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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就是一臉的賠笑對著胡定卿道:「卿卿,你表妹不懂事,她直性子心直口快,說話不經大腦,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她一般見識,」王表妹張了張嘴準備反駁,又是被劉桂花一巴掌過去訓斥:「你還站在哪裡幹什麼,過來個給你表姐賠罪道歉!」

「我不!」表妹還在作死。

很好,胡定卿心裡冷笑,她抬起頭。朝一邊站著有一會兒的王杜鵑喊道:\」娘~\」

這聲音裡明顯帶上了哭腔,好不可憐,王杜鵑心軟極了,她快步走過去,牽著胡定卿的手肘仔細看,心肝兒肉地叫喚:「哪裡有人這麼狠心,害我兒受傷,痛不痛?娘帶你去上藥。」

這句話明朝暗諷,帶出了幾分真脾氣,王杜鵑現在也顧不得許多,她女兒都叫人家女兒給欺負了,哪能還向著別人。

於是劉桂花就被這句話刺得臉上火辣辣發燒,但還是不得不%e8%88%94著臉道歉:「表姐,這事都是二妞的錯,我回去定會狠狠教訓她,隻求表姐不要惱了我,生了咱們姐妹之間的情分,」

然而王杜鵑這次卻沒有這麼好說話,她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卻忽然望著劉桂花說道:「二妞年紀也不小了,你沒事的時候還是要多教教,省得以後出門子了還這麼不懂事,得罪人。」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意思直接說人家沒有教好女兒,可真是當麵打臉。

劉桂花的臉色很難看,但是想起以後少不得還有很多事情要麻煩胡家,是以現在也不敢得罪狠了人家,隻有諾諾稱是:「這孩子就是性子直了點,沒有惡意的,我會教她的……」

「娘,先進去吧,我的手很痛!」胡定卿皺著眉,狀似很難受地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好好好,你別亂動,快去包紮傷口!」王杜鵑顧不了別的事,拉著女兒進屋了。

王表姐現在遠處冷眼看了一場鬧劇,直到胡家人都走了,她才幽幽開口:「娘你後還是不要放縱二妞了,四處得罪人!須知我們現在該要靠著胡家,別打量人家好性子,就蹬鼻子上臉,也不瞧瞧自己的骨頭幾兩重,成日介兒的惹事,別到時候連累了我們一家人子。」

王表妹在家很是受寵愛,所以平時很不把這個姐姐放在眼裡,她現在正生氣呢,卻被大妞一頓嘲諷,可是等著機會發火了,「娘你看她!幫著外人罵我,我不活了,嗚嗚嗚,」

劉桂花也不喜歡這個性格陰測測寡言少語的大女兒,見她罵得小女兒哭了起來,立馬就拉下臉訓道:「你少在這兒火上澆油惹哭你妹妹,回房做自己的事!」

王表姐大抵是被說慣了的,遂臉色一點也沒變,隻輕輕哼了一聲,就轉身走了。

王表妹還在那裡氣的咬牙切齒,恨恨說道:「娘,本來就是胡定卿的錯,為什麼罵我!」

「我的好閨女誒,別在叫人聽見了,小聲點!娘知道都知道,但這在別人家你就先忍忍,」劉桂花害怕女兒再胡言亂語,連忙用手捂著她的嘴,拖拖拉拉將她帶走了。

第四十六章

□□□□王杜鵑把胡定卿帶回房間裡就給她上藥,因為她身上穿的衣服是長袖,已經摔破掉了,上麵還沾有血跡,所以脫下來的時候,才能完整地看到傷口,看上去挺嚴重的,虎妞早就打好了熱水,幫她清洗,王杜娟在一旁看著,嘴裡又把王表妹抱怨埋怨一回,胡定卿聽了就打趣他娘,道:「娘,你不是一直很喜歡表妹的嗎,前些日子還總是就叫我讓著她,今天怎麼一直罵她,」

王杜鵑橫了女兒一眼,又啐了一句:「你當娘是傻子呢,連個親疏遠近都分不清楚,他們來我們家是客人,我自然是要客氣些,沒想到二妞那丫頭那麼不懂事,都這麼大的人了,卻一點規矩都不懂!」

「卻不知她小小年紀,嘴裡卻那麼不乾淨,說的那些話喲,我聽了都發慌!你這和死丫頭也是個窩裡橫,被人指著鼻子罵了,也不曉得回嘴,還讓人推倒,一點用都沒有!」王杜鵑越想越生氣,點著胡定卿的腦門訓斥她。

胡定卿看她娘似乎還很生氣的樣子,知道自己的目的差不多達成了,她娘不再護著那一家人了,心裡也很高興,嘴裡嘿嘿傻笑不答話。

反正那母女三人過幾天就要走了,沒必要撕破最後一層麵皮,見麵反而尷尬。

這件事算是解決,雖然自己受了點小傷,但是胡定卿不在乎,搽幾天藥就會好,也沒什麼影響,她心裡很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卻不料這日晚上,胡老爺卻直接宣佈了一件事,仿似晴天霹靂,直接把胡定卿炸呆了。

他爹坐在高高的扶手椅子上,抽著味道濃烈嗆人的土煙,時而瞇起眼睛吸幾口,過了幾息之後才吐出來,然後待整個煙絲燃燒乾淨,就用手就反扣起煙筒,把灰燼磕倒在旁邊的小桌子上。

