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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072 字 1個月前

的撒嬌親暱。

「嗯,醒了?」蕭紹見她醒來也是一笑,低頭在她粉嫩的%e5%94%87瓣上親了親,珍姐兒這一覺睡的時間頗長,弄的他一度以為這孩子病了,請太醫進來把了幾次脈才能放心。

「什麼時候了?」室內的大燈都熄了,隻留了數盞橙紅色的小紗燈替整間屋子蒙上了一層溫馨旖旎的色彩,周寶珍窩在蕭紹懷裡,感受著從他身體上散發出的熱力,鼻息之間都是他身上散發出的熟悉味道,隻覺得這些日子以來沒有比這一刻更安心的了。

「已經二更了,你睡了一整天餓不餓?」蕭紹將手中沾了藥的棉棒放在床頭的小幾子上,一隻手輕輕順順她的頭髮。

「是有些餓了。」周寶珍點點頭接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朝他問到「宮裡的事都忙完了?」

「早著呢。」說起這個蕭紹就是一聲冷笑,皇帝突然死了所有的兒子裡現在隻剩下了太子,可惜太子年紀小又有啞疾,那些同蕭家不對付的人就說什麼古往今來從未聽說過身有殘疾的皇子能當太子的,就更不要說當皇帝了。現在朝中分為幾派,除了支持太子的,身下的有說在宗室之中另選他人的,也有說要迎先四皇子回朝的,吵的是不亦樂乎。蕭紹心想本王就先容你們蹦躂幾天,找幾個跳的厲害的收拾了再說。

「怎麼很麻煩嗎?」周寶珍從她懷中起身,看了他的臉色朝他問到。

「不過是些跳樑小醜不值得一提。」蕭紹不願意她為這些事操心,當下便轉移了話題「叫人送吃食進來好不好?」

周寶珍本就不在意這些,既然蕭紹不說她也就不問了,隻想著起來收拾一下吃飯,蕭紹卻不用她動,直接拿被子將她裹了抱到外間的榻上坐了。如今壓在頭上的大山沒了,周寶珍便覺鬆快不少,難免就想起遠在封地的兒子來,因同蕭紹問到「表哥,我想父母親還有朝哥了。」

因為蕭紹的吩咐小廚房裡一直預備著,很快月桂便帶了人進來擺飯,周寶珍看了桌上的菜色都是她平日裡喜歡的,當下又抬頭朝蕭紹甜甜的笑了笑。

「我已經讓人給父母親送信,快的話二月裡他們就該能進京了。」

二月裡就能進京周寶珍麵上露出了喜色,高興的同蕭紹說到「這樣說來,咱們豈不是還能趕上朝哥的三歲生辰?」

「是呢,到時候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辦成多大都沒問題。」說著蕭紹抱了她坐到自己%e8%85%bf上,低頭看著她星子辦的眼睛說到「珍姐兒這兩年委屈了你和朝哥,以後再也不會了。」

肅州城外有一座佔地頗大的別院,四皇子一家自離京後便一直住在此處,此地頗為荒僻方圓幾裡也隻這一戶人家,平日裡附近路口有兵丁把手,因此當地的百姓輕易也不會靠近這裡,這些日子以來一家人的日子過的頗為安靜。

這日有數匹快馬由遠處的官道疾馳而來,這一行人顯然是趕了遠路的,一個個都風塵僕僕,一行人在別業門口住馬,為首那人下馬後同守門的兵丁說了些什麼,並且往他手裡塞了個東西,很快這一行人便進了別業的大門。

四皇子來了此後像是頗為認命,人也比之以往沉穩不少,每日裡多半的時間都在書房看閒書,從小伺候他的太監貴順從門外進來,臉上帶了些歡喜的神色「爺,京裡來人了。」

☆、第250章

天色漸晚,送信的人早已離開,獨自在書房坐了一下午的四皇子起身離開往後院來。陪在身邊的太監是自小就伺候他的,最是忠心不過,當初他們一家離京,隻有這一個怎麼也不肯離開,一路跟在車後到了這裡。

