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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回答,最多的結果就是冷著臉瞪我,再然後,不歡而散。

陳識覺得我和其他女孩子一樣庸俗,而我認為,這種庸俗原本就是與生俱來。

畢竟還是普通朋友的關係,我和陳識幾乎不見麵了,這一次的畢業演出也是意外,我翻翻短信,從他和我說希望我來,再往上麵看,我們有小半個月是一點聯繫都沒有的,就是從那次他暗示我要和好我拒絕後開始的。

陳識被拒絕了那麼一次,就不再找我了。

那段時間我們都在各自忙碌著,漸漸的感情的事兒他也看的不那麼重了。

比如剛說要分開的時候,陳識依舊會找機會和我親近下,短信電話也是很頻繁,現在吧,就真的是朋友了,還不算特別熟悉的那種。

我一邊看著司辰幫我設置dv一邊想,我這樣算不算自作多情了啊,還要把他演出拍下來。

司辰安慰我,“別想那麼多。”

可我覺得他話裡有話,我問司辰,“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司辰放下機器,“瞎想,向西我和你說,你這樣子換成是我我也覺得累,好好想想別那麼倔了,不然有你後悔的。”

司辰這句話是警告,也許他並不知道什麼,但他是生活在陳識身邊的人,就像我和陳湘即使不說也能明白彼此的小心思一樣,司辰也能看穿陳識的想法。

如果陳識有動搖,那司辰大概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我再看看陳識給我的那條信息:後天我們畢業演出,來看看嗎?

挺隨意的口氣,在司辰的點撥之下,我竟然獨處一絲疏遠。唉,我心情不好。

司辰的心思還是放在陳湘身上的,許尼亞在半小時前打電話說有急事缺席,我默默的走到座位上等待。

又過了一會兒演出開始了,司辰和我們道別去了後台。說是畢業演出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上台,但司辰和陳識都算這一屆裡數得上人物,至於唐思,我沒看到她的名字,竟然有點兒安心,我覺得我是不是太壞了。

司辰的節目比較靠前,是和一女生合作的,女生唱歌,司辰彈鋼琴,特王子。

我一邊擺動著dv幫他錄像,一邊問陳湘,“你不擔心啊?”

“擔心什麼?”

“那麼多人喜歡他啊,我以前都不知道呢。”

我確實沒注意過有誰喜歡司辰,以往我的視線全都集中在陳識一個人身上。

陳湘望著台上的司辰,有點猶豫的樣子,“以後他們身邊的人會更多的。”

是啊是啊,我竟然忘記了,slam和唱片公司簽約,說不定沒多久就會出專輯,會上電視,然後變成和許易一樣的大明星,在這樣一個小小的校園裡他們都是帶著光環為眾人簇擁著的,那換了更大的舞台,喜歡他們的人也會更多。

有單純的喜歡和支持,也有像我和陳湘這樣的,想要的不再是遠遠的觀望。

在我們最好最年輕的日子裡,我曾有幸站在陳識身邊,聽過他最真誠的告白,這樣的幸運我是應該知足的。

司辰演出結束後有三十秒的說話機會,應該是他特地和主持人商量的,我聽的不仔細,然後就看到周圍的燈光聚集在我們這邊,原本我和陳湘的座位就在司辰班上,司辰的同學起哄讓陳湘上台。我也笑著裝的特開心的說,“快去啊。”

陳湘上台了,然後一去不回,這會兒她和司辰應該是需要一點兒獨處的時間。隻是剩下我一個人,總要感覺著不著邊際的寂寞。

有種快被吞噬的錯覺。

這一場晚會有三四個小時,陳識是在很後麵才上場的,等到他出現時,我的上下眼皮都開始打架了。

勉強自己聚精會神的錄像,拖著dv的手也在泛酸,這會兒燈光也不再打向我們這邊,陳識是看不到我的,從他那個位置望過來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可我還是有種準備著的姿態,人都容易自作多情,我暗暗的猜想過,陳識會不會也像司辰那樣在演出結束的時候站在台上對我說些什麼。帶著這種期待,我一刻都不敢倦怠,我坐的很直,我以為下一刻燈光會再照過來。

我,真的想多了。

陳識今天很收斂,穿著一件白襯衫,最上麵兩枚扣子是解開的,黑色領帶,黑色長褲,白色運動鞋,頗有些校草的感覺。他很隨意的坐在舞台的台階上,兩條長%e8%85%bf往前邁開,抱著木吉他,輕輕彈唱。

唱的是《那些花兒》,很應景。

我靜靜的聽著,有點兒著迷。

唱到後來,陳識從台階上站起來,周圍有伴奏聲響起,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前。那一刻,我也差點就要站起來。

然而燈光漸漸轉移,唐思出現在陳識身邊。陳識微笑著握著她的手,再一轉身,他們全班都已經上台了。

後一半,變成整個班級的合唱,陳識和唐思站在最中間。

我走了,這樣的選擇算是識趣,陳識這個表演是很受歡迎的,台上氣氛寧靜,台下確實沸騰一片,包括我身邊的學生們也一樣,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有這樣一個小小的我灰溜溜的逃離。

打開門的那一刻外麵射進來一束光,從台上恐怕會看到,我急著往外走,最後還是回過頭看了一眼。

太遠了,根本看不清陳識是什麼樣的表情,他是麵朝著我這邊的,而唐思,突然踮起腳尖勾住陳識脖子親了親他的臉頰。

歌詞中有那麼一句: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

那些難辨真假的故事,就算了吧。

離開音樂學校我一個人盲目的朝前走,上了車,隨口和司機說的以前我和陳湘合租地方的名字,到了樓上我才發覺她也搬走好久了。

沒電了,我在門口又坐了一會兒才往外走。

我是在江湖門口遇見許易的。

他應該是不記得我了,但是老畢記得,老畢喊我,“怎麼一個人過來了?”

