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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兒 良月十三 4417 字 1個月前

白夏川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嗓子都火燒火燎的沙啞,“晚上律師就要過來,到時候誰都知道我沒遺產!我不能發火嗎?”

徐楚寧頓了一下,心裡有些了然了。

原來是遺產的事。

這幾天紀縹緲特彆開心,孔雀開屏似的,撞見徐楚寧都要湊上來%e4%ba%b2,被鬱風嶢打退過無數次,還是藏不住滿麵春風。

紀縹緲自然是一身輕,畢竟他下手早,早就知道了遺囑的內容,可以保證一切都按照自己的預想發展。

有些人就沒那麼淡定了。

白夏川坐在花園的噴泉邊抽煙,抽完了皺著眉,捏著煙蒂,按到遊到岸邊的魚身上,焦躁不已,“操。”

剛彈琴的人銜著煙,若有若無地點頭:“嗯……確實好丟臉哦。”

白夏川瞪了他一眼。

那人又說:“你早該想到的,你哥那性子,怎麼可能給你一點點油水,誰讓你不早做準備?”

白夏川很煩躁,見人就罵:“你他媽也跟他睡了是吧?這麼向著他?”說著還要掄起手邊的花瓶砸他。

那人抬%e8%85%bf去擋,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斜睨了白夏川一眼,“我沒有跟他睡,彆疑神疑鬼了。”

白夏川當然不是說真的,放下花瓶,暴躁地罵了句國粹,一腳踢開路旁的石子。

徐楚寧聽見他們在聊家事,也沒有窺探隱私的習慣,正打算走。

“你不是說有個人會幫你麼?就那誰……阿嵐姐的弟弟?”那人把煙頭吐了,隨口一問,“叫什麼來著,忘了。”

白夏川臉色驟然變了,拳頭也攥緊。

他想起來那天在道館裡,看見鬱風嶢和紀縹緲都圍著那個人,臉上更露出輕蔑嫉妒的表情。

徐楚寧。白夏川記得這個名字。

倚在鋼琴上的人看著白夏川一臉土色,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整個身軀都弓起,誇張地顫唞。

“笑%e5%b1%81笑!”白夏川走過去踢了他一腳。

“新褲子,彆踢!”那人毫不示弱,十足十回了一腳,一點虧都不吃。

白夏川抓了抓頭發,“誰他媽知道阿嶢還真的——”

那人不認可地皺眉,嗤笑著,“真動心了?不會吧,我看吃飯的時候,他都把那人往角落裡擠,怎麼可能真的喜歡他。”

白夏川卻沒說話,他是知道鬱風嶢的性子。

占有欲和控製欲都很強,不允許自己的東西被彆人沾染。他把徐楚寧封閉在角落裡,不許任何人過問,也不許徐楚寧接觸任何人,恰恰證明了……

但是,怎麼可能呢。

那人還嫌挑事不夠大,更是煽風點火,話鋒一轉,“你還彆說,我倒覺得挺有可能的,否則他也不可能天天盯著怕那孩子跑了,你看你聯係他那麼多次,他理過你嗎?我記得他以前是很關心你的吧……”

白夏川眼神冷了,也有點不相信,咬牙切齒,狠狠地%e8%84%b1口而出:“放%e5%b1%81,阿嶢怎麼可能看上他了,要真喜歡徐楚寧,阿嶢會去找他叔叔嗎?他叔叔差點放火把他家全燒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站在門廊下的人神情驟變,臉色蒼白。

第104章 “他不是寵物,我很愛他。”

徐楚寧緩緩握緊拳,懊悔不已,自責沒有發現這些事情。

門廊之外,花園裡的兩個人還在說著遺產的事,白夏川對鬱風嶢陽奉陰違的性子很反感。

“他以前從來都是向著我的,到底被洗了什麼腦啊,居然去幫那個姓紀的!”白夏川臟話連天,完全沒有在鬱風嶢麵前古靈精怪的活潑樣子,反而像個斤斤計較的市井小人。

坐在鋼琴邊的人倒是見怪不怪,還在說話刺激他:“以前他對你有心思,現在不愛了唄,男人不都這樣。”

白夏川嗬了一聲:“你也是男人。”

“是啊,所以我也這樣。”鋼琴男瀟灑地攤手,臉皮極厚地笑了笑。

“那女人也沒用,居然就這麼算了。”白夏川又開始指責紀夫人:“兩套房兩輛車就打發了,婦人之見,真是靠不住。”

“那你又打算怎麼辦呢?今晚律師就要來莊園了,等到宣讀遺囑,一切公之於眾,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咯。”

白夏川臉色越來越差,顯然已經到了震怒邊緣,還是深吸一口氣:“我再去找阿嶢。實在沒辦法的話,就隻能……用其他手段了。”

白夏川根本不相信鬱風嶢會偏向紀縹緲,更不相信曾經惦記自己快十多年的哥哥會突然變心。

徐楚寧?

