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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知道是什麼事。

我不確定他想跟誰講,但哪怕那個對象是我的幾率隻有零點零幾我也不想冒險,何況這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正準備轉身偷溜,楊樂卻是開口了:“陌。。陌■雅,你願。。。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說完後楊樂的臉紅得要滴血似的,明明就想落荒而逃,卻還是鼓起勇氣看著我。看著他充滿期待的眼神,我不禁感到一陣無奈。我真心把他當成朋友了,他卻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跟我說這種話。

但凡有一絲可能我都不願意傷害眼前這個單純活潑、陽光開朗的大男孩絲毫,如果他是在我明白我跟蘇明遠的感情之前跟我講這句話,我想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

可沒有如果,我已經選擇了蘇明遠,我不能因為一時的不忍就親手造就日後三個人的痛苦。我答應了他,對蘇明遠、對他、對我自己都不公平。

我必須拒絕他,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好玩。但我需要找個對他傷害最小的方法,至少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拒絕。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楊樂說:“你先跟我來,我有事情要跟你講,這個問題等等再說吧。”說完便率先往教室走去,那些圍觀者體貼的沒有跟上來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思索了許久才決定開口,可楊樂卻一把堵住了我的話。他在微笑,眼神卻是帶著受傷,道:“我知道你叫我上來就是想告訴我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對你來說要說出拒絕我的話是種殘忍,所以,我替你說。但,我是真的喜歡你,從高二就喜歡你,並非你想的那樣隻是一時好玩。我知道你對別人冷漠,卻不忍拒絕你真正的朋友,隻要你能做到的事你都會答應,我也知道你真的把我當做好友了,因此我才明知你不喜歡我卻還是跟你表白了。”

他頓了頓,自嘲般笑著道:“我算到了那麼多,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你是驕傲的陌■雅,對喜歡的東西一向都是寧缺毋濫的陌■雅。連東西都寧缺毋濫,更何況是要陪你一起走的人呢?你不喜歡我,又怎麼可能會答應我?”

聽著他似傾訴似自語的話,我不禁蹙眉,他竟然是真的喜歡我。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若是拒絕了他,他必會受傷,我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可卻又不得不拒絕。

我還未組織好語言回答,楊樂卻是張開了臂膀,釋然般的笑著說:“給我個擁抱吧,就當做是祭奠我未生長就死去的初戀。以後,我們還是朋友。”

我愣了愣,笑著往前走了兩步抱住他,說:“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心中的大石,悄然落地。

本以為事情就此過去,沒想到卻是引起了更大的風波。有人偷拍了我和楊樂擁抱的照片,然後發布在了班群裡。

看到照片的時候,我頓時懵了,這意思是蘇明遠也看到了?為了不讓蘇明遠多想,我根本就沒告訴他那晚的事,現在他會怎麼想?他會不會誤會?他會不會生氣?要是他瞞著我和別的異性擁抱,我想我會生氣、會失望,還會,傷心。

果然,蘇明遠不理我了。上課的時候他根本不往這邊看,下課碰到了他裝沒看見,給他發短信他不回,打電話也不接。就算那天早上和楊樂一起接受各位老師們“早戀的危害”的思想教育,他也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麵無表情完全公事公辦的樣子。

我越來越急,時間拖得越久,誤會就越深。都好幾天了,他卻還是不理我。本想等他氣消了再找他,可我現在等不下去了,謠言越來越過,他隻怕是越來越生氣了。

顧不得還有其他老師在,一下了第八節課我就跑去辦公室找他了。到了辦公室卻看到他跟另一個班的女生在高興的交談著,還遞了本書給她。那本書是他給我買的,看到我過去他卻毫不在意。

他送我的東西怎麼可以不問我就給別人?!我怒視著那個女生,朝她伸手道:“把書還給我!”

她似是被我嚇到了,膽怯的看了看蘇明遠,把書遞了過來。蘇明遠卻一把接過去,又遞給了她,滿臉怒意,指責我道:“陌■雅你真是越來越目無尊長了,當著我的麵都敢欺壓同學!書是我的,想借給誰還需要問過你的意見不成?!”

嗬,真是可笑,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這麼嚴肅地叫我的名字,也是第一次見到他朝我發脾氣,甚至還對我疏離到用師長的身份來壓我,這一切卻是為了一個不相關的人。我閉了閉眼,藏下一切情緒,冷冷的道:“是,我錯了,老師。”

是,我錯了,我不該目無尊長。是,我錯了,我不該控製不住情緒。是,我錯了,我不該跟老師糾纏不清。是,我錯了,我,不該,喜歡你,我的政治老師。冷漠是傷痛最好的掩飾,冷漠能讓我在受傷後高傲的離開,而非狼狽不堪。

蘇明遠怔了怔,他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我卻已轉身走出了辦公室。有個地方好痛,%e8%83%b8腔像要被脹爆了一般,我急需發泄,再不走我想我隻能用眼淚來衝刷%e8%83%b8腔裡那股酸澀感。流淚是無能軟弱的表現,傲氣如我,我的眼淚怎會讓別人看見?