暮色中的庭院光禿禿一片,既不見樹木也沒有花草,蕭瑟荒涼一如他此時的心境,從高處跌落在泥濘裡掙紮求生,最悲哀的也不過如此。

「嘎——嘎——」

有倦鳥從別院上方的天空飛過,投進了不遠處的林子裡,四皇子在庭院當中的小路上站了一會,這處別院不大前後不過兩進,勉強算是分出了前後院。所幸後院有塊很大的空地,原本他還有些閒心,想將這塊地歸置一番,到時候未免不是一塊消閒的去處。隻是初到青州的一家人在吃了一些日子的窩頭鹹菜後,那塊地如今被劃成幾塊,養了些%e9%9b%9e鴨又種了各色蔬菜,如今一家人的飯桌上總算是豐富了許多。

之前作為朝中有名的賢王,四皇子也不是沒有深入過田間地頭為自己賺取好名聲,隻是當時的他或許永遠也想不到當時為了作秀而學的玩意兒竟然真的有用到的日子。

「母親,娘親,我的小花又下蛋了——」

後院有小姑娘輕快的語聲傳來,四皇子臉上原本有些冷寂的臉色瞬間柔和起來,孩子的適應能力總是比大人強上許多。四皇子府的小郡主,本就是個活潑的性子,在最初的驚嚇過後,這孩子很快便適應了青州的生活,每日裡為這個家帶來許多生氣與歡樂。

「主子,兩位夫人和大姑娘還等著你用膳呢。」

永福抬頭朝日漸琢磨不透的自家主子看了一眼,小聲的出言提醒到。其實此刻他心裡並不如表現的那般平靜,甚至隱隱還帶了些激動和興奮。方纔那些人是受京中長公主差遣而來,帶來的消息讓永福這會兒想起來還激動的渾身發抖,魏王謀逆,陛下駕崩,他想主子這一次或許是真的要出頭了吧。然而這些事卻並不是他這樣身份的人該管能管的,再次看了看自家主子即使穿了棉衣仍顯清的背影,他想就這樣吧做好自己的本分,該來的總會來的。

京裡皇帝駕崩,心中有想法的人自然不少,隻是到底有皇後和太子在那兒立著,旁人就算心中有想頭,一時之間卻也不能將皇後和太子壓下去,況且還有定南王府這座大山在。太子登基,皇後成了太後,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後宮看似平靜,暗地裡卻是風雲積聚。

朝中事多,蕭紹本就忙的很,況且朝中派係林立大家心裡各有各的想頭,即便是蕭紹也不能說一不二,每日熬油費火竟是一連半個月宿在了宮裡不能回家。周寶珍知他事多也不擾他,隻吩咐廚房每日做些吃食湯水還有乾淨衣裳送到宮裡,好在蕭紹心裡記掛著她,時時讓七星往來傳遞消息,讓她隻管安心呆在家中,至於外頭的人想見就見,不想見的便不必理會。

這日七星又從宮裡帶了蕭紹給周寶珍的信回來,跪在地下哭喪著臉誇張的說到,「王妃好歹疼疼小的,小的這些日子%e8%85%bf都跑細了一圈了。」也是一天天七八十來趟的往來與宮中和王府,也難怪這小子要抱怨。

這話說的逗趣,周寶珍接了信邊拆邊在口中說道,「這話你隻同你家王爺說去,同我有什麼相乾。」話是這樣說,可臉上的笑容和甜蜜的神色卻是騙不了人的。

信不過一頁,裡麵也沒什麼特別的事,不過是寥寥數語,全是夫妻閒話,大約隻是想讓她知道他心裡是念著她的。許是事忙信是匆匆寫就,然而那字卻似要破紙而出,表哥之前的字就很好,隻是如今卻像是比以往又要霸氣恣意許多。

