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1 / 1)

不自量力 望長青 4450 字 1個月前

舒服,我煩躁地皺了下眉,翻了個身想換個姿勢,隨之而來的失重感將我從夢裡猛地拉回現實。

我從沙發跌落在地上,先是茫然地看了下四周,想撐著地站起來,結果手剛撐下去就感受到了一股刺痛。我皺眉“嘶”了一聲,意識到是剛才摔下沙發時手中的杯子跟著一起落地,碎成了好幾塊。

碎玻璃嵌進了掌心,血流到了地毯上,我盯著那攤血跡犯了愁,起身想去找清洗工具,不過剛起身走了兩步門口就傳來響動。是江既回來了。

“你在做什麼。”江既推開門進來,將大衣掛在門口,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就朝我走來,看見了地毯上的血跡,緩緩皺起了眉頭。

“我不小心把地毯弄臟了,正要去找清潔工具。”我看著他不平的眉間,小心解釋,“我會打掃乾淨的——”

“怎麼搞的。”江既打斷我,他側過身看向我,嘴角緊抿。

江既嘴%e5%94%87較薄,眉眼深邃,麵無表情或皺著眉的時候總有種冷漠逼人的感覺,他突然打斷我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

“剛才沒注意把杯子打碎了,手在上麵撐了一下,就把毯子弄臟了……”

“受傷了不先處理傷口?”江既眉頭皺得更緊,拉起我縮在衣袖的那隻手,把袖口挽上去,低頭看還在流血的傷口,“地毯有人會打掃,我到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兼職家政了。”

我愣了神,江既一隻手抬著我的手,另一隻手打開客廳桌下的櫃子,拿出了醫療箱中的鑷子幫我把嵌進皮膚的玻璃碎片挑出來。

他下手有些重,我下意識縮了下手,觀察著他的神情,小聲問:“你生氣啦啊?”

江既動作輕了些,但眉頭沒鬆,也不回我的話,我隻好無助地將目光落在剛才我忙著先去找清潔工具,沒有仔細看傷口,現在江既幫我處理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傷口有些嚴重,玻璃碎片沒取出來,血也止不住,順著指尖滴下去,落在了江既的襯衫上,很是醒目。

這件衣服算是報廢了。

“抱歉……”

江既放下鑷子,拿起碘伏和綁帶,垂著眼幫我包紮,他手法很熟練,處理得很快,包紮好後他後退了半步,靜靜地垂目注視我。

“你對誰說抱歉?”江既說,“對我?”

我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沒有做任何應該對我說‘抱歉’的事情。”江既用乾淨的手在我的頭頂按了一下,從我身邊擦過到水槽那邊洗手。

我在原處愣了一會兒,等回過神後趕緊跟了上去。

“你先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不說抱歉了。”

“沒生氣。”

江既將手上沾著的血跡洗乾淨,又繞過我上樓回房間換衣服,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走到房間旁若無人地%e8%84%b1下襯衫,光著上身到衣櫃裡拿衣服。

“可是你現在好像就是在對我生氣。”我靠在衣櫃邊,目光跟隨著江既,在他要拿著衣服進浴室前低聲開口。

江既步子一頓,轉過身對我說:“那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我仔細想了一下,然後就像一個被老師抽問卻回答不上來的學生,沮喪地搖了下頭。剛才我以為是因為我弄臟了江既昂貴的地毯和衣服,可是他好像並沒有太在意這些。

“樂與。”江既像是妥協了,抬步向我靠近,在我麵前站定,平靜地說,“我是有點生氣。”

我茫然地抬頭。

“我生氣是因為,”他停頓了一下,“我發現你好像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

打算寫本免費的短篇,預計十萬字左右,叫做《美夢島》,如果有感興趣的寶寶可以點個收藏,七月初就開文~

第64章 你的白矮星

“藥吃了?”江既問。

我怔怔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回“還沒吃”。

“去吃。”江既拿著衣服轉身走進浴室,等水聲響起時我才慢半拍地回了句“哦”。

下樓吃過陳原帶給我的藥,我又回到房間,在床沿邊坐下。坐下時下意識用手撐了下,我低低地“嘶”了一聲,舉起手打量被繃帶纏住的掌心,心裡想到江既之前那句反問。

——受傷了為什麼不先處理傷口。

在江宅長大的這些年,受傷是難免的事情,我寄人籬下,不被待見,一舉一動都格外小心,很害怕惹怒了江都南,或者是江宅裡其他欺軟怕硬的下人。更重要的是,沒有人會向我提供處理傷口的藥物,我一直是等傷口慢慢痊愈。或許等得久一些,但總會痊愈的。

在德叔來之前,隻有兩次傷口痊愈得要快一些。一次是遇見了江既媽媽,她給了我治淤青的藥,另一次……我發怔地看著自己的手。

另一次是被江既撞見我被人堵在巷子裡,他幫我解了圍,扔下一句“看會了嗎”後抬步離開,在走出幾步之後又停下,不耐回望,對我說:“跟上。”

於是我抱著他的衣服跟他上了車,他將消毒水和棉簽扔給我,開著車帶我回了江宅。那天晚上江都南和江正龍都不在,他吩咐廚房做了晚餐,卻又不吃,開著車離開了。

水流聲斷了,我的思緒也跟著中斷。浴室的門被推開,熱氣裹挾著江既一起出來。江既洗澡的這一段時間他手機響了好幾次,可能是工作上的消息,他坐在靠窗的沙發,一手用浴巾擦著頭發,另一隻手在手機上打字。他略微擦了兩下便放下帕子,打開筆電查收郵件。

