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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隻能鬱悶地用手指扣著皮椅子,又不自覺想到王杜鵑在給她相親的事情,一時間腦袋亂哄哄的,心情複雜。

回到胡家,恰巧碰上她娘坐在院子裡麵曬太陽納鞋底,看樣子應該是她爹的鞋。

「乖囡回來了,快過來。」王杜鵑是個大嗓門,聲音也嘹亮。蓋因胡定卿是家裡最小的孩子,王杜鵑一直是這麼叫她的,小時候是這樣,到現在還是沒改,這麼親密的稱呼,胡定卿早就聽習慣了。

說來胡定暄是胡家最重視的孩子,但就是因為是男孩子,反而在教養上更為嚴肅些,家人也沒有給他取小名,王杜鵑把他當做胡家的驕傲和榜樣,平時連句重話都沒有說過,胡定暄也很少跟大人歪膩,反而不像一個小孩,但是在胡定卿看來,這樣一來反而少了一絲親近。

「娘,你又在給爹爹做鞋子呢,」胡定暄笑容燦爛的,走過去說道。

「囡囡過來,坐到娘身邊來,」王杜鵑瞇著眼睛叫她。

胡定暄聽話地走過去,問道:「娘,暄暄回來沒?」

王杜鵑啪地打了胡定卿一下,佯裝生氣罵道:「跟你說多少次了,要叫哥哥,怎麼就是不聽呢,」

「哎呀,我們一樣大呢,娘!」胡定卿不滿意地嘟囔。

王杜鵑沒有理她,隻是自顧自說道:「我的囡囡越大越漂亮,看這十裡八街的,就數我家閨女最出挑,為娘的一定給你找個好人家。」

胡定卿默默走到一邊,不理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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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劉小玲該找胡定卿說話,家裡也沒有人管她們,兩個人就窩在胡定卿的房間裡,關著房門咬耳朵。

「那位逃婚的現在回家了,你知道昨天她找我去說了什麼嗎?」劉小玲可憐巴巴地問道:「而且,你絕對猜不到!」她的語氣一點也沒有平時的時候活潑,有氣無力的樣子,胡定卿猜想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但她還是附和著好友問了一句:「發生什麼事兒了?」

劉小玲一聽,頓時就覺得委屈了,她急忙嚷嚷道:「你說過不過分,我們好心好意幫他們找人,聽說人找到了,昨天我還去看她,可是,她竟然說我們多管閒事,她說她自己根本沒有出逃,叫我們不要到處詆毀汙蔑她,壞了她的名聲,」

劉小玲顯然是氣極了,現在說起這話還咬牙切齒的,「她這不是倒打一耙嗎,最後反而叫我們落不著好,兩麵不是人,你說我委屈不委屈!」

胡定卿心裡早就料到應該是這事,心裡也並不很驚訝,隻是微微有些牴觸和不得勁。

她捧著劉小玲的臉蛋捏著,安慰她:「好啦好啦,這次上當就算了,快別多想了,不值當什麼,以後不跟她來往就是了。」

劉小玲還是翹著嘴巴,不高興的樣子,「誰知道她是那樣的人啊,過河拆橋一樣,外麵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讀書的時候也不知道。真是替他的未婚夫不值,我聽說啊,她還是要照常結婚呢!」

「管她什麼時候嫁人,反正我們是不會去了。」胡定卿吃著小點心,抽空回答了一句。

劉小玲輕輕哼了一聲:「我們若是去了,說不定人家還以為我們是故意去給她添堵的呢!」

「咱別提她了,我給你看樣東西,」胡定卿從床頭的桌子上翻找,不一會兒就拿出一張請柬來。

劉小玲好奇,她偏過頭去看,「這是什麼啊?」說著就翻開來看。

「是暄暄他們學校戲劇社新出來的舞台劇,我知道你喜歡這些,特地問暄暄要過來的帖子,下個週末我們一起去看,」

「真的啊!卿卿你真是太好了,我太高興啦!」劉小玲興奮的手舞足蹈,又抱著胡定卿一陣猛誇。

這事揭過,等胡定暄回來的時候都晚上了,他們兄妹的感情一向是極好的,吃完晚飯,胡定卿給自己敷了一個麵膜,就去她哥房裡。

「暄暄,我有有一件事要跟你說,」胡定卿連門也沒敲,直接就進去了。

胡定暄剛好在換衣服,外套還隻套上了一件袖子,裡麵穿了一件白色的純棉內衫,他抬頭看了看胡定卿,隻能無奈說道:「怎麼越大越沒規矩了,男人的房間也敢亂闖。」

胡定卿默默打量對著方%e5%94%87紅齒白,嫩的能掐出水的小臉蛋,和自己非常的相像,活脫脫的一個正太,真心想說一句,你離男人的標準還差得遠了,騷年!

