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頁(1 / 1)

得意,這個還真有可能!再過十來年,政策一寬鬆她就放開手腳大幹,還有自己空間裡的那些瓷器古董,掙個幾億身家輕而易舉!

越想越開心,葉青兩眼冒光,直接掉錢眼裡!

徐友亮歪過頭好笑望著她:「葉青,你是不是很崇拜田玉茹?覺得她很厲害?」

「是啊是啊,你不知道田婆婆年輕時候多威風!賺洋鬼子的錢,和軍閥周旋談判,一個人經營著礦山糧行車行……」葉青說的眉飛色舞,臉上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現在還不是在掃廁所?」徐友亮突然語氣嘲諷。

葉青噎的一怔,瞬間又醒過味,這時期的地主資本家還是人人喊打的壞分子,不過再過二十來年,那可是看錢說話的社會,有錢人才是社會主宰!現在跟他說他也不懂。

「嗯……也不一定就是田婆婆啊?我還崇拜……胡雪巖!紅頂商人!」葉青道。

徐友亮又是冷笑:「他怎麼死的?」

「咳咳……」葉青又被噎到,還能怎麼死的?成了鬥爭犧牲品,萬貫家財一朝散盡,窮困潦倒而死唄?真不會聊天!

徐友亮看看她臉色,好笑搖搖頭:「葉青,沈萬三怎麼死的你也知道吧?還有個販國大商人呂不韋,奇貨可居,生意做到皇位上,為什麼最後飲鴆自盡?」

葉青結結巴巴:「那是現在的……反正遲早會放開經商,鼓勵私人經營的!以後靠錢說話,有錢的才是老大!」

徐友亮皺眉搖搖頭:「遲早放開經商……這個不假,就像去年夏天你們新南的黑市,隻要物資足夠豐富,形式又穩定,放開管製鼓勵私人經商是一定的,但是商人就是商人,再有錢也做不了老大。」

葉青不服:「誰有錢誰說了算!」

……

床頭放著本古典小說,葉青白天看了一下午沒看完,放上書籤做好標記。

徐友亮拿起來翻了幾頁,思索片刻後道:「葉青,你知不知道商人和官員有什麼區別?」

又換話題?葉青腹誹,但還是認真琢磨片刻道:「我知道!一個是錢!一個是權!」伸著兩個拳頭比劃。

徐友亮搖頭:「不對!」

「為什麼?」葉青不服。

徐友亮在身後攥住她的兩個小拳頭比劃:「錢可買官,商人是不是也有了權?權可斂財,官員是不是也有了錢?照你這麼說,他們還是沒區別啊?」

葉青忙點頭:「對啊對啊!官商本來就是一家嘛!小商在於民,中商在於政,大商在於國!」

徐友亮抬手就在頭上敲了下:「胡說八道!商人和官員有著本質區別,他們永遠都成不了一家!」

葉青捂著頭白眼,她才不信!現在是特殊歷史時期,後世那些商人……

「那你說說,商人和官員有什麼本質區別?」葉青不服問。

徐友亮抓著她的兩個小拳頭展開:「商人是拿!官員是用!」

葉青看著自己攤開的兩個手掌費解,這算什麼區別?

「葉青,你說幾個帶『拿』的成語我聽聽?」

「嗯……拿腔作勢!拿刀動槍!拿來主義,拿賊見贓,狗拿耗子!」

「說的好!再說幾個帶『用』的成語?」徐友亮鼓勵。

葉青繼續道:「嗯……知人善用!用人不疑!用兵之道!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不用客氣!」

「哈哈哈……」徐友亮大笑。

葉青還是不明白,疑惑問道:「這些不都是伸手麼?沒覺得有什麼區別啊?」

徐友亮搖頭:「拿!隻要伸手拿了揣兜裡就算完,用!一招一式一棋一子,小居大局都容不得半分差池!」

葉青似懂非懂:「嗯……你是說,當官的賺錢方式不一樣?可是他們也是人啊?是人就沒有不愛錢的!當官不就為發財麼?」

徐友亮搖頭,拿起那本古言小說道:「小說裡描寫那種官其實還是商人,以權謀私,行賄受賄,披了一身官衣仍不改商人惡習,他們的為官之道就是做生意的那套!」

葉青迷迷怔怔還是不懂!她眼中的權貴根本沒什麼區別,都是住豪宅開豪車戴名表,一身名牌穿戴站在人前,你分得清楚哪個是商人哪個是官員?

徐友亮耐心引導:「葉青,你跟我說說商人分了多少等級?往多裡說!」

葉青想想道:「嗯……中農,富農,小地主大地主,小工業者,小資本家大資本家……土豪大款!」

徐友亮笑:「幹部呢?就說說你知道的,分了多少等級?」

葉青賊笑:「生產隊長,縣長,市長省長,國家最高領導人!沒啦!」

徐友亮拍她頭:「要是讓你去了中南,還真有可能……」

葉青揉著頭瞪他,她當然知道有多少幹部,光是惠安縣一個小小的縣委大院就兩千多號人!

各個科室部門的幹事科長處長部長……不都是幹部?鄉裡公社還一大堆,村裡還有會計和婦女主任民兵連長呢!

