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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閃現出五彩繽紛的氣流,彷彿對她釋放出的力量感到親切,那些顏色斑斕的氣流緩緩向她靠近。在靠近的同時,不同色彩的分子不斷相撞,空氣中隱隱有一種威壓越來越明顯。

地麵開始出現點點冰冷的箭尖,有了一次經驗的人們立刻從地上爬起,驚慌失措間,卻聽季想容大吼一聲:「都趴下!」

現在的情況很明確,趴下一定會被萬箭刺穿,少部分人憤怒絕望的咒罵起來。剩下的大部分人除了少數完全信任季想容外,其餘卻是抱著『站著也躲不掉萬箭穿心,不如拚一把』的心態,咬咬牙再一次撲在地上。時間彷彿開始無限延長,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難挨,他們甚至能感覺到那短箭一點一點刺破他們的外衣,戳傷他們的皮膚,刺進他們的血肉。

也許有人後悔,也許有人抱著必死的決心。然而,還不等地麵密密麻麻的短箭刺入血肉更深,耳邊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保持站立姿勢的人被爆炸波及,部分人竟直接消融在空氣中,活下來的隻有一人,那人正是李萌!

撲在地麵上的人都安然無恙,原來,同樣撲在地上的季想容身上忽然出現透明氣泡圈,所有下方的衝擊力量都被那個看似脆弱實則強悍不已的氣泡圈阻擋,進而保護了所有跟隨她指令的人們。放箭的機關彷彿也被那爆炸聲所驚擾,竟緩緩收回牆麵。

而那神秘小女孩消失的牆麵爆裂成米分末,地麵迅速向那個方向傾斜。被新炸開的空房間地麵出現一個黑洞,黑洞內正『呼呼呼』的刮著如旋窩般強勁的颱風。

「啊——」慘叫聲中,包括季想容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那黑洞吸入其中,隻留下寂靜的被血濺滿的密室和滿地的肉塊。

這是一個潮濕的山洞,呼呼的風聲不知從何處吹入,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嬰兒啼哭聲。不足兩米高的洞頂不時有潮氣匯成的水滴滴落下來,滴在陷入昏迷中的人們身上。

「滴答」

一滴冰水滴在季想容眼睫毛上,冰涼的液體滲入眼球,將她從昏迷中喚醒。睜開眼,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想起昏迷前的遭遇,迷濛的雙眼立刻恢復清醒。

在這個季節,這個陰暗潮濕的洞中,整個身軀都似浸入在冰涼的河水之中,四肢僵硬,指骨生疼。

正在這時,斷斷續續的□□與虛弱的咒罵聲響起,不斷有人從昏迷中甦醒。季想容沒有搭理那些人,眼睛掃過四周,眼睛定在一處。那是兩個氣質不同的男人,麵對麵的擁抱在一起似交頸而眠,英俊的容顏令人不由呼吸一凝,莫名的美好氛圍讓人不想打擾到二人。

季想容卻沒想那麼多,緩緩坐起身,之前的那一次爆發,將她身體內的所有能量一次清空。沒有了那種身體彷彿隨時有著無盡生氣的力量,隻覺得無論是行動還是呼吸都比之前遲鈍不少。

動動手腳,適應了這種凝滯感後,季想容站起身,走到那兩個躺在地上的英俊男人身邊,正好對上身處下方男人緩緩睜開的雙眼。

黝黑的眸子在看到她時自然而然的帶上了溫暖的笑意,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感到身上有什麼不對勁,凝目看去,卻發現竟有一個眼熟的男人躺在他上麵,二人姿勢曖昧,如秋日清晨的薄霜,在那人完全無意識時,這種與生俱來的氣質發揮的淋漓盡致。男人的眸中閃過一抹厭惡,勉強克製住粗魯推開對方的舉動,將他輕輕推開。

季想容直接將陳清翰接入自己懷裡,看也不看想對她說些什麼的顧占雲,拖著男人坐到一旁。不小的動作卻也沒有驚醒似乎還陷入沉睡中的男人,白皙俊美的臉此刻燒的通紅,%e5%94%87色紫紅,整個人呈現出不自然的病態來。

摸摸男人的臉,滾燙的嚇人。

季想容皺眉,將男人的身體盡量伸展開,眼睛在他身上仔細掃了一遍,在看到他右大%e8%85%bf%e8%85%bf側發黑的血跡時,眉頭皺的更緊。抱著男人向一邊側了側,果然,一根還殘留在褲子外麵的木製細枝若隱若現。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從空間中取出一把剪刀,卡嚓卡嚓剪掉細枝附近的一圈布料,一個猙獰發黑的傷口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陳清翰,你醒醒,別睡了。」季想容拍拍陳清翰的臉,輕聲喚道。

男人滾燙的額頭靠在她脖頸間,一動不動。

想到什麼,季想容再次開口:「胡本鋼,醒醒。」

男人依舊沒有動靜,而就在他們身後的儒雅男子在聽到名字時下意識抬頭。

「怎麼了?」感覺到身後的視線,季想容扭頭,目光不悅。

顧占雲沉默片刻,微微扯起一抹溫和的笑容:「沒什麼。他受傷了吧。之前我有注意過那些短箭,短箭箭頭是用不知名金屬做成,形狀呈倒鉤狀。我的建議是不要去動那根短箭,最好是用刀割開皮膚將箭頭取出。」