然而麵上卻隻能忍住笑,假裝咳嗽了一聲,掩飾道:「你不是哥哥嘛!在別人麵前我怎麼會這樣。」

「嗯,是有什麼急事嗎?」胡定暄算是認同了她的話,轉而又問道。

「就是、我知道了一個秘密,」胡定卿說的時候心裡還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胡定暄看著他,臉上意思很明顯,那意思是說,你說我聽著。

胡定卿向前挪了一小步,想了一下,才說道:「那你附耳過來,我說給你聽。」

胡定暄也配合她,於是胡定卿就踮起腳尖兒,在她耳旁嘀嘀咕咕。

趙乾不舉。

胡定卿剛聽到這個消息也愣到了,她救了趙乾那天,順便給他請了一位大夫,沒想到就被診出,說是他身體裡有一種極為奇怪的毒,會致使男性不舉。

胡定卿開始一直沒空去想,乍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真是蒙了,隨後就是一種奇怪的心態迅速在她的腦海中蔓延,有點幸災樂禍,又略帶同情。她的目光偶爾不經意間落在趙乾的下腹處時,那眼神古怪極了。

還好趙乾當時是昏迷著的,否則的話,他可能真的會想去撞牆。

後來回過神來,胡定卿才有空好好思考,趙乾這個樣子,是誰幹的?然後又聯繫到她的事,就猜想不會和胡定暄有關吧?

所以她才過來問問她哥,確認一下。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胡定暄竟然一本正經地承認了。

「嗯,是該給他一個教訓,」輕飄飄的語氣。

「所以,你就……」胡定卿結結巴巴問道,意思不言而喻。

「嗯,」對方點點頭。

「那,趙乾會不會發現是你幹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後,胡定暄又開始擔心別的。

「不會的,卿卿別擔心,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胡定暄摸了摸她的頭髮說道。

胡定卿略心塞,我是擔心你啊,趙乾那個變態可不是省油的燈!

第三十七章

次日,胡定暄約見了久未見麵的林景言。

那個男人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派頭,貴氣範兒十足,英俊灑脫。隻是眼神中偶爾會流露出一絲邪性,才會叫你看透他的本質,然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就注意不到。

他的桃花眼如果向上挑的話,就會顯得很魅惑迷人,韻味十足,顯然他十分知道自己的優勢所在,並且加以利用。↘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胡定暄最是正經不過的人,就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林景言的樣子好像特別的好看,比他認識的很多女子都漂亮,可他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他麵貌長相,明明是個男子,卻這般、這般勾人,好像能讓人麵紅耳斥一樣,胡定暄突然就覺的很不好意思,不敢再去看對方的眼睛。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心跳略微跳快了兩拍,自然也不會發現他兩邊的耳朵已經悄悄紅了。

林景言玩味地笑了一下,沒有戳穿。他率先開口問道:「暄暄今日來找我,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胡定暄努力板著一張臉,盡量嚴肅地回答:「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來告訴你一聲,那件事卿卿已經知道了,你還是小心一點,最好不要讓趙乾知道,給卿卿惹麻煩。」

「還有一件事,」胡定暄想了一下又補充道:「上次你幫了我的忙,我說過要答應你一件事情的,你現在想好了嗎?」

胡定暄不喜歡欠人情,人情債不好還,況且心裡總是擱著一件事有疙瘩,還不如早點解決為好。

林景言聽了他的話卻低著嗓音癡癡笑了起來,胡定暄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卻笑得更厲害了。

「趙乾的事情你大可不必擔心,他不會查到我頭上,更不會連累胡定卿的,你放心。」好半天之後,林景言才清了清嗓子說道。

他的皮膚很白,但卻不是那種白裡透紅健康的顏色,而是一種蒼白,透著冰冷的感覺,他這一笑反而打破了那種無意間種透出的疏離之感。

惹得胡定暄又晃了一次神。

「我倒是真的有一件事要你幫忙,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幫這個忙了,」林景言笑著說。

胡定暄泯著嘴%e5%94%87,略微停頓後就就點頭答應:「你說,隻要我能做得到的,都可以。」

林景言也不再開玩笑,他神色難得地嚴肅,走過去圍繞著胡定暄轉了一圈,半晌後才語氣略為軟和地安慰道:「沒你想那麼複雜,我隻要--你的一點血而已。」

要我的血幹什麼?胡定暄不解,懷疑是不是自己理錯了,於是他不確定地反問:「要我的血?」

「嗯,一點就好,你不必害怕。」

確認自己沒有聽岔兒,胡定暄這才點點頭,也沒有問他為什麼要自己的血,隻小聲問了一句:「你身上有刀麼?」

「嗯,」林景言點點頭,走過去遞給他一把匕首,問道:「我幫你還是你自己來?」

胡定暄沒有廢話,直接迅速拿起刀割向自己的手腕,一陣刺痛傳了過來,紅色的血液就流了出來,他對著瓶口接住,大概放了半截兒大拇指深,林景言就出言阻止道:「夠了,不用再放了!」說完馬上那起準備我的乾淨紗布給他包紮傷口。

胡定卿一聲也沒有吭,林景言嗡聲嗡氣地問了聲:「痛嗎?頭暈不暈?」

胡定卿搖搖頭,一點血而已,他還沒有那麼虛弱,又不是女孩子。

「這幾天傷口不要浸水,知道嗎?」林景言似乎心裡非常內疚,要一個還未滿十八的青年去傷害自己,他確實有點於心不忍。

如果說胡定暄不是那麼平淡自然地答應他,甚至連問一問都沒有,林景言才會這麼心疼他。如果說他當時鬧一鬧,非常不配合的話,林景言還能毫不猶豫地狠下心來,可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