周寶珍知道太子登基不過是個幌子,大抵一兩年間待表哥徹底將底下這幫人壓服住,小皇帝便會遜位了,到時候才是真的改天換地舊貌換新顏。想到小皇帝她便覺有些頭疼,這般曲折複雜的關係,也不知到時候能不能在不傷人的情形下讓事情有個完滿的解決。

不說別的,眼前就有兩樁叫她為難的事,她如今的地位能叫她為難的人已經不多了,然卻也不是沒有,比如眼前的三公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珍姐兒,你問問蕭紹他到底想幹什麼?說我母妃參與逼宮,笑話這天下誰不知道她的兒子我的二哥早就死了,她逼宮做什麼?自己當皇帝不成?」

三公主來勢洶洶,剛進了院門見到等在廊下的周寶珍便不管不顧的嚷嚷起來。要說皇帝死了真正傷心的不多,可這其中必然是有三公主的,對於這個女兒二十多年來皇帝確實是真心疼愛的。她剛出了月子,因為宮裡的事月子也沒做好,又是傷心又是難過,要不是周延明一力勸哄著又拿兒子拴住了她,月子裡她就掙紮著要進宮。如今出了月子往宮裡去,給皇帝上了香又哭了一回,轉過頭來想見淑妃,不想卻是沒見著,這才知道自家母親居然捲到了謀逆之事裡去。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她成婚多年之前掉了一個孩子,這次懷孕不說別人就是她自己也是小心了又小心,之前隻安心在府中養胎,再加上淑妃是真疼她,這樣的事並不願意將女兒牽扯在裡頭,所以這些事她事一點也不知道的。如今乍然聽聞,她自是滿心不信,好好的母親去爭這些做什麼,就算爭來了這好處又給誰去?

她是公主是皇女,這般想也無可厚非,就跟她之前說的不管誰做了皇帝那也都是她兄弟,一個長公主的尊榮是跑不了的,隻要她腦子不發昏起碼可保兒孫三代富貴。然而淑妃不同,像她這樣有野心有能力的女子,是不甘心沉寂的,況且她身後的秦家還有兒子留下的小孫子,她不得不為他們籌謀一番。

周寶珍看著大步而來的三公主,因為守孝的緣故她難得穿了素色衣裳,看起來比生孩子之前反倒瘦了些,隻是如今怒氣沖沖五官倒是一路往昔一般明艷。

「公主。」

三公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大約是情緒激動她手上的勁不小,一旁桂月看見了想說什麼,周寶珍衝她搖了搖並不讓她多言。就這一會兒功夫,三公主便說了許多氣話,周寶珍皆好脾氣的聽著並不插言解釋或勸慰什麼,這種時候讓她把脾氣發出來總比鬱結在心裡的好。

待兩人在房中坐下,丫頭上了蓮子茶,「珍姐兒你同我說說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宮裡長大還能得寵的又哪裡是個傻的,淑妃沒了兒子按理也礙不著新皇的事,如今既然被圈住了,那麼自然就是真有事了。當日宮宴她坐月子沒有進宮並不知具體情形,所以這會兒隻拿眼睛看周寶珍。

其實要是沒有之前皇後中毒之事,蕭紹也未必就不能放淑妃同秦家一馬,隻是如今怕是連皇孫也要跟著吃瓜落了。當下也沒瞞著三公主,將事情的原原本本說了。

「太後之尊?」三公主驚詫的看向周寶珍,見她臉上的神色全不似作偽,當下那挺直的要背就垮了下來,她臉上少見的顯出幾分頹然的神色知道這事是不能善了了,隻低低在口中說了句,「我竟不知母親心裡還有這樣的想頭。」

隻是過後她的臉色卻又冷了起來,看向周寶珍怒到,「這樣的事,你當初為什麼不來同我說,我若是知道了必然不會讓母親再摻合到裡頭去的?」

這話周寶珍不能答也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