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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感情牌,但剛好又打到許易最不屑的地方,他大概是覺得我在利用許尼亞,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說,“你回去吧。”

我心裡抽了一下,發覺自己真的說錯話了,實際上我也從來沒想過我會把許尼亞當做一個利用的對象。話說出去,我自己也後悔了。

但是來不及,我追上去,許易進了房間,關門的聲音挺重的。

我一個人站在那,滿腦子都是那句你回去吧。

也不是不能繼續留在這,可是感受到了拒絕後,我就沒有底氣再請求許易什麼了。歸根結底,我們並不熟。

他能給我一個機會去說服他已經很不錯了,但偏偏,我錯了。

我還是走了,一個人走在北京的街道上,天特別冷,周圍是全然陌生的環境。我看著那些車啊人啊的,覺得腦袋暈的更難受了。

這個時間,我不知道要怎麼到火車站,公交車和地鐵都沒了,經過的出租車倒是不少,但沒有空車。

還有一種電動的三蹦子,聽口音覺得我是外地人後就漫天要價,而且那種車,不是特別安全。於是我坐在路邊小公園的椅子上,一邊等車,一邊想起我得罪了許易的這件事。

我拿著,還是發了條短信給他。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對不起。

其他的,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但是如果不道歉,我心裡會不好受。而事實上,這句對不起是我想對許尼亞說的。

話說出去,多多少少能減輕些罪惡感。

後來我繼續等車,風特別大,我感覺人是被吹清醒了,但是不好受。全身酸痛的感覺。我覺得自己不該想怎麼去火車站了,再這樣,我大概要先找家藥店,或者直接去醫院。

許易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二話不說把我從椅子上拎了起來,一直到我們兩個回到他的公寓,他才鬆開手。

他也沒送我去醫院,就是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找了一堆藥來給我吃。這個時候發燒去醫院,說不定就會被隔離起來,許易覺得我就是普通的感冒發燒,他主要是不想跟著我折騰。

我躺在他的床上,蓋著他的被子,依舊不放心的看著他。

許易把一大把要放在我手心裡,又倒了一杯溫水,拿眼瞪我,“吃。”

我不知道許易給我吃的是什麼藥,肯定不是毒藥就對了。隻不過治感冒的藥多半都有點兒安眠效果,吃了藥我開始犯困,再也管不了許易會不會把我怎樣,歪在他的床上睡著了,睡的特別死。

這一覺我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看著身邊另一半依舊整齊的床單我才放鬆點兒,許易可能真的有過睡我的想法,但他絕對不樂意睡一病人,所以我暫時是安全的。

然後我繼續等他,拖著一副病歪歪的身體等他。

許易再回來,又是下午了,他昨晚就走了,白天又去了趟公司。回來的時候,很好心的帶了白粥給我。

我窩在被子裡喝粥,時不時的偷偷看他。

許易真的是個好人,我覺得,單曲的事還是有希望的。

我又提了一次,這次要小心謹慎的多。

許易也不再一口否決,他還是讓我給他一個理由。

我真的,想不出來。

其實他回來前我就在反省。第一次我找他幫我的時候是直覺他會幫我,但事實是我的直覺不準,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誰會無條件的來幫助另外一個人,想要得到一些,也必定要付出某些代價。

最後,我問他,“那你說吧。”

許易看我,是很仔細的看,那種眼神會讓人不自覺的迴避。但我又明白我沒什麼可被他看的,一個病人,脖子以下全部都裹在被子裡了,露出來的還是一張很狼狽的臉。

這些年混跡在演藝圈裡,許易見過的年輕女孩一定特別多,像我這樣的沒有特別的本事,隻是性格上比較執拗的肯定也特別多。

能混到和他說得上幾句話,說白了我還是在沾許尼亞的光。

也說明了,我並沒有什麼特別到能吸引許易的地方。所以他看了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但是他暫時沒有要趕我走的意思,我決定,那我就暫時不走。

許易這次回來從公司帶了很多卡片,是要簽名的,一整個下午他就坐在客體裡簽名,看上去有幾千張的樣子。

我就繼續賴在他的床上養病。

幸運的事,我身體底子很好,到了晚上感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幸的是,許易被我傳染感冒了,我覺得他有點兒不對勁兒,然後去摸他的頭,真的特別燙。

我問許易要不要去醫院,他沒理我,自己回房間了。

隻不過這次也沒關上門,我跟進去,找到他昨天給我拿藥的那個藥箱。

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許易是那種比較難退燒的。我守著他,一直到半夜,中途偷偷出去接了陳識的電話,他還不知道單曲的事,我稍微放心了些。但是陳識問我是不是在家。

我心虛了,心虛之餘,撒了個很小很小的謊。

我說我當然在家啊,然後這句話被出來給自己倒水喝的許易聽到了,我望著他,用眼神懇求他千萬不要發出聲音。

然後許易沒理我,又自己回了房間,隻是動作特別輕。

和陳識互道晚安,還好他沒有懷疑什麼。

許易這樣的情況,我還是比較揪心的,他不舒服的時候不像我那樣會睡的特別死,就是一直用力的揉腦袋,我說你別動,我幫你。

照顧許易我是很盡心的,哪怕現在我沒有事情求他,我還是會全心全意,可許易不這麼認為,他看著我的眼神始終冷冷的,大概覺得我就是有目的。

我也懶得解釋。

到了半夜兩三點,許易還是沒退燒,我坐不住了就要把他拖起來去醫院,但是我力氣比不上他。

許易說不去,就是真的不去。他自己又去拿藥,我把藥搶過去。這不是隨隨便便吃的啊,而且他一晚上都吃了一點水果。

我想煮薑湯給他喝,但是許易的廚房裡特乾淨,真的隻有水果餅乾礦泉水。

回到臥室,我把那些藥都收起來,然後把被子蓋好。

我說,“你等我一下,我出去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

許易沒理我。

我又說,“我不會不管你的。”

