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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036 字 1個月前

世子截住了話頭:「阿大,你不必再說了,咱們家好歹還有太妃在宮裡,至於謝家,哼他們欺負月瑩沒有母親,想要將她推入火坑,我又何必管他們死活。。。。。。」

「嘶——」周寶珍倒抽一口冷氣,不確定的問到:「真是那一位?」 她們這個圈子裡,能被稱為謝大姑娘的,不就是過兩天要被抬進二皇子府為側妃的謝月瑩嗎?

「珍姐兒,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李寶珠拉了周寶珍的手,一臉無助的問到。

「自然是將此事告知伯父伯母。」周寶珍想也不想的說到,此事非同小可,況且還同皇家有牽扯,自然該在未出事之前,將事情壓下去為好。

嚴嬤嬤帶著屋子裡伺候的人退出去後,想了想又覺得不放心,便在門邊多站了會兒。就聽得裡頭有說話聲傳來,嚴嬤嬤隱約像是聽到私奔二字,不由皺了皺眉,待要再聽時,卻又什麼也聽不見了。

吩咐雙福等丫頭在門外好好守著,嚴嬤嬤想了想便向外院蕭紹的書房行去。

「。。。。。。因姑娘不讓人在屋裡伺候,所以事情的來龍去脈奴婢也聽得不慎真切,想那李家五姑娘年紀還小,必不至做出這樣的事,想來出事的該是李家的人,隻是奴婢想著咱們家姑娘歷來心思單純,若被人說動,在這裡頭做些什麼,那倒不好了。」

蕭紹的書房裡,嚴嬤嬤當下便將事情同蕭紹稟告了,並說了自己的擔憂。

蕭紹聽了點了點頭,對了嚴媽媽說到:「你做的很好,姑娘哪裡的事最要緊,但凡有事都要讓我知道才好。至於你說的事我會讓人去查的,現在回去吧,別讓姑娘知道你來過我這裡。」

嚴嬤嬤行禮正要退下去,不想卻又被蕭紹叫住了,她抬頭向上望去,就見蕭紹背手站在書桌後,看了她沉聲吩咐到:「以後,姑娘那裡有客,先報到我這裡來。」

嚴嬤嬤心下琢磨著,世子這是要插手姑娘交友的意思了。果然,就聽蕭紹又加了一句「這些日子,但凡是李五姑娘來了,就不要讓姑娘見了。」

蕭紹確實是不高興了,這位李五姑娘自己淘氣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拿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來同他的珍姐兒說,這樣的人,珍姐兒還是少來往些的好。

明心居裡,周寶珍送走了李寶珠,心下還猶自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謝大姑娘居然和襄陽侯世子有情,如果真是這樣,那倒也頗讓人同情,如若不是皇帝的一道聖旨,這兩人倒也是段好姻緣。

看時辰還早,周寶珍便仍舊帶了人往書房裡來了,隻是到了書房就見蕭紹端坐了看書,卻不見楚先生的蹤影。

「表哥。」周寶珍對了蕭紹行禮,繼而又問到「今兒個楚先生沒來嗎?」

「楚先生臨時有事,今天表哥給你講書好不好。」蕭紹看了周寶珍,就見她今天穿一件淺杏色折枝海棠鑲白狐皮裌襖,以紅寶石為扣,目光盈盈臉色紅潤,便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道,看來這宮嬤嬤調理身子果然有一手,珍姐兒這兩月顯見得氣色比以往好了許多。

周寶珍很高興,表哥陪了自己再沒有不好的。

「上回講到哪兒了?」蕭紹見她坐下,便那起桌子上的書,隨口問到。

待周寶珍答了,他有狀似隨意的為了句:「剛才李五姑娘來又什麼事。」

這下可難倒周寶珍了,她答應過寶珠不會將這事同別人說的,隻是現在表哥問起,她總不好撒謊的。

「表哥——」周寶珍仰頭看了蕭紹,將自己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兩個人他們彼此有情,身份門戶也相當,要是能成,沒準也是段好姻緣,卻被皇帝一道聖旨給拆散了,該如何事好?」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不好意思 食言了

感謝一直支持本文的朋友們

故事很長

最近這幾章都算是過渡章節

我盡量多寫,大家慢慢看吧

☆、第62章 處置

「表哥——」周寶珍仰頭看了蕭紹,將自己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兩個人他們彼此有情,身份門戶也相當,要是能成,沒準也是段好姻緣,卻被皇帝一道聖旨給拆散了,該如何事好?」

「那依珍姐兒之見,此事又該如何?」蕭紹聽了這話,不僅不答,反朝她問了一句。

周寶珍心想,正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問表哥你的啊,於是便搖了搖頭,說到:「我也不知該怎麼辦,隻覺得這兩人怪可憐的。」

「珍姐兒,這二人要是謹守禮儀,又怎會私下往來,並互生情愫?所以他們既然有了私情,便也算不得什麼規矩人,那麼兩人不能在一處,又有什麼好可惜的?」

「咦——?」是這樣嗎,周寶珍瞪大眼睛,這事居然還能這樣說,表哥的話固然有理,可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隻是若要反駁的話,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蕭紹見她這樣,心下暗自慶幸,幸好珍姐兒這孩子如今還小,尚不能體會何為情竇初開,年少慕艾,因此才被自己兩句話就糊弄過去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可一不可再,如果這孩子聽多了這樣的話,難免被弄移了性情,總之那位李五姑娘是不能再讓她上門了。

想到這裡,蕭紹看了周寶珍正色同她說到:「珍姐兒,表哥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這樣的事,隻是照理說你一個姑娘家,碰到這種事情便是聽也不該聽的,更何況是把它當成件正經事拿出來問人?」說著蕭紹拿手裡的書,輕點了點周寶珍的頭 :「珍姐兒,這些話很不好,以後不能再聽了,知道了嗎?」

