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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 望長青 4403 字 1個月前

我得散。

第48章 %e5%90%bb

門鈴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回蕩,直至消失門內也沒有應答。

就在我打算再按一次門鈴時,門開了。

穿著居家服的江既扶著門框,開門時臉上帶著不耐,看見我後神色微頓,然後緩緩皺起了眉,語氣有些生硬:“你來乾什麼。”

屋內的暖氣毫無保留地撲向我,混著江既身上好聞的洗滌劑的味道,驅散了我一身的寒氣。

門口的照明燈光打下來,我眯了眯眼睛,仰頭看他,開門前怦怦跳的心臟漸漸慢了下來。

我看著他,說:“……陳原讓我來看看你。”

“……”江既低頭回視,黑沉的眼睛沒有透出一絲光,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冷,就連他再次開口的語調好像也跟著冷了下去。

“哦。那你看完可以走了。”

他作勢要關門,關門掀起的風吹在我的臉上,我上前一步,直接用手擋住了門。

我頂著江既的目光開口:“我,我可以進去嗎?……外麵有點冷。”

江既撐著門盯了我幾秒,在我以為他要拒絕時,他鬆了手自顧自地轉身走回房間。

這是同意了嗎?

我把門推得更開一些,走進了房間。屋裡暖氣開得足,機器運作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客廳沒有開燈,附近商業大樓的光通過落地窗投進來,加上稀薄的月光,成了這間房子唯一的照明。

“怎麼不開燈?”我摸索到牆壁上的開關,正要將燈打開,就聽江既忽然開口。

“彆開。”

我手上動作一頓,回了句“好”,借著外麵的燈光偷偷打量江既的臉。

一個多月未見,除了頭發長了點,其他的好像都沒怎麼變。

臉頰上隱隱透著紅,他應該還沒退燒。

我看著給自己倒水的江既,說:“陳原和我說你得流感了,現在還難受嗎?”

江既仰頭喝水,聞言掃了我一眼:“是流感你還敢來?”

“陳原說——”

“行了,陳原讓你來你就來,陳原說什麼你信什麼。”江既放下杯子,拿上桌上的筆記本上樓,“你看也看了,待夠了就走吧。”

“你是生氣了嗎?”我盯著江既的背影,忽然開口。

“我為什麼要生氣?”

“不知道,”我誠懇道,“感覺你好像有點生氣。”

江既停下腳步,轉過身從樓上俯視我,微不可察地歎了聲氣:“我沒有生氣。現在是十點半,你腳快一點還能趕上地鐵。”

“我不走。”我仰著頭說,“今晚我能留在這裡嗎?”

“樂與。”江既垂著頭,昏暗的房間中他的神色有些許模糊,可能是因為離得有些遠,他的聲音也輕了下去。

他說:“你為什麼要來?哪怕我說了那麼難聽的話,你也要不計前嫌地來看望我嗎?”

我想了想,慢吞吞回:“今天陳原和我說了很多事……提到了那次晚會你是為了我才去的,提到了我每天拍的照片都是發給你的,還提到了……”

說到這裡我頓了一下才接上:“你那麼做都是為了保護我。”

“……”

屋外的商業大樓變換了燈光,光影在江既臉上浮動,借著這點照明,我看見江既皺了下眉,似乎偏頭低罵了一句。

“你說什麼了?”

“我說,”江既麵無表情地看我,“他都是騙你的。”

“是嗎?可是他還給我看了聊天記錄。”

“……假的,都是他p的。”

我沒有搭理這句話,隻仰頭問:“所以我今天晚上能留下來嗎?”

“隨便你。”江既語氣生硬地甩下這句話,沒有留戀地轉身進了二樓的房間,房間的門隔絕了我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我放輕腳步上了樓,試著推了推被江既關上的門,已經鎖上了。

他是怎麼了?不會是害羞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微微張了下嘴,覺著很是新奇。

抬手又推了下門,還試著敲了兩下,無人應答。我隻好暫時放棄,回到樓下轉悠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什麼,在落地窗前的毛毯隨意坐下,拿起手機敲敲打打給江既發了條消息。

【你得的是流感嗎?我好像被你傳染了,有點發燒。】

沒一會兒樓上就傳來了腳步聲,江既打開門下了樓,我坐在地上,看著他向我走近,張開嘴正要說話,但江既直接上手碰了碰了我的額頭。

“……”想說的話儘數卡在嗓子眼裡,我默默往後挪了一點,弱弱開口:“我沒發燒,我隻是想讓你出來。”

江既站直身,拿出手機:“我幫你叫個車,送你回學校,以後不要來了。”

“不要。”我一著急直接抓住江既的手,想阻止他的動作,“我們可以先聊一聊嗎?”

他的手好燙,不知道是吹暖氣吹的,還是因為他還沒退燒。

江既抿了下%e5%94%87,垂眸凝視我抓著他的手,沉默良久後說:“聊什麼?”

我使了點勁,示意江既跟我一起坐下來,他卻不樂意。

“乾什麼。”

“我發現這裡的視野很好,可以看見海上的月亮。”我覷著他的神色,“你不喜歡嗎?那我起來吧……”

還未說完,江既就順著我的力坐到了我的旁邊。

“這裡本來是打算放狗窩的,你還真是會找地方。”

“你打算養狗嗎?”

