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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因為朗姆對她的特殊關注,隻是懷疑而已。就算她是,我們最先要做的也是把她爭取過來,而不是直接試她吧。”

降穀零的態度非常冷靜。

“不管她是或不是,試探都是必須要存在的。隻有先試探出她的立場,才能進行後麵的行動。”

“回東京前,我問過她,如果我讓她去殺人,知道她是怎麼回答我的嗎?”

“她說,她可以遞槍。給她時間,她儘量。”

鬆田陣平立刻說:“這不是正說明,這女孩根本沒殺過人嗎?”

降穀零卻看向諸伏景光:“進入組織之前,你殺過人嗎?我殺過嗎?”

當然沒有,他們都是警校畢業,在警視廳警察廳各自崗位隻有一年的新人,怎麼可能殺過?但現在,他們兩個手裡都已經沾過血,不止一次。

“她說,她可以遞槍她儘量。她加入這個組織,是根本不在意會不會殺人,甚至可能她本來目的就是這個,例如……複仇。所以,我必須確認她的立場。哪怕她不是預言異能力者,她才20歲,年紀不大,也不應該卷入組織的漩渦。我會在她手染鮮血之前,把她從組織帶出來。”

“如果她是預言異能力者,一個可以毫無顧忌殺人的預言異能力者,我們真的有必要去爭取過來嗎?隻因為她是難得的人才?哪怕她會犯罪?被橫濱政府擔保的異能力罪犯還不夠多嗎?”

鬆田陣平頓時啞口無言。

降穀零目光平靜的看向他警校的四位同期:“所以,我必須先試她。試探出她的立場。我也必須盯住她,哪怕她一開始不敢殺人,在組織呆久了,也會被同化的不在意。我會在她犯罪之前,把她帶出組織。”

第112章

從Black Widow酒吧出來, 安室透拉開車門回到車上。

車內氣氛有些奇怪。

目光從嘴角帶笑,手肘搭在車窗,手背托腮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的萩原研二身上掃過, 安室透又抬眸看了眼車內後視鏡。

後視鏡中早川花英半側臉盯著車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

安室透目光微沉, 打破了氣氛奇怪的沉默, “資金已經交給琴酒, 他說會算在早川和one你們身上。one你的代號初步考核,由我來進行。”

早川花英轉回頭,有點意外, “我也有的嗎?”

“當然。”安室透說,“每次任務, 隻要參與了,都算的。”

“哪怕我什麼都沒做。”

“哪怕你什麼都沒做。而且, 早川並沒有什麼都沒做, 不是有在幫我們留意不要讓外人過來嗎?”

早川花英輕笑了一聲, 這種看門的活,誰都能做吧。不過她倒是因波本的話若有所思, 怪不得波本之前一直說, 他會帶著她。

從長野開始, 波本就希望她和他綁定, 不讓她單獨接觸組織的任務。他是想這樣帶飛她嗎?不用手裡沾血, 不用做不願做的事?

但這樣被帶飛, 在組織裡, 名聲肯定不會好吧。

早川

花英沒有再說什麼, 萩原研二還是那副看起來非常吊兒郎當的模樣,單手一直在擺弄手機。

對於現在詭異的氣氛, 安室透握了握方向盤,

“我們去吃晚飯。”

“好誒。”萩原研二終於抬頭,很有興致的問,“你請客?有大餐嗎?”

安室透輕笑,“大餐那環境你喜歡?大餐沒有,隻有街邊小店。”

說著,安室透就開車去了一家主食是各種烤肉的居酒屋。

雪花牛肉在烤盤上發出滋滋的響聲,帶來陣陣油脂烤熟的香氣。

炭火的熱氣,蒸騰的早川花英臉頰微熱。

安室透端了三杯加了冰的氣泡水過來。

萩原研二瞧了一眼,笑了,“喂,居酒屋不喝酒,真有你的。”

安室透沒好氣的說,“我請客,聽我的。”

早川花英摸著冰涼的玻璃杯外壁,安靜的過分。

安室透和萩原研二一邊交談,一邊頻頻看向對麵安靜吃飯的女孩。

他幾次想張口把話題引過去,讓早川和one能熟悉一些,但是這兩人明顯看起來都不配合。

萩原本身就是個社交達人,隻要他想,他可以輕易活躍氣氛。

早川……安室透想了想,早川如果想的話,她其實也可以很健談,雖然聊天通常目的性極強。

“……”

安室透回想了一下,他和早川的聊天,居然真的是試探居多。

橫濱租界回來之前,他們互相試探。

橫濱租界回來之後,他不試探了,早川因為不信任他,每一句話都沒有放鬆。

內心像加了檸檬的泡泡,酸酸脹脹的,安室透看著悶頭埋在碗裡,安靜吃飯的女孩,頭頂的黑發在燈光下映照下有一層淡淡的光圈,顯得乖的不得了。

也讓人心疼的不得了。

他甚至有一種衝動,伸手摸上那頭頂,告訴她,真的不用那麼辛苦。

但最終他什麼都沒做。

“好了,吃完我送你們回去。”

安室透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長時間在烤肉店,外套上都被沾染了燒烤的味道。

早川花英雙手握著氣泡水的玻璃杯,裡麵的冰塊已經化掉,巴掌大的小臉,鬢角旁的黑發黏貼在臉頰。

黑發愈黑,臉色在燈光下愈白。

目光呆呆的,好像在神遊,像個安靜的娃娃。因為他說回家,才仿佛被叫回了魂。

安室透深深看著女孩一眼,好吧,他最好先解決one這邊。

早川花英被送回了公寓。

車裡隻剩下萩原研二。

“one,你今天過分了吧。”安室透說。

萩原研二沒有說話,那雙紫色的眼睛在夜色下有些陰鬱。

“你又想讓我怎麼樣呢,降穀。”

萩原研二笑了一聲,“之前冷酷的製定計劃的是你,怎麼,現在後悔了?”

