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花英忽然起身,推開座椅,同樣跑向室外。
福山兄妹麵麵相覷,一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要乾什麼!”
平日裡柔軟的聲音,這時在暴雨中分外堅定。
早川花英非常作死的攔在了波本白色馬自達車前。
暴雨澆透了她的衣服,那頭漂亮的烏黑發絲被雨水浸透,貼附在臉頰旁,如雨中女鬼,分外狼狽。
但即使這樣,早川花英也堅定不移的站在馬自達的車前,和車裡的男人隔著被雨水澆花的車前窗對峙。
暴雨讓早川花英很難一直睜著眼。
雨水從她的頭發,額頭,蜿蜒而下,睫毛,整個臉都衝刷著雨水。
她甚至此時都無法感知時間,蒼茫的天空像是被打破的水缸,整個天地間似乎隻有嘩嘩啦的雨聲和雨水存在。
半分鐘,也可能是一分鐘?
波本撐著雨傘下車,走到早川花英麵前,巨大的黑色雨傘將被雨水澆透的狼狽女孩籠罩。
“早川,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早川花英瞪著波本,“我才想問,波本,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two是組織要的人。”
波本輕笑:“所以我才要開車去追回他。”
“不!”早川花英非常肯定的說,“你是要去殺了他。”
笑容從波本的臉上消失不見,那張帥氣的臉此時冷的像結了厚厚的冰,藍灰色的眼睛冷漠又無機質。
“早川,如果現在這裡的不是我……你是想進組織的懲戒室嗎?”
殘存的雨水順著頭發往下流淌,早川花英抹了一把臉,這次她是一點都不懼波本,一雙漂亮的眼睛瞪的溜圓:“嗬!波本你是要和我一起進懲戒室嗎?放走two的,難道不是你?”
“雖
然我不知道你剛剛和two在打什麼啞謎,但要不是你說了什麼,他怎麼會突然的逃跑?明明他都同意和我們一起回東京的。”
早川花英一點都不傻,這次是波本要放了two,彆想甩鍋給她。
波本低頭從西褲褲兜掏出一條手帕,細細從早川花英額頭開始擦拭。
早川花英混身%e9%b8%a1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她搶過手帕,胡亂的擦了擦臉。
被搶走了手帕,波本也不在意。
“確實,我承認,我暗示那位……警察先生,我這次是帶著秘密任務來的。畢竟,上次的秘密任務,遊戲很愉快。早川,如果你不攔著我,我早就追上去了。那位……警察先生跑不掉的。”
巨大的黑色雨傘就像一個巨大的黑色牢籠,不止隔絕了雨水,也讓他們之間這方寸之地仿佛成了孤島。
早川花英咬牙,“two是警察?”
波本漫不經心的說,“剛得到的消息,還是琴酒查到的。”
早川花英問:“one呢?”
波本:“琴酒去了長野,不知道呢。”
雨傘遮擋住傾盆大雨的方寸空間,兩人很近,隔著雨傘鋼製傘骨四目相對。
“是波本你的遊戲翻車了,不關我的事。”
“早川,你怎麼這麼天真呢,你明明知道我要去殺two,卻攔著我,你又為什麼放過那位……警察先生?”
“所以,波本你要把這件事彙報給琴酒嗎?我不介意細細講一講你的小遊戲。”
又是一陣無言的對視。
耳邊暴雨擊打石板,衝擊樹葉的嘩嘩聲是整個世間唯一的聲音。
“所以一一早川,這次我們是共犯嗎?”
早川花英瞪著眼睛,左右衡量了一下,也無其他的選擇,她舉起手,和波本擊了一下掌,“你好,共犯。”
兩人默契的沒有討論去追擊two的事情。
在巨大黑色雨傘的遮擋下,兩人回了旅店。
雨傘被波本收起,放在玄關。
福山茉莉見兩人進來,瞧見早川花英混身濕透和落湯%e9%b8%a1一樣,“啊”的叫了一聲,“早川妹妹,你趕緊擦一擦吧。”
說著福山茉莉就衝老板娘招呼,“給我們來一間房。”
二樓出了事,三樓目前還沒什麼人入住。
老板娘拿出一把鑰匙,“301怎麼樣?”
早川花英想起二樓的命案,問:“你們二樓三樓的格局是一樣的嗎?”
老板娘點頭:“完全一樣的。當初建旅館的時候圖方便,就樓上樓下格局完全一樣,這樣水管什麼的也方便走。”
“那來305吧。”早川花英說。
老板娘一愣,連忙換過鑰匙,“好的。鑰匙小姐您拿好。”
早川花英轉頭看向波本,剛剛他不論是從外麵進來,還是出去追two,他可一直拿著傘,混身半點沒澆到雨,應該不用開房洗澡什麼的。
這樣,他是不是就要去二樓了。
該死,隻能祈禱柯南小弟弟彆翻車了。
“怎麼了?”波本低頭看向濕漉漉的女孩。
早川花英搖頭,“沒事。老板娘,你們這裡能洗衣烘乾衣服嗎?我沒帶換洗的衣物。”
老板娘點頭:“有的。客人您放心,客房裡有乾淨的睡衣,您隻要按鈴,我會幫您把衣服送到洗衣房的。”
“那就謝謝了。”早川花英禮貌又甜甜的微笑。
她看了眼福山兄妹,算了,也沒什麼好囑咐的,隻希望彆出什麼意外。
早川花英來到305室,她先是迅速洗了個熱水澡,把濕透的頭發,和身上的雨水洗乾淨。
她一邊用毛巾擦頭發,一邊打開了305室的窗。
隔壁就是306室,兩間房間離的非常近。
那麼樓下,205室中的柴田和大河是不是就能輕易的從窗戶外麵進入到206室?