我從床上慢慢挪過去,拿起他放在一邊的帕子,試著說:“頭發不擦乾容易頭疼,我幫你擦吧。”

沒有等江既回答,我便拿著毛巾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笨拙地幫他擦著頭發。

江既姿態放鬆地靠著沙發,由著我拿著帕子在他的發梢擦拭,等到頭發乾得差不多的時候我放下手,站在他的身後說:“我好像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了。”

江既要回郵件,指尖在鍵盤敲敲打打,我說完後他也沒停下動作,冷淡地回:“晚了。”

我起先隻站著,之後慢慢彎下腰雙手環住江既的脖子,將額頭埋在他的脖子處。他剛洗了澡,身上帶著一股沐浴露的清香,我仔細聞了聞,也沒聞出是什麼味道。

我安靜地待了會兒,說:“不晚的。”

江既不說話,手指在筆記本的觸摸屏上滑動了兩下,一封郵件看完又翻到下一封,等他一連看了兩三封郵件後我偏過頭用嘴%e5%94%87在他的耳垂%e4%ba%b2了%e4%ba%b2,“你理理我。”

江既的手指在半空停了幾秒,“嗯”了聲。

我的嘴%e5%94%87順著他的臉頰移到他的嘴角,一邊%e4%ba%b2一邊說:“彆不高興啦,我知道錯了。”

江既麵色還很平靜,他將筆記本放至一旁的桌上,我順勢跨坐他的%e8%85%bf上,手還環著他的脖子,微彎著頭看他。

江既抬手扶住我的腰,抬眸問我:“錯哪了。”

“就是錯了。”

“你回答不上來的話就下去吧。”

“……不要。”我看向地麵,避開江既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目光。

房間裡很靜,暖氣運行的聲音嗡嗡的,又隻開了一盞小燈,屋裡溫暖又舒適,我盯著沙發下鋪著的毯子出了神。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自己可能不應該出生,我的出生不像我看過的電視劇,伴隨著父母的期望、喜悅,相反,我遇見的人似乎都不太待見我。大多數人的生活是甜中帶澀,我感覺我的生活好像隻帶著苦

我會想,可能是我太招人厭了,隻要我表現得好一點,不去給彆人惹麻煩,或許就會多一點人喜歡我。隻要有人喜歡我就好,隻要他們不討厭我就好,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受傷了應該先處理傷口,而不是先打掃衛生。”我緩緩開口,“我知道了,我以後會記住的。”

江既不置可否:“還有。”

“還有?”我想了會兒,誠實回答,“我真的不知道了。”

“我是不是和你說過,暫時遠離我。”江既用他那雙眼睛自下而上地看我,像是網開一麵的老師,終於舍得告訴我正確答案。

我一瞬間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嘴%e5%94%87蠕動兩下,低聲說:“可是我也說過我不太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隻是想見見你,也不行嗎?”

“會有危險。”

“我不怕的。”我彎下腰去找江既的嘴%e5%94%87,學著他以前的動作,胡亂地撬開他的%e5%94%87齒,把他還想說的話堵進去。

我閉著眼%e4%ba%b2他,身體突然有一種騰空的感覺,我下意識抬%e8%85%bf夾緊江既的腰,睜開愣愣地看他。

江既就這樣一邊抬頭與我接%e5%90%bb,一邊抱著我往床邊走了幾步。

“我還沒洗澡,可以去浴室嗎?”我鬆開他的%e5%94%87,與他鼻尖相觸,氣息微喘。

江既腳步一頓,抱著我轉向浴室。

浴室的玻璃上還帶著稀薄的水霧,江既把我放在洗手台上,他平視著我,%e8%83%b8腔微微起伏,說:“我剛才還沒有說完,還有一件事。”

“還有什麼事?”

“下次下雨記得打傘。”

浴室暖色調的壁燈投在他臉上,聽見他這句話我一時未能反應過來,直到腦中慢慢重現了一個下著秋雨的傍晚,遙遠的城市燈光和海岸線模糊在雨幕中。

我發著燒淋了雨,然後江既對我說,我應該對我自己說不好意思。

“你洗澡吧。”江既鬆了手,指腹擦過我的嘴角,要離開浴室。

“等等——”我拉住了他的衣袖,“我的手不方便,你可以幫幫我嗎?”

……

溫熱的水流順著我%e8%a3%b8露的皮膚流下,我舉著一隻手,看著江既把我身上最後一點泡沫衝走,轉身要去拿架子上的浴巾,在他轉身的那一瞬,我打開了花灑,拉著他的手臂一起跌進水花。

後背撞上帶著水霧和熱氣的牆壁,江既也因為一時沒有防備,跟著我一起撞向牆壁,他抬手撐住牆,皺眉低罵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手現在不能沾水。”

“知道啊,”我抿嘴笑著,衝他揚起那隻受傷的手,“沒沾到水。”

江既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打濕,他把我抵在牆壁上,在水流中我看了數十秒,最後又急又重地%e5%90%bb下來。

帶著水漬的皮膚與江既緊緊相貼,他的手經常是涼的,但是現在仿佛帶著火,順著我的身體一路點燃。

喘熄聲和%e5%94%87齒相接的粘膩聲在浴室響起,江既的手一路向下,在靠近時卻停下。

“這裡沒有東西。”他的氣息儘數噴灑在我的臉上,喉結上下滾動。他凝視我幾秒,手從我的身體上拿開,想及時抽離。

“我……”我喘著氣,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地說,“我買了。”

……

被單帶著一股洗滌劑的味道,我抓著身下的床單,受傷的那隻手被江既抓著手腕摁在枕邊。

前戲好像格外漫長,奇怪的感受不斷衝擊著我,我吸了一口氣,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