「你快說啊!為什麼這麼多幹部?沒用的怎麼不精簡掉辦工廠?」葉青催促。

徐友亮好笑,拿了一顆煙點上。

「葉青,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句話什麼意思?」

「清朝的官員貪汙成風,小小知府三年就受賄十萬兩白銀!」葉青想也沒想道。

徐友亮搖頭:「不對!這句話最早出現在宋朝,明清世情小說中出現的最多,『清』是清廉的清,並非清朝。」

「哦!」葉青點頭,隻要是有理有據的,她都虛心受教。

「那你知道一個清廉的知府為什麼能貪汙十萬雪花銀麼?」徐友亮問。

「手黑唄?*!」葉青笑。

徐友亮又搖頭:「一個地方知府,手握管轄之地工商,農稅,司法,刑法,人事調配幾項權利集於一身,即便自身再清廉,十萬雪花白銀也拿的輕而易舉!反而是清朝,地方政務分別由文職外官和京官一同協理,即便是貪官,也貪不了多少銀子。」

葉青震驚,說的有道理!他們礦上會計和出納還分四五個人擔任呢!廠委一屋子礦長還都隻分管一攤呢!必須要相互製約。

「葉青?等你當了書記,還精簡了幹部辦工廠麼?」徐友亮笑問。

葉青乾笑:「嗬嗬……隻要他們不對我指手畫腳嘮嘮叨叨,我就先不精簡了。」

徐友亮白眼,沒搭理她。

「你還是沒說商人和幹部戴手錶有什麼區別啊?跟這些又有什麼關係啊?」葉青追問正題。

徐友亮隻得繼續解釋:「官員分了眾多等級,朝服朝靴朝珠頂戴花翎……連同補子上的繡花花紋都不一樣。幹部們什麼級別住什麼樣的房子,掙多少工資,坐什麼車,享受什麼樣的待遇,甚至戴什麼樣的手錶都有講究。這些無非就是提醒你能『用』多少東西,什麼地方不能插手,什麼時候必須出手,時刻都要記著自己的身份!」

「哦!」葉青瞭然。

「商人有如此嚴格的界限麼?有人提醒他們『拿』多少麼?」徐友亮又問。

葉青認真想想,商人就是拚誰家錢多,多個三五萬和七八個億好像還真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豪車多買幾輛,別墅多蓋幾棟……沒人管啊?

葉青迷迷糊糊搖頭:「好像沒有……」

「不留神把手伸到別人碟子裡會怎樣?」徐友亮耐心引導。

「挨打!」葉青還記著。

徐友亮輕笑:「真聰明!」

……

葉青無語,什麼亂七八糟的!看看手錶已經夜裡十一點了,摘下放好,打個哈欠:「我困了……」

「睡吧!」♀思♀兔♀網♀

徐友亮幫葉青又換過一次紙,熄了燈給她掖好被子,自己也側身躺下。

黑暗中,屋裡靜悄悄的。

「葉青,要聽丈夫的話,我會護著你……」徐友亮輕聲。

葉青半夢半醒間迷迷糊糊應聲:「嗯……」

一夜無夢,轉天大早,徐友亮從食堂打了早飯回來,把葉青硬拽起來洗漱,讓她吃完再睡。

兩人坐下,葉青舉著昨天的舊報紙邊吃邊看,不時嗬嗬笑出聲。

「葉青,看到什麼好笑的了?」徐友亮笑問。

葉青舉著報紙給他看一條社論。

徐友亮納悶:「這有什麼好笑的?」

葉青輕哼:「這你就不懂了吧?看報紙不能隻看字麵意思,要猜測新聞為什麼這麼寫,上麵想讓你幹什麼,背後的真實意圖又是什麼。」

就像以前宣揚農村豐收,鼓勵城市居民主動紮根農村的新聞,騙誰呢?農村這麼好怎麼不搬到農村辦公去啊?誰信誰是傻子!

徐友亮疑惑望向她問道:「你能知道背後是什麼意思?」

葉青鄭重點頭:「雖說不能完全猜到每條新聞的真實用意,但是我知道報紙該怎麼看。」

「怎麼看?」徐友亮好奇。

「反著看!」葉青得意。

徐友亮伸手扶額,無語望天。

第90章

</script> 兩人吃完早飯,徐友亮收拾好出去上班。

葉青又回到床上躺下繼續瞇著,醒來時候已經上午十點多鐘,徐友亮還沒回來,屋子裡就她一個人。

迷迷糊糊下床洗漱好,葉青開始發呆。

今天星期二,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就她無所事事……

玩點什麼呢?葉青呆呆地看了眼房間,除了書就是棋,除了軍棋象棋還有圍棋跳棋,自己玩沒意思。

站起身,大敞開門,外麵是個艷陽天,好舒服的天氣!

葉青高高興興抱出棉被褥子,搭在門前的鐵絲上晾曬。

窗戶大敞開,外麵綠柳絲長,燕子麻雀嘰嘰喳喳。

桌上有些亂,書櫃上也有一層浮沉,一定是昨晚徐友亮急著『睡』,沒仔細收拾。

葉青拿了洗衣盆,兌好溫水涮洗抹布,開始一點點擦拭,又收拾桌子開始掃地。

「小葉,打掃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