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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把感冒傳染給他讓自己痊愈,但真正去的時候我還是帶了口罩。

這一年,江湖又被許尼亞折騰出一個新模樣了,他真的買了一個巨大的投影,拉上窗簾江湖裡麵就跟個小錄像廳一樣,白天沒人唱歌就聚集了一群人在裡麵看球,世界盃早結束了,決賽那天他還以法國隊球迷的身份發了一條狀態去感慨,現在不過是在看錄像,大概要的就是那種氣氛。

我走過去躲在他身後嚇他,“我是女鬼,嗚嗚嗚嗚。”

許尼亞還真被嚇到了,不過他是裝的,嗷嗷亂叫了兩聲之後就張開爪子要抱我,被我閃開了。他去扯我的口罩,“幹嘛?你現在出門也有狗仔跟啊。”

我吸了吸鼻子,“感冒!”

於是許尼亞跑去給我衝了杯薑茶,然後張羅著要關空調,我說,“別關,怪熱的。”

在那坐了一會兒,我發現江湖真的改變挺大的,許尼亞說這就是他的烏托邦,我嗆他,“老畢知道了會被你氣得跳出來,你把他這兒當幼兒園呢。”

“你不懂。”

我是不太懂,不過也隻是開玩笑說的,江湖現在很好,甚至小小有一些名氣了,說不定許尼亞在這方麵還真的是一個奇才。

我問他,“你現在門票收的那麼低,出場費又給的那麼高,不賠本啊?”

“有贊助啊。喏,那些以後都是。”

他又給我講了一些,然後我明白了。

如今江湖最大的資金來源已經不是許易了,而是許尼亞或多或少幫助過甚至發掘過的那些樂手,從去年許易開始重新做搖滾,到今年他和陳識兩個人的競爭,沒爭出個什麼結果,反而喜歡搖滾的年輕人多了,新聞說總說些搖滾復興什麼的。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什麼東西熱鬧了一陣子就變冷了,過一陣子就又熱鬧起來。

現在唱片公司又喜歡簽樂隊簽樂手了,也有通過選秀簽約的,總之江湖出了一小批小有成就的人,這些人對許尼亞的感情就像當初我們對老畢,能玩兒鬧在一起,但也懂得感恩,用他們的話說就是在幫許尼亞修房子,於是江湖越修越好,分店又開了幾家。

繞來繞去的,我說,“那功勞還是在你哥身上。”

許尼亞笑,“你還真是喜歡他啊。”

“不然呢?”

他嘆口氣,“挺好。”

到了晚上江湖開始營業了,又回到了曾經那個燈光閃耀的模樣。許尼亞喊我下樓一起去pogo,我說我不去了,年紀大了蹦躂不動。

反正以前我也喜歡在二樓聽,他無奈,乾脆留下來陪我,順便給我介紹正在唱歌的樂隊,其中有一支我覺得很好,三個人,很容易讓人想起當初的slam,不都說三角是最穩定的結構麼,但是三人的樂隊並不多,一般都是四五人的,不然要麼缺鼓手,要麼缺鍵盤。

我這麼說,許尼亞就想起司辰來了,他既是鼓手也是鍵盤。

至於slam為什麼隻有三個人,還是因為別人受不了陳識那個折騰勁兒,可結果呢,他們三個也還是散了。

談起司辰的時候我和許尼亞的看法不一樣,很不一樣。我現在差不多把司辰擺在了一個惡人的位置,他拋棄了陳湘,也拋棄了陳識。

許尼亞呢,一直以來都是個大度的人,也過於大度了,他說,“我要是說我能理解他,你不能揍我吧?”

許尼亞對司辰是一種男人的理解,也是哥們之間的寬容,但他也說,“等他回來,我好好揍他一頓。”

我笑,“他還能回來麼。”

司辰能不能回來確實隻是我們隨便想想的,但是陳湘回來了,這事兒確實在我們意料之外,尤其是當我們談起司辰的時候,許尼亞突然接到了陳湘的電話。

我換了號,她聯繫不到我才把電話打到了許尼亞那裡。

我聽到她的聲音,有點兒要哭的衝動,其實我也想和她生氣的,她曾經不聲不響的就消失在我生活中了,我看她,隻能隔著電視屏幕。

也不是不能聯繫上,許易說過可以幫我找到陳湘的電話,一句話的事,但我說算了,因為我在賭氣。

可再賭氣也賭不過她終於要找我了。

許尼亞對著說,“向西就在我身邊呢,你們要說話嗎?”

當然要。

陳湘回話的同時我已經把搶過來了,因為感冒,我聲音原本就有一點點像哭過的,於是陳湘先哭了,我自然也忍不住了。

我們一起哭,又互相說了好多想念的話,當然我還是想把那些賭氣的話都翻出來念叨一遍的,但是我不捨得,誰讓我們剛剛有提起司辰。我覺得我也能理解陳湘了,在和陳識分開的那段日子裡,我也一樣連許尼亞都不願意見。

陳湘告訴我她要回來了,差不多是一年前她在頂峰期的時候宣布要去德國進修,學音樂。

當時那條新聞也隻是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我大概已經習慣她不在身邊的日子,所以已經忘了這件事。

陳湘要回來,就在明天,不過她這次回來後還是有一個月假期的,她說想我們了。

我說,“你把航班號告訴我,明天我去接你。”

她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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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開始在微博連載了~暫定名《你知道麼》你知道我喜歡你麼?一個直溜兒騷年和一個高冷少女的浪漫小故事~)

135新娘不是她

陳湘不是要飛到北京麼,其實大多數的國際航班還是要飛到北京,所以我和許尼亞第二天一早又馬不停蹄的殺了回去,我太想陳湘了,如果我們現在開的不是車而是飛機的話,我恐怕真的要追到天上去。

