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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斛春 月泮 4263 字 1個月前

都沒有來打擾,夫妻二人倒索性賴起床來。

此刻,丫頭們都在屋外的廊下候著,內室鮫帳低垂,侍女遊園紗屏後的冰山過了一夜也早已化成了水,隻餘下一絲尚帶濕氣的涼意瀰漫在室內。

周景頤穿一身白色寢衣,烏髮隨意的披散在身後,他以手支頤側臥在床上,臉上尚帶幾分饜|足後的慵懶,真是說不出的風流俊雅。

柳氏此刻臉上也是潮紅一片,看著這樣的丈夫心下也覺甜蜜,隻是一想到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居然還弄這樣的事,真真讓人說不出的羞意,抬眼有些嗔怪的看了丈夫一眼,手上卻總像是有幾分不自在。

「真是越老越不知羞了。。。。。。」

周景頤含笑的看著妻子,伸手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e5%94%87邊以%e5%94%87輕觸,目光含笑的看了她,低沉帶笑的嗓音如玉磬相擊:「親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當卿卿。。。。。。」

這回,柳氏簡直連脖頸處都泛起一片緋紅來,這樣繾卷露|骨的表白,真是赤|%e8%a3%b8|%e8%a3%b8|的調|情了,這樣的丈夫哪裡還有半分平日裡在外人麵前端貴自持的摸樣。

。。。。。。。

「對了,延青的婚事你看的如何了?」周景頤想起妻子這些日子一直再替長子相看親事。

「我正要同你說呢,那些姑娘們我平日裡看著倒覺個個都不錯,隻是一說要配給咱們延青,卻又像是總能挑出幾分不足似的。這溫柔和順的又怕她是個軟弱的,以後當不起長媳的責任,那聰明有主意的又恐她為人太過精明厲害,娶回來以後鬧的家宅不寧,更有一層還要顧慮到兒子的喜好,總要讓他們夫妻相得才好。。。。。。」柳氏見丈夫問起長子的婚事,便將最近一直困擾自己的事一股腦的傾吐了出來。

隻是,柳氏這話還沒說完呢,周景頤就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

柳氏伏在丈夫的%e8%83%b8膛上,感受著從他%e8%83%b8腔傳來的震動,聽著那低沉的笑身,不由起身嗔怪的同丈夫說道:「人家正沒主意呢,你倒還笑話人家。」

由不得周景頤不笑,妻子此時的摸樣,他彷彿看到了小女兒珍姐兒對了自己撒嬌時的樣子。

「你這也是關心則亂,」笑過之後周景頤柔聲的勸慰起妻子來,「殊不知金無足金人無完人,哪裡有那挑不出毛病的人,隻要姑娘人品心性不壞,別的地方遷就些也就是了。不過你說的兩個孩子要合得來倒是正理,我隻盼著孩子們以後都同咱們似的才好呢。」

一說起孩子們,柳氏自然便要想起已經出嫁的長女,歎了口氣到:「唉,說起孩子,其實我真正擔心的是雲華,你說在家時也是咱們千寵萬愛的,人人都說她是個有福的。。。。。。如今我也不想別的了,隻盼著她能早早懷個孩子,不讓江氏有借口磋磨她才好。」

「放心,孩子總會有的,世子不是給薦了個名醫來嗎,別急都會好的,至少女婿人還是不錯的。。。。。。」

周雲華是夫妻兩人的第一個孩子,意義自是不同。周景頤想起這事有時候都不免有幾分後悔,想著當初要是不應這門親事會不會好些。隻是那也隻是想想罷了,做祖父的親自定下的親事,況且女婿人品樣貌都出色,總不能因為婆婆拎不清就不嫁了吧。

待兄妹幾個回來時,夫妻兩人已經起了,周景頤正坐在臨窗的錦榻上看書,柳氏見幾個孩子回來自然是高興的,因沒有見到蕭紹便問到:「怎麼不見你們表哥?」

「本來表哥是說要來給父母親請安的,隻是皇上臨時宣他進宮去了。」周延青見母親問起,便代兄妹們將話答了。

柳氏聞言點了點頭,便也不再問了,倒是周景頤從書裡抬頭問了句:「可知是何事?」

周延青見父親問話,自不敢像同母親說話那樣輕鬆隨意,隻見他起身恭敬的答到:「來人並沒有說,隻是看臉色不像是有什麼要緊事的樣子。」

「表哥說了,皇上一時不見了他就想得慌,可見了他沒兩刻就要被他氣出個好歹來。」突然,坐在一旁的周寶珍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來。

屋裡人聽的就是一愣,周氏兄弟三人麵麵相覷,心想也隻有表哥有說這話的底氣,還是柳氏反應過來嗔怪的說了一句:「紹兒這孩子也真是的,同你一個小孩子說這些做什麼。。。。。。」

倒是周景頤仔細琢磨了這兩句話,又想起皇帝平日裡對定南王世子的態度,見屋裡沒有外人,便笑著感歎了一句:「倒還真是,我看陛下也是深愛世子的才華手段,又深恨他怎麼不是自己的兒子,可不是又愛又恨嘛。」

這時,外頭有丫頭進來回報說「大理寺卿魏大人家的大小姐差人來問咱們姑娘明日在不在家,如若在的話她想明日裡來尋姑娘說話。」

「你同她說,明日裡讓她們家姑娘隻管來便是。」周寶珍聽了忙讓丫頭同來人說自己明日有空。

待人出去了,周寶珍想著魏綰的摸樣性情,自己嘀咕了一句:「魏家姐姐摸樣性情都好,要是能當我大嫂也不錯啊。。。。。。」

周寶珍無心一句話,卻不想屋裡至少有兩人聽進了耳朵裡,柳氏覺得有如醍醐灌頂,想著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魏綰那孩子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從前自己就喜歡那孩子大度豁達但又不是個一味任人欺負的,心明眼亮卻是個有大智慧的。

