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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脣齒糾纏是這麼一件陌生的事情,好像完全沒有感情的兩個人個體連在了一起一樣。

可能,是我還不懂享受僅限於身體上的接觸吧。

我覺得我是需要感情的。

那個%e5%90%bb結束,我後退一步,我和他說,“我後悔了怎麼辦?”

“嗯?”

我說,“我不想要這樣的方式,可能我不合適。我們還是算了吧。”

到底還是惹到他了,不過他的表情很淡定,“我一直都是這樣。”

我說,“我知道。”

我確實知道許易一直都是這樣,他以前也忙,他也從來沒說過愛我,決定在一起可能就是一件各取所需的事情,可是我後悔了。

我這個後悔可能有點不道德,畢竟許易幫過我,幫過太多了,甚至是我一輩子都還不起的樣子。可我也明白我不能把自己當做替代還給他。

然而我這樣從他的麵前落荒而逃,他也並沒有追出來。

還有不到一個月他的巡演就要開始了,可能是沒時間來管我這些事了吧。我想,這樣也很好。

後麵的日子我就像回到了幾個月之前,該上課上課該上班上班,隻不過每天一個人回去麵對一個空盪蕩房間的時候多少會有點落寞。房東告訴我新房客要等九月的時候再搬來,我說好,那就再等等吧,兩個月也不是很久。

為了避免這種孤單的感覺,我把所有休息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又開始整天整天的在學校的圖書館自習。

陳識是這個時候來找我的,他找到了我的學校,然後和我同學打聽到我應該在圖書館。

當時我在看書,隻不過看的有點心不在焉,語言這種東西,假如不用心的話就好像一直都在看,回過神卻發現一句都沒看過去,腦子裡完全是空白一片。

心裡煩,我就一遍一遍的翻過去重新看,甚至一邊看一邊拿筆做筆記,在把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撕掉。

我捏著筆,太用力了,以至於筆尖都快刺進掌心裡了。而這時候有人抓住我的手腕,一根一根的掰開我的手指。

那種觸感很熟悉。

我感覺自己都不能動了,也可能是我不敢,因為我知道我一回頭就會看到他。

可即使我不回頭他還是會到我麵前的。

陳識拉著我的手,在我旁邊坐下。

我轉過頭躲避他的眼神,他還是拉著我的手,甚至按著我的肩膀迫使我轉過身麵對他。

“你不想見我?”

陳識皺著眉,他其實沒怎麼變,樣貌上就和我們分手的時候差不多,現在沒有人能隨便要求他去染什麼頭髮打耳釘了吧。

我搖頭,笑笑,“沒有,就是沒想到你會來這裡,有事嗎?”

陳識抓著我的肩膀不肯鬆開,“我們很久沒見了。”

我當然知道我們很久沒見,差不多有一年了吧。

可實際上,我並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或者說,我其實是不想和他見麵的。

“我們出去說吧。”

我看著周圍的人,說好。

圖書館的人其實不多,但畢竟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打擾到別人也不合適,更何況,我不想拖泥帶水。

陳識現在也是一個明星了,甚至有點紅,出入都要注意一些。我帶著他走到體育館的看台上,中午太陽很足,所以這裡沒什麼人。

並排坐著,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向西。”陳識輕輕喊著我的名字。

“嗯。”我也好久沒有聽過他喊我了。

都是這樣的吧,很久沒見麵,心情的起伏會很大,但是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到最後大概就是相對無言的結局。

至少,我真的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對他說的。

陳識也一樣,我們在看台上坐了很久,兩個人都不說話,太陽曬的很難受,我眯著眼睛,精神始終在放空的狀態。

最後還是我先開口了,我說,“我聽了你的新專輯了,很好。”

陳識抬了抬眼皮看我,臉上有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得到了肯定又不敢表現的太過興奮的小孩子一樣。

我繼續說,“你做的很好,終於得到你想要的了。”

這句話,我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可是陳識聽到之後卻皺了皺眉。

“向西,我其實……”他微微一笑,眼神和從前一樣帶著溫柔,“那幾首歌都是你最喜歡的。”

“嗯。”我點頭,確實都是我喜歡的,其中兩首還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陳識專門寫給我的,那時候我總是懶懶的趴在他懷裡,他哼著調子,然後把曲譜放在我背上,很輕很輕盡量不用力的去記下來。

但我還是覺得癢,我在他身上亂動,他就會臉紅。

那些,其實都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陳識看著我,抿了抿嘴巴,“其實是給你的。”

“嗯,謝謝。”

“向西。”

“什麼?”

他衝我笑笑,“我這次回來是參加一個頒獎典禮。”

我看了他一眼,我說我知道,陳識得了新人獎的提名的,而且他現在人已經來了,那這個獎就八九不離十的,我說,“恭喜你。”

“謝謝。”

“不客氣。”

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之下我確實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隻能他說一句我回答一句,其實,我很想走,所以無意識的看了幾次時間。

我確實要走了,周五,我要去開發區的雜誌社上班。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我就……”

我站起來就被陳識拉住了,看台上都是台階,我沒站穩差點摔倒,陳識也想要接住我,可我還是推了他一下,寧可摔倒也沒給他抱住我的機會。

也不是很疼,都習慣了。

我拍掉身上的土,準備走。

陳識還是拉住了我的手腕,我掙紮,他把手指收緊,嘴巴也抿成一條直線。

我問,“還有事嗎?”

“我的合約就快到期了。”

“嗯,所以呢?”