我搖頭,“沒事啊,隨便逛逛。”

許易又看了看我,似乎是想起來的,衝我招手,示意我到他旁邊去。

我說不了,然後跑著離開江湖的院子。我還記得那天慶功宴的情況,許易這個人,很危險,我不打算在他這蹚渾水了。

時間還不算晚,濱江道上依舊燈火通明。我站在天橋上聽高中生模樣的男孩子唱歌,聽著聽著,又見到許易了。

這一次他在橋下,從車子上下來,拿出對我比劃了下。

我掏出,開機了,然後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很明顯是許易。

他說,“下來?”

我想說算了,但許易又催促了一句,“不下來我就走了。”

然後再次自動關機,許易依舊在下麵等我。我覺得,就算不去也要去說一聲,不好意思讓他那麼等,於是我下去了,就被許易弄上了車。

車門鎖上,我有點兒急,“我不去讓我下車。”

許易看了看我,忍不住笑了,“心情不好?”

“沒有。”我側過臉不看他,再說了,我心情不好,他笑什麼。

我繼續在車上折騰,研究怎麼開門,車子早就啟動了,許易估計被我折騰煩了,在紅燈出猛地剎車,口氣嚴肅的命令,“坐好了。”

許易的話,是很有用的,我這人就是欺軟怕硬,所以陳識沒給我好臉色的時候我也很少和他發脾氣,之前許易就是太好說話,所以我在他這無法無天,他吼了一次,我就蔫兒了,也安分多了。

可這事兒不對,他憑什麼把我關在他車上啊。

我安靜的坐了那麼一會兒,第二次紅燈的時候,我轉過身對著許易,可憐巴巴的,“你讓我下去吧。”

許易又笑,不是放鬆那種,是很危險的笑,臉湊過來,“你害怕?”

“不是,你讓我下去吧。”

紅燈變綠燈,車子又啟動了,許易壓根兒沒考慮我的建議,還把車開的飛快,我看著他線條深刻的側臉,微微無奈。

哪怕是怕吧,也要在心裡沒事兒的時候,我現在心情不好,也沒有怕的餘地,就是覺得自己倒黴。我竟然會因為和許易坐在同一輛車上而覺得自己倒黴,這事情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

其實我也明白,許易不可能麵前我做什麼,他這會兒大概就是無聊,是好奇,所以存心逗我。我幹脆也閉上眼不理他。

然後他響了,是放在水杯槽那裡的。

許易專心開車,騰出一隻手拿起,掃了一眼,遞給我,“幫我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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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來電顯示,電話是許尼亞打來的,備註隻有一個字:弟。

莫名其妙的親切,我突然又對許易又好感了。許尼亞倒是很意外我和許易在一起,他問我怎麼了,我沒說陳識演出的事兒,就說在外麵逛遇見許易了。

許尼亞說讓許易接電話。

我戳許易的胳膊,他放慢車速,瞟了我一眼,“怎麼了?”

我說,“浪浪讓你接。”

許易笑笑,“這小子。”

接電話時他也沒停車,就是單手握著方向盤,動作很嫻熟,我看著他,看的有點兒呆。的確,陳識他們會被許易比下去,會被比的無影無蹤。

我看著許易,看著看著就會走神,他什麼時候掛斷電話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調轉方向的我也不知道。

總之許易把我送回家了,應該是許尼亞告訴他地址的。

下車時我打算道別,想起之前那個電話,我問他,“你怎麼有我號的?”

許易沒看我,“想知道就知道了。”

“那謝謝你送我回來。”

第二次見麵,許易真的就是無聊和我開個玩笑,但在別人眼裡就不一樣了,這樣的互動並不屬於兩個完全陌生的人。

我一直是看著許易那個方向的,直到車子開走我才轉過身。

我沒想到陳識回來,他坐在樓道口的台階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樣子有點兒狼狽,表情很嚴肅,嘴巴抿得緊緊的,是生氣的樣子。

我忽然不想理他了,憑什麼他來和我生氣,繞過陳識,我打算直接進去,還是在門口被他抓住了。

陳識把手指收攏,攥的我特別疼,我扭過頭去瞪他。

“放手!”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人對未知都有恐懼,哪怕是麵對曾經熟悉的人,在黑暗裡總會沒有安全感,我拚命的掙脫,卻不知道這樣的動作在陳識看來就是對他的牴觸和反抗。

他覺得,我不願意讓他碰我,是因為我不喜歡他了。

陳識問我,“你剛剛和他在一起?”

我停下動作,開始是打算解釋的,想起唐思,我嘴硬了,“對啊,你不是看見了嗎?”

陳識這樣胡亂吃醋不是第一次了,於學謙,許尼亞,每次他都是莫名其妙的把人家當成假想敵,對許易也完全不例外。

而他自己,根本不懂潔身自好好嗎,讓我去看他畢業演出,竟然是算計著我去欣賞唐思是怎麼親他的,我越想越氣。

我說,“我喜歡許易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好了好了,現在我不用妨礙你和你的前女友和好了,這會兒你也挺開心吧,你們剛剛在台上配合的多好啊。你千萬別再告訴我剛剛是她求你的什麼最後一次,你又有什麼苦衷,我都不想知道了,以後你的事兒我都不想知道了。”

“你確定?”

陳識的聲音冷冷的。

“對。”

我知道,這會兒我不應該隨便就承認的,但有時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