安室透:“……”

“今晚吃飯的時候,你一直在盯著那個女孩。”

萩原研二搖下車窗,手肘搭在車窗,低頭用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

“怎麼,你喜歡上她了?那確實是個美人。”

“one!”

安室透略顯嚴厲的打斷了萩原研二輕浮的口%e5%90%bb。

萩原研二低笑了一聲。

煙草的味道順著車窗往外飄。

“你瞧,哪怕你生氣,也在叫我one。我這輩子警察證件上的名字都會是澤田真一……”

“彆想這個!one!”

安室透皺眉,焦急又嚴厲的再次打斷了萩原研二。

這是他們最難摸索出來的一條死亡機製。

那就是,他們本人不可以認為他們自己是原來的人。

one絕對不能想,自己作為萩原研二這個名字存在。

“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觸發機製的。”

萩原研二笑了一聲,他仰頭叼著煙,“你說,這個世界真的有神明嗎?”

“不是見過了那個外號‘五元神’的高天原神明了嗎?”

“喂,降穀,那人一身運動服,看著就像個高中生,讓我相信他是神明,也太難了點吧。”

“但隻有他給了我們正確的答案,不是嗎?不是詛咒,是世界意誌。你們逃%e8%84%b1了死神的追殺,世界意誌不允許你們活下去。”

安室透停了一下,“從這個角度來看,你不應該那麼對待早川。”

“兩次瀕死,十六次重傷,輕傷不計其數。這是two醬最開始那一年為我受的傷。他那一整年不是去醫院就是在去醫院的路上。”

萩原研二咬著煙,“當我看見two醬渾身血的進到ICU,我就在想,為什麼我沒在那場爆炸中直接死掉!我死了,是不是就沒有那麼多事!”

“超級搞笑有沒有,我就算呆在家,周圍什麼危險物品也沒有,房頂居然會塌。當時two醬被砸的吐血,那口血正好吐在我臉上。那一瞬間,我是真想死的。”*思*兔*網*

“降穀,你後背最長的那道疤,不也是因為我留下的嗎?”

安室透無言以對。

死亡預言信裡,四個人,萩原是被世界意誌針對時間最長的。

最開始的一年,是最殘酷的一年。

一開始還隻是掉花盆,掉廣告牌,電線漏電之類的意外。

到後麵,在家裡什麼危險都排除掉,也會遇見樓頂或者地麵突然坍塌,附近工地的吊車失控對著窗戶砸過來。

所有人都精神緊繃。

直到找到一位,據說是高天原剩下的最後一位神明,名叫“夜鬥”,總是穿著運動服,看起來像個高中生的男孩。

他給了他們舍去名字,舍去身份的建議。

說隻有這樣才能瞞天過海。

欺騙這個世界的意誌。

“這個世界是由信仰聚集的世界,很脆弱呢。世界有它自己的法則,為了保護自己不會崩潰,它會竭儘全力消滅影響它穩定的因素。該死的人沒有死去,對法則來說,就是不穩定的因素。”

運動服神明要了五日元,給出這個答案後,瀟灑的揮手離去,再也沒有出現過。

也是自那時候起,萩原研二正式改名“澤田真一”這個假名。

警視廳警備部機動隊爆–炸–物處理課萩原研二的檔案因“殉職”徹底封存。警察廳警備局警屆企劃課增加了一位名叫澤田真一的新人。

“給我一根。”

安室透對旁邊的萩原研二伸出手。

萩原研二笑了一聲,從衣兜裡掏出煙盒遞給安室透。

“你現在身上都不帶煙了嗎?”

安室透:“……很少抽了。”

精神壓力大的時候,煙草確實能緩解壓力。

但是……煙還是少抽比較好。

“不會是因為你現在在養孩子吧?”萩原研二笑了一聲,“某種意義上,我確實應該感謝她。因為two醬還好好的活著。”

“哪怕經曆那麼多,two醬還那樣一點都沒變,真好啊。”

“不過……也就這樣了。降穀,你彆試圖說服我。”

安室透無語:“什麼養孩子啊……”

“那個女孩啊。對了,你已經確定是她了吧?我被那個組織關的太久了,外麵的情況都不清楚。內務省你申請的那份報告通過了吧?裡麵都講了什麼?”

“……一個不幸的故事。”

金發青年咬著煙,藍灰色的眼睛在夜色和煙霧中,緩緩講述了一切。

一個女孩家破人亡,人生徹底被毀掉的故事。

*

早川花英回公寓後先聞了聞身上的衣服,滿身的烤肉味,她迅速換下衣服,洗了個澡。

今天烤肉中途,one去過一趟洗手間。

回來時,掀起藍色門簾布,對波本舉手打招呼的一刹那,她總覺得眼熟的不得了。

早川花英一邊用毛巾擦頭發一邊皺眉。

到底是哪裡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