,誰也不見。
黎孜念也變得偶爾暴躁,停了接下來的所有宴會事宜,整個皇室,都籠罩在白若蘭懷了雙胎的陰影下。宮人們越發小心謹慎,暗地裡都乞討皇後娘娘可要平安生下小皇子啊……
否則大家怕是都沒活路了。
十月底,眼看著母親快發動了,黎回心想起來給遠征侯府紮針,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說的便是她吧。
刑部在查處歐陽夜重傷案子的時候,搜羅到的人證表明歐陽夜小公子和二少爺打起來的時候,二少爺曾出言辱罵公主殿下。隨著皇後娘娘發動的日期臨近,黎孜念本身就情緒很差,聽聞此事兒後更是大怒,直接派人將遠征侯府二少爺抓來當庭揍了一頓,然後下獄。
靖遠侯和遠征侯臉色都鐵青,覺得皇帝太不給臉麵了。
有人上書求情,將此事兒歸結到孩子口%e8%88%8c之爭,並不是針對公主殿下。黎孜念緊閉著眼眸,考慮到皇後娘娘的身體,若是得知心心被人說喪,豈不是會流淚悲傷?
所以不管誰說什麼,他依然將遠征侯二少爺扣押在獄中,一切等皇後娘娘生產後再定奪。
眾人聞言,不由得一驚。
若是皇後娘娘平安產子,皇帝必然輕判遠征侯二少爺,此事得以揭過。反正在眾位大臣麵前毒打侯門子弟算是前所未有,於麵子上可給回心公主出了口惡氣。可若是皇後娘娘身子骨有事兒,那麼遠征侯府二少爺怕是性命不保,注定給娘娘陪葬啊。又或者皇帝警醒眾人,誰也不要在皇後娘娘產子這件事情動任何心思!
黎回心倒也沒想真要了遠征侯兒子性命,當初歐陽夜受的是%e8%85%bf傷,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母後能平安產下雙胎,她也願意放過此事兒,全當是給母後和尚未出生的小弟弟攢福氣。
來日方長,她和歐陽家的賬,慢慢算。
臨近月底,皇後娘娘在吃過一頓早飯後,突然發動。
皇帝聽說後暫停朝政,立刻奔回後宮。黎回心也緊張的衝進產房,然後被兩位嬤嬤駕著出來了。
「回心姐姐,你別著急,娘娘福星高照,定能平安產子。」歐陽夜安撫著她,伸手攥住了她的一隻手,用力攥著。
黎回心咬住下%e5%94%87,渾身冒冷汗,她見父皇來了,撲過去,道:「父皇,母後發動了。」她才說了幾句話,就泣不成聲,淚流滿滿,她好害怕。尤其是母親臉色蒼白的樣子,令她難過。
她頭一次意識到娘親對她是多麼的重要,她不能沒有娘。
黎孜念望著紅著眼圈的女兒,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囡囡不怕,父皇在呢。誰都不敢從父皇手裡,奪走你母後性命。即便是鬼神。」
「父皇。」黎回心深吸口氣,大喊出聲。
黎孜念感受到懷裡女兒身子的顫唞,他何嘗不是怕的要死。那場噩夢彷彿又浮現在眼前,戳痛了他的心臟。他的世界,再無白若蘭。
黎孜念拎著女兒,衝進屋內。
因為他是帝王,自然沒人敢上前阻攔,歐陽夜也不肯鬆開黎回心的手,於是硬是被拉著一起進了產房。
大家都驚呆了,黎孜念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