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有點不確定了。
徐楚寧反而覺得他愈加不可理喻,不想再辯論下去,選擇了閉嘴,轉身去陽台弄那個破得不能再破的洗衣機。
身後慢慢傳來一道聲音,有些乾巴巴的,帶著猶豫,“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我死了,也沒讓紀縹緲這麼說,說他沒說清楚,你又理解錯了,所以嚴格來講,我並不算騙了你。”
“嗯,好,是我的錯,你可以閉嘴了嗎?”徐楚寧聲音高了一點,已經有慍怒跡象。
見他這樣,鬱風嶢吸了一口氣,也有點被駁斥的不悅,話到嘴邊,轉了一下,又咽下去。
一肚子都是火,壓著也不能發,堵得%e8%83%b8口疼。
“不是你的錯,我不該那麼說。”他服了軟,還是有點想為自己辯解,“我隻是想說,也不是我的問題。”
徐楚寧把擰乾的抹布又“啪”一聲扔進水盆裡,轉身要走。
鬱風嶢抓住他的手臂,“你又不理我?你知道我最討厭冷暴力。”
“是嗎?我以為你喜歡。”徐楚寧不冷不熱地刺出這一句,“不然你怎麼會一玩就是五年?”
鬱風嶢被噎了一下,沒說什麼,而後放開他的手。
“讓路。”徐楚寧說,見他沒動彈,也不伺候,直接撞過去。
鬱風嶢正走神,沒聽見,被這麼一撞,歪到一邊,%e8%85%bf也硌了一下,有點疼,“嘶……”
“怎麼?”徐楚寧皺著眉回頭。
鬱風嶢指了一下%e8%85%bf,“裡麵有鋼管,你剛剛撞到了,疼。”
徐楚寧看了一眼他的%e8%85%bf,笑了,“那你好厲害啊,%e8%85%bf裡裝鋼管兒還能健步如飛,還開車飆山路,我還做了機械心臟的手術,已經賽博永生了,真個人進火葬場燒成灰了心臟還能跳。”
鬱風嶢臉白了一下,%e5%94%87角也有些顫,“你當老師太久,口才都練出來了。”
一聽他說這種語焉不詳的話,徐楚寧立刻跳腳,激動起來,“我當老師怎麼了,我是正兒八經遞交了應聘資料,通過了麵試的,我說過,如果校長需要我有教師資格證,我會去考,我已經在備考了,你彆以為你還能搞我,你的手也不可能伸這麼長,你……”
他越說越激動,已經快了有點喘不上氣了。
“我隻是隨口一說,什麼都沒打算做,也沒什麼能做的,你彆緊張。”鬱風嶢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手掌微微下滑,拂過他的手臂做了一個安撫的動作,然後又放開,他沉默了一下,又補充:“你這樣挺好的。”
“我好不好跟你沒關係!”徐楚寧吼了一句,攥著桌沿,“你彆想再綁架我……”
鬱風嶢閉了嘴,沒再說什麼,目光掃他一眼,又移開。
“你洗衣機一直在響,我去看看。”
陽台的洗衣機確實一直在響,不是正常的運轉聲,而是故障了一樣。
徐楚寧推開他,伸手把洗衣機裡的衣服都拿到盆裡,濕噠噠的,有點冷。
“你先去洗澡吧,彆感冒。”鬱風嶢提議,“這會兒供水應該也好些了,你把水多放會兒,把臟水先放出來再洗。”
“我知道,不用你教我。”
“好。”鬱風嶢回到房裡,退到牆邊,不擋他路了。
徐楚寧是真的冷,嘴%e5%94%87有點白了,一直在抖,拿著乾淨衣服去了衛生間,關上門。
衛生間的門一直鎖不上,但他一個人住,也沒管那麼多,這會兒才注意到,忍不住有些警惕。
他開始放水。
水流聲裡,突然夾雜了腳步聲,由遠及近,來到陽台。
徐楚寧下意識抬手按住搖搖晃晃的門,按緊。
外麵又傳來一聲笑。
徐楚寧閉了閉眼,覺得被羞辱到,一把拉開門。
鬱風嶢站在陽台的洗手台邊,手泡在盆裡,正幫他洗衣服。
徐楚寧看了一眼,又抬眸,冷冷問,“你笑什麼?”