“沒有,”江既看向窗外,“買這處房子的時候Deshk還沒死。”

原來是給Deshk的地方,難怪視野這麼開闊。

江既止了話題,問:“你想聊什麼?”

我轉頭盯著他的側臉,想了想輕聲敘道:“其實我覺得Deshk的死很奇怪,你養了他十多年,肯定知道他不會吃廚房裡的殺蟲藥,對不對?”

“……陳原還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了,”看著江既的神色,我改了口,“還提到了江正龍。”

屋裡安靜了下去,月光遠遠的灑過來,我捏了捏指尖,自顧自地說下去:“之前我從未將秦木寒與Deshk的死亡聯係在一起,今天我受到了一些啟發,突然意識到……他們的死亡是不是有關聯?”

江既側目看我,沒有回答。

“是和江正龍有關係嗎?”

我等了許久,江既還是不回話,我後知後覺意識到我的問題好像有些冒犯,無論是秦木寒的死還是Deshk的死,沒有任何證據指向江正龍,而我僅憑猜測就懷疑他,好想不太禮貌。

“抱歉——”

“是。”江既開了口,聲音有些啞。

我一愣,意識到他是在回我剛才的問題。

“不止Deshk和秦木寒,我媽的死也和江正龍有關係。江正龍手上沾的血可不止這一點,有些時候我甚至不敢算他到底殺了多少人。”月光下江既的側臉輪廓鋒利冰冷,眉眼模糊,顯得冷漠又不近人情。

“他做了什麼嗎?”

他提起嘴角嗤笑了一聲,低下頭問我:“你知道死刑犯嗎?那種窮凶惡極、毫無道德底線的死刑犯。”

我愣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問我。

“江正龍會豢養這些死刑犯。”江既平靜說。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他說得太平靜了,輕飄飄地傳進我的耳朵,以至於我隔了許久才理解了這句話的涵義。

“什麼……意思?”

“他幫這些死刑犯偷渡,給他們錢,給他們住所,給他們一次新的生命,而他們隻需要必要之時幫江正龍除去擋他路的人就行。”江既側頭,黑沉的眸子深處望不見底,如宇宙深處的黑洞。

他與我對上目光,說:“我外公就是擋他路的人。”

“江正龍想向上爬,但是我外公擋他路了。那時他的‘死士’還沒有養起來,沒辦法直接除去我外公,就把我媽關進了精神病院,每天都有人監視她,來威脅我外公。”

江既低低地笑了聲:“後來他終於如願除去了我外公,又害怕我媽說出他的秘密,就把她一起殺了。”

“我記得那天我出差回來時已經臨近傍晚,精神病院的采光很不好,又暗又潮,我推開病房門,打開燈就看見我媽躺在床上,%e8%83%b8口插了一把刀。”

“……”我良久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所以秦木寒也擋了他的路嗎?”

“不是。是江正龍發現我知道了,他察覺到了我的一些小動作。Deshk和秦木寒的死,都是他在警告我,讓我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江既往後仰,靠著沙發扶手,說:“其實秦木寒不必死的,江都南在江正龍麵前說漏了嘴,讓江正龍誤以為我很在意秦木寒,所以他覺得殺了秦木寒才能讓我長記性。”

外麵商業大樓的一層樓關了燈,屋裡瞬間更暗了,江既的臉上明明暗暗,眉間晦澀不明。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終悄悄挪了位置,朝他靠近,在黑暗中摸索了兩下,摸到了他撐著地的手。

我先將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見他沒有反對,便大膽的牽上了他的手。

“我們談談外星人吧。”

“什麼?”

“我說,談談外星人。”我重複了一遍,與江既並排坐著,指著落地窗外的天空,“我小的時候總是喜歡抬頭看夜空,會想其他星球上的生活是怎麼樣的,會想象外星人的生活。”

我的手指指著夜空中的某處:“比如這一顆星上外星人,他們可能住在棉花泡泡屋裡,每天不愁吃不愁喝,餓了就從屋裡揪一坨棉花糖吃。有些時候想著想著,我就會忘記一些讓我不那麼愉悅的事情。”

“我不知道在哪裡看到過一句話,”我試著複述那個奇怪的調子,“‘Per aspera ad astra’,意思就是‘穿越逆境,抵達繁星’。我想我們總得經曆一些事,這樣才能去到最想去的那一顆星球。”

我扭頭望向江既,卻發現他正眸色深沉地垂頭凝視我。我的話一下卡了殼,想再接起時卻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你……”

我看著江既慢慢俯身向我靠近,在一半時忽然停了下來,退回了原來的位置,作勢要站起來。

我不知為何,突然鬼迷心竅,空著的手一把拉住江既的手機,止住了他的動作,然後湊上身輕輕貼了下他的嘴角。

江既垂下睫毛,喉結滾了滾,啞聲說:“我感冒了。”

“是流感嗎?”我問。

他語氣不滿:“是流感你就不%e4%ba%b2了嗎?”

“我——唔。”我甫一開口,就被江既扣住了後腦,重重地%e5%90%bb了過來,剩下的話儘數堵在了嘴裡。

我死死抓著他的衣袖,心想他嘴%e5%94%87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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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 aspera ad astra”——拉丁諺語

第49章 不喜歡...我騙你的

江既含住了我的下%e5%94%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