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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在說殺人。

早川花英傻眼了。

這是在邀請她進酒廠嗎?

為什麼波本會邀請她進酒廠?

為什麼有著公安警察隱藏身份的降穀零會願意幫酒廠拉人啊?

不對,她本來的目的不就是通過波本進酒廠嗎?那現在她算得償所願吧?

但身為警察先生的波本真的會邀請她作為新人嗎?

不對,她腦子有點打結。

她本身其實一直都挺矛盾的。

她一邊知道,有警察身份的降穀零絕對不會幫酒廠引進新人,她一邊又靠近波本,目的就是希望通過波本進酒廠。

如此充滿矛盾的心態與現狀下,早川花英以為她會在東京經過很長一段時間,要經過其他途徑才會進入酒廠。

不該是波本%e4%ba%b2自邀請她。

不該啊。

一聲嗤笑從身旁響起。

“哪怕是壞人也可以?”

淡淡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早川花英之前的話被返了回來,嘲諷意味十足。

當然不可以!

早川花英咬牙。

她說的出這句騷話的前提是,她知道那不是壞人。

好吧,她承認,她就是仗著提前知道答案在胡說八道,說謊哄人。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淡淡的聲音不緊不慢,把早川花英之前說過的話再次給扔了回來。

早川花英:“…………”

早川花英僵硬的笑:“這個問題太突然了。”

突然到,她以為她早就想清楚了,實際上她還缺少一點點覺悟。

“我遞槍……可以嗎?”早川花英不抱希望的問,“或者……給我時間?我儘量?”

這個答案相信很不符合身為警察降穀零的期待。

在警察先生眼裡,她這樣的普通女孩,應該遠離殺戮,對槍啊,殺人啊什麼的應該遠遠拒絕,甚至尖叫逃跑。

但事實上,她既然要潛入酒廠,就不可能符合警察先生的價值觀呢。

想一想有點難過。

但隻是遞槍或者給時間儘量克服這種話,想必對極惡的組織來說,也是不討好的。

組織不需要優柔寡斷的人。

如此兩頭不討好的答案,其實更符合她現在普通人的狀態吧。

甚至還是偏邪惡的普通人?

早川花英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合不合格。

她有點心驚的等待。

等待這個輕飄飄問出如此驚心動魄問題的男人到底想乾什麼。

安室透對她的答案沒做任何評價。

在白色馬自達越來越靠近東京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下午組織開會。朗姆酒吩咐讓我帶你過去。你是在車子裡等到時間一起去,還是先找個酒店?”

早川花英想了想:“在車裡等吧……”

她小聲說:“你知道的,我沒多少錢的。”

安室透“嗯”了一聲,把車忽然拐進一條荒無人煙的小路。

他開了許久,一直開到周圍都是廢棄工廠的野外。

主駕駛室車門被粗暴的推開,坐在駕駛座位的金發青年從儲物隔中掏出一包煙,熟練的叼出一隻,“啪”的一聲,打火機點燃,車內彌漫出尼古丁的味道。

金色頭發的混血青年,雙目微眯,有一股說不出的鋒芒與黑暗氣息。

他在煩躁。

他在生氣。

話說,降穀零抽煙嗎?她似乎並沒有這個印象。記憶中警察先生一直都非常克製自己。

早川花英的心臟“砰砰砰”發出巨大的響聲。

她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總覺得安室透現在心情突然不好和剛剛他問的問題有很大關係。

然而,在早川花英開口之前,手裡夾著煙的男人下了車,走向不遠處雜草叢生的廢棄工廠。

安室透給貝爾摩德去了封郵件。

【朗姆說下午開會,讓我把早川帶過去。你要易容嗎?——波本】

貝爾摩德那邊回的很快。

【這次會沒通知我,我不去。朗姆怎麼會知道你在橫濱遇見個小寵物?真是陰魂不散,謝謝你提醒。我暫時不想在外人麵前暴露組織成員身份。如果下次會議你的小寵物還參加,提前告訴我,謝了。——貝爾摩德】

安室透合上手機,很明顯,朗姆有其他的消息渠道。

不是貝爾摩德說的,會是誰?

早川花英盯著消失在廢棄工廠的身影許久,翻出手機。

【已到東京,即將潛入。From早川】

手機屏幕閃了一下,回複的還是同樣的話。

【注意安全。】

早川花英收起手機。

她的上線對她潛入烏丸集團的計劃並不在意。

從每次隻有“注意安全”幾個字,沒有其他指示就可見一斑。

港口黑手黨合作夥伴的名單太長了,烏丸集團在裡麵並不醒目。

倒不是說烏丸集團不夠有名,而是烏丸集團的經營項目範圍和槍械走私沒任何關係,他們乾的是藝術品走私。

橫濱政府這次聲勢浩大的無差彆甄彆,與其說是真的想調查出“武裝直升機”的買家是誰,不如說是為了給上麵一個交代。

東京政府抓不住恐怖組織,又恰好對橫濱囂張的走私產業不順眼,順勢就把鍋扔給橫濱政府,讓橫濱給個說法。

而橫濱政府對誰把武裝直升機走私進來心知肚明,但港口黑手黨他們不想交惡,隻能去捏在他們看來更軟的柿子,也就是和港-黑交易的下遊買家。

這就屬於大海撈針了。

但政治有時候不就是這樣?看著浩浩蕩蕩,實際卻吹過無痕。

橫濱已經做了他們能做的了!

