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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

艾布特也不拐彎抹角,隨口道:“對,十幾年前我曾經去過野絨。”

“你去乾嘛?”

“當然是去看病,畢竟他當年作為醫生還是挺有名的。”

“哦?”研究員瞥了他一眼,不動聲色道:“那都這麼久了,你倒是記得清楚啊。”

少時的治病醫生估計多少算是有點恩情,研究員不由得在心裡提防這家夥會不會反水。

誰知艾布特不以為意,怪笑一聲道:“當然記得清楚,那張臉可真帶勁,我當年口嗨了兩句,他還一腳把我踢了出去,記得更清楚了。”

研究員:“……”

不得不說他還是“高估”了艾布特,果然這家夥從小到大都是人渣。

“所以說當年那家夥也是該死了,”艾布特隨手點燃一根煙,叼著煙含糊道:“隻是可惜了那張臉啊……現在他又被你們給弄活了,但也奇怪,看樣子你們教授對他倒是上心得很啊。”

他故意玩笑道:“你說到底為什麼啊?你們教授圖什麼?也圖他的臉?”

研究員想岔開話題,但艾布特仿佛上頭了,不依不饒地追問:“所以他和你們教授到底為什麼認識?難不成當年就是姘頭了?他當年發瘋殺人和你們教授有關嗎,還是說……”

話說了一半,艾布特突然感受到一絲強烈的涼意與殺意,生理性地打了個寒顫,立刻抬頭警覺地環顧四周。

然而周圍要麼是畢恭畢敬的手下,要麼是命不久矣的試藥人,剛剛那絲殺意仿佛是錯覺。

而就在艾布特罵罵咧咧地收起不安繼續和研究員交談時,在他不遠處的嚴陽慢慢抬起頭,露出的雙眼中滿是凶惡與狠戾,如同惡鬼。

嚴陽作為這一批實驗的“小白鼠”,此時身處的觀察室位於實驗室最中央,屬於薄弱且重要的核心地帶,但因為關押的是他們這群“將死之人”,所以守衛反而不嚴密。

是以嚴陽順利地將爆炸晶體帶入,並避開監視,將其投放入各處管道內。

而現在萬事俱備,隻差——

“殺了那個蠢貨。”

微型聯絡器裡久違地傳出聲音,是孟安。

顏時予安排他和嚴陽合作,他一開始並不樂意,橫豎不願意和對方交流,而在聽見艾布特對江南星肆意地辱罵之後,他終於開口,沉聲道:“就現在,行動開始!”

達成共識,嚴陽麵色不改,抬眼再度看向艾布特,毫不掩飾其中的殺意與仇恨。

再次察覺到強烈的敵意,艾布特本能抬頭,這次直接和嚴陽對上視線,那血紅陰冷的眼睛瞬間讓他渾身一顫!

但他很快穩住身形,麵對這麼一個“死人”的恨意,他卻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這簡直是笑話!

“你找死嗎?!”

艾布特覺得這就是赤摞%e8%a3%b8的嘲諷,不顧阻攔一邊怒罵一邊跑過去踢開觀察室的門,直接衝上去!

“你他媽!那雙狗眼不想要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幫你把眼睛給挖了!!”

眼看著對方衝上來,嚴陽麵色不改,將最後一枚晶體當著艾布特的麵投入下水管道。

艾布特:“你——”

“滴答。”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席卷整個實驗室,火焰連續爆炸而開,熱浪所到之處,坍塌崩潰!

明亮的火光直衝雲霄,如同一個警示與訊號,遠處防守的手下看著爆炸愣了許久,接著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趕緊派人去滅火並嘗試聯係自家老大。

可還沒等他們慌裡慌張地搞清楚狀況,密集的槍聲不知從何處響起,最外圍的守衛人員瞬間全部倒地!

而伴隨著驚呼與喊叫聲,燈光破空而出,一個車隊仿佛幽靈一般突然現身荒野,朝著他們飛速襲來。

要放在平時,這個數量的車隊想到艾布特的地盤隨意撒野是絕對不可能的,可現下內部大亂,敵人來得猝不及防,嚴密的守衛愣是被對方的火力衝開,長驅直入!

“呸,咳咳咳……”

實驗基地內,艾布特好不容易從爆炸的廢墟底下爬出來,眼冒金星,腦子裡昏昏沉沉的。

“人……人呢?!他媽的,見鬼!到底怎麼回事??”

一通喊話下去,四周零零散散傳來回應,這爆炸威力確實強,但主要爆炸範圍是在實驗基地的外層和中層,而中央區域的人大多數隻是受了點傷,此刻爆炸平息,不少陸陸續續站了起來。

艾布特的耳中一陣陣耳鳴,頭疼得很,掃了一眼周圍的廢墟,忽然目光觸及到什麼東西,立即一頓——

嚴陽正站在不遠處靜靜地望過來,剛剛的爆炸幾乎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像一隻怨鬼幽靈,等待著時機把人拖入地獄。

艾布特心中發寒,但越是怕,心中就越是恨,怒上心頭,大聲嗬斥道:“把那個狗東西給我抓過來!我要扒了他的皮——”

話音未落就被一陣摩托的轟鳴聲強勢打斷,下一秒從爆炸的餘火之中突然飛出幾十輛車,飛快落地,直衝而來!

手下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清掃殆儘,艾布特勉強將襲來的人甩開,還沒等鬆口氣,一個人影不知何時從車上飛身下來,追過來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在地上狼狽地滾了兩下,艾布特喘著粗氣下意識抬頭望過去,麵前的襲擊者逆著光,他一時看不清對方的樣貌,即使知道現在局勢不好,但嘴上依舊不肯軟,怒罵道:“媽的,你又是哪兒來的東西??知道我是誰嗎?!”