而另一個人便是周延青了,他知道母親這些日子一直在為他的親事操心,身為長子他也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他的婚事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那是關係到整個家族的大事。

所以身為少年的他儘管有時也不免有幾分綺思,幻想過自己未來的妻子是個什麼摸樣,能不能同他像父母那般琴瑟和鳴。但他也一直沉默著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想著父母總會挑最合適的給自己。

可是如今妹妹無意間的一句話,卻為他打開了另一扇大門,如果未來的妻子是自己從前就認識的,並且也算是從小一起長起來的人,會不會更好些呢,這樣至少避免了徹底的盲婚啞嫁。

周延明聽說二堂妹來找自己心下本有些詫異,然而在聽明白對方的來意之後,他當下便拍著%e8%83%b8脯將事情答應下來了。

「二妹妹,三哥知道這件事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三哥必幫你將這幾個人查的清清楚楚,但凡有不妥之處,咱們大不了再選就是了,必要叫妹妹滿意才好。」

二姑娘在來時心下本還有些忐忑,畢竟是隔房的兄妹自小在一塊的日子也不多,可她沒想到三哥倒頗有俠義心腸不僅一口就將事情答應了下來,居然還做了那樣的承諾,至於他後來所說的一番話,不管結果如何,二姑娘心裡也是感動非常的。

自從出事到現在,二姑娘即便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沒哭過,就更別提是在人前了,反要打疊起精神來安慰滿腔不平的母親。

隻是此刻,周延明的一席話卻說的她心裡酸楚難言,二姑娘轉過身拿帕子擦了擦眼睛,這才紅了眼睛對周延明行禮:「如此妹妹在這裡就先謝過三哥了。」

☆、定下(二更)

第二日一早,魏綰仔細梳洗過後,便過上房來同母親說她要出門了。

魏夫人看著女兒,覺得今日她雖不說穿的格外隆重可看著也是精心打理過的,一身柳綠色繡荷葉荷花衣裙更是襯得她氣質清新脫俗,且這些日子這孩子不知為何清減了些,更顯得一雙眼睛又大又亮。

今日她的氣色看著倒比前兩日好了不少,彷彿是有什麼事突然想通了,那雙眼睛裡怎麼看都透出骨子破釜沉舟的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魏夫人心裡有些疑惑,可又怕問多了倒惹的孩子心煩,想著那周家的珍姐兒是個嬌憨的,女兒同她說的來,出去散散心沒準也就好了。

正好早上莊子裡送來了極新鮮的魚蝦,魏夫人便讓人收拾了讓女兒帶去:「到了那府裡,記得跟你周伯母問好,就說那魚都是咱們自己家莊子上出的,吃著放心也新鮮,給她和延青兩人燉湯喝正合適。」

魏綰聽母親提起周延青,愣了愣,突然脫口而出問了一句:「母親覺得延青哥哥怎麼樣?」

因著兩家也算是通家之好,加上自己和柳氏本就是閨中密友,兩家的孩子從小也是一塊玩耍的,見女兒問起周延青魏夫人也就沒多想,隻笑著說:「延青那孩子自是沒的說,不管是出身樣貌,還是為人性情那都是一等一的。」

「延青哥哥真有母親說的那樣好?」魏綰聽母親這樣說,心下便是一喜,可她不放心,又追問了一句。

魏夫人奇怪的看著女兒,嘴裡說到:「你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你同你延青哥哥打小就認識,他好不好難道你不知道?」

「是,我自是知道延青哥哥是個好的。」魏綰兀自低聲說了一句,如果我不知道他的好,又怎會因為珍姐兒一句「母親在選大嫂」而每日費盡思量,輾轉難眠呢?

魏綰想起那天聽珍姐兒說起周伯母在替延青哥哥相看親事時自己的心情,又想想這些日子她一個人所受的煎熬,突然生出股子決絕的勇氣,抬頭看向母親,一字一句的朝她說到:「既然延青哥哥這樣好,那讓他給母親當女婿好不好?」

晴天霹靂,魏夫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女兒,一時反應不過來她話裡的意思,直過了半響,魏夫人才總算回過神來,有些艱難的朝女兒問到:「你這些日子就是為了這事心煩?」

魏綰紅著臉點了點頭,為著自己方纔的舉動有些不好意思,隻是到底沒有否認母親的說法。

「你是怎麼突然想起這事來的?」

「那日女兒去長公主府赴宴,聽珍姐兒無意中說起周伯母正在替延青哥哥相看親事。。。。。。。」

魏夫人聞言不免自責,因著這一胎來的不容易,她自知道懷孕後便不再出門了,每日隻是安心在家養胎,因此竟不曾聽說柳氏到處相看兒媳婦的事。

結果,倒害的女兒自己要替自己的終生大事操心起來。

想到這裡,魏夫人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說到:「走,母親和你一起去。」

魏綰有些傻眼,她最近之所以發愁,是因聽珍姐兒話裡的意思,周伯母似乎並未將自己當成延青哥哥妻子的人選考慮在內。她幾經掙紮後決定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她決定今天親自去問問延青哥哥,如若他也對她有意,那她就豁出去,讓母親上門提親去。

看著傻愣在一旁的女兒,魏夫人又是感歎又是好笑,拉了女兒的手問到:「怎麼傻啦,你不會以為光靠你自己就能把親事定下來吧。」

剛才一鼓作氣將話說出口後,現在魏綰倒是羞澀起來,如今又聽母親將話說的直白,就更是羞的不知如何是好,魏夫人見她這樣,不免打趣到:「你這孩子,剛才不是膽子挺大,這會子怎麼又縮回去了。想當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