早川花英拿著毛巾擦頭發的手一頓,反正有柯南小弟弟在,案件不用她操心,現在最重要的是two和波本。
果然麼,那麼好心的,隻能是警察先生了。
看來她之前的猜測沒錯。
但她沒想到,警察先生的潛入計劃,剛剛開始就暴露結束了。
組織的臥底……並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蘇格蘭,基爾的父%e4%ba%b2,還有其他在國外被琴酒處決的臥底,真把酒廠假酒遍地當真輕敵,那才是找死。
也不知道one那邊怎麼樣了。
one之前一直被拘在長野拘留所。
拘留所內,他不可能有電話,也聯絡不了外界。
two一定很著急吧。
早川花英拿起手機剛想打給three,很快想到,她現在的手機是被波本監聽的。
two已經逃跑了,相信他肯定早就聯絡警方了。
one那邊,應該會有人接應吧。
說起來,琴酒到底是從哪查出來的?
明明之前還把尋找軍火改造專家的任務交給她,讓她去把兩人找出來,挖進組織,這才過了多久,兩天?
兩天之內從招攬變為擊殺,變臉變的也太快了吧。
而且,這不是她的任務嗎?
琴酒為什麼還會暗中繼續查那兩個軍火改造專家。
如果琴酒一直在盯著,又為什麼把這個任務交給她?
好多謎團,最關鍵的是,波本是怎麼知道的?
這才是他飆車過來的真正原因嗎?
第40章 (倒v結束)
早川花英穿著旅館提供的厚睡衣, 摁鈴,等老板娘把雨水澆透的衣服送進洗衣房。
等待期間,各種雜亂的思緒讓她無法安寧。
在老板娘過來時候, 早川花英決定,她就這樣出去吧。雖然是秋季睡衣, 但已經和居家服差不多了。這樣出去也不算失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福山兄妹有一搭沒一搭的還在一樓大堂吃飯, 波本不見蹤影。
“波本呢?”早川花英問。
不會是去二樓和毛利先生他們問案件去了吧。沒事, 不用太擔心,柯南一直很聰明,肯定能發現波本是組織成員, 他一定不會在波本麵前暴露。
早川花英自我說服著。
福山茉莉伸手指了指,“他在外麵打電話。”
欸?居然沒去見毛利大叔和柯南他們嗎?
門口玄關處的雨傘沒有拿出去。
大雨的嘩嘩聲阻擋了屋外的聲音。
早川花英拉開旅館大門, 在門口左右張望。
波本站在屋簷下,手裡拿著電話, 麵色沉重。
聽見拉門聲的瞬間, 他轉過頭與從室內微微探出身體的早川花英四目相對。
早川花英:“……”
波本小聲對著電話另一端說了幾句後, 掛斷電話,將手機揣回了褲兜。
“早川。”
波本的聲音很沉, 他叫了早川花英一聲後沒有回旅館, 反而繼續站在屋簷, 目光正對著遠處被暴雨侵襲的森林。
她需要和波本打好關係, 而且, 她還有很多疑問。
這麼一想, 早川花英從旅店中出來, 雙手環住手臂, 小跑著幾步跑到波本的旁邊。
寒冷的雨氣吹了她一臉,剛被吹風機吹乾的頭發在空中輕輕飛舞, 旅館獨有的廉價又濃香的洗發水味道被風一吹,很快溢散在他們周圍。
“琴酒去了長野?”早川花英問。
波本:“嗯。”
早川看了眼握在掌中的手機,“我沒收到琴酒的消息。”
波本輕笑了一聲,“你是在質疑我嗎?”
“當然不是。”早川花英搖頭,“我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不想有一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萬一琴酒哪天聽信了什麼風言風語,誤以為我是臥底,我肯定不會老實等著被他殺掉好吧。”
“你是朗姆要的人,隻要不出大錯,琴酒不會殺你。就算出了大錯……也要請示朗姆。”
“朗姆……”早川花英苦笑,“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盯上我。”
波本想起他幾次和朗姆提過想要早川。要說朗姆重視早川吧,對於他的要求,朗姆卻並沒有明確拒絕。要是不重視早川……當初在橫濱為什麼突然給他發消息,讓他把早川帶回東京?
難道
說……朗姆在內務省也有線報嗎?
之前他申請查看一份秘密資料,在經曆了加急和將近半個月的等待,總算通過。
那份秘密報告中,六年前的事情於早川花英的養父早川慎太郎的死亡而終結。
朗姆會是因為那份秘密報告才六年裡一直盯著早川嗎?
所以才會在他第一時間接觸早川就知道了,因此才在臨走前,給他下了把早川帶回東京的命令?
“早川,你應該知道吧。”
波本轉過身,在早川花英愣怔間,輕輕一推,在女孩後退靠近牆壁的時候,伸出雙臂,撐在女孩身體兩邊。
呼吸近的幾乎交錯。
波本藍灰色的眼睛暗沉,“你應該知道,我和朗姆申請,讓他把你撥給我已經有好幾次了。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申請?”
他靠近女孩,在即將%e4%ba%b2%e5%90%bb到女孩的瞬間,早川花英扭過頭,很明顯的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