這話挺幼稚的,但我覺得生病中的人都特虛弱,萬一許易也會覺得怕呢,總之多一句安慰和保證沒有錯。

我拿了許易的鑰匙出門。

一樓大廳的保安是見過我的,我說了下情況,但是他們辦公室也不可能有我想要的東西。我拿紙筆讓他給我畫了地圖,標記好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位置,又問清楚了來回了路線就跑出去了。

這一次我沒迷路,證明的人類的潛能還是可以被發掘了,一想到許易還在家一個人生病我就不敢讓自己迷路,可是下過雪的路麵會結冰,回來的時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腕蹭破了皮。

天氣冷,傷口的疼也就不是特別明顯了。

回到許易的公寓,我先脫下鞋子去他的臥室和他說我回來了,然後才帶著東西進廚房。

喝薑湯還是很有用的,第一碗喝下去,許易的臉都白了,因為他不喜歡這個味道。但是我用手捏著他的嘴讓他喝。

生病的時候,許易完全反抗不了我。

喝完,他還瞪了我好幾眼,我卻一直陪著笑,我真怕他會事後找我算賬。

我還翻出來兩層被子蓋在他身上,說等下出汗很容易著涼的。

後來許易真的出了一身汗,燒也退了,就是人還是不舒服,沒什麼力氣,像是睡著了又睡的不是特別熟。

我想走的時候他的眼皮就會突然動一動,好像有感覺似的。

最後我隻好一直留下來守著他,順便接了一盆熱水,拿毛巾一點點擦他出過汗的地方。他的衣服,也差不多被我扒光了,但現在他是個病人,照顧病人就是這樣的,我保證我心無旁騖。

解決好這一切,我又換了一床乾淨的被子給他。◥思◥兔◥網◥

大概是覺得舒服了,許易真的睡著了,他睡的淺,所以我也不敢亂動,始終保持坐在地毯上,趴在床邊的姿勢。

快天亮的時候我醒了一次,去試溫度的時候發現許易又發燒了。

我搖了搖他,他醒過來,眯著眼睛看我,特無力,眼皮又垂下去。

這一次,我真想把許易往醫院送了,但想起他之前也沒把我丟給醫院,我又覺得自己不能那麼不義氣。非典的癥狀我也在新聞上看過,很明顯我和許易都不是,能不去醫院還是盡量不去的好。

我還是給他喝薑湯,這次許易是真的不夠清醒,特別不配合,表情皺巴巴看起來很痛苦。好不容讓他把一整碗的薑湯都喝下去了,他咳嗽了幾聲,突然捏著我的肩膀,全都吐在了我的身上。

其實也沒什麼味道,因為他已經好久沒吃過東西了,不是我不給他吃,是他根本不吃。

可即使沒味道,也很難接受好不好,但最重要的還是許易。我扶著他讓他漱口,又給他喝了點稀飯,最後,又是一碗薑湯。

也許許易知道剛剛吐了我一身,這次雖然不好受,但他還是忍著接受了那個味道。

他睡著之後我才開始擦地板,把房間整理好,再去洗澡。

我經常幫我媽照顧老人,但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也是第一次。衣服都洗了,內衣也是要洗的,洗乾淨我用吹風機吹乾了又穿上。但是外麵的不行,冬天的衣服那麼厚,就算我吹幾個小時照樣還是濕的。

我拿了件許易的襯衣穿,這次不問自取也是沒有辦法了。

出去的時候,他依舊在熟睡,溫度也降下來了。這樣我才放心一點,抱了一床被子去睡沙發了。

我睡著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再醒來,當然又到了晚上了。

這兩天的晝夜顛倒,我也有點兒發矇,朝著窗外看了半天,我開始在心裡合計,我到底是昨天來的北京還是前天。

今天是禮拜日還是禮拜一。

我這會兒是不是應該在學校?還有幾天就要期末考試了吧。不行,我真的想不清楚啊,有的人有起床氣,我沒有,我就會在剛睡醒的時候整個人像傻逼,想到最後就到懷疑人生的地步。

初中的時候做夢的是小升初的考試,高中的時候夢見的是中考,上了大學,經常會夢見過幾天就高考了。

然後醒來就會特別焦慮。

我這種複雜表情吸引了許易的注意,他是什麼時候醒的我不知道。但是揉揉眼睛,看到他此時此刻的精神麵貌還是很不錯的。

說明他不生病了。

我鬆了一口氣。

醒來後十分鐘,我的大腦終於能接受指示正常運轉了,但是我不明白,我是什麼時候又躺到了許易的床上,睡著之前,我分明還是在沙發上的。

而我身上的衣服,也還是許易那件襯衫,好在它還是平平整整的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我躺在床上,仰著頭,眨巴著眼睛看許易。

我覺得他這會兒是不是會和我說謝謝什麼的,又或者要不要關心我是不是很辛苦。

但是許易什麼都沒說,看了我一會兒之後,他突然坐下來。

我也從床上起來,想起兩條大%e8%85%bf還是光著的,我沒好意思馬上從被子裡出去。

然後許易過來拉我,也就是拉著我一隻手,我沒反應過來,人就被他固定在床上。試著掙紮了幾下,雖然他不是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