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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屋後, 坐新乾線選擇了回橫濱。

為了避免降穀零找她……好吧,整個國家,能避免公安伸手的隻有橫濱了。

所以, 兜兜轉轉,她還是得回橫濱。

“白石叔叔, 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到達橫濱後, 早川花英第一時間給她爸爸過去的戰友, 一直交好的橫濱政府情報辦公室行動隊小隊長,白石藏介去了電話。

“小花英,最近沒怎麼見你啊?”

白石藏介見到早川花英後遠遠打了個招呼, “我聽說你從政府要的獎勵是去市警局?嘖,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啊。找叔叔是什麼事?市警那邊有麻煩?”

早川花英搖頭:“我可能需要變裝一下。白石叔叔, 那個組織的人最近在找我,為了避免麻煩……我能成為你行動隊中的隊員嗎?不用那種駐守橫濱政府辦公室的, 就是那種靜默在這個城市各個角落的那種普通隊員。”

“小花英你是想……?”白石藏介對早川花英的目的不太明確。

早川花英轉頭看著這個她生活了十四年的城市。

“我想找到活著的意義。”

*

降穀零離開安全屋後直接開車去往橫濱。

早川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橫濱。

之前是年紀小, 後來是因為身體原因。

現在, 早川離開也根本不可能選擇其他地方。

首先,她手裡的錢很少。

這裡是非常現實的一件事, 她不管在哪裡生活都需要租房等生活成本。

隻有橫濱, 早川家會讓她省下這筆開銷。

降穀零的手指輕敲方向盤, 他一邊加速一邊思考。

但早川不一定會住在早川家。

割腕之後, 早川回家後連一小時都沒到, 就讓他帶她去酒店。

他想過……早川可能是認為自己不配住在那裡。

否則無法解釋她為什麼不想住家裡。

現在早川就算選擇回

橫濱也不一定會回家。

那她會去哪裡?

她要怎麼生活?

降穀零掏出手機, 號碼從two到風見, 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

這是他和早川的私事, 不能動用公安。

【你的未來是守護這個國家。】

降穀零猛地刹車。

【我需要好好想想,想想我的未來, 想想我到底要做什麼。】

白色馬自達打著雙閃停在東京通往橫濱的路上。

良久,降穀零選擇調轉車頭回東京。

“花英,我聽你的。我不去找你。”

降穀零一身寒風的回到警察廳銷假,瘋狂的投入到工作當中。

“黑田裡理事官,我可能需要公權私用一下。”

“去外麵臥底從事危險工作的公安可以為家人尋求庇護。”

降穀零抬眸看著自己的直屬上司:“我想要的庇護對象是早川花英。裡理事官,請幫我找到她,保護好她。”

黑田兵衛看著自己這個本該前途光明的下屬。

“降穀,黑衣組織從日本撤離,你臥底任務結束,回歸的心理測試還沒有做吧?”

降穀零:“…………”

他確實沒做。

“組織還沒有消滅,現在隻是撤離去美國沒有叫我,不代表組織真的認為我是叛徒。未來,我可能還需要繼續以波本的身份臥底那個組織。”

這個不做回歸測試的借口堪稱完美。

畢竟,任務沒完成哪裡稱的上回歸?

黑田兵衛直白的問:“你的目的到底是保護她還是……找到她?”

這個問題非常犀利。

降穀零沉默了幾秒。

“找到她。”

“我把她弄丟了。”

“我懷疑她回了橫濱,她不讓我去找她,她說,我的未來是保護這個國家。”

降穀零的目光難得的茫然了,“我不明白。保護這個國家和和她在一起,並不衝突吧?”

“你居然沒有%e4%ba%b2自去抓她?”

黑田兵衛這裡倒是有些奇怪了。

“如果是你的話,哪怕慢一點,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她吧。”

降穀零再次沉默。

他當然想過直接去抓她。

但他……怕他衝動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花英說,她想要好好想想。”

降穀零頹喪的擼了一把額前的金發,“她顯然認為,我在她身邊,讓她沒辦法好好想想。既然這樣……那我給她想想的空間。”

降穀零用前所未有的認真表情說:“我會遵照她說的,不去%e4%ba%b2自找她,好好保護這個國家,所以……黑田裡理事官,我的家人保護計劃裡,我選擇的對象是她。請您務必幫我找到她,保護好她。”

黑田兵衛權衡了幾秒,“雖然你們沒有婚姻屆不算真正的家人……但我批了。”

降穀零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裡理事官。”

*

早川花英選擇了整頓擂缽街的工作。

政府年年希望行動隊能解決擂缽街裡的亂象,把這塊貧民區給推了,現實卻是……這根本不可能。

擂缽街是除了租界外的犯罪者隱匿的天堂。

那裡是貧民,妓–女,小偷,各種流竄犯的大本營。

之所以解決不了,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這裡太窮了。

整頓這裡帶來的財富遠遠比不上整頓需要的巨大的花銷。

而且就算把擂缽街裡的人都趕跑了,那些人流竄到橫濱其他地方反而會造成更大的混亂。

這些人沒辦法創造出財富。

早川花英用帽子偽裝自己,讓自己看起來就像個有些瘦小的少年。

她沒有回家,準備在這裡隨便找個空房子住下。

她可以去過去“羊”的地盤,自中也去了港口黑手黨後,“羊”的地盤就空下來了。

那裡有了新的未成年團體……未成年有時候也不代表單純,相反正因為他們未成年,反而有著成年人沒有的犯罪衝動。

那句話叫什麼來著?

