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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 望長青 4313 字 1個月前

……什麼?”我花了幾秒來理解江既這句話,因為頭暈在台階上晃了晃。

江既說完這句話後不再開口,靜靜盯了我一會兒,然後嘴角緩緩露出一絲我分外熟悉的譏笑。

“怎麼?溫柔鄉泡得骨頭軟了?”

“不,不是。”我低頭晃了一下,這酒的後勁格外足,現在不僅頭暈還有點想吐,樓梯上站著太危險了,我嘗試走到平地,可一抬腳就失去了平衡,一頭朝下栽去。

我本來隻站在第二個台階,江既離我不遠,大概是我這一栽太過猝不及防,連江既也沒反應過來,我一頭栽在了他的身上。

頭受到了猛烈的撞擊,我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汙穢物沾在江既價格不菲的西裝上,一股餿味散開,混著我身上的酒味和香水味,組成了難以描述的氣息,我差點又要吐出來。

失焦的目光對準麵前布料舒適的深色西裝,上麵沾上一灘我的嘔吐物,這一瞬間我的醉意散去了一大半,我乍然清醒過來,想後退幾步從江既身上離開。

江既先我一步撤開,我失去了支撐,身形一晃,差點又要栽下去,幸好及時抓住了旁邊的扶梯。

我悄悄抬頭覷了眼江既的表情,他麵色陰沉的嚇人,正眼神不善地盯著身上那一灘汙穢,身上散發的低氣壓讓人瑟瑟發抖。我看不過一秒便埋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空氣安靜了幾秒,我愈發忐忑,上前走了幾步:“我幫您洗了吧。”

“離我遠點。”

我腳步一頓,聽話地站在原地,還後退了幾步,

江既將那件西裝外套%e8%84%b1下,扔在地上,然後挽起襯衫袖子,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自己收拾乾淨。”江既冷冷地甩下這句話

“……哦。”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我慢半拍地又補了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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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既:給老婆錢他卻拿去喝花酒……誰說我在意?我一點也不在意(戴上墨鏡)

第26章 薄情的深情

我將地上的東西打掃乾淨,又把江既的外套拿到洗衣房乾洗。

江宅的傭人都住在離這裡幾百米的一棟房子裡,現在找不到人,我在洗衣房琢磨了許久才搞明白乾洗機怎麼用。

我將手上臟了的西裝外套放進去,上麵顯示清洗時間需要四十分鐘。

做完這些後我的酒醒了一大半,但身上還有很大一股酒餿味和一直散不去的香水味,就坐在庭院的屋簷下吹風散味,順便等洗衣機裡的衣服洗好。

雖然這件衣服江既大概率不會再穿了。

夏夜的晚風吹在身上很舒服,庭院裡種了不少花草,每日被精心照看著,到現在這個季節開得很旺盛,風裡混著樹葉的清香。

我撐著臉坐在台階上,注意到院裡又有好幾叢雜草長了起來,在風中輕微晃動。

我盯著角落裡的那幾叢雜草出了神,不知是不是因為彆墅區的綠化做得太好了,庭院裡雜草總是拔了又長,格外頑強,我在這裡待了十多年,每一年都是如此。

怎麼長這麼高了還不拔掉,我撐著頭胡思亂想,大概是園藝工人趁著主人不在家又偷懶了吧。

在外麵坐了一會兒,身上的味道散去了一大半,酒也醒了,不過頭還有些昏沉,我差點在外麵睡過去,聽見一聲碎裂聲猛然驚醒,揉了下酸澀的眼睛,有些迷茫地察看四周。

好像是玻璃碎掉的聲音。

我抬頭看向二樓那間還亮著燈的房間,窗簾隻拉上了薄紗那一層,燈光照在房間裡的人身上,在窗簾上打下一束剪影。

他站在窗邊,舉著手,看起來像在打電話。他沒有關窗,風灌了進去,掀起了那層薄紗,露出他挺拔的身影。

江既將襯衫的袖子挽了起來,手臂上的線條恰到好處,裁剪恰當的襯衫與西裝褲將他精窄的腰腹完全顯露。

我在樓下遠遠地看著他發了會兒呆,恰逢洗衣房的衣服洗好了,乾洗機發出一陣提醒聲,江既似乎聽見了聲響,朝樓下投來了一個目光。

燈光陰影在他臉上變化,那張淩厲又立體的臉在護眼的柔和燈光中更加好看,不過他投來的目光實在不友善,看見我後更是皺了下眉。

偷看被抓包,我匆匆移開眼神,乾洗機還在發出急促的提醒聲,我趕忙站起身走進房內將機器關閉,周圍再次恢複了安靜。

庭院裡傳來幾聲蟲叫,我想了想,拿上洗好的西裝朝二樓走去。

這座宅子現在隻有我和江既兩人,二樓走廊儘頭的房間透出來一點光,表明房間的門沒關。

我站在離門一米左右的地方,想敲敲門,又記起江既還在打電話,抬起的手又放下。

剛才在樓下醒酒時我在腦中想了一遍之前江既對我說的話,後知後覺地發現,江既好像誤會了什麼。

我沉思片刻,覺得應該解釋一下,隻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畢竟我在他那裡的可信值為負。

自我上樓後,江既的房間一直很安靜,我透過沒關嚴的門縫看進去,能看見他還站在窗邊,看動作通話應該還沒結束。

在外麵等待了幾分鐘後我聽見了輕微的哢噠聲,像是打火機點燃的聲音,接著一縷煙味傳出來。

“我招你們來不是讓你們大半夜來跟我說競價失敗。”