我在跑道上狂跑著,直到晚自習鈴聲響起才停止。進教室的時候,蘇明遠就已經在裡麵了。今天是個例外,他從不來這麼早,用他的話說就是想看看我們的自覺性。站在門口,我規規矩矩的喊了一聲報告,等他喊進來的時候我才進去。

我聽得出他喊進來時隱藏的咬牙切齒,我也知道我在跟飛機打鬧時他在看著我。解不解釋已經不重要,他誤不誤會也不再重要,一個小時的奔跑足以讓我筋疲力盡,沒有力氣再去想那些事情。

我最擅長的從來都不是學習,或者看透人心。我最擅長的,是掩藏情緒。心明明就痛到不能呼吸,卻依舊不動聲色的和飛機她們嬉戲玩鬧。

我和蘇明遠仍在一種冷凍狀態,那陣子是他故意無視我,現在是我逃避他。我交給每個親近的人一顆心,你傷了它就是傷了,弄丟了就是弄丟了,我不會再給你一顆。

我不想麵對他,至少在我麵對他時不能很好控製住情緒之前不想。看到他,我就想起那天他對我的疏離和指責,那讓我心痛。

月假的前一晚,照例是看電影放鬆。數學老師的晚自習,他有事先走了,要我下課後把電腦送去辦公室。

放下電腦,我頭也不抬的走出了辦公室。基本上人都走光了,出了教學樓卻被人拉住了手腕,不看我也知道是誰。整理好情緒,勾起嘴角,掛上疏離的微笑,回頭道:“蘇老師,還有什麼事嗎?”

我的笑和疏遠的話,讓蘇明遠的眼裡頓時充滿了怒意,緊咬著牙不顧我的反抗把我拉進了他的宿舍。

我們就這樣僵著,誰也不動,誰都不開口。這樣的沉默,讓我煩躁。偽裝一點一點褪去,麵上的表情越來越冷。他還是什麼也不說,皺著眉頭繞過他準備走人,他卻一把將我扯進了他的懷裡。

鼻子撞上他堅硬的%e8%83%b8膛,疼的我眼淚都要出來了。抬起頭瞪著他,他卻把我的頭用力的按進了他的肩窩。

額頭抵著我的頸窩,緊緊抱著我的腰,在我耳邊無奈卻又充滿痛苦的說:“為什麼別人都看出來了我對你不同,就你看不出來呢?為什麼明知我會多想,你卻不解釋呢?為什麼明知我隻是在生氣,你卻還要那麼冷淡的對我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你對我隻是一時的依賴,多怕你對我根本不是我想要的那種感情?明知不可以,可我還是不由自主的陷進來了,你到底懂不懂這種每天患得患失的感覺?”

我怔住了,我沒見過這麼失落頹敗的蘇明遠,他在我心裡對任何事一直都是%e8%83%b8有成竹的感覺。原來,我們都渴望對方的一個承諾,來保證這段迷離不定的脆弱感情。我需要的是他明確說出他的心意,不是靠我自己去猜測;他需要的是我的一個肯定,對他於我是怎樣的一種存在的肯定。

我伸手環住他的腰,緩慢卻肯定的說:“你對我,是唯一的。等到了六月份,我會給你答案,不管好壞。”這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擁抱,可我沒感到欣喜,有的隻是沉重。

蘇明遠的身體顫唞了一下卻未說話,我繼續說道:“那天晚上楊樂確實是跟我告白了,我也確實擁抱了他,”我感覺得到蘇明遠抱著我的手又加了幾分力道,我猜要是我再不解釋他就要把我勒死了,接著道:“可那個擁抱就像是散夥飯一樣,我拒絕了他,他要我給個擁抱祭奠他死在搖籃裡的初戀。”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蘇明遠的手明顯的放鬆了力道,我撇了撇嘴問他:“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風流的濫情種子的形象嗎?”

他嘆了口氣,回答道:“不是,我知道你專情。可你畢竟還年少,未來還充滿著數不盡的未知,會遇到許許多多的人和事。或許有一天你就會突然發現其實你對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種感情,這一切都是一個錯誤,然後糾正它。到時,你能瀟灑轉身,我又該怎麼辦?你知道我多怕那一天就是現在嗎?可除了祈禱那一天晚一點到,我什麼也做不了。”

我在擔心未來,他又何嘗不擔心,隻是他不曾讓我知曉罷了。我用力的抱緊了他,堅定的告訴他:“不會有那麼一天,因為它不是個錯誤。”

蘇明遠終於不再散髮著那種挫敗的氣息,整個人變得精神了起來,嘴角都掛著淡淡的笑,我也跟著微笑了起來。

我的事情都解決了,現在該輪到他了吧?我抬起頭,陰笑著問他:“妖兒啊,我的書呢?還有,那個女生對你恐怕沒那麼簡單吧?她看你的眼神可跟王馨平看你的眼神一樣呢,而且我經常看到她來找你。”

似乎沒料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他手忙腳亂的把我又按了回去,明顯不好意思的說:“那什麼,我本來不想借,剛好你進來了,我就想趁機也氣氣你,誰讓你那麼久都不給我一個解釋?!”

估計是怕我誤會,他又急急地解釋說:“那個女生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我心裡已經住了一個人,再也住不進別人了”

他後麵那一句話小聲的幾乎不想我聽不到,可他卻又是貼著我左耳說的,想不聽到都不行。

眉眼帶笑,忽略掉那個問題,說:“明明就是你自己不聽我解釋,現在還怪我身上了。”

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問他:“妖兒啊,你那麼想氣我,該不是在吃醋吧?”

蘇明遠的耳朵瞬間就紅了,他立刻反駁道:“你個小傢夥胡說什麼啊,我會吃你的醋,你想太多了!”

“我要是猜錯了的話,那你耳朵怎麼紅了?”我壞笑著問他。

這次他連臉都紅了,乾咳了兩聲,把我往門外推,轉移話題道:“你看錯了。這麼晚了,你們寢室要關門了,你趕緊回寢室去!”

看他這心虛的樣我立馬就樂了,大笑著走了出去。回到寢室,都掩藏不住笑意。飛機鄙視的瞥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