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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退。

最後他們還是跟上了陳清定的腳步,走入了那張小帳篷中。

小帳篷中是個地中海的中年男人,這人顯然是認識陳清定的,看到他也不驚訝,而是將目光投向帶頭的季想容。末世到來後,大多數人們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膽戰心驚中度過,在變異動物的威脅下,在心懷叵測之人的侵害中,昔日那些妝容精緻、光彩照人的美人們紛紛卸下了麵上的麵具。

在疑神疑鬼和飢寒交迫中度過的每一天,都生生熬沒了保養多年的皮膚。

人們走在大街上,看著滿街平凡無奇的臉,偶爾看到一個末世前隻能算清秀的也是驚為天人,彷彿一個末世過去,曾經多姿多彩的人生被蒙上了灰色的紗罩,枯燥、無趣。

而有這種想法的,除了那些基本穩定下來的人們之外,那些還在疲於為生計和生命奔跑中的人卻是暫時顧及不上的。這也是為什麼剛才那麼多人卻沒有引起什麼騷動,而在這個半老頭子麵前則引起了對方頗多感慨。

這男人家中有個母老虎,最是不容他在外麵胡搞,既然現在人家美人自己送上門,悚然他不能也不敢做什麼,但多看兩眼飽飽這兩個月已經頗為乾澀的眼也是好的。

他的目光太過直接,雖然沒有什麼不好的東西,但還是引來了陳清翰的不快,冰冷的眼刀子嗖嗖嗖的釘在地中海頭上。

男人打了個激靈,摸摸自己的光腦殼,看向冷光嗖嗖的那位,這一看之下也是愣了神。不是陳清翰長得有多妖孽,也不是他多有王八氣場,而是這張臉……

他看看陳清翰,又看看陳清定,猶豫了一下,問道:「這位是?」

「他叫陳清翰。」陳清定斜倚在桌麵上,笑的燦爛,「說不定還是本家唷。」

這一關過得著實輕鬆,也著實怪異,一群人乾乾淨淨的進去,又乾乾淨淨的出來,一旁還跟著那個成天吊兒郎當的邋遢工作人員,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陳清定得意的挺%e8%83%b8:「要不是我,你們至少得被搜刮兩次!」

說著一臉期待的看著季想容,看得她不由也一陣恍惚,這個樣子的陳清定像極了和她單獨相處時的陳清翰,相似程度簡直達到了讓她忍不住想伸出手摸摸他頭頂的衝動。

然後,她伸出了手,在陳清翰越來越冰冷的目光下,手中赫然出現一錠金子塞到陳清定口袋中。

陳清定茫然。

「賞你的,不用找。」

再怎麼像,在真品麵前對她來說都是西貝貨。

季想容扭頭皺眉:「還不跟上。」

陳清翰一愣,像是明白了什麼,得意的沖陳清定哼了哼,喜滋滋的跟上了她的步伐。

陳清定垂下眸子,笑聲低沉,繼而大步跟上,來到排的長龍隊前,看了看裡麵的人,選了個中間靠前的位置:「就這裡吧,季小姐。既然你們是同一個隊伍的人,不需要全部上去,隻要隊長上去就行,到時候把人數和隊員基本資料上報,通過審核並統計後,會有專人來通知你們去第九區總務處繳納相關物資。」

季想容本想拒絕,但想到剛才的確有見到不少人插隊,如果從最後開始排,不知道要排到何年何月。這樣想著,在後麵人敢怒不敢言的低聲咒罵中,心安理得的走進隊伍中。

「我陪你。」陳清翰不想讓她一個人在這裡站那麼久,黏糊在她身邊不肯離開。

「不用,你們到邊上等我,不然太紮眼。」

「……好吧。」

陳清翰帶著一群人找了個位置遠遠的看著她,戚恬不由嘀咕:「組長也就在她男人麵前才會多說幾句。」

季想容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後麵有低低的竊竊私語聲傳來——

「臥槽,又來個關係戶,老子已經排了六個小時了還沒排到中間。」

「嗤,沒看見人家這模樣滋潤的,指不定爬上了哪個的床,用了什麼法子呢。」有個女人酸溜溜的瞪了好幾眼她的背影。

「你們小點聲,當別人耳聾啊!」

「你們都別叫,最倒黴的是我,我從昨天下午開始排隊,排到今天下午還在後麵,東西大多都孝敬上去了,身上的乾糧也吃完了,現在餓得頭暈腦脹,你們還在老子耳邊瞎嘰嘰!」

「別提吃的了,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還不是照樣忍著。」

「歪樓太厲害了吧,我們應該討伐那賤人,就算不能光明正大,還不興私底下痛快痛快!」那女人不甘心的插嘴道。

「閉嘴,你腦殘不要命隨你,不要搭上我們!」

……

「如果我是你,今天就不會對輕薄之人貿然動手。」這時,一直沒離開的陳清定在她身邊輕聲道。

季想容一愣,扭頭看向他,長長的亂髮遮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心知此人並不是純粹的搭訕,其中必然有其他原因。於是問道:「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哦?為什麼這麼想?」陳清定略感驚訝。

季想容想了想,把剛才在那個攤位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並有了自己的猜想:「那個人,跑不掉。」

