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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後我躺了會兒,眼尖的室友剛剛看到我從車子上下來,樓層很高,但許易的車太顯眼,詢問的口氣也就多了點兒鄙夷。

都說外院的女生被包養的多,外人看我們也多是有種有色眼鏡的,其實我想說,所謂的多是因為基數大啊,整個學院的男孩子都能數的過來,其他那些女生,當然什麼樣的人都有了。

可偏偏有時候,同樣在一個學校裡的人,也要互相揣測下,去年我搬出宿舍的時候就聽了些瘋言瘋語,再加上前段時間陳識他媽天天來找我談話,這會兒有兩個室友竊竊私語的內容就開始猜測,送我回來的人是不是就是上次那個孕婦的老公。

我心情不好,把被子蒙在頭上,許易有打電話過來,我看了看就按掉,後來響了幾次我就不看直接掛斷了。

下一次,他把電話打到了宿舍裡,有人接了,然後喊我。

我抹了抹眼睛,以為是別人找我,從上鋪下去的時候有點急,差點崴到腳,接電話的時候也有點氣喘籲籲的。

“喂?”

“哭了?”電話另一邊許易的聲音很平靜。

我想掛斷電話的,但看著旁邊看戲人的表情,還是假裝堅定的問他,“你怎麼有我寢室的號碼?”

“下午看你的時候隨手存的。”

“那你有事嗎?”

“真哭了?”

“那你有事嗎?”

許易又笑了下,他似乎很喜歡笑,但是笑的不走心,讓人感覺不到快樂,他說,“剛剛的事不要跟許尼亞說。”

我低頭,“知道。”

“不想說點兒別的?”

“我沒哭,今天的事謝謝你,我知道你沒想為難我的,我就是有點兒……”

“什麼?”

我說,“沒什麼,謝謝你。那個,違約金的事怎麼辦呢?”

“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說。”

“哦。”

我是真的沒有哭,那麼厚重的鼻音其實是感冒的前兆,穿的太少,又吹了一天風,到了晚上頭就特別疼。掛了許易的電話後我就回去睡覺了,半夜裡又震了幾次,我沒理會。

第二天,我也真的感冒了,縮在被子裡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特難受。

平時交情比較好的室友給我拿了藥,又和我說昨天我睡著之後還有一個男孩子打電話來找我。

她描述的,聲音比較年輕,我猜會是陳識他們中的一個,大概許尼亞把事情說了,他們不放心。

果然,我把翻出來,上麵一串未接電話和信息,有許尼亞的,有司辰的,有陳湘的,最多的,還是陳識的。

我一條條的翻過去,先是和陳湘說了我昨天回來感冒了,然後打算給許尼亞打電話過去道謝,但在這之前,陳識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

他一開始是挺急的,也沒什麼好態度,說了幾句氣話,算是訓斥。當發覺我一直沒回答之後才壓低了聲音,“向西?向西你怎麼了?”

我抽了下鼻子,“沒有,你說吧,我聽著呢。”

“你哭了,是不是我……”

“沒,我沒哭,感冒。”

我這虛弱的模樣大概讓陳識不忍心了,他和我道歉說自己剛才太急,這算是他去廣州之後我們第一次通上話,再加上我那些好不容易被激發出來的對他的思念,聽著聽著,我真有點兒想哭。

我覺得我後悔了,好好的,幹嘛那麼堅決要和他分手啊。

現在分了,我覺得我沒有什麼資格再去要求他,我不能要求他任何事,即使這會兒他還是很關心我的,但下一刻,如果他的心扔到了別人身上,我也就無權乾涉了。

生病的人愛胡思亂想,陳識和我打電話的這幾分鐘裡,我始終在胡思亂想,也就沒空說什麼。表麵上看,一直都是他自己在絮絮叨叨的。

話題也都是他最近集訓的事情,陳識對這次的訓練是不滿意的,唱片公司想培養的還是一支偶像氣質的樂隊,與其說是學習,倒不如說是去包裝他們幾個人,訓練的內容一半都是形體和語言相關的。

他那樣說著說著,自己情緒也不是特別高。

到最後,又提了些唐思的事兒,和我解釋唐思不是他帶過去的。

我也沒說什麼,像個局外人一樣聽著,體會並不深刻。

陳識問我,“你是不是還生氣?”

我沒說話。

他嘆了口氣,“還有半個月我就回去了,乖乖等我好不好?我會把事情都解決。”

陳識這句話,算是把我說哭了,但我沒對著他哭,就是忍著說了句好,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點兒,掛斷電話之後,才小聲了抽泣了一會兒。

我這個哭,並不是矯情,而是心疼陳識了。

他那麼好一個人,無端端的扛上這麼多麻煩事兒,才從學校畢業,也不過比我大了一歲多,就要背井離鄉的去廣州吃苦。而我,之前都沒怎麼體諒他。

在他離開之前我在和他慪氣,在他走了之後,我沒主動說過一次關心。

這會兒,我很肯定陳識是喜歡我的了,反倒對自己的不堅定有些無地自容。

陳識之後,許尼亞也打電話來了,就是問問我昨天是不是沒什麼意外,他告訴我事情他沒和司辰還有陳識說,這回算是給我和陳湘的教訓了。

我挺感謝他的,也是頭一回發覺,許尼亞原來也是個很靠譜的人,我不該總把他當成一隻會泡妞玩樂的人看。

許尼亞還特地問了一件事,他問我許易有沒有怎麼樣。

我說沒有啊。最後最後的那一點,肯定不能說。

許尼亞說好,違約金的事情他也想到了,告訴我等他回來就會處理。

我一直說謝謝,最後說到他都煩了,但真的,除了這樣的感謝我並不知道要怎麼樣來報答他了。

許尼亞一開始找許易來幫忙,其實隻是因為許易離我們比較近,真要是緊急的情況,由他出麵更穩妥下,但實際上,他並不想我和許易接觸太多,理由還是上次那個,許易這人,比較危險。

