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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籠罩著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像擁抱。

後來我們上樓,許易也始終沒有離開。

我開門,打算和他道別的時候才發現房間裡隱隱有些燈光,但比不上樓道裡明亮。燈光之下陳識緩緩站起來,帶著不解的目光看著我和許易。

許易還是走了。

我把衣服還給他,拎著我們兩個吃剩的蛋糕進門。

打開燈,我才看到桌子上也擺著一個蛋糕。冰激淩蛋糕,已經融化的不像樣子了,旁邊還有一束蔫兒蔫兒的玫瑰花。

我看著陳識,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其實我沒有心虛,在不知道他想要給我這個驚喜的前提下我並沒有做錯什麼。但我明白,這樣和許易一起站在他麵前,他會不開心是很正常的。

可陳識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開心,他看看我,勉強笑了下,然後動手整理已經全無賣相的蛋糕和玫瑰。

在他收拾的時候我換了鞋子,坐在沙發上,餘光看到一個包裝精緻的小盒子,上麵還有一張卡片。

那應該是陳識給我的生日禮物,我要伸手去拿,然而在那之前,陳識已經把那個小盒子收起來。他隻是隨意的裝進口袋裡。

我們互相看著,都楞了神,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再之後去洗澡,洗完澡兩個人貼在一起躺在床上,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過是因為床太窄。我伸手摟了摟陳識,他沒什麼反應。

沒有回應,也並不拒絕。

我說,“我今天去麵試,有一個翻譯的工作。然後天氣不好,所以他送我回來了。”

陳識嗯了一聲,依舊不說話。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讓我對陳識帶著濃烈的愧疚感,無論如何,我都讓他不開心了。

後來陳識還是沒有急著回北京,他要留下來住幾天。

這些天我也不需要再去學校了,每天就自己在家復習,陳識和之前一樣,偶爾練練琴,沒有接上電源,所以他彈的聲音小小的。

再無聊的時候,就開電腦打cs,或者睡覺。

第二天,陳識自己去了趟醫院,他回來我才知道,這一次他是去拔智齒了。

陳識就是這麼請下來的假,他體質比較特殊,拔牙之後臉腫的很明顯,說話都吃力。回來之後他一個人進了廚房,拿著冰塊放在臉頰邊。

這個樣子,是需要休息好多天的,根本不能唱歌,所以才能順利請到假。

陳識不知道我要考去北京的事,但我要考研他是一直知道的,這一次回來他不止是陪我過生日,也打算在新年之前都能陪陪我。

可惜那天的事,讓我們倆都有點開心不起來。

最終還是陳識先哄的我,他拿了一條手鏈給我說是生日禮物,很精緻的手鏈,很漂亮我也很喜歡。不過一眼就能看出,這樣一條手鏈是裝不進那天那個小盒子裡的。

所以陳識原本要送我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甚至不那麼想知道了,答案並不難猜,但猜的太透徹會傷心。

避免傷心的方式就是裝傻。

陳識陪著我一起裝傻。

又有一天,他自己出門去染頭髮了,染回了黑色,但是黑的不是那麼自然,有點兒假。他就一直洗頭,那一天洗了有五六次,皮膚都要過敏了終於讓頭髮顏色看起來順眼了。

他還把耳釘摘了。

我幫他吹頭髮的時候看到他原本毫無瑕疵的耳垂上多了道小小的印記。然而現在的陳識,遠遠看著好像還是一年前的那個樣子。

吹頭髮的時候,陳識問了我一個問題。

語氣很認真的,他說,“向西,你還喜歡我嗎?”

我在他身後點頭,點的特別認真,然而他沒看到,等他側過臉來的時候,我就隻有小小的嗯了一聲。

還是很喜歡的,喜歡的不得了。

問題是,明明很喜歡,卻不知道要怎麼去表達這份喜歡。

陳識去染頭是因為陳奶奶不喜歡他之前那個頭髮的顏色,把自己整理好之後,陳識又帶著我和dong去看陳奶奶了,新年那幾天他肯定還是要忙,所以提前抽空帶我來。

在陳奶奶麵前,我們還是表現的很好的,其實回了家也表現的很好。

陳識回來的這些天我們都沒有吵過架,就是那種尋常生活的感覺,沒有太大的起伏。

我很想找藉口故意和陳識吵了一架,事後想想當時也挺作的,但主要因為我不開心,我覺得,陳識不想以前那麼重視我了。

哪怕他和我生氣也好,哪怕他很凶的盯著我看也好,這樣平靜的日子平靜的態度,讓我很有危機感。

那天陳識和平常一樣在打遊戲,臉頰依舊腫的很明顯。可能因為疼,所以他的心情也比較煩躁,又可能是因為遊戲打的不順利,反正他用力敲了幾下鍵盤。

我轉過頭去,看著他抿著嘴巴,生氣的樣子。

忽然發現,他現在對待遊戲的情緒起伏都比麵對著我要大很多。然後我丟下筆,也不再做題了。我走到陳識麵前,把他的耳機摘下來。

“你吵到我了。”

