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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陳清翰,陰沉著一張臉站在原地。他的身後站著七八個女人,而身前圍著四個男人,各個麵色古怪,眼神陰鷙。雖然不怕這幾個人,但這該死的小子在手裡就是一種累贅,可偏偏他已經答應阿容要照顧好她。以這個身份的第一次相互交付信任,他不想就這麼讓她失望。

至於這個人……好幾次,顧占雲的手已經靠近陳清翰的脖子,隻要輕輕一捏,就沒有人跟他搶阿容了,他們也可以重新開始,忘掉從前一切不那麼美好的記憶,隻有他們倆……

黑眸漸漸變成猩紅,腦海中一雙沉靜的美眸一閃而過,靠近那脆弱脖頸的手一抖,悄然離開。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也許在從前他還會顧忌到這個人的實力,而現在的陳清翰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不需要他動手,相信在外麵這個危險的世界,這個廢物也活不了多久,何必為了這麼個人再次破壞他和阿容的感情。

遙遠的將來,每每想到這次的輕忽,顧占雲都恨不得傾盡全部回到這個時間將這個被他看不起的廢物一舉擊殺,可是那個時候,什麼都晚了。

「啊,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能左擁右抱,果然是個小白臉。」圍堵顧占雲的四個男人之一——王發摸摸自己鼓鼓的將軍肚,一臉笑瞇瞇的樣子,刨除惡劣的內容,他的語氣親和,彷彿朋友間的問候。

雖然在四個男人中,何青雲的個子不算高,容貌普通,身材發福,但看其他人的表情,明顯以他為隊長。隊長剛說完話,另一個叫癩子的男人忍不住上前一步,眼神粘膩的在顧占雲背後的一個年輕女子身上一掃而過,%e8%88%94%e8%88%94嘴角:「老大,幹掉了這個小白臉,他身後那個最漂亮的給我怎麼樣?」

「癩子,也不看看你頭上有幾根毛,就你這個德行,人家美人看得上你才怪。」他身邊的瘦高個忍不住嗤笑出聲。

「你以為你有多德行?」

小時候癩子還沒有現在這個綽號,自少年時期起,他的頭髮開始大把大把的掉,後來僅剩下後腦勺稀疏的幾縷。也許是因為沒有頭髮為他帶來了太多的嘲笑與蔑視,癩子對那僅剩的幾縷頭髮有著一種著魔般的執著,最討厭別人叫他癩子,更討厭別人一副蔑視的口氣提起他那僅剩的幾縷寶貝頭髮。

對這個綽號竹竿的男人一連觸及他兩個禁區,癩子眼中閃過殺意。

「好了都別吵了。」僅剩的那個男人略有些俊秀,可是一條從左額角劃至右臉頰的疤痕破壞了美感。他的左眼呈死灰色,眼球因似乎也被劃痕波及,幾乎被分成兩半,深可見骨的傷口血肉外翻,沒有傷藥以及紗布,嘩啦啦的血還在噗噗噗的往外冒,十分可怖。

男人似乎壓根不在意自己的可怖外表,陰沉的目光投向顧占雲和他拖著的陳清翰:「老大,這兩個男人不錯,要不就廢了他們的手腳,留著給我倆解解悶好了。至於給我們兄弟四個抵命的,從那幾個妞中選幾個醜一點的不就行了。」

「這個主意不錯。」王發拍拍肚皮,發出沉悶的響聲,將兩個男人上下打量一番,不禁咂咂嘴,「真是難得,一下子就這種好貨,果然,我還是比較喜歡現在的世道。」可以為所欲為,不用擔心被條子追緝的世道。

顧占雲身後幾個女人害怕的瑟瑟發抖,出現變故的一瞬,這幾個女人第一時間就抓緊了這個看起來十分強大的男人的衣服,希望在這個危險的地方能夠受到這個好看而強大的男人的庇護。說不定還可以因為和這個男人的共患難而被他看中,出去後不僅吃喝不愁,更會活得比末世前更好。

抱著這樣的信念,她們並沒有多麼害怕,可現在,他們遇到了這幾個硬茬子,這些男人看起來就不好惹,如果能活下去,委身給這些男人隻當被狗咬了一口,可明顯這幾個男人中兩個是基佬,還有兩個明顯已經看中了他們隊伍中最漂亮的兩個。

自認為是隊伍中最漂亮的兩個女人微微鬆了口氣,其他人卻是臉色蒼白,內心絕望。

有什麼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想活下去……

即使是以他人的生命為代價,也要活下去……

漸漸的,這幾個女人眼神漸漸渙散……

對於這幾個男人毫無顧忌的言語侮辱,顧占雲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憤怒的表情,不僅臉上,即使是在心中,都沒有這幾個在他看來不過是螻蟻的人給予絲毫重視。

他的手抓緊陳清翰,好看的手隱藏在長長的袖子內,一把匕首憑空出現。雖然看不起這幾個人,但顧占雲並不打算放過這些唧唧歪歪個不停的螻蟻,然而在聽到他們話中「抵命」二字時,他的手一頓,目露驚疑。

☆、35|「復活人」

晴朗的天空萬裡無雲,漫山遍野的迎春花開的盡情肆意、艷麗奪目,潺潺的溪流清澈見底,尾指大小的魚兒在水中自由自在的嬉戲。美麗的少女坐在小溪邊默默流淚,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迷茫的看著前方。似乎是注意到他灼熱的視線,少女扭頭,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麵色煞白。

為什麼害怕,他是如此的疼愛她,將少女如珠似寶的捧在掌心,為什麼她的臉上沒有以往歡喜自在的笑容,為什麼她的眸中失去了自信活力的神色,為什麼她的瞳孔中,充滿了對他的恐懼和絕望?

