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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姐強勢扳回一局,挽回了她的自尊與驕傲,代價是花光了身上所有錢。

反正也不要胡定卿買單,貴就貴點,她也沒有說什麼。

好不容易出來一躺,她對胭脂水米分不感興趣,反而是吃了不少東西。北京城裡有名的小吃不少,像驢打滾,茯苓夾餅、果脯蜜餞,最後她還喝了一碗酸梅湯。

這個時候的北京城很有時代特色,四合院小洋樓混居,穿西服和穿長衫得男人,穿旗袍和穿洋裙的女人,小汽車和黃包車都在路上穿梭不止,街上洋人到處都是。

一個鮮活的時代就像一副畫卷,清晰地展現在她的麵前。直到這個時候,感官上的直接接觸,才讓她清晰地認識到,她已經是這個時代的一員了,置身其中不可分離。

大概隻逛了半天,東西都買的差不多了,回去的時候,她們還是叫的人力黃包車。

坐在人力車上,二姐一路上都是嘰嘰喳喳的,嘴巴沒停過,大姐偶爾附和兩句。

胡定卿突然發現,其實她對這個時代一點也不瞭解,她所知道的知識大多源於後世的影視作品,以及自己高中歷史課本的一些常識。

但當她真的生活在這個時候,才發現,事情遠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她認為所熟知的一切根本不值一提。她的依仗根本就是笑話。

生活不是寫小說,她更不是女主角,沒有作者賦予的諸多光環,沒有保護她的白馬王子。如果她想要什麼,必須得自己去爭取才行,不想被別人決定命運,更要努力才行。

所以說,這樣生活,才是她重活一世的目的,自己為自己的將來而奮鬥!

回到家裡,姐妹三人默契地沒有提起買了一件『奢侈品』的事情,雖然說王杜鵑最近對她們幾個頗為寬容,但她們也不敢去貿然挑戰她的底線。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一家人圍坐在一起。

見著李嫂一臉恭順的擺菜上飯,胡定卿有點心塞,心裡萬分彆扭。明明看上去挺老實的一個婦人,真沒想到會青天白日的幹那種事,而且看那樣子,兩人都是你情我願的,不存在誰強迫誰。

這李嫂死了男人,她年紀也不大,找個人嫁了本是正經,也沒人會說什麼,何必做這種讓人唾棄的事兒。

再說的不好聽點,這紙終究包不住火,這事情以後如果叫胡老爺知道,保不齊就是讓人一頓死打,然後趕出胡家,到時候她們母女兩個可真是連落腳的地方都沒了。北京城雖然大雖然繁華,但魚龍混雜的地方也多,地痞流氓也不是沒有,兩個孤身的女人沒有依靠,就算出了事也沒處聲張去。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看樣子還真不假,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她真不敢相信眼前這位老實的婦人竟然有那麼放/蕩的一麵。果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麼?

又想到那天胡定暄也看見了,不禁抬頭偷偷瞄了他一眼,沒想到對方竟似有所覺地望了過來,胡定卿瞪了他一眼,才移開視線,繼續悶頭吃她的飯。

卻沒想到對方會錯了意,直接拿筷子夾起擺放在他麵前盤子裡的一塊%e9%9b%9e%e8%85%bf,直接放到她碗中。

他這麼一動作,自己覺得沒什麼,卻不想全家人都頓了一下,抬頭望著他。

胡定暄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妥,於是就解釋了一句,「先生常言,要做到兄友弟恭,友愛姊妹。我看卿卿長的實在瘦小,便想讓她多吃點。」

他這麼一解釋,氣氛總算緩和下來,大家也不覺得奇怪了,反正胡定暄的話,一向是沒有人反駁的。胡老爺甚至欣慰地又誇讚了他幾句,又叫幾個女兒記住弟弟的好之類的。

胡定卿察言觀色,立馬揚起一個笑臉,用甜溺溺的語氣對他說道:「謝謝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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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飛快,不說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反正就是在百姓們日復一日辛苦勞動中悄然度過。

翻過年去,大姐的婚期也到了。她是在一天下午,被一頂大紅色的轎子給抬走的,一家人都是喜氣洋洋的,連胡定卿也跟著假笑。

大姐開始了她自己的新生活,以後會不會幸福她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裡默默祈禱她能過得好。

家裡少了一個人,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影響,畢竟他們認為,女子長大以後總是要出嫁的,沒有什麼不捨和留戀,一個家的傳承還是要靠男丁才行。

而對於胡定卿來說,大姐出嫁最大的好處莫過於,她現在終於能又一個獨立的私人房間了,大姐走後,她可以一個人住了。

畢竟從靈魂上說,她是一個成年人,沒有自己的私人空間真的很不習慣,但在胡家沒有她說話的權利,以前也隻能將就。

寒冬過去,氣溫逐漸回升,冷空氣減少。家裡人也開始換下棉襖,換上夾衫。

胡定卿經過幾個月的調養,氣色好了很多,臉頰也有肉了,看上去不再麵黃肌瘦,身高也長高了一點。她對著鏡子照了照,心想真不枉自己每日餐餐都吃兩大碗飯,這小身板才終於壯了一點。

不過,基因真的是硬傷,胡老爺和王杜鵑的長相都很一般,所以幾個女兒的相貌都隻是生清秀而已。胡定暄自然也沒能基因突變長成大美人,隻是一般而已。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張臉,長的最好的大概就是嘴%e5%94%87了,%e5%94%87形完美,肉質飽滿,連顏色都米分嫩的很,嘴巴就算不翹起來,但看上去也是微微嘟著,真是該死的可愛!

