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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榮妻貴 清越流歌 4230 字 1個月前

過去了,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想再確認一遍,卻沒注意到蕭長風一邊看信,一邊隱隱勾起的嘴角。

不多時,一封信便看完了,蕭長風神色未變,卻是站起了身,對簡珞瑤道:「有事出去一趟,許會晚些回來,王妃不必等我了。」

「王爺……」簡珞瑤下意識喊了一句,跟著他站起了身。

「王妃有事?」

對方隻一個眼神,簡珞瑤便清醒過來,忙擠出一個笑容,勉強道:「無事,就是關心王爺,盡量早些回來,別明兒又遲了早朝。」

「本王自有分寸。」蕭長風點了下頭,便領著長順大踏步出去了。

心情紛亂的簡珞瑤倒沒注意到,這是蕭長風今日在她麵前第一次用「本王」自稱。

院外傳來丫鬟婆子們行禮的聲音,簡珞瑤重新坐回了椅子裡,手撐著額頭不知在想什麼。

鄭嬤嬤目送著蕭長風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瞧了眼屋裡,一時擔憂,王爺走得這般急,姑娘卻沒出來相送,難不成是不歡而散?

頓時大感不妙,又著急又擔心,剛剛還好好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在屋外徘徊幾回,鄭嬤嬤最後還是忍不住揚聲問:「姑娘,奴婢可否進屋?」

屋裡靜了靜,片刻後才傳來簡珞瑤低沉的聲音:「進來罷。」

鄭嬤嬤更擔憂了,匆匆抬腳跨進了門,見自家姑娘臉色不好的坐在椅子裡,小心翼翼的問:「姑娘,王爺這是……」

簡珞瑤擺擺手:「王爺隻是有事出門,嬤嬤不必擔心。」

鄭嬤嬤瞧她的臉色,有些不敢多問,轉而歎氣道:「什麼事這般急,難不成是衙門的事?要知道王爺回來還沒將朝服換下呢。」

簡珞瑤眼神閃了閃,還是沒說話。

倒不是不能說,她親哥不聲不響的給蕭長風寫信,不告訴她一聲也就罷了,說不準是男人間的友誼,可她觀察蕭長風看完信的神情,可不像是單純的聯絡的感情。

再考慮到蕭長風的身份,簡珞瑤不可避免的多想了。

如果她二哥真的有這麼遠大的誌向,她其實並不介意他支持蕭長風——且不提她跟蕭長風是夫妻關係,就這些年紀差不多,能立得起的皇子中,蕭長風明顯也是最好的選擇。

論綜合實力,除了一個還不確定的六皇子,就屬蕭長風贏麵最大,安王佔著長子的身份怒刷存在感,可惜聖人不買賬,拉攏的文臣也沒多大用處。

誠王倒是知道武裝勢力最重要,娶了忠武將軍的女兒,忠武將軍雖隻是正四品,但他出自平陽侯旁支,平陽侯手握軍權,連聖人都對其禮讓三分,誠王便藉著這層關係大刷老侯爺的好感度。隻可惜平陽侯也是個老狐狸,對誠王的各種示好視而不見,擺明了不想站隊。

蕭長風這裡倒不用逼別人站隊,他母親出自安寧侯府,安寧侯府又是世家中的中流砥柱,天然佔著世家的好感度,聲望和支持率都有了,要不然聖人也不至於怕他氣焰太甚,特意給指了個身份最差的正妃給她。

不選蕭長風也行,拚一把聖人對元貴妃的真愛程度,還是可以壓六皇子的,反正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結局,不過元貴妃風評極差,簡珞瑤簡單的幾次接觸下來,也大概知道些她的為人,心太狠,一朝得誌便完全不給人活路,她養出來的兒子,隻怕不是什麼好相與的領導,就算押對了主子,也要看日後有沒有這個命去享福。

再往下便是些小透明,早幾年還有些可能,可惜皇上大多短命,當今聖人身子骨也不好,越來越有病秧子的樣子,這些小透明皇子再不崛起,基本上就沒什麼戲了。

這樣分析下來,簡珞瑤對她二哥的眼光,其實是保持贊同態度的,唯一不確定的就是他的動機。

在簡珞瑤印象中,她二哥就屬於那種天才式的少年,論讀書做文章,兄弟裡麵最有靈氣的就是他,隻可惜天生反骨,不樂意跟大多數人一般按部就班的過活。

當初去考秀才,也跟開玩笑似的,起於跟她爹的一場對話,她爹終於熬不住妻子的日日說教,頭一次表態,他要是能考上功名,以後想做什麼家裡都不管。

那時候離童試才幾個月時間,雖然她二哥很有信心,家人也打點了一切送他回鄉考童試,但其實都沒抱太大的希望,不然他爹那話一放出去,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就是她娘了,可惜她二哥調兒啷當的進了考場,出乎意料的中了,還給捧了個案首回來,把家人驚喜的。

可惜這樣一位天資聰穎的少年,心懷的卻是高山遠水,夢想踏遍山河,擁有一顆自由放浪的靈魂,在她娘看來這是自甘墮落,一直想將其拉回正途,其實簡珞瑤心底是支持的。

可能是自己越做不到的,就越嚮往能擁有的那些人。

她二哥不是沒能力,若要按部就班的生活,他未必能一鳴驚人,但至少不會比大部分差。

隻是人生追求不一樣而已,世人總想要功成名就,殊不知這樣的生活,對她二哥而言比功成名就更讓他感到幸福自在?