阿容,阿容我們回家好不好……

他伸出手,少女卻抱住腦袋發出尖銳的嘶叫。他的少女是如此的摀住和害怕,他不知道原因,想要抱住她,輕撫她的臉龐像小時候般安慰他的丫頭。可是,他伸出的手,白皙有力的手,揪住了少女的頭髮,將少女的腦袋狠狠砸在溪邊的巨石上。少女拚命的掙紮著,那隻手卻依舊毫不動容的一下一下往石頭上砸,每一下,都充滿了一股子瘋狂的狠勁。

阿容!阿容快跑!那一定不是他,他怎麼可能這樣對待他的丫頭!

快跑!逃離這個惡魔!

然而,少女瘦弱的體格哪裡鬥得過青年,在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中,四肢癱軟的她倒在地上,白皙的臉龐被血汙浸染,早已看不出原來的芳華。那隻手探其鼻息,毫無動靜。

站在原地,他的眼淚彷彿決了堤的無法控製,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猶如跳在針毯上,鮮血淋漓、千瘡百孔。

眼前因淚水盈滿眼眶而模糊一片,隨著眼淚的再一次滑落,明亮的視野漸漸灰暗,印入眼簾的是一張溫潤俊美的臉。男人側對著他,溫暖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為他那溫潤的氣質更添溫暖。然而,莫名的,他就是不喜歡眼前這個男人。

「你醒了?」顧占雲對別人的視線十分敏[gǎn],看到身邊男人醒來,微微一笑,將用棍子串好的烤玉米遞到他麵前,「你已經昏睡了兩天,應該餓了吧,要不要來點玉米?」

陳清翰呆呆的看著他,心臟猶殘留著夢中的疼痛,淚水順著冷硬的麵龐劃至下巴,悄無聲息的滴落在地麵,此刻這個冷俊男子,看起來意外的脆弱。

顧占雲挑眉:「怎麼,是做了什麼噩夢?」

聞言,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陳清翰皺皺眉頭擦掉眼淚:「嗯,不記得了。」

這話倒不是敷衍男人,陳清翰仔細回想直至現在還讓他心臟如萬千穿心般痛苦的夢境,除了一片藍汪汪的天空,竟什麼也想不起來。他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心中立刻對現在的境況有些許瞭解。

人徹底清醒以後,大%e8%85%bf的劇痛和腹中飢餓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雖然不喜歡這個叫作顧占雲的男人,但陳清翰還是伸手取過對方一直遞到自己麵前的玉米,一邊吃一邊問道:「阿容呢?」眼睛似無意中瞥了眼在他們不遠處坐著的六七個女人,這些女人緊緊靠在一起取暖,眼巴巴的看著他們這處溫暖地,竟也不敢靠近這裡半步。明明男人給人一種溫柔可靠的感覺,偏偏這些女人又是這副作態,其中必有緣由。

看來,他還是需要多注意防備這個男人。

顧占雲的手一頓,立刻又翻動烤架上的肉片:「遇到了點意外,我們被分開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陳清翰沉默,經此一役,他已經深刻瞭解到了自己的脆弱,也許當時沒有自己阻擋那支短箭,相信阿容也不會出什麼事。反而一直想要保護她的自己,卻成了一個累贅,讓她無法拋棄的累贅。

「你們認識幾年了?」

靜默中,顧占雲打破平靜,雖然是在問他,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烤架上翻動的食物。

「20年。」吃掉最後一塊玉米,陳清翰看在救命食物的份上不介意透露一些他和阿容的事,「中間分開過幾年。」

「哦,為什麼分開?」

「……」腦海中閃過什麼,陳清翰抓不住,卻下意識不想再去想這個問題,而是掃視了對方的雙手,問道,「憑空收取物品,這就是出現在華夏的一種特異功能?」

顧占雲眸色暗沉,嘴角溫和的笑容卻始終沒有垂下:「或許你可以稱它為『異能』。我們這類人被稱為『能力者』,或者『試煉者』,末世開始後身上就有了一種類似與遊戲背包的空間存在。背包大小有限定,每個背包隻能放置99件同類物品。」

這些信息即使他不說,將來陳清翰也能從別人口中知道消息,不如做個人情,借此可以更靠近阿容。所以顧占雲撿著能說的都告訴了他,一個說的仔細,一個聽得認真。

顧占雲身邊放置有一個空箱子、一個小烤架、一小袋子食物,一小袋子黑炭,陳清翰麵露恍然,不需要顧占雲提起,他也能明白顧占雲究竟是如何在隻能放置99件同類物品的背包格子中放下這麼多東西,明顯這些東西應該都放置在一個空箱子中,背包中疊加99個箱子,可以使用的東西自然便多了。

「她們為什麼不過來?」

似是不經意間一問,眼睛緊緊盯著顧占雲的神態。

溫潤的俊臉沒有絲毫變化,他的聲音依舊溫暖輕緩:「可能是我吧。」

「為什麼怕你?」

「因為他們怕我讓她們抵命。」

抵命?

沒等陳清翰再問,顧占雲接著道:「這裡是一個迷宮,在密室中死掉的所有人都在這個迷宮中被復活。這些復活人堅信,隻有殺掉真正活著的人,就可以用這些殺掉的人來代替自己的位置,他們也就可以真正復活。一個多小時前我們正好遇到這幾個復活人,可能是看我們女多男弱好欺負,就找上了我們。」

「結果你殺掉了他們,因為手段過於殘暴,嚇壞了這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