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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的道別,沒過多久就是陳識的生日,我是想來陪他過的,但是剛開學沒多久,陳識也說才見過麵,不用特地請假過來。

我那天還給陳識打電話呢,看準了時間,十二點整的時候祝他生日快樂。他一個人在廣州,沒人給他慶祝,我問他會不會很難過啊,陳識告訴我,有我就夠了。

結果呢,我盯著這些蠟燭,腦袋發懵,就是看著很不順眼,想拿開他們。也顧不得上麵的火光了,差點直接伸手去抓。

陳識這時從廚房出來,兩步走到了我麵前,拉開我的手。

我說,“她陪你過生日了是不是?”

陳識沒說話,默認了。

就在陳識生日後沒多久我才在北京遇到了肖揚,那時我問陳識小蕾的事情,他竟然若無其事的裝作不記得她,甚至在沒多久之後又來北京找我。

那幾天,我還一個人傻開心呢。

我還覺得我的男朋友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一有機會就拉著陳識到處去炫耀,還為了他突然來陪我上課沉浸在幸福裡。

現在想想,真嘲諷,那時候陳識已經允許小蕾陪他過生日了。

轉過臉,還可以告訴我他不認識小蕾,還可以每天摟著我睡覺。

我說,“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陳識看我一眼,“沒在一起。”

燈光太昏暗,我看不清他究竟是怎樣的目光,但他聲音淡淡的,並不是那種特別想要我原諒的熱切。

倒是有一種疲勞,就像瑞瑞說的那樣,煩了累了膩了。

我掙脫開陳識一直沒鬆開的手,又想去推那些蠟燭。

他再次拉住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在心裡冷笑,不覺得這句台詞太無聊嗎,電視劇裡都這樣眼,接下來說什麼,我誤會了?他們隻是朋友?

還是當妹妹?

“你什麼時候知道她來廣州的?”

陳識抬了抬眼皮,明顯的已經不願再隱瞞了,他說,“九月。”

嗬嗬,九月,兩個人,一來到這裡就碰上了嗎,也是,陳識在酒吧唱歌,真心想找他不難。

“九月?然後你們就一直在一起了是嗎,一邊陪著她,一邊哄著我?”

“向西你能不能說話不這麼難聽?”

我用力瞪他,陳識這句話說出來也後悔了,現在錯的人是他,他真沒什麼要和我發脾氣的立場,所以道歉,說對不起。

我沒搭理他。

陳識跟我說了關於他和小蕾的事兒。

他們還在北京的時候,小蕾就試圖招惹過陳識,一邊和肖揚保持著關係,一邊天天去聽陳識唱歌,就站在台下最顯眼的地方。不過那會兒他立場還特堅定,加上我們三不五時的見麵,陳識從來沒把小蕾放在眼裡,甚至有一種牴觸的情緒在。

這也是為什麼我第一次見到小蕾的時候,陳識看著她的眼神並沒有什麼好感。當時我還像個傻逼一樣為小蕾不平。

那一年的時間,小蕾並沒有走近陳識。

後來陳識到了廣州,小蕾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消息,立馬瞞著家裡報了誌願追到廣州來上大學。

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追著其實挺煩的,比如我之前就特別煩肖揚。陳識對小蕾,最初也是那麼一種情緒,看了就煩,甚至會發脾氣。

陳識那人有時候也挺凶的,他說他把小蕾趕走過好幾次。

但是我想的是,一開始,陳識看我不順眼的時候不也一樣是那麼對我麼。

可小蕾比我堅韌,那幾個月繼續風雨無阻的去酒吧聽陳識唱歌,他生病了小蕾就想方設法的把藥送過去,又不會很可以的刷存在感,就那麼默默付出,默默關懷的姿態。

時間久了,終於捂熱了陳識的鐵石心腸,他生日那天下了大雨,還是要在錄音室裡忙通宵,小蕾就自己親手做了蛋糕,捧著蛋糕去等他,淋了雨,得肺炎住院,接著她的同學就找到陳識,陳識勉為其難的去了醫院,小蕾就一個要求,讓他收下蛋糕。

陳識就收下了,回到家裡,一個人無聊就把蠟燭點上了。

從那之後陳識對小蕾就不那麼忍心了,剛好我遇上肖揚,所以就問陳識知不知道小蕾去了廣州,要是早幾天,也許他不會說謊,可那時候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就不希望我知道。

可能是怕我誤會?

再然後,兩個人也沒有過多的接觸,隻不過小蕾就住在陳識樓上,偶爾見麵會打個招呼,下了大雨小蕾就在每層公用的陽台上把他曬的衣服收起來,順便整齊的疊好。

陳識想找卻找不到的cd,小蕾就會相反設法的弄到,然後拜託別人交給陳識,又千叮萬囑的告訴對方千萬不要說是她找到的。

這樣的情況下,不感動也很難。

陳識剛剛去找小蕾,就是為了還cd,前幾天他也確實在錄音室裡工作到天亮。

從陳識的話裡,我也猜到了之前的一些情節。

我明白,一個人在廣州生活著也很寂寞,我也第一次聽到陳識對我說,當初樂隊解散對他的打擊很大。他並沒有表現出的那樣無所謂,許尼亞退出slam,司辰在上海不辭而別,曾經三個人的樂隊隻剩下陳識一個人。

那時候,他孤身一人回到廣州,在看不到什麼希望的情況下日復一日的等待可能永遠不會出現的機會。

我會關心陳識,可是我們離的太遠了,一個電話,用嘴巴說出的關懷其實都不夠。

我一直都覺得,老畢走了以後最難過的是和老畢關係最好的許尼亞,司辰走了以後,最難過的是身為他女朋友的陳湘。

可是我一直都忽視了,在那些時候,陳識也被最好的兩個朋友放棄了。

我問陳識,“所以她就是這麼趁虛而入的嗎?”