當然簡珞瑤也尊重她二哥的選擇,人在不同的時期想法自然也不同,或許她二哥現在是個成熟的青年了,性子從風花雪月變成了務實派,想踏踏實實幹出一番事業來——她沒道理不支持。

可她怕的就是他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改變的目標。

簡珞瑤想起那支已經被她遺忘的簽,不確定的感覺越來越大。

也第一次感到後悔。早知如此,就算冒著被蕭長風發現的風險,她也寧願將簽帶在身上,而不是交給他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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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瞧著簡珞瑤臉色越來越差,鄭嬤嬤不由小聲的喚了一聲。

簡珞瑤回過神來,看了鄭嬤嬤一眼,勉強笑道:「無事,什麼時辰?」

「已經巳時末了。」鄭嬤嬤回道,「午膳要開始準備起來了,不知道王爺回不回來用膳?」

「午膳和晚膳都不必準備王爺的,他恐怕沒這般早回來。」簡珞瑤說著,打起精神來,數了一連串的菜名。

心情不好的時候越要好好對自己,好好享受美食,畢竟這玩意兒她自己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結果,倒不如過幾日回娘家了當麵問清楚。

簡珞瑤決定暫時將這事拋開。

鄭嬤嬤一麵細心記下了簡珞瑤點的餐,一麵失笑。

自己真是瞎操心了,姑娘還有心情點餐,就證明跟王爺沒什麼大事,再說了,她們就守在屋外,兩人真要鬧了矛盾,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鄭嬤嬤漸漸放下心來,不過心裡頭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就算沒大事,瞧著王爺和姑娘的神色,應該也是有些什麼的,還是待姑娘用完午膳,心情徹底好了,自己再好好勸一勸。

做什麼也別跟王爺賭氣,如今還在新婚蜜月期,瞧著王爺的樣子倒也不像起膩的,好好道個歉,應該沒什麼大礙。

鄭嬤嬤想得很好,隻是還沒付諸於行動,簡珞瑤已經抱著肚子在床上翻滾了。

這次姨媽來得氣勢洶洶,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鬱結在心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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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珞瑤正準備享受著豐盛的午餐,肚子就開始隱隱作痛了,有經驗的她進了隔壁換洗,確定是親戚來了。

「算著日子,確實是這兩日了,提前一兩日倒也正常。」鄭嬤嬤一麵張羅著給簡珞瑤準備月事帶,一麵小心收起了心頭的遺憾。

姑娘和王爺這般如膠似漆,自成親後,除了昨日王爺喝醉,其餘每夜都要叫水,便知其親密程度,王爺年輕體健,自家姑娘身子骨也沒問題,出閣前還請婦科聖手調理過身子的。

怎麼就沒懷上呢?

不過鄭嬤嬤隻是失落了片刻,想到王爺大步離去的情形,倒覺得也不是太大的壞事。

她日日伺候姑娘和王爺,看得最是分明,雖瞧著姑娘和王爺如膠似漆,許是相處時日畢竟太淺,感情還沒到那份上,多少有些隔閡的地方。

若姑娘這麼快懷上了,便無法伺候王爺,宮裡頭一個瞧不過眼,指不定就塞幾個小妖精過來了。

自家姑娘的性子她是清楚的,有別的人擱在中間,以後再想叫她這般用心思的對王爺,就不可能了。

可感情都是處出來的,人心換人心,姑娘自個兒都不經心了,王爺還能多用心?

倒不如先將孩子的事放一邊,先把感情處出來再說,反正姑娘剛進門,王爺也年輕,一年半載裡沒動靜,倒還說得過去。

思及此,鄭嬤嬤又打起精神來。

簡珞瑤換了一身衣裳出來,正準備大快朵頤,鄭嬤嬤卻在一旁勸道:「我的姑娘,您都來月事了,這桌上的泰半吃食都不能用,若不然您稍等片刻,叫廚房另做些清淡補血的來?」

是的,簡珞瑤今天突發奇想,點的全是川菜湘菜,紅油油的滿桌子,別說香味了,瞧著這顏色都叫人食指大動。

簡珞瑤舉筷子的手遲疑了一下,還是吃的欲/望佔了上風,當下毫不遲疑的下筷,道:「倒不必這般小心,才第一日而已,大不了吃完後喝杯紅糖便是。」

「受了寒才喝紅糖,姑娘您這是食酸辣,容易肚子不舒服啊。」

「我會少吃一些的,嬤嬤不必擔心。」簡珞瑤擺擺手,堅持自己的原則。

來個例假至少七八天內不準吃這些東西,現在擺在她眼前她怎麼能放過?

鄭嬤嬤早知道勸不住,自家姑娘脾氣好但不是沒有,一旦她堅持什麼,誰也別想叫她轉過彎來,遂隻能在一旁乾著急,瞪大眼睛瞧著,隨時準備製止自家姑娘。

但說句實話,放著好吃的東西不讓她吃,別說鄭嬤嬤了,就是簡珞瑤她親娘來了都不一定有這麼大的能耐,最後簡珞瑤還是吃了個痛快。

鄭嬤嬤叫人撤下碗筷那叫一個速度,生怕簡珞瑤分分鐘反悔,又拿起筷子。

飯桌撤下去,鄭嬤嬤又吩咐秋霜:「撤了茉莉香片,去給姑娘換一壺薑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