“……我沒笑。”男人有點懵,“剛剛喝了口風,咳嗽了一聲。”
“……”
徐楚寧又“哐”一聲關上門。
媽的。
這人總有這麼多借口,能把一件事解釋到完全利於他,就好像一切都是自己太敏[gǎn]了,小題大做了。
門被敲了敲。
徐楚寧回神,“乾嘛?”
“開門。”鬱風嶢又敲了一下門。
過了一會兒,徐楚寧才把門打開。
鬱風嶢看著他,下意識:“還沒%e8%84%b1?”
臟水已經差不多放完了,乾淨的熱水從大水龍頭裡麵嘩啦啦流出來,整個狹小的衛生間都充滿霧氣。
徐楚寧剛要說什麼,鬱風嶢立馬閉嘴,把手裡的半桶水提進去,“拿這擋門。”
半桶水被放到腳邊,然後手收回去了,順便替他把門帶上。
徐楚寧踢了一腳水桶,把它踢到門邊抵著。
第122章 久違的%e5%90%bb
陽台上還有淅瀝瀝的水聲,起起伏伏的,還有罵聲,估計是衣服太難洗。
徐楚寧還是心裡跳跳的,怎麼都安不下心,囫圇洗了一下,就出來了。
鬱風嶢手也是真快,一盆衣服十分鐘洗好了,正在晾。
硬生生地晾。
都不知道用那個破洗衣機再甩乾一下,滴滴答答地滴水,還順著手臂打濕袖子,惹得他嘖聲連連,還罵個不停。
一見他出來了,鬱風嶢就拍了拍還在滴水的衣服,一臉雲淡風輕,“你用的洗衣液,跟以前味道一樣,還真是念舊。”
徐楚寧都懶得搭理他,淡淡看了一眼,轉身又進了房間。
陽台的風有點冷,剛洗過澡的人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頭發也洗了,濕漉漉的墨黑發絲,格外惹人喜歡。
伸出去把人拽懷裡的手硬生生是一滯,又收回來,冷得打了個哆嗦,埋怨抬頭橫了一眼滴答滴水的衣服,本以為自己辛辛苦苦洗那麼大盆衣服,寧寧會多少有點表示吧,一個好臉色也行。
沒。
鬱風嶢心裡煩得很,又有點鬱悶,轉身想回屋,久站的僵硬又拉扯得%e8%85%bf上的傷口刺痛不已,他不得不單%e8%85%bf站著,靠在池子邊緩,等那一陣疼痛過去。
鬱風嶢咬牙,摸出手機,跟姐姐求情,問她能不能讓醫生過來。
他現在的社交命脈已經被鬱書嵐控製了,除非鬱董事長點頭,否則他不會有任何後援。
鬱書嵐現在正好在用手機,於是秒回。
【把%e8%85%bf剁了,讓它知道你才是主人。】
鬱風嶢:“……”
骨頭跟血肉扯在一起,特彆難受,一點點的體力活都要死要活的,上個樓梯都得瘸著。
他知道姐姐就是在玩他,也不是有什麼特彆的目的,就像他在鬱書嵐入獄期間去撬鬱書嵐的人脈,還成功了,也不是非要鬱書嵐這點資源,就是腦子抽了,一個念頭竄入腦海,就純屬好玩。
鬱書嵐一直記到現在,也開始玩他,她記仇很久,報仇的周期也很長,對競爭對手一樣,對父母也一樣,對弟弟也一樣。
攔他的醫生對鬱書嵐沒有任何好處,放醫生也易如反掌,一句話的事,輕而易舉。
但這樣逗弄他,讓鬱書嵐很開心,情緒價值也是好處。
鬱風嶢深呼吸好多次,才低了頭。
“阿嵐姐,求你。”
幾分鐘後,對麵,
鬱書嵐:“地址。”
-
徐楚寧又把他掛起來的衣服叉下來,兩三件一起的扔進洗衣機裡,甩乾。
鬱風嶢就看著,臉色越來越黑,有點心血都是笑話的感覺。
“明天喵喵要去打疫苗吧,不能再拖了。”鬱風嶢注視他來來回回的身影。
徐楚寧洗衣服的時候把袖子挽起來,還能看見手肘的傷口,抹著紫色的藥,格外猙獰。^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徐楚寧抬起濕淋淋的手,用小臂抹了一下臉,“我自己能安排,你彆管。”
“你已經拖了一天了,小狗打疫苗要及時,再拖你要害死它嗎。”鬱風嶢開始危言聳聽,信口胡言。
“你意思不就是讓你帶它去?何必在這彎彎繞繞。”
“果然,聰明的寶貝,什麼都騙不過你。”
“嗬。”徐楚寧翻了個白眼。
“那我能帶它去打疫苗嗎。”鬱風嶢象征性地問了一句。
“我要是說不能呢?”