他抿了抿嘴巴,辯解,“她隻是來聽我唱歌,我們真的沒什麼。”

我點頭,“那,是不是她一直給你的關心,才讓你那些日子不至於那麼難過?”

窗子外麵颳風了,樹葉被吹的發出響聲,陳識盯著窗子,用一種孤獨的眼神往外看,半天都沒有說話。

是默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房間變得特別安靜,陳識終於皺了皺眉,露出溫和的笑。

“我承認,我是動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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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陪我回北京

我聽人說過,一個男人騙一個人女人很可怕。

但更怕的是,連騙都懶得騙了。

此刻陳識對我的坦白,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代表他也懶得騙我了。

至少,從我們回來這裡,他沒有一句安慰。我也感覺不到他的任何緊張。

兩個人麵對麵卻沒話說,陳識去陽台上抽煙了,從我這個角度,能看到他背對著我吞雲吐霧的那個樣子。

那個背影,有點無奈,有點急躁,卻沒痛心什麼的。

我忽然覺得,他手指上捏的那個小火星都要比我離他更近。

然後有人來敲門,陳識那兒還是一動不動,我瘸著一隻腳去開門。

是小蕾。

她來給我送,剛剛我落在她那裡,我盯著看了看,那還是陳識送我的第一件東西,他第一次來廣州的時候賺錢給我買的。

我沒說話,也沒有伸手去接。

就是覺得連陳識送我的東西都被別人碰了,就好像髒了一樣,我不想要。她又喊我一聲,我脾氣來了,一把推開她往外走。◎思◎兔◎在◎線◎閱◎讀◎

小蕾那身子板兒,要比我瘦一點,瘦到病態那種,我用力推,她就摔倒在地上了,扶著門框站起來的時候剛好橫著擋住門。

陳識追上來,也不是不想先來追我,但小蕾擋住門了,想過來除非他也推一次,但那不可能。

我看了他一眼,氣的一個人往前跑,一直跑到電梯邊兒上。

電梯可以用了,我在陳識追過來之前按住的按鈕,看著門一點點合上。

就剩一點點縫隙的時候,陳識才追過來,已經晚了。從那一道窄窄的縫隙裡,我看到的他已經扭曲了,隻剩下一個模糊的人影。

因為我眼眶裡有淚。

他走樓梯下來追我,還是晚一點,我坐車走了,這個時間樓下能有一輛出租車就不錯了,陳識沒有車,想追都追不上。

上車後,我還是抹了一把眼淚兒。

司機問我去哪兒,我說不出什麼地名,就說要去河邊兒。

於是司機把我拉到了珠江。

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喜歡去河邊,到不是要投河什麼的,就是覺得看著水流心也能跟著稍微平靜點兒。

可這一次我平靜不下來。

廣州這地方我真的不熟悉,因為陌生就會恐懼。

我想起小時候我爸給我講的一個故事,是他親身經歷的。八幾年的時候他就開始做生意,來廣州上貨再弄到北方去賣。

廣州發展的早,流動人口多,但是治安不好,尤其是那幾年,什麼黑社會的到處都是。

我爸就被人綁架過一次,在珠江邊兒上,後來他撿回了一條命,是因為把身上所有來上貨的錢都交出去了,要不是提前買了車票,那次他都沒錢回家。至於貨,也不是沒拿到,據他說,那幫人給了他一個編織袋就轟他走了,裡麵都是帶血的衣服,血腥味兒都夠嗆鼻子的。

後來他把那些衣服都扔進珠江裡麵了。

我忽然後悔這樣跑出來了。

這裡不是我的地方,我連路都不認識,大街上隨便找個人去問,恐怕語言上都有障礙。而且是半夜兩三點鐘,即使江邊燈火輝煌的,真正經過的人卻沒幾個,反而有那種騎摩托的,經過的時候轟隆隆的幾聲,有點兒嚇人。

我找了個不是那麼偏僻的角落坐下來,主要是不想回去。身上隻有一些零錢,證件也沒帶出來,我能想到最壞的結果就是一直等到中午,等陳識出去了,我再回去收拾東西走人。

可我更希望的是,他能來找我。

我等著,又冷,又怕。等待原本就是件很磨人的事兒,我以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的,可天還是沒有一點兒要亮的意思。

這個時間又剛好是小混混們結束夜生活開始在街上溜達著準備回去睡覺的時候,我遠遠看到有幾個混混模樣的人衝著我這邊交頭接耳,他們往我這走,我連跑都跑不掉。

拖著一隻舊傷未愈的腳,我吭哧吭哧的往前走,感覺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好在那些人也沒真追過來怎麼樣。

再然後,陳識真的來找我了,也找到我了。

他站在我麵前,身影遮住光。我慢慢仰起頭看他,不知道為什麼,抬起頭之前我就似乎能感覺到這個人就是陳識一樣,一點兒都沒怕。

站起來,激動的摟著他的脖子,“你怎麼才來。”

陳識深深吸了一口氣,摸著我的頭髮,“我不是要找嗎?”

回去的路上,陳識告訴我他猜到我可能來江邊,但是範圍太大,他隻能一點點的找,索性最終還是找到了。

下車時,他也終於注意到我腳上的傷了,來了廣州半個月,他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