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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榮妻貴 清越流歌 4281 字 1個月前

如今已經想通了,簡珞瑤朝著鄭嬤嬤眨了眨眼睛,笑道:「再說了,我高興的不是二哥要回來,是他回來有好戲看了。」

鄭嬤嬤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為何這般說?」

簡珞瑤想到方嬤嬤剛在她耳邊說的話,便笑了:「娘已經設下了天羅地網,就等二哥回來自投羅網了。」

鄭嬤嬤聞言,笑嗔了她一眼,「三少爺也是白疼你一場了,竟在這裡看笑話。」

「非也非也,往常為了替他安撫娘和祖母,我費了多少口%e8%88%8c,這回隻是讓他自己出陣而已。」反正簡珞瑤打定了主意要看好戲。

而另一頭,鄭氏也在問方嬤嬤:「瑤兒接到信的時候可還好?」

「老奴瞧著姑娘今兒心情很不錯呢。」方嬤嬤將簡珞瑤今兒的表現都說了一遍,用一種縱容的語氣笑道,「為了轉移老奴的注意力,姑娘還特意將三少爺幾時回府告訴老奴。」

「這兄妹倆真是一丘之貉,和著都把我當惡人了!」鄭氏笑罵道,「珩兒也是,給我們的信裡,幾時回來一字都不透露,還怕我不讓他進門不成?」

「三少爺給姑娘的信裡也沒提,是姑娘看落筆日期猜到的。」方嬤嬤忙又把簡珞瑤那通說辭,拿來安慰鄭氏。

鄭氏倒真沒生氣,兒女感情好不是一日兩日了,再說都是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她恨不得他們一直這樣好下去才行。

聽方嬤嬤說完,鄭氏點點頭,感歎道:「珩兒這信來得及時,耽擱了這麼多日,偏在這個時候送回來。」

「可不是,想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知道三少爺要回來,姑娘到底不再鬱鬱寡歡了。」

鄭氏感慨之餘,想到自家女兒難得多愁善感一回的緣由,未免又有些提心吊膽:「你說在咱們這樣的人家長大的姑娘,自小見過最多的也不過是姐妹間置氣,入了那家的門,日後可怎麼適應得了?」