聞言,季想容的眸光柔和了一瞬,正要觸碰短箭的手也立刻收了回來。

而那些人在最初的驚慌失措之後,立刻冷靜下來。

「這裡有風,我們逆著風的方向走,肯定能找到出口。」江津看了看顧占雲,建議道。

何向晚卻是動了動鼻子,搖頭:「不行,不能逆風走。風送進來的味道中,有很重的血腥味。」

顧占雲隊伍中的一個男人早已被一連串的事故打擊的有如驚弓之鳥,滿心滿眼都想立刻逃離這個古怪的地方,即使是麵對外麵的變異動物,和他們血腥廝殺,他也不想再待在這個會死得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不行,哪來的血腥味!」那男人火大的沖何向晚咆哮了一聲,「老子寧願被那些怪物吃掉也不要待在這裡了!你們誰愛待這就誰留著,老子不奉陪了!」

說著,男人朝風進來的方向直衝出去,一個拐彎後,腳步聲突然消失,突然而來的寂靜令人渾身不自在。

季想容神色凝重,正如何向晚所說,空氣中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而就在剛才,男人消失後,那股血腥味更加濃厚,強烈到令人作嘔。但是,明知道那裡危險,有幾個天生喜歡冒險的男人麵麵相覷,忍不住向那個方向走去。

除了那幾個男人,其餘人都一動不動的注視這那些人。

而那幾個男人在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個轉角處時,什麼也沒發生,其中一個忍不住驚恐地低呼一聲,遂扭頭小聲叫道:「你們快過來,看看這裡是什麼!」

☆、第32章 死亡名單(2)

那是一塊一人高半米寬的墓碑,和尋常墓碑一樣用石頭製成,隻不過上麵的內容卻有所不同。整個墓碑顯得有些空蕩,隻有左上方處用書法書寫著一行人的名字,筆墨如沾鮮血,落筆於石碑至上經久不幹。

上述第一個名字是個英文名——anneadams,而最後一個,正是剛才失蹤的那個——鄒瞿。

而令人驚恐的是,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毛筆,被一隻無形的手操縱著在那「鄒瞿」名字的後方再次一筆一劃開始書寫。

當石碑上出現「」的字符時,季想容抓緊趴在自己背上的男人的手臂,在感受到男人越來越燙的體溫時,心中愈發冰涼。

隨著「陳」字的出現,人群嘈雜起來,這些姓陳的人一開始看到陳清翰的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又紛紛以為他姓胡,心中下意識認為石碑上出現的第一個字應該是「胡」。然而,事實卻出乎他們意料。

他們慌亂!憤怒!不可置信。

卻不知道有一個人心中更加沉鬱,他叫「陳清翰」,而不是「胡本鋼」,在季想容看來,這個石碑分明是在寫他的名字!

顧占雲手下一名陳姓女人捂著抽痛的腹部,心中充滿了絕望。在離開密室之前,她被老公推到前麵,為他擋住了一枝短箭。老公毫髮無傷,她卻知道自己的胃已被刺穿。胃酸侵蝕了她的內臟,疼得她無時無刻不想尖叫怒罵。*思*兔*網*

可她不敢。

在這裡,她最親近的人就是自己的老公。可老公都會在生命危急關頭將她推出去,她就更加不敢暴露自己的傷勢,讓別人有機可趁。

本來,她一直抱著僥倖心理,說不定,她可以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可以找到醫院,可以痊癒。可是這個死神墓碑,卻將她所有的僥倖打入塵埃。

「不不,我不想死,不想死,我不要死,我不會死的,不會的……」陳姓女人在口袋裡摸索著什麼,低著頭神經質的念叨的樣子引起了身邊男人的注意。男人還在為之前下意識將老婆推出去而良心難安,看到女人這個樣子,連忙扶住她,一臉擔心:「老婆,怎麼了?」

女人似乎摸到了什麼,緩緩抬起頭,神情漠然的看著他:「老公,我不想死。」

「你不會死的,放心吧,還有我呢。」

「是的,我不會死的,不是還有你嗎……」女人嗤嗤一笑,從大大的口袋中掏出一把水果刀來,刀尖直指男人。

男人嚇得臉色蒼白,連連後退:「老婆你瘋了!」

他們這邊的動靜立刻吸引了他們附近的人,紛紛後退,避開這個女人。

「不不不,我沒瘋,我很冷靜。」女人看了一眼石碑上繼續書寫的字,一把水果刀對著已經嚇得%e8%85%bf腳僵硬的男人狠狠紮了過去,「你死了,死亡順序就變了,說不定我就能活下來!」

「啊——」

慘叫聲在陰森森的石洞內響起,女人蒼白的臉被濺起的血液沾染,如同一個可怕的魔鬼。

【警告!警告!該女性遠古病毒超出安全標準,請給予抹殺。】

季想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感受到了危險,她的男人很有可能會被這個女人殺死,可是季想容依舊不想上前。這是一個好機會,她也想知道,當死神墓碑死亡順序改變後,會有什麼「驚喜」。

001沉默許久,靜默下來。空茫的意識海中,一團混沌落寞的漂浮在一個角落。它不知道,那個當初在麵對想要害死自己的劉嬸子時也會心軟迷茫的女人,竟因經歷了001的突然背叛而迅速成長。如今的她,雖然不會主動害人,卻明明有這種實力,在麵對對自己沒有危害的無辜人類時也會冷漠的袖手旁觀,毫無猶豫,隻為了揭開心中的疑惑。

明明,這就是它心目中一個真正宿主該有的素質,可是,001不知為什麼,忽然有些難受……

「我擦,這女人瘋了吧!」

男人躺倒在血泊中,眼神驚恐的看著前方,血色緩緩流向墓碑,墓碑一碰到血液,整個碑身開始簌簌發抖。石碑上還未寫完的名字糊成一片血汙,扭曲了一瞬後,碑身發出一連串熟悉而又陌生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