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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榮妻貴 清越流歌 4286 字 1個月前

簡珞瑤平日不愛喝薑茶,這回倒沒反對。鄭嬤嬤也意外她怎麼一反常態,看過去才發現她正捂了肚子,鄭嬤嬤頓時急道:「姑娘可是不舒服了?」

「肚子有些痛罷了,不是什麼大事。」

「姑娘前兩個月都沒痛,這麼這回又開始了?不會這頓飯鬧得罷?」鄭嬤嬤有些自責,早知如此即便惹惱了姑娘,也該攔著不許她胡鬧的。

正巧秋霜端了茶水進來,鄭嬤嬤忙倒了杯熱茶,端到簡珞瑤跟前,「姑娘喝些薑茶,看看能不能緩解。」

簡珞瑤接過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朝鄭嬤嬤伸出手:「嬤嬤扶我去榻上躺會兒。」

鄭嬤嬤這時也不說剛吃完飯不要躺著了,忙扶了她過去,叫人抱被子來,又吩咐生些炭火驅寒氣。

簡珞瑤忍不住笑了:「都快入夏了,外邊又是大太陽的,沒必要燒炭罷。」

「姑娘往常肚子疼都是在冬日,其餘時候都好端端的,可見是寒氣所致,這回雖有些反常,但保持屋子溫暖,總歸是不錯的。」

簡珞瑤點頭,鄭嬤嬤又勸她喝了大半杯薑茶。

屋裡生起了火,但簡珞瑤並沒感覺好一些,鄭嬤嬤見狀又叫人灌了壺湯婆子來,又布細細的裹了一層,感覺不燙手,這才塞到簡珞瑤杯子裡:「姑娘貼在肚子上暖和暖和。」

簡珞瑤這回沒笑了,她是笑不出來,小腹越來越痛,怎麼躺都不對,偏她也是個最怕痛的,抱著湯婆子在榻上翻來覆去。

鄭嬤嬤瞧著她越來越白的臉色,也是一陣心疼,哪還記得勸解的話,隻擔憂的問:「姑娘這般疼,還是叫太醫來一趟罷?」

簡珞瑤拒絕道:「隻怕我這裡剛叫了太醫,下一刻全都知道睿王妃是個沒甚用處的病秧子了,再說這是月事痛,太醫來了也無濟於事。」

鄭嬤嬤點頭,也知道自家姑娘說得很有道理,隻是看她在榻上翻滾著乾著急,想了想道:「軟塌畢竟小了些,姑娘不如回床上睡一覺,說不準醒來就不痛了呢?」

簡珞瑤想想也是,伸出手道:「嬤嬤扶我過去。」

鄭嬤嬤卻把她的手拉回被子裡,轉身沖旁邊的丫鬟道:「去將床榻暖一暖,別凍著姑娘了。」

不多時床便暖好了,鄭嬤嬤這才替簡珞瑤掀開被子,半扶半抱著送她去了床上。

簡珞瑤在床上也翻滾了一陣,才抱著湯婆子漸漸睡過去。

人仰馬翻的眾人這才歇了口氣。鄭嬤嬤一%e5%b1%81%e8%82%a1坐在床腳下,安排了兩個丫鬟在裡頭守著,兩個丫鬟去廚房準備補身子的湯水。

簡珞瑤睡醒過來,外邊已經暗下去了,她渾身酸軟的被扶起來,也沒下床,就著半臥半坐的姿勢,吃了小半碗粥和%e9%9b%9e湯,又躺下繼續睡了。

臨睡前倒吩咐了一句:「我今兒身子不適,若王爺回來就請他移居前院罷,待我身子好了再向王爺告罪。」

怎的偏偏就在這時候出事?鄭嬤嬤心裡著急,聽著自家姑娘的話也隻能點頭:「奴婢記下了,姑娘放心歇著罷。」

身子不方便,確實不能留王爺下來,不管是皇家還是他們簡家,都有這規矩,不能伺候王爺不說,血腥味也重,更有那古板之人將其視為晦氣,無論如何,姑娘能這般吩咐都是對的。

隻是王爺身強氣血旺,自家姑娘這麼多天都不能伺候,是不是該安排個人了?

鄭嬤嬤遲疑著要不要提醒簡珞瑤,抬眼卻發現她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罷了。鄭嬤嬤低低歎了口氣,替簡珞瑤拉高被子,便起身出去了。

隻今日一晚應該無事,待明兒姑娘精神頭好了,再仔細商議罷,再說這人選也不好定,王爺屋裡的丫鬟信不過,可自家這四個陪嫁來的,又怕姑娘心裡頭彆扭……

鄭嬤嬤幾乎從簡珞瑤來例假開始,一直頭痛到蕭長風回來,心裡頭還是亂糟糟的,沒個頭緒,又見蕭長風回來時沒穿離開的那身衣裳,換了身便服,心裡更是一咯登。

好端端的換什麼衣裳?更重要的是,王爺這衣裳是在府裡換的還是外邊換的?