麵對東京那邊的質問,橫濱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我們都已經派出大量人手去調查了,還想讓我們怎樣?調查不到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順便暗搓搓的回懟一句,你們東京不也什麼都沒調查出來,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們?

推鍋這種事,誰不會啊!

橫濱政府糊弄的架勢做的很足,啟用了大量人力,但實際仔細觀察會發現,啟用的都是像早川花英一樣的各種邊緣調查員,可見根本就沒把東京扔過來的鍋當回事。

在東京看來武裝直升機,槍械走私是大事,在橫濱實在是不夠看。橫濱大大小小黑手黨,哪個手裡沒有點重武器?

早川花英的上線態度很明確,你們愛怎麼調查就怎麼調查,最後交一份調查報告歸檔就算任務完成。

但早川花英不想這樣,這是她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明明她就知道通關答案的。

和降穀零,赤井秀一那些臥底警察們搗毀組織的龐大目標不一樣,她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找到組織在東京的武器庫據點。

沒錯,橫濱政府隻需要把恐怖組織據點消息傳給東京,他們的任務

就算超額完成了。

至於那隻是一個據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調查恐怖組織,不應該是你們警察廳的職責嗎?

政治細究起來就和正義沒關了。

早川花英對那些走在正義路上的警察先生抱有崇高的敬意,但很抱歉,她可能缺少一些覺悟呢。

她隻想查看那份被封存的關於88天龍頭抗爭的秘密檔案。

早川花英閉上雙眼,在車內閉目養神。

安室透說,是朗姆讓他帶她過去。

為什麼?她從來沒見過朗姆,朗姆有什麼目的?

她應該……不會死吧?

手掌心微微發汗,早川花英內心隱隱有些恐懼,但很快又進行了自我說服。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酒廠在橫濱的事沒什麼需要殺人滅口的。

朗姆酒叫她過去,很可能隻是對橫濱很在意。

“哢噠”聲響,旁邊駕駛座位的車門被打開。

安室透回來了。

身上的煙味很淡,氣息也平和了不少。

早川花英白著一張小臉,看著有一種很天然的無辜。

安室透垂下眼,聲音冷淡:“開會時間地點定了。我們現在過去。”

早川花英乖巧的點了點頭,猶豫了一會兒,問:“你們……開會,乾嘛要我過去呀?”

白色馬自達緩緩啟動,安室透轉了個方向後,扯了扯嘴角,有點皮笑肉不笑:“哼,現在才問嗎?”

早川花英:“…………”

哥哥,你在陰陽怪氣什麼啊?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吧。”早川花英小心翼翼的問,“難道……我是可以不去的嗎?”

想也不可能的吧。

果不其然,安室透嘲弄的回懟:“你是想死嗎?”

白色馬自達在荒郊飛馳,很快就又到一處看起來非常荒涼的廢舊工廠。

早川花英跟著波本惡人臉形態的安室透下車,內心忍不住吐槽。

東京不是霓虹的政治經濟中心嗎?

怎麼跟橫濱似的,到處是廢棄工廠。

橫濱是因為鬥毆,東京因為什麼?經濟不景氣嗎?

女孩很明顯在走神,安室透想起剛剛收到的,關於早川花英更詳細的調查報告。

從小學到初中,高中,再到大學,一張張肖像照裡,臉圓圓的可愛漂亮女孩在一步步長大,最後定格成現在的樣子。

學習成績優異,社團活動雖然很少參加,但這和她家庭環境有很大關係。

父%e4%ba%b2早逝,奶奶需要照顧,曾經的少女肩膀扛了太多重擔讓她沒辦法真正的享受校園時光。

跟在他身邊的少女真的知道她即將麵臨的是什麼嗎?

“噠噠噠”的腳步聲中,安室透帶著早川花英到達開會地點。

裡麵已經有人在了。

兩個早川花英一眼就能叫出名字的男人咬著煙靠在鋼柱上。

一位是身穿黑西裝,帶著帽子、墨鏡的方臉壯漢,乍一看和港-黑底層員工沒什麼兩樣,但結合他身邊的那位銀色長發,身穿黑色風衣的凶狠男人,早川花英可以立刻叫出這兩位的姓名。

伏特加和琴酒。

不愧是酒廠行動組top killer,琴酒和伏特加選擇的站位非常有伏擊經驗,一旦這處會議地點暴露,他們可以輕鬆借助旁邊的鋼柱做掩體,進行反殺和逃跑。

旁邊不遠處是一名非常漂亮的黑發女人。

早川花英在米花電視台的節目上見過,水無憐奈,代號基爾。

基爾雙臂抱%e8%83%b8,離琴酒伏特加看似不遠,但從她繃緊的肌肉看的出,她在時刻警戒。

兩個早川花英眼熟,但忘記名字的一男一女背著狙擊槍,麵對麵的比劃,不知道在玩什麼遊戲。反正不是石頭剪子布。

“嗬!”

一聲冷笑,銀色長發的男人咬著煙,陰惻側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廢舊工廠:“波本,隨便帶人過來,你是想死嗎?”

一直抱%e8%83%b8垂頭,好似在閉目養神的基爾也抬起頭,瞥了眼早川花英,同樣不客氣的質問:“如果我的身份泄露,波本,我會向上級報告,是你的錯。”

“哢哢”兩聲,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