然而這份怒氣絲毫沒有嚇退對方,那人甚至快步上前,一把扯住艾布特的頭發就這麼生生把人拽起來——

“要不你他媽先看看,我是誰?”

熟悉的聲音出現,艾布特也終於看清了對方的樣子,麵色瞬間變白,剛剛凶神惡煞的神情消失,滿是錯愕。

“你……你怎麼會來?”

來人便是孟安,正以一種極恨極怒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麵前。

艾布特這人給自己的“定位”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發誓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夠凶夠狠,但實際上有一個人他是真的害怕,那便是孟安。

原因無他,就是被打怕了,他的地盤和孟安相鄰,幾乎經年累月地被打,可以說是被生理性的打怕了。

“我為什麼來?我來取你狗命!”

“咚”的一聲,孟安一拳砸下,直接給人砸得頭破血流!

感受到對方的暴怒,艾布特此刻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他真的會殺了我的。

但身體還沒能來得及嘗試自救,孟安再度衝上來抓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道:“我當年就應該勸江醫生,有些病了的野狗一開始就該一腳踹出去!治他個鬼!浪費精力!”

說著孟安一腳把人踢飛數米,艾布特整個人狠狠砸到不遠處的石塊上!

隨著腦袋撞擊傳來“砰”的一聲悶響,艾布特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估計不死也得半殘了。

“以前感覺你隻是蠢,現在知道你這是又蠢又惡還又找死,我沒幾年前一舉把你弄死真是有損功德!”

孟安怒上心頭,也不打算直接開槍殺人,快步過去準備揪起人再暴揍一頓。

然而剛剛把人揪起來,原本奄奄一息的艾布特突然發力翻身轉過來,一擊把人打退幾步,滿臉血紅,緊接著舉起袖中的小型槍猛然射擊!

沒想到這半死不活的人還能有力氣舉槍,孟安隻來得及睜大眼睛,一時閃躲不及——

“噗”的一聲,子彈射入血肉的聲音莫名突兀,孟安瞳孔一震,卻發現嚴陽不知何時趕到,擋在自己麵前接下子彈!

腹部挨了一槍的嚴陽稍稍晃了兩下,隨後利索掏槍對準艾布特那個血肉模糊的腦袋直接來了一槍!

“砰”的一聲,艾布特腦袋是真的開了花,徹底沒了動靜。

做完這一切,嚴陽回頭看了看神色有些複雜的孟安,眼中沒什麼情緒,似乎隻是在提醒他要小心點。▃思▃兔▃網▃

不過孟安依舊沒給什麼好臉色,轉頭就吩咐手下快些收尾。

麵對他這種態度嚴陽沒什麼反應,隻是自顧自地開始處理傷口,沒有包紮或者止血,而是伸手強行將打入身體的那枚子彈給“挖”了出來,然後隨手扔掉,簡單擦去血水。

這一幕讓不少人看了都有些心驚膽顫的,孟安瞥了一眼他麵無表情的臉,忽然問道:“你能感受到疼嗎?”

嚴陽點頭。

一直感受得到疼痛,隻是早已習慣。

孟安意有所指地笑了一聲道:“那可真好。”

感受得到疼痛,那麼這些傷、這些“懲罰”才顯得有意義。

嚴陽明白他的意思,不可置否,甚至點頭表示讚同。

“喂!小心!”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原本已經被爆炸衝擊砸得半死的守衛忽然起身反擊,把手下嚇了一跳,不過也很快解決,並沒鬨出什麼大岔子。

“小心點兒!”孟安高聲提醒,順便不由自主喃喃道:“要說這幫家夥也真奇怪,明明看上去都要沒氣了,怎麼還能起身蹦躂兩下?”

聽見這句話,一旁的嚴陽不知想到了什麼,表情忽然一愣,隨後立刻看向艾布特的屍體。

沉默片刻後,嚴陽突然動身上前,走到屍體旁蹲下`身檢查起來。

孟安看見他的舉動,語氣不善道:“你在乾嘛?”

剛剛孟安抓到艾布特就狠狠揍了一番,是以他屍體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而最後撞到石板上的傷幾乎可以致命,然而當時艾布特卻能強行起身反擊……確實有些不正常。

腦袋已經是一片血糊,看不出什麼名堂,嚴陽轉而查看了一下對方其他部位的傷口,而在看見手臂上的撕裂傷時,忽然一愣。

“你在檢查?哦,我都差點忘了你當年也是個‘醫生’,”孟安一邊走過來一邊隨口道,他不太待見嚴陽,話裡都帶刺,“這有什麼好檢查的,你還要給他寫個屍檢報告嗎?”

這時嚴陽忽然將艾布特的手臂抓起,示意給孟安看——

手臂上的那條撕裂的新傷十分顯眼,有些碎石甚至都紮進了開裂的血骨裡,然而傷口的邊緣卻很奇怪,似乎像是……已經愈合了一部分。

孟安渾身一愣。

這傷口絕對是剛剛才造成的,深可見骨,然而就這麼會兒功夫卻出現了明顯的愈合,怎麼會有這麼快的恢複力?

孟安表情變了變,遲疑道:“他……難道注射了藥劑?”

這種能快速恢複的強大生命力,怎麼看都像是NAL的功效。

然而嚴陽卻篤定地搖了搖頭,接著抬手指了一圈周圍——

從艾布特的態度來看,他絕對不可能用藥,而且此處出現這個異常舉動的並非他一個人。

“我擦,真見鬼還活著??”

不遠處再次傳來手下的驚呼聲,不過就算那些人難以殺死,但都是強弩之末,很容易對付,所以一陣慌亂聲後又很快平息,可孟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