「慢慢就能適應了。」方嬤嬤安慰道,「太太您做姑娘的時候,不也沒想到現在這麼遠?」

簡珞瑤猜得沒錯,四月初,簡千珩便已經回了簡府。

依著簡珞瑤的推測,不想讓兒子太過辛苦,一進入四月,鄭氏就安排了家丁去碼頭守著接人。

家丁在碼頭一連守了五日,第六日將人盼回來了。

遠遠的瞧見了簡千珩,青年一身風流倜儻,在熙熙攘攘的碼頭猶如鶴立%e9%9b%9e群,十分惹目。

幾個家丁分頭行動,一個越開人群匆匆挑小路回府報信,一人朝簡千珝招手要擠過人群接自家少爺出來,另一個則去不遠處牽了馬車來等候。

碼頭人群太多,不方便通行,因而耽誤了些功夫,報信的家丁早早就回府了,而簡家眾人也得到了消息,一一收拾了去鬆榮堂等待。

簡珞瑤要跨出湘蘭院,即使是去迎接離家許久才回來的親哥哥,林嬤嬤幾人也堅決不掉以輕心,非要讓簡珞瑤打扮得一絲不苟。

不過林嬤嬤她們已經不親自動手了,簡珞瑤身邊幾個丫鬟都有可塑性,被調/教得很不錯。

幾個嬤嬤在一旁監督,四個丫鬟井井有條的給簡珞瑤換衣裳,梳頭戴收拾,描眉畫%e5%94%87,堪堪半刻鐘便準備好了。

簡珞瑤壓抑住激動,這會兒才忙站起身,一麵保持著淑女的風範,一麵急著出門。

奈何還沒走出兩步,卻被鄭嬤嬤叫住了:「姑娘——」

鄭嬤嬤從裡頭捧了銀紅色的披風過來。

這披風還是用上回宮裡賞下來的料子做的,聽聞也是貢品,料子輕軟飄逸,仔細著聞還有淡淡香味。

倒也不是與生俱來的香味,這料子比旁的布料都容易熏上香,且味道保持得也越久,因而叫軟香羅。

鄭氏本想這麼好的料子,留著給簡珞瑤壓箱底正好,老夫人卻道瑤兒日後進了皇家,什麼好的料子用不上,犯不著拿這壓箱底。

又因愛它顏色秀致,正適合姑娘們穿,日後年齡大了反倒不合適,老夫人便讓鄭氏用這料子給簡珞瑤裁兩身衣裳出來。

鄭氏略一思忖,女兒雖在備嫁期間,有時家裡來了貴客,也是要出來見客的,如今她身份不一般,斷不能讓人瞧著寒酸了。

便聽了老夫人吩咐,給簡珞瑤裁了一身羅裙,另一身便是這披風,裡頭隻夾了薄薄的一層蠶絲棉,有些擋風保暖的作用,又不減料子本身的飄逸,這個時節穿剛剛好。

鄭嬤嬤捧了披風小心的加到簡珞瑤肩上,一麵整理一麵道:「外頭風大,姑娘小心著涼了。」

四月的雖是早春,京城仍有些寒意。

簡珞瑤屋子裡一早一晚都還燒著炭,這個時辰雖斷了炭,卻仍有餘溫,簡珞瑤一踏出屋子,冷風襲來險些打個噴嚏。

好在披風夠保暖。簡珞瑤朝鄭嬤嬤笑了笑,步子匆匆的往鬆榮堂趕去。

老夫人年紀大不經凍,她屋子從早到晚都炭火不斷,跟火爐一樣溫暖。

一踏進去,簡珞瑤感覺置身兩個世界了,又因方才路上走得急,渾身火熱。

剛給老夫人和鄭氏金氏請完安,站起身時簡珞瑤鼻尖已經溢出了細細的汗粒。

鄭氏眼尖,瞧見後朝簡珞瑤招了手,一麵給她解披風一麵嗔道:「這麼大人了還跟個猴兒似的,都冒汗了也不知道脫衣裳。」

簡珞瑤順勢在鄭氏旁邊坐下,披風解下來了,身後的方嬤嬤伸手過來接。

鄭氏回頭瞥了她一眼,又笑罵道:「說你猴兒你還高興呢,快擦擦鼻尖的汗。」

簡珞瑤索性仰著臉,笑盈盈的道:「反正我是隻猴兒,娘給我擦嘛。」

鄭氏又取了帕子來,動作輕柔的給她擦了汗,從鼻尖到額頭都沒放過,嘴上卻道:「真真兒越活越回去了,你妹妹們都沒你這麼無賴。」

金氏卻一臉羨慕道:「二嫂你可別這麼說,我還羨慕瑤兒跟你親熱呢。」說罷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簡珞玥一眼。

被簡珞瑤一打岔,鄭氏和老夫人的緊張激動到底散去了許多,眾人一麵說著笑一麵等著。

大概過了半刻鐘,終於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直盯著門口瞧的鄭氏再坐不住,騰地站起身。

而眾人視線之內,確實出現了一個俊秀的身影。

「珩兒!」鄭氏和老夫人一同喚出聲。

年輕的男子穿著一件單薄的春衫,更顯得長身玉立,衣袂風流,俊秀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含著笑意,看起來便有些玩世不恭、遊戲人間的姿態。

