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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失去了所有的同伴,每天緊繃著自己,在黑暗中,孤獨又寂寞的降穀零。

早川花英的眼淚刷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流下來了。

第98章

等安室透把飯菜端到餐桌上時, 抬頭見到的,就是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的搞笑節目, 無聲無息,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孩。

“……”

安室透看了看早川, 又看了眼電視上播的節目。

是搞笑節目沒錯啊。

這難道也是能看哭的嗎……

他將飯菜碗筷放下, 拿起桌子上的抽紙巾, 走過去,想了想,蹲下。

他蹲在早川的麵前, 將紙巾遞了過去。

“怎麼哭了?”

早川花英搶過紙巾,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呆愣愣的看著眼前如此熟悉的麵容, 有些崩潰:“你為什麼不是降穀零啊。”

如果是降穀零絕對不會給她這麼大的壓力。

安室透瞬間就被這過於沉重,滿載著濃濃情感依賴的質問定在了原地。

女孩的眼淚, 一滴滴, 就像重重的石頭砸在他的良心上。

他張了張嘴, 這一瞬間,他甚至不敢說, 他就是降穀零。

“降穀零是誰?”

安室透聲音艱澀的問。

早川花英的眼淚大滴大滴的從眼眶溢出, 晶瑩的水珠像一顆顆清晨的露水, 沿著臉頰, 最後流到小巧的下巴。

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砸出水花。

安室透忽然伸出手, 接住了那一滴滴淚水。

溫熱的淚水滴在手心, 卻如火一樣灼燒著他的掌心。

安室透從地上起身, 坐在女孩的身邊,分外強硬的將女孩拉進懷裡。

他將早川的臉龐摁在%e8%83%b8口, 淚水的溼潤感很快就透過襯衫浸入到皮膚。

安室透閉了閉眼,聲音沙啞,“不管那是誰,都不值得早川你這樣為他傷心。”

早川花英這次沒有掙紮。

她閉著眼,仿佛喪失了全部的氣力,她緊緊攥著安室透%e8%83%b8`前的襯衫,眼淚真的是止不住了。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壓力,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噴湧而出。

她真的好喜歡降穀零啊。

但是,

這個世界隻有黑波本。

為什麼啊。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她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清晰的認識到,她是那麼的喜歡降穀零。

她對他的孤獨感同身受。

而她真的不堅強。

她好想爸爸,好想回家,好想這該死的一切都結束啊。

人啊,為什麼要長大呢。

如果,一直還是小時候會不會更輕鬆?

安室透懷抱著早川花英,一隻手放在後腦,一隻手拍在後背輕輕安撫。

“彆哭。”

安室透低頭%e4%ba%b2%e5%90%bb了一下女孩的頭頂,聲音暗啞,“他不值得的。”

早川心目中的降穀零,不會是他。

早川愛的人,也不會是他。

安室透這時候有種作繭自縛的挫敗感。

“不,他值得。”

早川花英聲音悶悶的在安室透的懷裡說。

“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很好的人。”

“有多好?”

“比你好,好一萬倍的那種好。”

過於孩子氣的形容,讓安室透忍不住又%e4%ba%b2%e5%90%bb了一下女孩的頭頂。

然而早川花英因為姿勢的原因,隻覺得頭頂有什麼碰觸了兩下,還以為是安室透放在她後腦的手指。

“那……早川很喜歡他?”

“嗯,非常喜歡,這輩子都不會有那麼喜歡的人了。”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啊。”

“早川見過他嗎?”

“……見過。”

“真的嗎?是真人的那種,不是偶像那種。”

“……”

察覺到%e8%83%b8口的女孩不吭聲了,安室透歎了一口氣,果然啊。

早川喜歡的是一個幻影。

正因為那是幻影,才在她心中越來越完美。

就像九天之上的明月,看的見,摸不著。

永遠明亮,永遠虛幻。

“他是我的精神支柱。”

早川花英聲音悶悶的說。

“他很好的。聰明,正義,善良,永遠意氣風發,不放棄。他好厲害,什麼都會,他是那種,遇到問題會直接解決最終問題的人。”

安室透輕拍早川花英的後背,說:“聽起來是個很可怕的人啊。”

“哪裡有可怕。”

早川花英想坐起身辯駁,卻因為後腦處的手掌無法起身。

她隻能繼續靠在波本的%e8%83%b8口,止不住的眼淚卻因為聊天終於不再掉了。

“怎麼不可怕呢?忽略過程中的任何障礙,隻為達成最終目標,意誌堅定,這難道不可怕嗎?”

早川花英:“……”

“才不是。意誌堅定哪裡可怕了!如果讓你誤解了,那一定是我形容錯了!他才不可怕!”

“好好好!”

安室透有些縱容的笑了聲,“那能講講嗎?”

