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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246 字 1個月前

母親我可是直接就同你父親說他除了我,誰也不能娶的。」

魏綰聞言抬頭驚訝的看向母親,她從不知道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她現在總算知道自己的大膽是從哪兒來的了,而且比起母親她似乎還遜色了些。

這裡,柳氏昨日因著女兒的一句話倒是茅塞頓開,同丈夫商量後也覺得魏家是個不錯的選擇。至於兒子那裡,昨晚柳氏也探了探口風,那孩子雖沒明說什麼,但也不像是反對的意思。況且她和程氏關係好,以後做了親家兩下裡到也便宜。

當時火爆的場麵直到半月後周寶珍同蕭紹描述起來的時候還是眉飛色舞。

那天皇帝臨時宣蕭紹進宮,說是京畿附近的山裡最近突然出現了一夥山賊,攔截過往商旅且從不留活口,攪擾的四鄰不安。更有甚者前日居然還劫殺了一位外放出京的官及其家眷,並擄走了那家的小姐,鑒於這夥人來去無蹤手段又特別凶殘,特派他領軍前去剿匪。

這差事初聽還有些道理,可細想就算這股土匪特別心狠手辣,可到底也沒成氣候,況且京裡有多少武官將領,怎麼說也夠不上他一個率領過千軍萬馬的異姓王世子親自帶兵去剿匪,殺%e9%9b%9e焉用牛刀?

可皇帝心裡不痛快,就算再離譜的差事你也得接不是。雖說皇帝未必真有心要將公主嫁給蕭紹,可他那躲之不及的摸樣,多少也惹惱了皇帝,嚴重傷害了皇帝陛下的自尊,所以少不得要噁心蕭紹一下出一口氣。

隻是蕭紹幼年起便有大半時間獨自留在京裡,十來歲上更是經常隻帶個小廝主僕倆各乘一騎四處遊蕩,風場露宿江湖遊俠。

他本就算不得什麼安分守己的人,在外頭也是三教九流交遊廣闊,所以他也不覺得這差事有什麼,反倒對這股山賊起了好奇,要知道一般人是不會選擇在京城附近幹這事的,更何況還截殺朝廷命官。

沒想到這一去,還真讓蕭紹發現了些有意思的事情,原來這夥山賊是被別人「請」來此處的,前期打劫不過是為了混淆視聽,而他們真正的任務,就是那位官員,至於那家的小姐,自虜來便被人接走了,是什麼人接的,接去了哪兒這夥人就不知道了。

如此,蕭紹出京半月,直到今日午後才回京,回京後他先去宮裡向皇帝覆命。原先皇帝不過是打著噁心蕭紹的主意,可也不知道這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剿匪居然也給他剿出點□□來,如此皇帝本著一事不煩二主的原則,讓蕭紹將這件事徹底查清楚。

蕭紹出宮後又回府處理了這些日子積攢的事務,這才想著有半月沒見小丫頭了,便去靖國公府接了她出來散心。

此刻兩人正坐在京城知名酒樓德雅樓的包廂裡。這酒樓是座回字形建築,高三層,二樓往上沿走廊設有許多包間,一樓正中間的空地被設計成了舞台,每日裡不同時段有不同的表演,或唱戲或說書或耍百戲,很有意思。

哪成想今日小丫頭對看表演全無興趣,隻拉著他對他說那日魏夫人的彪悍之舉。

原來那日魏夫人程氏帶著女兒來到靖國公府,一見了柳氏也顧不上寒暄便朝柳氏問到:「阿寧,你是不是看不上我們家綰姐兒?」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綰姐兒是我看著長大得,你那隻眼睛見我不喜歡她?」柳氏一頭霧水,哭笑不得的看了魏夫人。