進了屋,當下朝老夫人和鄭氏一揖到底:「不肖兒孫,拜見祖母和娘。」

老夫人也已經站起了身,一把扶住簡千珩的手,渾濁的雙眼裡閃爍著激動,細細打量著簡千珩,半響後點頭,欣慰的道:「好,好,回來就好!」

鄭氏眼眶已經悄然紅了,瞧著兒子清瘦的身形,心裡止不住的心疼,嘴上卻恨道:「你還知道回來!」

簡千珩直起身子,直視鄭氏的雙眼,緩緩道:「兒子不孝,請娘親責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鄭氏哪還忍得住,一把抱住簡千珩,抬起手臂捶著他的背,已經克製不住有哽咽聲傳出來了。

簡千珩沒有閃躲,一直任鄭氏捶,隻是伸出手環住了鄭氏的肩,輕輕拍了拍,鄭氏揚起的拳頭微微一頓,最後還是換成了輕撫。

半響後,鄭氏情緒穩定下來,推開簡千珩直起身,簡千珩笑嘻嘻的抗議道:「娘哭完就不理兒子了?」

老夫人也拭了拭眼角,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笑罵道:「你當你娘哭是為了誰,還好意思打趣,小沒良心的!」

鄭氏也忍不住笑了,瞥了簡千珩一眼,「理你做什麼,一年到頭也不回家一趟。」

老夫人和鄭氏的情緒差不多穩定了,簡千珩又跟金氏見了禮,這才把目光轉到簡珞瑤身上,簡珞瑤笑瞇瞇的道:「三哥好像瘦了。」

簡千珩眼尾微挑:「四妹倒是紅光滿麵,越來越滋潤了。」

「吃好睡好,如何能不滋潤?」簡珞瑤說著還衝他眨了眨眼睛。

見兄妹倆許久未見並未生疏,還跟從前一樣親暱的樣子,鄭氏欣慰的笑了。

簡千珩正欲說什麼,簡珞瑤身後的簡珞嵐探頭出來,也學著簡珞瑤的樣子沖簡千珩眨眼睛,嬌俏可人的嗔道:「三哥眼裡隻瞧見四姐姐啦,我也很想三哥呢!」

「三哥也很想你們,還有玥兒青兒。」被簡珞瑤在心裡封為中央空調的簡千珩,自然不會給妹子難堪,一派溫柔的沖簡珞嵐笑道,連後邊兩個小的也沒忽略,道,「路過杭州時給你們帶了些禮物,路遠,還不將東西抬進來?」

路遠是簡千珩的貼身小廝,雖然鄭氏一直在嘴裡簡千珩孤身一人在外,但實際上他們簡家還沒破落到這境地。

簡千珩再如何遠遊苦遊,也至少有個貼身小廝跟在旁邊照顧起居飲食的。

路遠聽到簡千珩的聲音,大聲應了一聲,背了一個大大的箱子進來,簡千珝親自接過箱子,當著眾人的麵打開。

幾個姑娘聽到從杭州帶來的東西,便止不住的激動。

正所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京城中的達官貴人雖處處看不起外地,但是從杭州傳來的潮流,倒不會拒絕。

尤其是杭州的胭脂水粉,做得比旁的要細膩香滑,衣裳首飾也處處透著精巧,時常被京城中的夫人小姐們推崇。

也不怪姑娘們高興。

簡千珩雖性子跳躍,辦起事來卻不含糊,準備的禮物俱是深入人心,上至讓老夫人愛不釋手的古籍佛經,下至讓簡千玨見之激動的玩具。

比起妹妹收到的胭脂水粉,簡珞瑤卻是收到一個平安符,簡千珩一臉神棍的表情胡謅道:「這是哥在杭州靈隱寺給你求的平安符,方丈大師親自開過光的,你要隨身佩戴,不許取下來,不許打開,這樣才能消災解難,包治百病。」

簡珞瑤見他的表情就想笑,卻不想信佛的老夫人一臉鄭重的叮囑道:「珩兒說的是,平安符不要打開,不然就是褻瀆佛主,你可要好生保管著。」

鄭氏也想到什麼,忙道:「這符求得好,他們常說靈隱寺最為靈驗,香火比慧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