早川花英:“……”

不知道為什麼,早川花英現在確實很有傾訴欲。

或許是壓力太大,終於繃不住眼淚掉下來的緣故,她甚至有點破罐子破摔。

“他很擅長做蛋糕。”

“嗯。”

“有次他做的蛋糕明明放在冰箱裡保鮮,第二天早上卻發現蛋糕上的奶油化掉了。”

安室透:“……”

怎麼有點即視感。

“有人的選擇是找出

蛋糕化掉的原因,而他是選擇開發出不怕融化的蛋糕。”

“我覺得這樣很好,一勞永逸永遠解決了蛋糕化掉的難題。否則,這次是因為電水壺,下次要是停電呢,下下次是冰箱壞了呢。生活中總有各種各樣的原因,開發出新款蛋糕後,這樣就有兩種口味的蛋糕啦。”

安室透:“……”

果然,這是前段時間發生的事。

他很確定,這件事早川不知道。

所以,又是“預言”嗎?

“預言”裡的降穀零?

如果做這件事的不是他……說實話,安室透真的有覺得,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人呢。

“……”

這算不算自己罵自己?

安室透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感受到懷裡的女孩沒再哭了,他問:“吃飯嗎?”

早川花英:“……要。”

安室透笑了一下,他鬆開懷裡的女孩,“早川,那就洗臉,吃飯。洗手間在左邊。”

安室透很自然的起身,回到廚房那邊,收拾廚房的殘局和衛生。

早川花英有些乖的走到洗手間,她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眼眶仍然有些紅的女孩。

不得不說,哭出來她真的好多了。

至少看見波本沒那麼緊張了。

剛剛她真的,太緊繃了。

緊繃到,看著眼前的一切,想起降穀零,她就想哭的程度。

這個世界沒有降穀零。

早川花英又彎腰洗了把臉。

水龍頭冰冷的涼水刺激著臉上的皮膚。

起身,把手上的水甩乾淨。早川花英抽出一張紙巾擦乾臉上水分,恢複平常那個冷靜的表情。

她拍了拍臉。

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

她沒太多的時間崩潰,和調整自己的心態。

回到餐桌,安室透已經擺好了碗筷。

很平常的家常飯,但一看著就色香味俱全。

早川花英夾了一口,果然美味。

波本的手藝真的是,不論吃幾次都覺得好吃,甚至還想吃。

安室透很平常的開始和早川花英聊家常。╩思╩兔╩網╩

“早川有沒有追過星?”

“……沒有。”

說起來,娛樂圈的明星還沒有中也和太宰治帥,她青春期是見這兩張帥臉長大的,對明星的顏值免疫。

“早川沒有覺得你對那位降穀零的喜歡更像是對一個偶像的喜歡?”

“……”

“有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憧憬是距離喜歡最遙遠的距離。早川有沒有想過,你憧憬的也隻是你的想象?”

抱歉,早川。

這裡沒有你憧憬的“降穀零”。

“也許,你根本就不了解你以為的‘降穀零’呢?早川,你有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早川花英的筷子一頓。

她緩慢的夾著飯粒,就像一粒一粒在數。

波本說的確實沒錯。

她非常喜歡降穀零,就是因為憧憬他,他給了她獨自生活追求真相路上無限的勇氣。

但……動畫紙片人不就是這樣嗎?

出場就固定在那裡了。

他永遠是那樣閃閃發光,她在紙片外,對他的孤獨感同身受。

女孩默默的吃著飯,沒有說話。

安室透忽然心變得分外柔軟。

早川啊,還真是個小姑娘啊。

他甚至都有點嫉妒那個“降穀零”了,能被早川如此的依賴,信任,如同精神支柱般的存在。

想想自己做過的人渣事。

安室透:“……”

好吧,他好像可以埋了:)

“我可能之前沒有講清楚,給早川你很大的壓力。”

安室透想了想,決定還是解釋下自己的想法還有行為,“我叫你過來,不是想對你做什麼。就像我說的。我需要給琴酒一個錯覺,就是哪怕他在汽車啟動前看到兩個身影,也不要讓他把這種身影懷疑到我們身上。”

“手榴彈的殺傷力可不小。我們要完完整整看不出傷的出現在他麵前。”

早川花英的目光移到安室透身上的擦傷上。

安室透也低頭看了下。

手臂襯衫因為做飯被他折了起來,之前被飛石,水泥地,還有爆炸餘波波及到的手臂上遍是擦傷。

“我也許可以用一些小技巧。”

或許他可以和貝爾摩德要一些易容的工具。

“那為什麼一定需要我在這裡。”

早川花英嘟囔了一句。

不是她忘恩負義,對波本的救命之恩轉瞬就忘,而是……怎麼說呢,她少女時從來不懼和中也,甚至和那位水鬼模樣的太宰治獨處。

因為他們從來沒有給過她危機感。

那種異性帶來的壓迫和危機感。

所以說,她和中也,甚至太宰治,真的是友誼更多一點。

“……”

不,她和太宰治沒有友誼。

請讓他的靈魂自由的飛翔吧。

“因為,我需要福山兄妹作為見證人。”安室透說。

“見證什麼?”早川花英問。

安室透放下筷子。

他雙手十指交叉,笑眯眯的撐在下巴。

“見證你昨夜睡在我這裡。”

早川花英:“……”

“所以,爆炸裡的人絕對不會是你我。”

安室透非常冷靜的進行整個事件的收尾。

two對黑衣組織是有一種天真在裡麵的。

這種天真甚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