“我可以回來。”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憑藉我們這麼多年的相互了解,我其實已經猜到他後麵會說什麼了,所以我不想聽,但是他一定要說。

陳識抱了我,比以前的態度要堅決,抱了很久,他才鬆開我說,“我們和好吧。”

我移開視線望著他身後的足球場,我說,“還是算了吧。”

他不肯放棄,繼續追問,“為什麼?”

我說,“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沒有為什麼。”

我走了,我知道這個時候陳識是不會追過來了,回到圖書館我收拾好自己的書本就出去了,陳識追過來,但是我在他追上之前就上車了。

不久之前我才知道陳識這一年其實沒有談過戀愛,是許尼亞告訴我的,他還說,陳識寫的那些簽名都是給我的。

廣州的十二月會冷嗎?

不會,冷的是北京。

那他的那句我想你,我也可以很自以為是的當做是他說給我的吧。

可當我聽到那些的時候也沒有開心,就像陳識現在來找我一樣,如果是一年多以前,也許我會答應吧,也許我會放下一切芥蒂。

現在我也放下了,順便放下了我們之間的那段曾經。

陳識回來找我了,在他已經成功的時候,也許現在的他確實能給他曾經想要給我卻給不了的一切,但是我已經不需要了。

甚至以前也不需要。

那種感覺,就好像你養了個小動物,曾經約定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可是有一天你發覺你給不了它最好的食物,甚至喂不飽它,你寧願把一切負擔一切罪過都背在自己身上,你為了能讓他過的好一點違背了兩個人的約定,你把它丟掉了,你以為它回到從前的生活裡就能過的很好,可其實它根本就回不去了。很久以後,當你給的起了,可是它早就丟了好不好,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了,你根本沒想過當你以為它離開你會過的更好的時候,它說不定已經在外麵被一場大雨淋的通透,也可能早就餓死了。

終究是回不去的。⊕思⊕兔⊕在⊕線⊕閱⊕讀⊕

那兩天的工作我始終是一種心不在焉的狀態,落在出租房沒帶出來也不知道,另外一個工作用的號碼因為陳識連著打了很多電話給我,我索性關機了整整兩天。

因為心不在焉我發錯了稿子,然後被主編罵了,好不容易耗到周日回北京,那天下了大雨,我在樓下又被一輛經過的車濺了一身泥。

回去之後我先洗了一個澡,頭髮還沒擦乾就看到丟在沙發上的。

諾基亞待機時間還是挺長的,過了兩天還有一多半的電,我看到幾個未接來電,有許易的,還有瑞瑞的。

瑞瑞撥過來好幾個,而且就在一個小時以前。

我打過去,我問,“怎麼了?這麼晚打電話。”

“許易出車禍了。”

啪的一聲,砸在地上。從上次我找不到我媽之後我就沒這麼怕過了,也可能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二次這麼怕,電話裡我隻來得及聽到瑞瑞說許易現在在哪個醫院,然後就掉在地上了,不是不能裝回去,隻不過我的手一直在發抖,最後還是濕著頭髮穿著睡衣就跑出去了。

我捏著摔成幾塊的,哆哆嗦嗦的跟司機說了醫院的名字。

司機看我那模樣也覺得出了很大的事,安慰我要節哀順變。

他說了那四個字,我立刻就哭出來了。

一直到醫院我也沒停下,我知道我當時的模樣挺狼狽的,許易的身份擺在那兒,護士不可能告訴我他在哪裡,我隻能一邊拚一邊在住院區亂找。

最後是瑞瑞先找到我的。

他皺眉,“你怎麼突然關機了,還把自己弄成這樣?”

我其實臉上還有好多眼淚,我抓著瑞瑞的胳膊哽咽著問,“許易怎麼樣了,他是不是死了。”

瑞瑞衝著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用手指指著我身後。

我疑惑的轉過身,才看到許易就站在我的背後。

我又哭了,哭著撲進他懷裡。

許易身上有傷,被我撞的悶哼了一聲,不過還是騰出兩條胳膊來抱著我,“你以為我死了?”

我搖頭,在他懷裡輕輕蹭著,怕碰到他的傷口又往外躲,我說,“瑞瑞說你出了車禍,我以為……”

車禍那種事本來就可大可小的,也因為我這個人比較悲觀,經常會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在加上出租車司機的那句話,我才會那麼以為。

許易揉著我的頭髮安慰,“我沒事,輕傷。”

“嗯。”我抬起頭擦著眼淚,這才有機會仔細的看他。

好像真的傷的不重,但是臉上有些腫的地方,眼睛也是,嘴角還有點血跡,除了頭上明顯是撞到的傷和手臂骨折外,怎麼感覺不像是車禍,而像是和人打架了。

我隻是那樣想著,但是沒問。因為許易的車真的撞的很嚴重,後麵被追尾,前麵應該是躲閃為了不撞到其他車,整個車頭也毀了。

那輛車挺貴的,是年初的時候我拿著錢跟著瑞瑞去提的。

我看著照片裡的殘骸,有點兒心疼,默默的嘆氣。

許易摟著我,“舍不得?”

我點頭,“這車夠我賺幾十年的了。”

“那你去學車,學會了我買一輛送你。”

我急著擺手,“我不要,我還欠你錢呢。”

“小傻瓜,我們之前還需要提錢麼?”

小傻瓜,這個稱呼真的有些曖昧,這也是許易第一次這麼喊我,我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然後被他親了親。

我幾乎就忘記了不久之前我還和他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