哪個女人不愛美,當然是越漂亮越好,胡定卿也不能免俗,所以才不滿意自己的樣貌。不過好在她人還小,還有生長空間,以後慢慢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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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燈火萬千都熄滅,連小動物也都沉睡。胡家宅子早就一片漆黑,一絲聲音也無,西廂隔壁房間的二姐和三姐,老早就睡下了。

這邊房,胡定卿檢查好門窗,確定都關好了,這才小心奕奕打好一盆涼水,放在桌上。站在旁邊,她凝神屏氣,閉上眼睛,抬起左手緩緩放入水中,至完全浸沒。意念引導一股氣慢慢集中到左手。

過了大概一刻鐘,她興奮地睜開眼睛,喜不自禁。

終於成功了!

她抬起左手,攤開掌心,就看見她的手裡心,隱隱約約有什麼東西在遊動,似蛇非蛇,似龍非龍,它通體黝黑,背上的鱗片泛出一縷淡金色的光澤,頭上還長著兩個角。

看著這熟悉的一幕,胡定簡直卿感動的想哭。這是她的東西,如今又回到她身邊,怎麼能不高興!她從自己的世界帶來的,唯一熟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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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她在醫院裡病的快要死了,醫生早以下了病危通知求,她就差最後一口起沒有嚥下,活活地熬著,父母幾乎要哭瞎了眼睛。她也幾乎要放棄了,可是姥姥不辭辛苦從廟裡給她求了一道護身符玉珮。

她生肖屬蛇,那塊玉珮上的圖案就是一條類似蛇的物種。於是她日日帶著,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她竟然真的吊著一口死活了下來。醫生解釋說是病人求生的意誌力堅強。可她卻堅信是這塊護身符的原因。於是她每天都要用手撫摸它,好像這樣做心裡就安定了一樣。

有一天晚上,她正把玩著玉珮,突然那東西一下子從玉裡飛了出來,又嗖的一下鑽進了她的左手。她嚇壞了,拿起手看了半天,看見那東西竟在她手掌上若隱若現,還會遊動。

雖然她很害怕,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這件事情是好是壞。但是她下意思地把這件事隱瞞起來,對誰都沒有說,於是這件神奇的事,就成了她一個人的秘密。

後來她穿來這個世界,第一時間檢查了她的左手,果不其然沒看見那東西。但她心裡知道,那小蛇還在她體內,隻是那個時候他的身體不好,生了大病,沒有能力讓它出來而已。所以她雖然著急,但是卻並不擔心。

那東西非常奇怪,它需要人用身體去養它。那個時候它突然進了胡定卿的手裡後,她就日日觀察它,發現它總是在她凝神靜氣的逼迫下才會出來。一個月後的一天,她的中指竟然盈出兩滴翠綠色的透明液體,她下意識就把手指放在嘴裡含住,將液體吞食了下去,奇跡就是這樣發生的,她的身體又好了一些,能吃一點飯了。

她當時激動極了,認為自己得了一個寶貝,疾病一定會被治好,她可以活下來了。

然而沒想到,現實永遠比想像殘酷,那種神奇的液滴不是你想有就有的,時間距離上次過去了兩三個月後,它才又出現小小的一滴。當真是杯水車薪,這一點根本救不了命。情緒大起大落之下,熬了幾個月,胡定卿帶著濃烈的不甘和不捨離開了人世。

現在胡定卿摸也透了這東西的一絲規律,似乎隻有當你的身體非常好的時候,它也才會出現,甚至更精神,帶給你的回報也更多。就像她剛來這兒的時候,身體太虛弱了,小蛇根本出現不了,現在她養了幾個月,健康得很,才可以把它召喚出來。果真是玉養人人養玉。

不知道自己的穿越和這東西有沒有關係,但是自己能重活一遭,並且這東西還在她身邊,想來也是緣分。

胡定卿把左手繼續放在水裡泡著,龍和蛇都屬水,在水裡它很精神。

過一會兒,她的中指突然傳來一股熟悉飽漲之感,胡定卿心裡一喜,眼睛迅速環顧四周想找個盛水的容器,但時間急迫哪裡能找到合適的,索性還是直接放進了嘴裡。

一滴,兩滴,三滴!

竟然有這麼多,簡直是意外之喜!沒想到小蛇才復甦,就有那麼都能量。

三滴到嘴還沒食到味就消失不見,不一會兒,她整個身體卻陡然變得神清氣爽,通體舒泰,好像筋骨都輕鬆了。

果然是好東西,胡定卿興奮地望著自己的手心,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看來她以前那具功能衰竭的殼子真是埋沒了它。

第七章

得意忘形的結果就是,半夜跑了無數趟廁所,直到黎明破曉之際,她才拖著癱軟疲憊的身體沉沉睡去。

好像要把身體裡沉澱的毒素,積累的小毛病通通排除體外似的,雖然那種感覺很爽,但她小孩子的身體當真負荷不起,拉的都快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