初生牛犢不怕虎?

“喂,你什麼人?”

一個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少年用一根棒球棍指著早川花英,“彆再靠近,小心我們不客氣。”

早川花英的腳步一頓,“我最近沒地方住,可能需要叨擾一下。”

“什麼?”

那位負責守衛地盤的十五歲少年一愣,他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少年”,“你是來加入我們的嗎?你多大?”

早川花英:“……20.”

“20不行,你太大啦。我們老大說了,我們這裡隻收留未成年。”

“那我隻住一晚可不可以,你們的人那麼多,應該不用怕我的對吧?”

“你為什麼非得來我們這裡,擂缽街那麼多能住的地方?”

“因為你們這裡最安全啊。”

早川花英笑了,眉眼彎彎的,看著就沒什麼攻擊性,“抱歉,我家出了變故,你從我的衣服能看的出來,我是外麵的人……總之,就是我沒有家了,又沒什麼求生的技能,我隻住一晚,明天就去找工作。”

守衛的少年躊躇了幾秒,轉身回了據點,過了有一會兒,出來說,“你隻能在我們地盤外的位置。喏,就那裡!” 思 兔 網

早川花英轉過頭,看向少年指的地方,是個屋頂漏雨的破舊鐵皮房,“你就那間房湊合一晚。不允許靠近我們的地方,那裡有危險,我們也不會管你,能接受你就去那住吧。”

早川花英微笑的點頭,轉身就拐了進去。

這裡看的出來,原來有人住。地上有大量的沒什麼再回收利用價值的垃圾。

“活著的意義?小花英,你這個問題也太大了?”

白石藏介撓了撓頭,“你小小年紀想那麼深做什麼?”

“回學校去念書,畢業考個國家一類或者二類公務員,到時候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將來嫁個好人,慎太郎泉下有知也會很高興的啦。”

“人生啊,哪來那麼多意義?普通人每天活著,開開心心的,不就夠了嗎?”

早川花英有些悵然。

是啊,普通人每天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活著,不犯罪,不給他人填麻煩,已經對這個社會來說有很大貢獻了,因為維持了社會安定,是穩定中的一份子。

但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那樣生活,唯獨她沒有。

害死了自己養父的她,怎麼能安安心心的就那樣什麼也不做的活下去?

“我想找點事做,能幫助他人的事。”

至少讓她這條生命,存在的足夠的有價值。

“那幫我去處理一些糾紛怎麼樣?”

白石藏介撓了撓頭,“其實我們許多任務都和居委會差不多。但好些事,我們也沒辦法改變啊。隻能儘可能的調節。”

“這不,最近有個大媽天天來政府門口正坐,小花英,你幫忙把她勸走試試?今天上麵已經下了命令三天內必須把她勸走。”

白石藏介歎氣:“就是咱們政府辦公室秘書處那尊神仙的命令。”

“……神仙?”

這是指誰?等等,不會是那位吧?

“藤原明?”

白石藏介煞有介事的點頭,“可不就那位神仙。眼高於頂,一天天高高在上,除了下命令讓我們乾活,根本不管能不能完成。”

“那位大媽死活不走,那神仙命令都下了,說什麼天天靜坐,影響政府聲譽,趕緊攆走,這不是在逼我們不做人嗎?”

“沒問過什麼情況嗎?”

早川花英不解,既然天天都坐政府門口抗議了,說明肯定有冤情啊。

有冤那就解決啊?

白石藏介卻搖頭,“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的。”

原來那位大媽有一個兒子,之前在港口做搬貨的工作。

橫濱的港口眾所周知,絕大部分都屬於港口黑手黨的地盤。但這也不代表,所有的都是。

港口黑手黨雖然是橫濱最大的黑手黨

,卻不是唯一的黑手黨。

森鷗外很聰明,他接手港口黑手黨後,大量打壓其他黑手黨,讓其他黑手黨再也不敢冒頭,凡事都得看港口黑手黨的臉色行事,卻並沒有把那些黑手黨都給滅掉。

“呐,花英醬知道森首領為什麼還留著那群傻瓜兮兮,呆著沒事就找我們麻煩的黑手黨嗎?”

港口黑手黨時期的太宰治有事沒事就找她閒聊時問的問題。

當時早川花英正在奶茶店打工,被煩沒辦法,就隨口回答:“滅掉了其他黑手黨,橫濱隻剩港口黑手黨雖然一家獨大了,但很容易被政府一鍋端了呢。”

披著黑西裝,沒纏著繃帶的眼睛閃爍出一種“單蠢”的目光,隻見他雙手合十的一拍,“花英醬真聰明呢。”

緊接著這人眼中的“單蠢”瞬間消失不見,流露出銳利,那份銳利讓他像高高在上的仙人,毫無感情的俯視著人間。

“真是無聊的把戲。”

也是,正是因為這份無聊的權衡,這位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