明明隻有一會兒功夫,卻又好像過了很久,胡定暄今晚有事不在,家裡幾個女人皆斂聲摒氣在在兩旁,大氣都不敢出。

是的,胡老爺積威甚重,哪有人敢挑戰他的底線,這次又不知道有什麼事。別說胡定卿沒有出息,自她八歲穿來那年,胡老爺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深深刻在了她的腦中,那陰狠嚴肅不苟言笑的樣子,她就是現在想起來,小%e8%85%bf肚子還會不由自主地打顫,無關別的,純粹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終於,胡老爺發話了,「我給四丫頭定了一門親事,你們心裡有個數,以後就在家裡好好呆著吧,多學些婦人的規矩,少出去惹禍。」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胡老爺的語氣儼然嚴肅周正起來,他眼睛一直盯著胡定卿看,深沉得很,直叫胡定卿心裡打哆嗦,想開口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

倒是王杜鵑上前一步,問道:「緣何這麼早就把卿卿的婚事定下了?三丫頭現在還沒有著落,是不是……」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被胡老爺一擺手就打斷了,道:「隻是先定下罷了,還有些日子,三丫頭接著再相看,不急。」

誰說不急,胡定卿心裡聽著急得不得了,但是這個家還輪不到她做主,她還不敢公然質疑胡老爺,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她的心都涼了,難道自己辛苦謀劃了這麼久,到頭來還是逃脫不了這種命運?難道自己的行為在人家眼中就是不值一提的小打小鬧?他心情好了讓你玩一會兒,待到不耐煩了,隨時都能將你打入地牢!

這種想法一出來,就想一匹脫韁的野馬,思緒怎麼都拉不住。胡定卿的心情此時真的跌落到了穀底,整個人昏昏沉沉,最後自己是怎麼離開的都不知道。

胡定卿的臉色難堪至極,回房間想了很多也沒想出個辦法,反而越發煩躁了。她怎麼也想不通,胡老爺怎麼突然就給她定親了,還是毫無徵兆的?

而這邊,王杜鵑也是納悶,所以等人都離開了後,她才有機會仔細詢問一二。

「莫不是有什麼事?怎麼這麼快就把囡囡給定下了?」

好老爺端著茶杯,捋了捋麵上的茶葉,品了一口,才慢悠悠道:「我知四丫頭從小就是個有反骨的,不如她幾個姐姐溫順聽話,卻又很會替自己打算,人前背後的表現截然不同,心思極多。」

「她掩飾得很好卻也逃不過我的眼睛,說到底還是嫩了點,沒有惹出事我也不想跟她計較,左右她是幾個女兒中最聰明的,我樂得縱她一縱。」

「卻是最近有些忘形了,」胡老爺搖了搖頭,道:「你這個女兒,聰明反被聰明誤,該她受教些訓。」^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王杜鵑心思一轉,估摸著胡老爺的意思詢問:「可是最近外麵聽到了風言風語?」

胡老爺冷哼一聲:「王家養的蠢女兒,住我的吃我的,卻是個不知感恩的!她在外敗壞我胡家的名聲我豈能容她,四丫頭書讀得多了,手段反而太溫和。」

王杜鵑心裡訕訕的,畢竟是她娘家的親戚,這麼大剌剌說出來,臉上還是有些尷尬,心裡越發覺得那一家子不會做人,白瞎她以前的一番心意,於是也憤恨說道:「都怪那二妞,一件小事被她嚷嚷得人盡皆知,心思歹毒的蠢貨!」

「我們胡家近幾年發展的好,眼紅的人可不少,這些流言一出來,難保就沒有眼紅的人趁機踩上兩腳,你女兒的名聲也就盡毀了。」

「雖是一件小事,可就怕有心人利用,這次我能幫她收拾爛攤子,但總得讓她長的心不是?還有,你以後緊拘著她點!」胡老爺說完後就躺在軟榻上瞇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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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第二天,胡定卿還是神情焉焉兒的,眼見著王表妹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突然就想挫挫她的銳氣,踩她一踩,任性放肆一回。

遂道:「聽說你家的房子已經找好了,不知什麼時候搬過去?」

王表妹心裡一咽,哼哼說道:「你什麼意思,若不是你娘極力挽留我娘,你當我想賴在你們家,德行!」

胡定卿諷刺一笑,拖長了聲調:「哦~原來如此麼?說來倒是我娘的不是了,帶我去告與她知,想必你母女幾人不用多久就可安心走了。」

「你!你別得意,哼!」王表妹說不過她,跺跺腳就跑掉了。

胡定卿嘴上贏了一回,卻也沒有多高興,心裡反而愈加煩悶。

正巧,適逢二姐過幾日生日,她的那位丈夫很是體貼,為了籠絡小妻子,決定給她辦個生日宴,請些女朋友來家裡熱鬧,逗二姐開心。二姐就遣馬車回娘家,接她兩個妹妹來小住幾日,王杜鵑瞅著小女兒最近萎靡不振,正巴不得有人來開解她一下,於是欣然答應。

王杜鵑雖然很疼愛自己的小女兒,但受階級局限性的影響,以及一直以來的思維模式影響,她覺得兒女的婚事父母做主是理所當然,而且認為胡老爺給女兒相看的人家一定不會差,所以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反而因為女兒的婚事定下,這些日子更為得意,見人都是眉開眼笑的。

二姐的夫家是個生意人,家裡生意比胡家做得更大,但他家的人口卻是簡單,夫妻兩個再加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母,三個主人家,剩下的都是請來的傭人。

他家住的也是三進三出的宅子,收拾歸整得很有派頭,王家的老母年紀大的,很不管事,正好娶進門的媳婦是個要強厲害的,所以現在家裡瑣事內務,一應俱全都是二姐一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