江既低沉清冷的聲音隨著煙味一同傳出來,我挪了挪腳步,透過門縫暗自打量房間內的情況。

他麵向窗戶站著,手上的煙明明滅滅,窗邊的桌上筆記本在昏暗的房間中散發著柔光,上麵是密密麻麻的文字,隔得遠了點,我看不清內容。

而沙發的扶手旁邊散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似乎是煙灰缸。原來剛才在樓下聽見的聲響來自這裡。

江既的臉色和語氣都不太好,眉頭緊鎖,電話另一端不知說了什麼,他的臉色更加難看,語氣森然:“錢不夠就繼續抬價,我每年給你們支付高昂的年薪不是讓你們來問我該怎麼辦,拿不下城西那塊地你們也不用再來上班了。”

他皺著眉掛斷電話,隨手將手機扔至桌上,發出一聲刺耳的磕碰聲,然後朝門口看來——

“有事說事。”

我心裡驚了一下,江既看起來像是在對我說話。

可他怎麼發現我的?在他掛斷電話後我就避開了門縫,本想抱著衣服離開的,因為江既現在的心情看起來著實不太好,我還是不要上去觸黴頭了。

我在門口磨蹭了一會兒,糾結江既到底發沒發現我,還要不要進去,但我還沒做好決定,本來隻留了一條細縫的門突然被人打開,煙味隨著放大。

江既拉著門,皺著的眉還未鬆開,明顯透露出不悅。

“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裡當門神?”

我愣了幾秒,搖了搖頭,將手中的西裝外套舉起來,說:“……你的外套我洗好了。”

江既靠著門框,讓指間的煙安靜燃燒,在我說完後隨意瞟了一下我手中拿著的衣服,“你覺得你吐過的衣服我還會穿嗎。”

“……不會。”我收回手,和預想的情形差不多。

江既靠著門框不說話,我垂下眼思索該怎麼開口向他解釋今晚的事,又糾結該不該解釋,解釋了好像又多此一舉,畢竟江既可能根本不在意。

走廊裡的頂燈沒有打開,隻開了幾盞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整個二樓都處於光線不好的昏暗中。

我將目光放在江既右手拿著的煙上。

江既點了煙卻不抽,那煙已經燃過半截,輕煙不斷繚繞上升,燃過的煙火落在地上。

他好像在等我開口說話。

“我——”

我剛要說話,房間裡的手機突然響起,我看見昏暗中的那點猩紅火光上移了一瞬,是江既抬手示意我先不要說話。

他回到屋內,將手機拿起來看了一下,不經意地皺了下眉。

“有事?”江既語氣淡淡。

他開了免提,任由手機放在桌上,自己隨意抽了桌上一張A4紙,當成臨時的煙灰缸,將積攢的煙灰都抖在上麵。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一個我有些熟悉的聲音,聽起來吊兒郎當:“你小男友在我這裡喝醉了,不來接接?”

“什麼小男友?”※思※兔※網※

“還能是誰,寧青生啊……”

電話那端的話被人打斷,接著是一陣嘈雜聲,大概是拿著手機的人換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嘈雜聲減弱了不少。

“……”

江既略等了一會兒,沒聽見有人說話,便開口:“還有事?”

“……江既。”聽筒傳出來的聲音變成了一個帶有質感的清冷男聲,我曾在江宅的客廳裡聽見過,是寧青生的聲音。

江既“嗯”了一聲。

“我,”寧青生剛開口就卡了殼,頓了頓,“我大學還沒畢業就跟了你。”

“你想說什麼?”

寧青生沉默良久,“我上次對你說的話,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真的……很愛你。”

“喝了酒就去休息。”江既沒有在意寧青生的告白,從始至終他的語氣都很平淡。

他掐掉電話,將燃儘的煙和紙都扔進垃圾桶,然後抬眸朝門外的我望來,“你剛才想說什麼?”

我還抱著他的衣服站在原地,聽完了完整的通話,一直在暗自打量江既的表情,淡漠、薄情,符合我對他的印象。

我曾經想過,像江既這樣的薄情者,一顆心的情感隻夠給一個人。隻要有一個人走入過他的心,那麼這顆心對其他人就“閉門謝客”了。

薄情者的情才是最深情。

他能為了秦木寒的墓地忙到淩晨,卻對一個向他表達真摯情感的人漠然待之。

寧青生至少跟了他幾年,最終也得不到半點真心,更何況我這個什麼也算不上的人。

我壓下心中的一點酸澀,接上剛才的話頭,卻悄然改變了我最初想說的話:“我想說,需要幫你把房間的玻璃打掃了嗎,阿姨她們都休息了,如果要打掃——”

“用不著你,你先把自己收拾乾淨。”

江既打斷我的話,估計是我太囉嗦了,他麵上表情不太好。

“哦,”我收了沒說完的話,抱著西裝的手緊了緊,“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晚安。”

我走上前輕輕帶上了門,他的目光被隔絕在門後,然後抱著他的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間。

第27章 新的開始

在得知我已經把機票訂好後,宋遠幽怨地望著我。

“我特意回來,怕你不會坐飛機想帶著你,結果你說你已經買好機票了。”

我有些心虛地避開宋遠的目光,蹭了蹭鼻子,撒謊道:“你之前沒說要回來,我就先買了。”

“好吧,”宋遠隻是做做樣子,實際並未放在心上,他拿出手機,“你訂的哪一班航班,我看看還有沒有餘座。”

我將收到的短信給宋遠看,“就是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