陳識皺著眉看了看我,他不是玩兒心那麼重的人,一個遊戲在他眼裡也無所謂,所以直接關了電腦去睡覺。

我跟著走過去,把被子掀開。

陳識那會兒已經閉上眼睛了,他這幾天什麼都不想做,嘴巴疼,連彈琴的心思都沒有,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睡覺,白天睡,晚上就會精力比較充足,但是前兩天我身體不方便,所以他就自己出去跑步,運動,釋放的差不多了再回來繼續睡覺。

而我現在掀被子的這個動作,就會讓陳識很不開心,他拽了我一把,以力量的優勢把我拉到了床上,然後整個人壓在我身上。

其實我現在已經可以了,所以他開始撥我衣服的時候我並沒有反抗,隻是不太好意思迎合。

然而他突然停下了,就那麼轉過身背對著我了。

我楞了愣神,忽然覺得自己特傻逼。

睡到下午,陳識還是主動起床去做飯,飯做好,他會直接送到我邊上,我專注的看書。張開嘴巴,他還是會和以前一樣一口一口喂到我嘴巴。

不涼也不燙,相處久了,他也知道我的口味,所以一切都很好。

就是不說話。

陳識也給我解釋過,他不想說話,是因為拔了牙嘴巴痛,可這樣一直痛了一星期。一星期,他和我說的話加一起不到十句。

就這樣相處著,說到底我們也不算冷戰,因為睡覺的時候陳識還是喜歡摟著我,兩個人一起出門,他還是習慣的拉著我的手。

我又去了趟北京。

抽空把合同簽了,這次辦簽證他們隻找我要了護照,其他文件公司都會準備,很有把握的樣子。

回到家我告訴陳識,“考完試我要和許易去日本,他要那裡三個月,我去當翻譯。”

陳識抬眼皮看了看我,然後繼續打遊戲。

這時候他嘴巴裡的傷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再也沒有藉口說不想說話了,我就纏著他陪我聊天。陳識還是那麼個脾氣,我哄了他幾句,就會忍不住笑出來。

於是他摟著我,我們親了次嘴兒。

分開的時候我覺得嘴巴裡一股腥甜的滋味,去漱口,漱出了一嘴巴血水兒。

陳識也差不多,原來他真的是沒恢復好,我又錯怪了他一次。

那天晚上我們終於大大方方的滾了床單,好幾次,壓抑的太久需要釋放下,身體的交流也會促進感情的。

恢復好的時候應該是我們和好的時候,然後恢復好了陳識也該回北京了。

跨年夜又演出,提前一星期開始彩排。這一次分別,我們還是依依不捨的,然後陳識囑咐了我一些事情就自己出門了。

他還是不讓我去送他。

在之後,我和陳湘還有一群大學同學一起跨年,這也是最後一次。

一月的統考很順利,雖然我之前的復習不是特別充足,但大學四年我學習的態度足夠認真,再加上這次考試有些超常發揮,所以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壓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考試結束的第二天,我接到許易的電話,他告訴我去日本的簽證已經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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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看得見的改變

簽證下來之後我就比較閑了,陳識也閑,這段日子都不用去公司了,其他人都放假了。

這一年春節比較早,跨年的一係列演出結束之後不少北漂也合計著要回家了。

但是陳識沒回來,滴水成冰的日子裡,他又出去賣碟了,接的演出也比從前多了一場,一天趕四個地方,抽空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我打算出國之前再去趟北京,陳識也不知道把日子過成了什麼樣,我很想關懷關懷他。

或者說,我又想他了。

這段日子裡我們倆就是一陣兒一陣兒的,有時候懷疑對方不喜歡自己了,有時候又會想念的不得了。

我摸的dong的頭,“寶貝兒,想不想你爸爸?我們去看看他?”

結果剛一出門我就接了一電話,dong的牽引繩一直在我手上,但是接電話的時候我會分心啊,不知道哪兒來的一熊孩子就去揪它尾巴,結果dong轉頭過去咬了熊孩子一口。

傷的不是特別嚴重,但是陪著去看病打針,再加上接受一番思想教育和道德譴責之後,又耗費了那麼一天,後麵幾天都安排了其他事情也擠不出時間了。

我在電話裡和陳識說我去不了,dong咬人了,陳識的聲音也是很遺憾的,他問傷沒傷到我。

我說沒事兒,但心裡卻覺得每次我們要見麵的時候用要出些小岔子,心情特別不好。

要出國,dong也要找人照顧的,陳湘自從生病之後身體一直不怎麼好,想來想去,我還是抱著dong又去了敬老院。

這次我是一個人去了,臨走的時候我媽果然找我談話了,她覺得還有半年就畢業了,所以又把結婚的事兒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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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還好,我現在也才二十二,但我媽明顯還是希望我們倆能把這個事兒定下來的。

敬老院裡的老太太老爺爺很多,有的見過我和陳識一起去,有些就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了,好幾個都說要把孫子外孫什麼的介紹給我,又說現在年輕人早結婚比較好,以後生孩子都更健康。

一開始也沒什麼,我媽聽的多了以後又開始動搖,她的意思,頂多再給我們兩三年時間,再久好的都被人挑走了。

我答應她等回來的時候就和陳識商量,最後這事兒我也沒和陳識提。我會想起他沒有交給我的那個小盒子的,想到那裡的時候就遺憾。

不是覺得陳識不喜歡我了,而是感受他曾經一度有過馬上和我結婚的決心,但那種決心又沒了。

再重新獲得,恐怕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