究竟有多危險,他不說,我也揣摩不到。但既然最麻煩的一個階段已經解決了,後麵的事許尼亞就不想讓許易插手了。

他是這麼說的,但許易真心想管,也不是特別容易能阻止。

過了沒兩天許易就給我打電話了,違約金真的賠了十萬,這十萬是真金白銀,實打實的,那一年市中心的房價也不過五六千,十萬塊在偏僻點的地方都能買套一居室了。

許易爽快的把錢給了,我覺得,他再來找我,就有點兒要賬的意思在了。

我能給他什麼?實際上我什麼都給不起。

如果他讓我們分期慢慢還,我應該會答應下來,而且不會和許尼亞說,但如果他再提出些過分的要求,比如身體上的,我一定會馬上翻臉。

還好許易真的是個好人,他就是想逗逗我,後來又說,那十萬塊是給出去了,但又拿了回來。許易答應給那個雜誌社做個專訪,專訪不值十萬,但許易的麵子值,那天的誤工費也不需要我們再賠償,不過收的那五千塊錢肯定得退回去。

我老實告訴他,錢是退不回去了,我們可以還,一個月就差不多。

許易問我,這麼還錢,是不是這個月泡麵都要吃不起。

我說,差不多是這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最終許易的提議是,給我和陳湘介紹份工作,不算太累,但收入比較可觀。

我聽了很心動,就問他是什麼。

許易也沒繞彎子,告訴我,還是模特。

聽到模特兩個字我心裡就牴觸,有了上次的經驗,我知道我們這樣的普通人不該做夢一天就能賺上幾千塊。

許易也猜到我想什麼了,難得很耐心的解釋。

這個模特其實是遊戲展的showgirl,穿的都是正常遊戲裡的衣服,五千塊也不是一天的工資,是兩個人五天的,一人一天五百,隻不過得從早上八點一直站到晚上八點,他問我沒事吧。

我說我得考慮,其實是要和陳湘商量。

拍照的事兒她是當事人,陳湘的心理陰影其實比我大,隻不過她那人喜歡扛事兒,這些天就是加倍的工作賺錢,一點不開心都沒表現過。

像我們這樣的學生,出去做家教還是當講師,一小時在三十塊都算很不錯的了,但並不是每天都能有課,即使有,也不可能是一整天的。五千塊,對我們來說依舊是個天文數字。

我和陳湘提了去遊戲展的事兒,她覺得是許易介紹的應該沒問題,但又說不好意思讓我陪她一塊兒,就算兩個人一起,那我賺的錢也應該我自己拿著。

說服她接受,我又用了一些時間。

真正去展會的時候許易也沒有跟著,甚至沒特別打電話過來,他就是短信裡把負責人的聯繫方式和展會的地點告訴我了,我知道,他又開始忙了。許易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北京,他那輛車也是北京牌照的,不可能為了我這樣的小人物再特地來一次。

我和陳湘,也算是比較爭氣的了,展會裡的姑娘很多,但隻有我們倆個是有學生氣質的,就是看起來比較單純,也出眾了些。試妝的效果很不錯,負責人就安排我們在主展位。

因為是主展位,我們的衣服就和其他人的不一樣了,並不是比別人的暴露,就是搶眼了些。

展會的前四天都還是很順利的,許易也安排人來關照我們,其他姑娘吃的都是盒飯,我們兩個的拿過來看也是盒飯,裡麵就有玄機了,應該是某個酒樓送的外賣,菜色不是特別複雜,但營養很好的那種。負責人還安排了專門的休息室給我和陳湘,雖然累了點,但這份錢我們賺的也算是有底氣,我和陳湘的展位是來人最多的。

到了最後一天,出意外了。

那個意外是,中午休息的時候有幾個小姑娘來找我和陳湘聊天,說展會最後一天,主辦方請了一支樂隊來,不是特別有名那種,但是三個人都長的特帥。

說真的,那些樂手吧其實帥的不多,聽說是三個人,又沒什麼名氣還特別帥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slam,陳識之前和我說要回來的日子也差不多了。

陳湘和我的想法差不多,我們去找負責人打聽了下,結果那支樂隊,真的就是slam,這次我們倆個比較慌張。

前麵說過,我們這次展會的服裝都不是特別暴露那種,但有些小誘惑,比如化妝師會在我們衣服裡塞些東西什麼的,比較主要的對象還是宅男那一類啊,依我對陳識的了解,他對我這身衣服肯定意見特別大。

即使裹的密不透風,但初衷還是去勾引人,算是很大很大的罪名了。

陳湘給我的那個眼神,表示理解,也表示同感。他們幾個成天混在一起,想法都是差不多的。

我們開始想辦法請假,實在不行,最後這半天的錢可以不要,但是主辦方早就有安排,臨時找人會補方便,最後的小演出也是很早就彩排了的,總之這一次,除非是%e8%85%bf斷了,不然必須上台。

而且,最後半天的服裝,是之前沒公開過的,比之前的更誘惑些,水手服,裙子改的特別短,露出大%e8%85%bf,%e8%83%b8部還是造假的特明顯,化好妝之後我們都不好意思出去。

撐到開展前幾分鐘,我們還是被推出去了。

一開始我們倆個都是低著頭故意去降低存在感的,而且樂隊也沒來,但後麵人漸漸多了,我們也控製不了啊,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