我其實有陣子沒來過機場了,畢竟我不是那種空中飛人,我開始在腦子裡搜索上次在這裡的情景,上次是為了我爸那事兒從廣州回來,再上一次,差不多就是將近兩年前的那天,陳湘突然打電話告訴我司辰要走了。

那也是之前我和陳湘的最後一麵。

想到這些我不禁有些後怕,之前說過我這個人比較悲觀,所以再一次要和陳湘在這裡見麵,我怕她會胡思亂想。

我和許尼亞說,他安慰我別亂想了,陳湘未必會放不下,現在正胡思亂想的明明是我。

我說好吧,但還是心不在焉。

結果真的等到航班晚點的消息了,北京天氣不好,大暴雨,好幾架飛機都降不下來臨時迫降到附近的機場。

我說我們去問問陳湘到哪個機場吧,然後去那接。

許尼亞說,“行了等著吧,迫降在別的地方也不能下飛機,等天氣好了還得飛回來。”

原本這場雨隻下了兩三個小時,但是之前的航班要陸續回來,還有剛飛過來的,又有了那麼個沒地方降落的問題。

也就是說,還得等。

陳湘和我們說的時間是下午五點,我和許尼亞中午就到了,結果等到了天黑也沒得到一個確切的時間,倒是通了電話了,陳湘說她現在在青島,人還在飛機上呢,可能隨時起飛,也可能就要一直等。

我在到達廳的屏幕上看到還有很多其他航班也都晚點了,什麼美國英國的,都是長途飛行的。

長途飛行本來就很折磨人,我是沒經歷過,但是有聽過別人說什麼剛從這裡那裡回來的,都是些我沒停過的地名,不過轉過頭去看到的無一不是一張疲憊的臉,有的姑娘注意一些會在途中敷個麵膜補個妝,也有的下飛機時帶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眼神渙散頭髮淩亂了。

陳湘屬於後麵一種,她雖然長的好看,但並不是這邊熱衷打扮自己那一種,經常都是一副素麵朝天的模樣。我不知道她當了明星之後會怎麼樣,反正她從前是不會化妝的,而且熬夜後會憔悴的特別明顯。

當我們見到她時,她卻確實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飛機晚點了七八個小時,她也二十幾個小時沒合過眼,大大的黑框眼鏡遮住的半邊臉,而剩下一半明顯是沒什麼血色的。

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了,那兩年的閨蜜不是白當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們見麵,起初還有點兒緊張,緊張到我都忘記要怎麼走過去,也因為感冒的原因,頭特別重。

許尼亞就在後麵看著我們倆,可周圍人好多,太多航班晚點,來接機的人也都聚集在這裡。

我好不容易吭哧吭哧的跑到陳湘麵前時,原本準備好要展開的手臂卻突然垂下去了。

陳湘問我,“怎麼啦?”

我想說沒事的,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陳湘早就順著我發抖的視線轉過頭。

我看到的不是別人,是司辰。

我真想掐自己一下,然後說這是夢吧,肯定是夢,這麼巧合的一定是夢,雖然我之前看到的那個同樣晚點航班的美國城市確實和司辰去的地方是一樣的名字。可我還是覺得老天不會這麼捉弄我們的。

司辰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走的時候帶著他媽,但現在回來除了他媽之外身邊又多了一姑娘,挺漂亮的。

這個姑娘就屬於那種很在意自己模樣的吧,妝容還是完完整整的,氣色也很好。

他也看到我們了,皺眉,盡量把視線收回去,好像隨時都要準備著安撫他媽的情緒。讓我意外的是司辰身邊的姑娘反而衝我們大方的笑了笑,在司辰耳邊說了什麼之後,她拉著司辰媽媽的手往另外一個方向走開。

於是司辰走過來了,我其實已經想到了什麼,所以想快點拉著陳湘走開。但是她不走,就那麼眼巴巴的看著。

一直到兩個人麵對麵,司辰笑笑,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這一句,也不知道是對著誰說的。

當初司辰帶著他媽去美國就沒打算回來,一開始就是移民的打算,後來我才知道那些手續什麼的從陳湘去參加選秀之前司辰他媽已經開始操辦了,我覺得司辰特別不是人,然而在他和陳湘是事情裡,我又是個局外人,我管不了。

至於這一次回來,當然也是有原因的。

司辰打開行李箱,從裡麵的夾層裡麵取出兩張請帖,分別交給我和許尼亞。

沒有陳湘的,他從來也打算邀請陳湘去他的婚禮。我已經覺得司辰不是人了,假如他還讓陳湘去參加的話我會覺得他更不是人,但是當著陳湘的麵把請帖交給我和許尼亞,是不是有點太諷刺了?

這兩年許尼亞的脾氣已經有些收斂了,司辰沒回來的時候他甚至會幫著說說司辰的好話,可這會兒他也不忍了。

還是陳湘把他攔住了。

陳湘現在的表現就是冷靜,太冷靜的,沒有什麼表情,還說了一句恭喜,她冷靜的有點兒讓我害怕了。

我拉著許尼亞的袖子,“怎麼辦浪浪?”

也不能怎麼辦,陳湘要表現的比我們好,其實我們都知道司辰這麼做的目的,就是不想拖泥帶水,他都這麼絕的,再示弱是不可能的了。

司辰說,“我得走了,她們還在外麵等著呢。”

就這麼來,又這麼走了,其實也隻有幾分鐘,說了不到五句話,但司辰走遠之後陳湘整個人都垮下來了。

那天我們回到天津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許尼亞把我們倆送回家才自己回去,第二天中午又打電話問我沒事吧。

我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