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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的警察她也不會相信任何人。

和組織裡的犯罪份子交心,談戀愛那是隻存在於電視劇裡的狗血故事。

現實是,你付出的每一分信任很可能都是反刺向自己的利劍,或者葬送隊友的喪鐘。

“你怎麼又要在橫濱住一段時間?”

早川花英轉換了話題。

“為了調查一個案件。”

降穀零因早川花英轉換話題鬆了一口氣。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還有點心慌。

他是真的寧可早川狠狠打他一頓,也比現在的平靜無波要好。因為現在的早川總給他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旦他再做錯什麼,等待他的就是萬劫不複。

如果對待敵人,對待案件他可以信心滿滿的迎接任何挑戰,但對待早川,他就沒了那份自信。

降穀零迅速回憶了一圈自己做過的人渣事……呃,應該都坦白的差不多了……吧?

降穀零忐忑了幾秒,在發現早川並沒有就他的話題繼續下去,他撓了撓頭。

早川……也太有分寸感了。

他是公安警察,調查的案件肯定是公安的案件。

早川的分寸感就是,對於公安的機密,她不會去打聽。

也許正因為這種對公安的理解和分寸感才讓她沒有追究他對她做的人渣事。

因為在早川看來,從公安的角度,完全理解。

怎麼說好呢,就……懂事的讓人心疼。

澀澤龍彥的案件他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早川,現在……他不清楚是不是告訴早川的最佳時機。

早川的抑鬱還沒有好,她可能還沒真正想明白她未來要走的路。

他是否應該給早川再多一些時間,等她從現在的抑鬱中走出來,找出人生的方向後,再把澀澤龍彥的事告訴她?

第164章

不, 等早川真的走出來,他反而不敢把澀澤龍彥的事告訴她了。

因為那時候再告訴她真相,對她來說太殘酷了。好不容易走出陰影再重新陷入回去的話, 隻會更難走出來。

降穀看著正在看落地窗外橫濱風景的女孩,喉結滾動了幾下。

或許……今天就是最佳的時機。

早川已經主動開誠布公了, 他再隱瞞下去根本就說不過去。

現在早川雖然還沒找到方向, 但至少不再像兩周前抑鬱的想死。

而且……他在這裡。

他不會再讓她那樣傷害自己。

“花英……我這次是來委托武裝偵探社找一樣東西。”

降穀零目不轉睛的盯著沒什麼反應的女孩。

“找一個頭骨。”

在早川花英看向他的時候, 降穀零補充了一句,“澀澤龍彥的頭骨。”

澀澤龍彥?

這個突然出現的名字像是一粒石子,突然打破了她記憶的湖泊, 一陣陣漣漪之下,水麵劇烈的波動。

天空突然變得幽暗, 灰黑色的雲層積聚,仿佛末日即將到來。

武裝偵探社內的駝色風衣外套的黑卷發青年靠在窗台, “哎呀”了一聲, 鳶色的眼睛閃動。

正在領著眾多黑手黨部下去港口那邊清理找茬的雜魚的赭發青年若有所覺, 他按下頭頂的帽子,仰頭看著變動的天空“嘖”了一聲。

而某位俄羅斯來的好心人手握蘋果, “哦”了聲後, 轉頭對身旁的人說:“朋友, 現在好像是去橫濱的好時間呢。”

降穀零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總覺得從剛剛某一秒開始, 這方天地似乎靜止了。

外麵街道上的車輛停在原地不再行駛, 天空中的雲朵不再飄動, 定格如同一幅照片, 降穀零走到落地窗前, 整個橫濱市萬籟俱靜,一切都停滯了。

為什麼他還可以動?

降穀零下意識轉頭看向坐在原地, 痛苦的閉著眼,用拳頭抵住額頭的女孩。

坐在地上的女孩在這時候抬起了頭,那雙黑色的眼睛就像最暗的夜,毫無光澤,不似活人。

降穀零定定的盯著明顯異常的女孩,一動不動,生怕喚醒了什麼恐怖的存在,生怕……早川不複存在。

那雙仿佛無儘深淵的毫無光澤的瞳孔轉向他的方向,像是在細細打量什麼,良久,一直脊背挺直盤%e8%85%bf坐在地上的女孩閉著眼睛倒了下去。

同一時間,世界重回喧囂,外麵的停滯現象消失了。

立交橋和馬路上的車輛重新恢複行使,灰黑色的烏雲散去,陽光穿過雲層,潔白的雲朵恢複飄動,樓下的行人穿梭在人行橫道間,這世間的一切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

“!!!”

降穀零立刻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孩,“花英?!花英?!”

他想也沒想的一手托起女孩的%e8%85%bf彎,一手托在女孩的後背,橫抱著女孩下樓,開車去了最近的醫院。

經過一係列檢查,醫生有些疑惑:“除了有些營養不良,目前看起來患者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或許你可以住院觀察一下,如果明天還醒不來,我們再做進一步的觀察。”

送走醫生,降穀零安靜的坐在床邊,手背忍不住去碰觸病床上女孩的臉頰。

剛剛……早川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神明嗎?

降穀零不知道。

他長這麼大隻見過一個高中生模樣的“五元神明”,那簡直是最不像神明的“神明”了。

早川身上那個存在在細細打量他的那幾秒,他隻覺得連呼吸都被剝奪了。

那到底是什麼?