主子精神不濟,鄭嬤嬤便隻能幫著多操些心了,一麵胡思亂想,一麵迎上前:「王爺回來了?」

蕭長風微微點頭,抬頭瞥了一眼,正屋裡燈都沒點,不由問:「王妃睡下了?」

「王妃今兒身體不適,歇得早了些,王爺回來前可用了飯?奴婢叫廚房……」

「不必張羅。」蕭長風擺擺手,抬腳往院裡走去,一麵問,「為何身體不適?可叫太醫了?」

見蕭長風關心的樣子,鄭嬤嬤稍稍放心下來,回道:「王妃其實是身子不便,熬過這兩日便好了,倒不必叫太醫。」

「這說得什麼話,身子不舒服不叫太醫,熬什麼……」蕭長風說到一半,聲音忽然一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問,「可是到小日子了?」

鄭嬤嬤連連點頭,見蕭長風明知道答案,還要往屋子裡走,這時再顧不上其他,忙道:「王爺,王妃休息前叮囑奴婢轉告您,她身子不便,還請王爺委屈兩日,先移居前院!」

「王妃是這麼吩咐的?」蕭長風腳下一頓,皺眉問,「為何?」

鄭嬤嬤委婉的道:「回王爺……不太吉利……還請王爺體諒。」

蕭長風往屋子的想方向瞥了一眼,神色看不出喜怒,鄭嬤嬤心下正忐忑,下一秒見他抬%e8%85%bf了,並未拂袖而去,反倒吩咐道:「叫人收拾了隔壁,時辰不早了,本王就在王妃院子將就一晚。」

鄭嬤嬤欣喜異常,自家姑娘來月事了,不能伺候王爺,王爺都沒出姑娘的院子,這下府裡上下總該知道王爺多寵姑娘了罷。

隻怕姑娘明兒醒了也要高興壞,鄭嬤嬤想著,聲音都提高了幾度,連連應道:「王爺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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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珞瑤這一覺睡得並不好,雖是往常的時間醒來,但半夜也醒過好多回,不知是白日睡得多,還是因為身旁沒有熟悉的體溫,一時不太適應。

總之她昨晚睡得並不痛快。

起床時,簡珞瑤臉色便有些不好,鄭嬤嬤還當她身子仍不舒服,便問道:「姑娘今兒可好些了?王爺昨晚吩咐,若身子還不舒服,便叫太醫來瞧瞧,不打緊的。」

簡珞瑤這時才問,「王爺昨兒回來了?何時回得?」

「王爺亥初回的,奴婢替姑娘轉達了您的意思,王爺卻是叫奴婢收拾了隔壁屋子,對付了一夜,天沒亮便去上早朝了。」

簡珞瑤愣了一下,十分意外的反問:「王爺沒回前院的院子?」

鄭嬤嬤笑盈盈的道:「沒有呢,王爺可擔心姑娘呢,若不是奴婢攔著,隻怕昨晚就進來看姑娘了。」

簡珞瑤低低的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心情有些複雜。

她雖然說對蕭長風很好,溫柔體貼,盡責盡力,但不過是公事公辦,自己說什麼以心換心,其實根本做不到,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蕭長風又是這種身份,她永遠也做不到將自己的感情交出去——更別提主動交出了。她能做的,便是讓自己裝得再好一點,最好把自己也騙過去。

隻可惜裝得再好,不是真的照樣要被打回原形,相比之下蕭長風不動聲色,卻是真真實實的表現,沒有偽裝,更沒有欺騙,他對她的好是一點一點,雖不是麵麵俱到,卻是真實的,讓人能夠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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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形見絀。

在真心實意麵前,任何虛假都應該反省。

可簡珞瑤比起反省,更多的是動容,她好像才意識到,她自己也不是無動於衷的,習慣了睡覺時被人像寶貝一樣護在懷裡,睡夢中都感覺到安穩,而昨夜夢醒後的枕冷衾寒,是真有一種刻骨的孤寂。

她安慰自己,不過是習慣了那個溫暖的懷抱,到現在卻再無法否認,她其實是習慣了那個人。

幾乎是一瞬間,簡珞瑤從低落的情緒走出來,臉色恢復了平時的笑容,甚至看起來更加愉悅了。

鄭嬤嬤瞅了好幾眼,心裡委實想不通。

姑娘這又是怎麼了?

簡珞瑤換上衣裳,隻當瞧不見鄭嬤嬤和眾人眼底的疑慮,笑盈盈的道:「擺飯罷,有些餓了。」

她們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情,這就叫峰迴路轉,以為自己要淪陷了,忽然發現——哇,對方陷得比她快比她深呢!

這不是攀比,而是一種微妙的情緒。

好巧,我也動心了。

簡珞瑤承認她確實沒堅持住,不是蕭長風太優秀,反倒是蕭長風的身份讓她望而卻步,隻是她自以為是的銅牆鐵壁,最終還是敗在他清泠的氣質下,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裡。

這樣的男人是叫人不敢動心,因為一旦動心就再也停不下來——簡珞瑤現在就處在這樣一種狀態裡,深深覺得自己眼光無敵好,希望就一直這樣下去。

不過人都是她的了,不用太心急。

簡珞瑤坐在餐桌前,強迫自己將嘴角的弧度拉平,開始正常狀態的用早膳。

鄭嬤嬤雖想不通自家姑娘心情忽然變好的原因,但也鬆了口氣,姑娘能提起精神來便是好的,因而撤了早膳後,鄭嬤嬤便拉了簡珞瑤商議正事:「姑娘,奴婢有一事請示。」

瞧著鄭嬤嬤沉重的神色,簡珞瑤收起了好心情,「怎麼了?」

「姑娘月事至少還要五六日才能乾淨,今兒怕再不好委屈王爺睡側屋……」

簡珞瑤愣了一下,也知道鄭嬤嬤說的是事實,昨天讓他睡自己隔壁,可不是委屈了麼?

頓時抿了抿%e5%94%87,道:「那請王爺回前院便是,成親之前他不就住那兒麼。」

「姑娘啊。」鄭嬤嬤一急,也不再委婉了,直接道,「王爺住前院是住前院,可您也要準備起來,那屋子裡好幾個不安分的,究竟選誰,您至少心裡要有個數罷?」

簡珞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剛想說這茶淡了,才想到自己喝的是薑茶。不由抿上了嘴,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