「那好,你既然沒有不喜歡我們綰姐兒,那麼延青這個女婿我就定下了,你沒意見吧。」魏夫人一貫的直來直往。

魏綰在一旁看了,直想上前摀住自個母親的嘴可已經來不及了,羞的不知如何是好。正慌亂間卻不想同周延青的目光撞到一起,卻見對方也臉紅的不行,心下不知怎的便生出幾分高興來。

柳氏聞言倒不像有什麼意外的樣子,隻把周寶珍兄妹四人給驚在一邊了,而周延青這個美少年就更是難得的顯出幾分狼狽來。

「你呀,你呀,我說你這土匪的性子這輩子就改不了了是吧。」柳氏指了魏夫人,「以前給自己挑丈夫時是這德性,這會子輪到自個閨女了,你還是沒什麼長進。。。。。。」

「那怎麼了,好使就行。」魏夫人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看了柳氏說到:「行不行的,你就給個痛快話。」

「不行——」

此話一出,屋裡的人都是一驚,魏綰不敢置信的看向柳氏,就連周延青看向母親的眼光也有幾分疑惑,索幸柳氏話沒說完。

「不行,不行你能饒了我!」說著柳氏自己笑了起來。

魏綰覺得這短短的一瞬間 ,自己似乎是天上地下打了個來回,心跳快的幾乎都要站不住了。

想不到周伯母平日裡看著是個端莊的,私下居然也是個愛玩笑的。不過也是,能和自己母親這樣脾性的人成為閨中好友,想必性子也太平常不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未來大嫂定下來了?」蕭紹微笑的看了樂不可支的周寶珍,心想這位魏家小的性子可不要同他母親一樣胡鬧才好。

「是啊,這下綰姐姐成了我的嫂子,就沒什麼可擔心的啦。」周寶珍撿了塊點心吃了,喜滋滋的說到。

兩人正說話呢,就見承影進來回稟到:「爺,姑娘,外頭明珠郡主的丫頭說她們來晚了沒有定到包廂,他們家郡主讓來問說能否和咱們這邊擠一擠。。。。。。」

作者有話要說:  總算沒食言

明天要陪老爺子去醫院

老爺子總懷疑自己胃有毛病 每年都要做數次胃鏡

每次的結果都還好,除了有點胃炎也沒別的什麼

弄的老家的醫生都不願意再替他做胃鏡了

隻是他自己總是懷疑自己得了什麼不好的病

希望明天檢查結果沒事哦

其實老懷疑自己有病也是一種病啊。。。

☆、聰明

「你同寧王家的這位郡主很熟?」蕭紹夾了一隻蟹黃燒麥放到她麵前的粉彩小碟裡。

「隻見過兩次,說過幾句話而已。」周寶珍實話實說。

「她母親就是上次在姑姑那裡擠兌你的人吧。」蕭紹像是隨口問了一句,低垂的眼瞼讓人看不清此刻他眼裡的神色。

周寶珍笑了起來,表哥不提她幾乎都不記得了這事了,隻是當時表哥正在軍中,居然連這樣的微末小事也能知道?周寶珍心下狐疑,也不知表哥放了多少眼線在自己身邊,在她看來,被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擠兌兩句真算不得什麼大事,你也不能指望人人都喜歡你不是。

看她一副驚訝的表情,蕭紹就是一笑,說到:「傻子,你有什麼事是表哥不知道的?」

再說在蕭紹看來,這也算不得什麼小事,在那樣的場合有意想壞珍姐兒的名聲,不管那寧王妃的目的是什麼,這帳他先記下了。

蕭紹接過丫頭遞上來的手巾擦了擦手,才抬首對承鈞淡淡的吩咐到:「讓老朱安排個包間給她。」

那不就是拒絕的意思?周寶珍在心裡微微一笑,明珠郡主在京城裡名聲頗大,恐怕還從未被人如此直白被人拒絕過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明珠郡主今天是和另外幾家的小姐一起來的。果然,聽了承鈞的話她麵上就是一愣,好似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好在她很快便回過神來,麵上掛起一抹笑意轉而對著身邊的小姐們善解人意的解釋到:「這原是咱們魯莽了,我同周家七姑娘也才見過幾次,想來她覺得不方便也是有的。」