周寶珍自然不敢同他頂嘴,便乖巧的點了點頭,隻是心裡總是記掛著,希望別出什麼事才好。

蕭紹替周寶珍講了篇書,便坐在一旁看她寫字。最近蕭紹日日盯著,周寶珍的字又益進了不少,大概是前幾個月常練騎射的緣故,她的腕力也比以前好了不少,寫起字來自然更得心應手。

書房裡很安靜,除了蕭紹偶爾的翻書聲,便隻有周寶珍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

蕭紹偶爾抬頭,便能見到周寶珍站在桌前,低頭認真寫字的摸樣。冬日的暖陽透過窗子照在她身上,為她週身都鍍上了一層淺金色。她整個人站在那光暈裡,纖細的頸項同小小的頭顱微垂成一個優美的弧度,臉上的肌膚直如剔透的美玉,一絲瑕疵也無。

蕭紹微微一笑,復又低下頭去,心想真是個漂亮的孩子。

雙福輕手輕腳的從外頭進來,往當間的熏籠裡扔了一把乾橘皮,很快橘子特有的甘甜清冽的香味,便在室內瀰散開來,周寶珍自來很喜歡這個味道。

待為兩位主子重換過熱茶,雙福便帶了人重又悄悄的退了出去。臨出門前,雙福又回頭朝屋裡看了一眼,兩位主子一站一坐,各自做著自己的事,雖然一句話也沒說,可雙福總覺得這屋子裡的氣氛,總像是與別處不一樣。

如此又是匆匆半月,周寶珍心裡記掛著李寶珠,可不知為什麼她卻沒有再來。她心下納悶,想著依了李寶珠的性子,不管結果如何,她必要來同自己說一聲的。

原本周寶珍本想讓人送信去問問的,隻是後來又一想,這樣隱秘又要人命的事,萬一中間再出了差錯,豈不是她的罪過,於是去信詢問的想法也隻好作罷了。\思\兔\網\

後來,她又想自己親自去襄陽侯府一趟,隻是不知為何表哥近來對她嚴厲了許多,且以天氣寒冷為由,並不許她出門。

原本,她還可以回府看母親為由,順道去趟襄陽侯府,隻是自打六皇子滿月宴,母親進宮赴宴之後,不幾日家裡就送信來說,母親去郊外的溫泉莊子上養胎了,於是她連這個借口也沒有了。

如今,嚴嬤嬤每日裡都要給她講半個時辰的《女戒》《女則》,要知道,以前這樣的書表哥是從不要她看的。

周寶珍隱隱覺得,這或許同那天自己在書房裡問他的話有關,想來表哥是覺得她沒規矩了。因此周寶珍不敢造次,每日裡老老實實的聽嚴嬤嬤說些女人該當如何如何。

周寶珍哪裡知道,如今李寶珠小姑娘也正在家裡受罰呢。李寶珠怎麼也想不明,為什麼犯錯的是大哥,她卻要跟著一起受罰。想著一向疼她的父親將她禁足了,李寶珠委屈不已,要私奔的人又不是她好不好。

其實,這事說起來還同蕭紹有些關係。

那天李寶珠回家之後,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聽珍姐兒的建議,將這事告知父母。於是回府後便將事情同母親襄陽侯夫人說了,襄陽侯夫聽了這話,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於是便讓人急急的將丈夫叫了回來。

要說起來,襄陽侯這人倒還真是個人物,隻見他聽說此事後,並不如何驚慌或震怒,隻是吩咐人去將世子找回來。然後,又派人去往吏部尚書府上,直接去見了謝大姑娘,並將兩人來往的書信同信物都要了回來。

世子回家後,襄陽侯也不同他多說什麼,隻讓人將他捆了,押在凳子上打了個半死。等將暈著的人抬頭房間後,襄陽侯讓大夫替兒子治傷,之後便不再管他了。

所以等襄陽侯世子醒來時,被告知自己的%e8%85%bf斷了一隻,沒有半年是下不了床了,而房裡的下人也皆換成了陌生的健壯男僕,便知道大勢已去了。

且不說襄陽侯世子是如何在家裡捶%e8%83%b8頓足,又或是痛哭流涕,反正在襄陽侯眼裡,自己精心培養的兒子居然幹出這樣的糊塗事,他也就差不多當以後沒這個兒子了。

其實事情一直到這裡,都沒有李寶珠小姑娘什麼事,可壞就壞在,第二天襄陽侯下朝時,遇上了定南王世子。

蕭紹當時一句看似隨意的「貴府五姑娘倒真是個藏不住話的性子,率直可愛的很。」

這話說的襄陽侯這位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幾乎當場破功,隻見他黑著臉朝蕭紹拱了拱手,說了句「多謝」便一甩袖子走了。

蕭紹站在殿前的廣場上,看著襄陽侯匆匆而去的背影,心下微微一笑,倒還真有幾分佛祖拈花一笑的風華,不知看呆了多少下朝的官員,在心裡感歎一句,真是個妖孽。

隻是妖孽此刻可沒工夫管別人怎麼想,隻在心下暗自得意,想必那個討厭的李家五姑娘,該有一陣子不能來煩他的珍姐兒了。

一直到二皇子納側當天,周寶珍也沒有得到消息說事情到底怎麼樣了。她幾次想同蕭紹打聽消息,可隻要一想起那日在書房裡,表哥同她說的話,想想還是作罷了。別到時消息沒打聽到,自己再被表哥教訓一頓。

原本她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