“你不會說的。”鬱風嶢倒十分自信,而後才說了心裡話,“反正我會把它帶走。”
“你——”徐楚寧睜大眼睛看著他。
“帶走,帶去打疫苗,”鬱風嶢見他臉色不對,就又給自己的話打補丁,“然後送回來。”
說完,他遲疑了一下,才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揚了揚,“給喵喵裝上。”
小吊墜掛著一根繩子,套到小狗崽的脖子上,不至於掉下來,也不會勒住。
“什麼東西?我不要。”徐楚寧正要摘下來,手就被按住。
“定位器。”鬱風嶢不要他摘,“這漫山遍野的,等喵喵長大些,你還要把它鎖在屋子裡嗎?”
“一我沒有鎖它,不要給我扣帽子,文字遊戲少玩。二這東西你以前是不是在我身上裝過?”徐楚寧開門見山,質問他。
“是。”鬱風嶢坦然承認。說完,他盯著徐楚寧的手,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把定位器連同銘牌一起扔掉。
可徐楚寧隻是伸手撥了一下那個小小的圓形銘牌,按開蓋子,裡麵就是固定好的定位器。
然後放下。
“你不扔?”鬱風嶢忍不住問。
“既然是你試用過的,質量過硬,為什麼要扔?”
鬱風嶢沉默了一下,才說:“以後不會了,這種東西再也不用在你身上。”
“吃飯去了。”徐楚寧拿起外套,漠然著神色扭頭就走,“晚上還要開會。”
“我也餓了,我也要吃。”鬱風嶢站起來,跟上去。
“彆跟著我!”徐楚寧扭頭嗬斥他。
步伐一頓,鬱風嶢都有點被嚇到,但他不信寧寧能這麼強硬,於是置之不理,繼續往前走。
男人不聽警告逼近,把徐楚寧徹底惹到,下意識抬手就是一拳,直衝麵門,打得對麵臉一偏,顴骨都震痛。
鬱風嶢抬手摸了一下臉,確實疼,但也還好,讓他也清醒了點。
寧寧不是開玩笑的,他每句話都是認真的。
“好,不跟了。”鬱風嶢安撫他,往後退了幾步,“我餓了怎麼辦?”
“我管你。”徐楚寧穿上外套,拿起鑰匙,“彆碰我的狗,彆出去,彆跟我同事說話,彆找任何人!”
“你要把我鎖在這?”鬱風嶢眼眸微斂。
“對,怎麼樣?”徐楚寧%e8%84%b1口而出。
“沒怎樣。你高興就行。”鬱風嶢轉身坐回凳子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抬手請他,“去吧。”
徐楚寧遠遠瞪著他,鑰匙攥在手心,卻實在是沒辦法,還是出了門,順便把門鎖上。
匆匆吃完飯,又去了校長辦公室開會,主要還是怕今天晚上大雨又來了,需要安排應急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