那同來的小姐裡有人聽了這話就顯出幾分不快來,嘀咕到:「大家同在京城,又不是不認識,何必矯情至此。」

想這承影自小跟著定南王世子,最是個心明眼亮的主,郡主的幾句話聽著像是在替表姑娘開脫,可暗裡可不在說自家表姑娘不講情麵,翻臉不認人?看來這家母女倆個真真是一個德性,都是麵甜心苦的主,也不知道自家表姑娘是怎麼礙了母女兩的眼了,一時半刻也不忘抹黑她。

「郡主怕是誤會了,我們表姑娘最是個好說話的,是咱們家世子爺覺得同各位姑娘非親非故,如此貿然共處一室,恐與各位姑娘閨譽有礙,正巧世子認識這家的老闆,已為郡主和姑娘們另尋雅室,還請郡主和各位姑娘們移步便是。」承影的話雖說的客氣,可這話裡的意思就算不上客氣了。本來嘛,以他們家爺和姑娘的身份,還真要看誰的臉色不成?

「如此,本郡主就多謝世子的一番美意了。」明珠郡主也是個聰明的,此刻便不再提起周寶珍了,隻說多謝世子美意,無形中又替自己拉回了兩份臉麵,好像定南王世子多看重她似的。

這裡,承影微笑的目送了郡主一行人隨朱老闆往三樓去了,回身就見純鈞站在門上也看著那行人,便笑著低聲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這郡主,可不是盞省油的燈,這才多大,這背後捅刀子的事就信手拈來了。」

純鈞聽了這話倒是無所謂,隻說:「你管她呢,等她有本事當了咱們的主子,你再想著怎麼伺候吧。」

「嗤——」承影冷笑一聲,「當咱們主子,這輩子我看怕是難了,真當裡頭那位是個擺設不成?」

「那位好是好,可不還是個孩子嘛。。。。。。」說起來,他們當奴才的自然喜愛像表姑娘這樣的主子,脾氣心地那都是一等一的,最是憐老惜貧,關鍵是聽的進話去,隻要你說的有理,總是能聽勸的。

「爺都不急,你急什麼?」承影看了他打趣到:「怎麼有了相好的,想成親了?」

「滾你小子的,爺還沒成親呢,咱們急什麼?」純鈞笑著踹了他一腳,兩人在一旁打鬧起來。

今日台上是一班唱南戲的,曲調纏綿婉轉,唱腔優美華麗,扮相也好看,周寶珍東西吃的差不多了,便坐到窗邊朝下看,隻是才聽了幾句便被那拖曳的唱腔弄煩了。

周寶珍自小被管得嚴,再說到底年紀還小,遠沒有到能靜下心來欣賞台上才子佳人情感糾葛的年紀,對她來說或許還是耍百戲更有意思也更熱鬧些。

蕭紹看了暗自點了點頭,這才是大家子姑娘的做派,不會因為一個話本一齣戲就移了性情。

「哈欠——」周寶珍以手掩嘴,秀氣的打了個哈欠,起身走回桌邊坐了下來,拉了蕭紹的手臂對了他撒嬌到:「表哥——說說這次出門的事吧,可有什麼有意思的。」

「殺人見血,能有什麼意思。」同以往一樣,對於這樣的事蕭紹並不願意多談。

周寶珍嘟嘴,表哥最討厭總不願意同她說他在外麵的事。

「也不知道那被擄走的小姐如今怎麼樣了。。。。。。」周寶珍自來同情弱者,好好的一個官家小姐,突遭橫禍不僅失去父母親人就連自己也不知流落何處,還不知怎麼吃苦呢。

「能怎麼樣,也不過就是那樣罷了,如果她不死,這輩子也隻能隱姓埋名的過了。。。。。。」

「這是為何?」周寶珍不解,「她又沒有做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