早川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會不會對她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病床上的女孩睫毛輕顫,幾秒鐘後,那雙眼睛睜開了。

早川花英茫然了幾秒從病床上坐起,疑惑的看向守在床邊的金發青年。

“我怎麼在醫院?”

降穀零審視的看著醒來的女孩,不放過一絲的微表情。

早川花英被盯的毛毛的,她皺眉有些嫌棄的“喂”了一聲。

這是早川。

不是那個什麼未知的東西。

確定好這個後,降穀零忽然鬆了口氣般,情不自禁的把女孩一把就抱進了懷裡。

“花英,你剛剛可把我嚇死了。”

真的,嚇死他了。

他還以為花英再也不會回來了。

早川花英一頭霧水的被降穀零擁抱在懷裡好久都不放開。

良久,她實在是被抱的難受,就用推了推,“我沒事。”

早川花英下病床走了兩下,感覺頭也不暈,%e8%85%bf也不軟,當即就要回酒店。

“我不要住醫院。”

之前養割腕的傷在醫院住了一周,她是住夠了。

降穀零遲疑了幾秒,點頭:“好。”

回到酒店後,早川花英重新回到他們之前坐在聊天的地方。

這次,橫濱租界中心那個奇形怪狀的建築映入她的眼簾,她再也沒有下意識的移開視線,看向彆處了。

早川花英伸出手,在落地窗戶上細細描繪那處建築。

“那裡是骸塞。”

降穀零順著早川花英描繪的方向看過去,現在明明陽光燦爛,那處名叫“骸塞”的奇形怪狀的建築卻黑漆漆陰森森的。

“骸塞?那是什麼地方?”

早川花英放下手,“那裡是澀澤龍彥的家。”

降穀零:“!!!”

“花英還記得昏迷前我們的談話?呃……你知道你為什麼昏迷嗎?”

“……可能是記憶的衝擊吧。”

早川花英也其實也不太知道。

聽見“澀澤龍彥”這個名字,她的記憶就像突然打開了什麼開關,過去有關這個人潛意識忽略的東西全部出現在了她的腦子裡。

她以為“龍頭抗爭”發生時,她就已經想起了全部,例如那場抗爭持續了88天。

實際上,她忘記的太多了。

澀澤龍彥一一龍頭抗爭走向慘烈的罪魁禍首。

“你……為什麼會委托武裝偵探社尋找澀澤龍彥的頭骨,或者說……你們公安什麼時候也插手異能特務科的事了?”

早川花英眸光冷靜的注視著降穀零。

澀澤龍彥是異能力者,根據異能力者的管理條例,真要尋找他,或者他的頭骨也是異能特務科的事。

降穀零一個東京的公安警察沒理由去調查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除非……

早川花英垂眸,除非降穀零調查的事和她有關,澀澤龍彥也和她有關。

“是因為早川爸爸嗎?”

早川花英輕聲的問。

降穀零沉默了幾秒,同樣輕聲,卻無比肯定的回答,“是。”

早川花英轉身坐回矮幾的旁邊,仰身躺在地上。

黑色的長發散落在滿地的榻榻米上。

降穀零垂眸看著地上的女孩,也跟著躺了下去。

他們頭顱挨著頭顱。

“花英想問什麼,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

早川花英卻仰躺在那裡什麼都沒問。

一旦把“政府高官”和早川爸爸聯係起來,好像什麼都不用問,什麼都想明白了。

澀澤龍彥是異能力殺手。

他沒理由殺掉普通人的爸爸。

或者說,就算他殺也不會%e4%ba%b2手殺。

當時他不是組織了個叫“白麒麟”的組織嗎?

如果動手的是那個組織的成員,降穀零絕對不會把凶手和澀澤龍彥對等。

所以,問題回到最初,澀澤龍彥為什麼會殺她的早川爸爸?

想到那具飽受折磨的屍體,想起曾經中島敦經曆的一切,還有什麼想不出來呢。

“原來是因為那份信。”

早川花英茫然的呢喃出聲。

“為什麼?”

這句為什麼聲音很輕,卻分外無助。

為什麼。

降穀零也不知道。

明明一開始隻是花英的善意不是嗎?

這份善意卻遇上了惡意。

“那封信本來我是打算自己去寄的。”

短暫的沉默了後,早川花英忽然說,“是爸爸說,他去東京有事,順便幫我送過去。”

“澀澤龍彥為什麼認定有異能力的人是爸爸不是我……是因為那封信是爸爸送的,對嗎?”

降穀零:“……對

。”

現代社會科技高速發展,有什麼話電話裡就可以直接說。就算不想打電話,發送郵件也可以解決,寫信這種古老的方式幾乎沒人用了。

警校附近的郵局在前一天隻收到二十六封信,一一篩查,很輕易就查到寄信的是個男人。

又是一陣沉默。

早川花英用手背遮住眼睛,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滑。

“爸爸他根本就沒有事去東京。是我太傻了。”

是她太傻了,沒想過那封信會引起什麼後果。

而早川爸爸想到了。

他沒有告訴她,那封信可能會招來災禍,反而滿足了她那份純粹的善意。

早川慎太郎看著自己的女兒把這段時間用報紙拚字拚出來的信件塞進信封。

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