陳清定對這個人的敏[gǎn]感到心驚,但對這個聽聞了六七年名字的人也更加感興趣,他略作停頓,才將前幾天新出來的規定一一細說給她聽。

原來,這個鈴鐺是最近實驗室裡新開發出來的一種新產品,在開發前是抱著作為報警用途的想法,沒想到剛成功,就被上頭要走,免費分發給在第九區的所有攤販。凡是遇到疑似狂暴症者便搖響鈴鐺,後續事情會有專人來處理。

如果僅僅是表麵上的意思,抓住那些狂暴者能保護大家的安全,大部分都非常樂意。但沒想到,不僅僅是真正的狂暴者,就連某些天生暴脾氣的人也被抓走。這種是不是狂暴者非常容易驗證,弄清楚了誤會再放回來也沒什麼問題。可沒想到,那些人卻在被抓走後都再未回來過。

「這些事情隻在第九區內發生,s市內甚至沒有這種鈴鐺在市麵上流傳。」陳清定別有意味的說道。

季想容心中一驚,臉色白了白。在聯想到方纔他說的話,以及之前那些工作人員眼中的不善和惡意,更是膽寒。差一點,剛才差一點,她就連累了隊伍中的所有人。雖然她本身沒有什麼責任感,可是如果此事因她而起,讓這些人受到什麼不公正的待遇,甚至是死亡,這樣的代價,她承受不起。

「他們,想做什麼?」季想容沉聲問道。

然而,陳清定沒有回答,反而是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朋友?戀人?夫妻?還是……炮|友?」

季想容有了點人氣的臉立刻又恢復了麵癱。

——關你毛事!

「你知道,陳家的人,都是瘋子。」他自說自話的%e8%88%94%e8%88%94%e5%94%87,「瘋子是會遺傳的。」

季想容看向他,麵癱臉。

陳清定無奈的聳聳肩,他算是明白了之前他們說的,這個人一聽到自己不想聽的,就會擺出一副死人臉的樣子。果然,傳言也不是空%e7%a9%b4來風……

後麵又來了幾波人,有幾個看起來想插到前麵,但都敵不過人家的背景或強大物資能力,到季想容這裡時,還不等她出手,陳清定就幫著解決了問題。

「他和我長的這麼像,你不意外嗎?」

麵癱。

「那你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麵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難道你不會笑一笑?你長這麼漂亮,如果能笑一笑,什麼明星網紅都得靠邊站。」

麵癱。

「我幫了你們這麼多,你都沒有什麼表示嗎?」話音一落,陳清定看著她又伸手,立馬投降,「好了好了,不用打賞我。女孩子不要這麼倔,小心嚇跑你男人。」

這次季想容沒有沉默,而是陰森森的看著他:「那就抓回來,打斷%e8%85%bf。」

☆、58|陰謀

由於是以隊伍形式登記,季想容隻填寫了一些表格。出來的時候陳清定已經離開,她找到自己的隊友身邊:「第九區賓館,帶路。」

「第九區賓館?」

看著小少年詫異的眼神,季想容不用想都知道冠上地區名號的賓館會有多貴。但走之前還被那個男人陰了一把的真相,她怎麼也不好當著這麼多自己隊員的麵說出來,未免也太過丟臉,於是再次掛上了代表「此刻很不爽」的死人臉。

「帶路。」

眾人下榻的第九區賓館靠近s市城門,門口看上去就是一個和其他立體繪圖差不多的塑料棚,但麵積相對來說較大,走入其中,櫃檯的收銀員是個眼睛利的,倒是沒發生什麼小說中的狗眼看人低的狗血梗。付完一大筆積分後,有專人帶領他們進入電梯,電梯按鍵界麵上,最高樓是1樓,然後是-1、-2、-3……直至地下十八層……

「這設計者可真重口的。」

戚恬也笑言:「我們該不會是到了地底吧,會不會已經泡在岩漿裡了。」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迎麵而來一陣熱氣,灌入這個陰冷的電梯,陣陣熱氣中還帶著陣陣不知名的香味。猶如身在末世前的的咖啡店,夕陽西下,手裡捧著一杯香濃的咖啡,耳邊聽著舒緩悅耳的純音樂,緊繃已久的神經頓時鬆懈下來,那幾個外國人甚至還開始伸懶腰打哈欠,整個人愜意的不行。

而在地麵上,先後進入了幾個人,如果季想容在此,必定能認出這些人,比如那個虎背熊腰卻又精明的光頭男人,比如那個溫和俊雅卻殺人不眨眼的列車試煉者,以及三個月前因不甘反抗而進入她那臨時小隊的帥氣隊員周平安……

——全球因兩個多月前的一場毀天滅地的雷災而遭受重擊,地麵上的建築物被炸碎,物資被埋,一些臨海地區因大麵積雷電引起風暴海嘯,曾經一些低窪城市成為了如今的一片汪洋。

——陸地板塊再一次進行大肆漂移,各國地圖位置錯亂,臨近的霓虹島脫離原地,不知漂流到了何處。

——歐巴鄉撞上了魔都,真正實現了兩國間的親密無間。

近段時間,有大量外籍人士進入華夏,請求援助,短時間內引起大範圍爭搶地盤死傷無數……

這兩天,為了籌備所需物資,隊伍裡不少人天天出門打聽消息,見其他人說完,蔣洪山開口道:「我倒是打聽到一點南方城的消息。」

此話一出,很多人都看向了他。

「聽說雷災事件裡,雖然南方城受到的衝擊沒有其他地方或國家多,卻不是沒有。裡麵也有幾座城市全城覆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