搞笑來的?白夏川見到徐楚寧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人隻是個替代品,還是低配,根本比不上自己一根汗毛,就算是登堂入室了又能怎麼樣,自己一個電話,阿嶢還是會來陪自己做任何事。

“真他媽的煩,要不是我以為阿嶢會幫我爭遺產,他來請我聯係朋友找徐楚寧的叔叔,我怎麼可能答應,我還欠一個人情!”

“你被他利用了唄。”鋼琴男轉身趴在琴蓋上,眯眼笑著,像一隻慵懶又狡黠的狐狸,漫不經心地挑撥離間:“就像……啊,對了,就像他以前利用你哥,利用那個大學生一樣。現在利用到你頭上了啊。”

“你給我閉嘴。”白夏川心煩不已,又砸壞了好幾個花瓶,才稍微冷靜下來。

鋼琴男笑得開懷,“我們小川要哭鼻子了。”

“哭%e5%b1%81!”白夏川給了他一拳,不耐煩地扯了兩把衣服,轉身滿臉慍怒地離開。

徐楚寧連忙轉身躲到走煙道後麵,看著白夏川離開,才閉了閉眼,一直凝固的呼吸慢慢放鬆下來。

鬱風嶢不知何時已經回到房間了,剛剛紀夫人約他去挑選花茶,他選了一些茉莉花和玫瑰花,還有這裡特產的冬花,叫不出名字,但據說是潤喉清肺的,很適合乾燥的冬日。

玫瑰花茶很香,泡在滾燙的水中,上下翻滾,賞心悅目。

徐楚寧回到房間,就看見他坐在椅子上,一邊看書一邊品茶,直接走過去,一巴掌把他手裡的茶杯甩到地上。

突如其來的動作,男人愣了一下,看著手裡的書被茶水打濕,皺眉,“沒燙到吧?”

徐楚寧不想跟他演虛情假意的戲碼,紅著眼攥著他的領子,直接把他拖到地上,抵在牆沿:“我叔叔是你找來的?他要放火燒我家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話音落下,男人臉色變了,原本的怒氣也一掃而空,甚至有些被揭穿的詫異。

看他這個表情,徐楚寧心裡也知道了七七八八,原本還覺得白夏川的話也不能全信,現在看來……

鬱風嶢垂眸,沒有拂開他的手,臉上有些不明顯的退縮:“是我去找他的,但我不知道他要報複你們。”

“騙誰?”徐楚寧正在氣頭上,%e8%83%b8口疼得發緊:“賊喊捉賊的就是你吧?!”

質問的話語,粗暴的動作,無一不挑戰著鬱風嶢的耐心和底線,聲音也冷硬下來:“信不信隨你,我隻是私下找過他,也是想看看他對你們到底有沒有威脅,我擔心你,怎麼可能找人去害你。”

徐楚寧卻聽不下去他的話了,甩開他,轉身就走。

鬱風嶢瞳孔微縮,立馬起來抓住他的手:“你去哪?”

“你管我?!”徐楚寧瘋狂掙紮。

失控的身軀在懷裡暴躁踢打,鬨出不小的動靜,連桌子都踢翻了。

他越是掙紮,男人越是暴戾鎮壓,不管不顧地壓著他的身軀,直到疼痛將兩個人都淹沒。

徐楚寧疼得臉色蒼白,他知道鬱風嶢肯定也疼,玻璃杯的碎片都深深紮進手臂了,他還是跟%e8%84%b1韁的瘋狗一樣,臉色一點都沒變,眼神卻紅得嚇人,徐楚寧尖叫著掙%e8%84%b1,男人血流了滿手仍然跟沒事人一樣,死死禁錮住他,連呼吸都不曾亂掉半分。

“瘋子!你這個瘋子!”

“既然你早就知道,又何必來惹我?”

鬱風嶢紅著眼睛,低頭咬住他的嘴%e5%94%87,徐楚寧粗聲推開他,對著男人麵龐就是一拳,足足把他打退幾步,還沒來得及轉身開門,又被高大身軀撲住。

不管他怎麼打怎麼踹,男人全都受下,一聲不吭。

徐楚寧響起小時候看見的街上咬人的瘋狗,咬住了就不會鬆口,拿棍子砸腦袋拿刀捅肚子都不鬆開,最後一口氣斷氣之前嘴巴就像生鏽的捕獸鉗。

沒有任何理智可言。▲思▲兔▲網▲

根本不像人,就像一條偏執瘋狂的野狗。

被抵在門上,徐楚寧甩著頭淚花撒在臉頰上,被男人%e8%88%94乾,又去%e5%90%bb他血腥的%e5%94%87。

“寧寧,我真的很愛你,你為什麼非要做錯事?”鬱風嶢褪去所有溫柔,淩厲五官冷得嚇人,一次次地令他窒息。

徐楚寧像被抽乾棉絮的破布娃娃,靠在門上一晃一晃的,渾身都是冷汗,沒有半分力氣。

突然,門被敲響。

徐楚寧驟然睜大眼睛,眼裡血絲顫唞,腫著一雙眼睛,空洞無神地看向男人。

鬱風嶢卻笑了一下,沒有停下的打算。

“啊!”徐楚寧低叫一聲,又慌忙捂住嘴巴。

門外是客房服務的,“先生,您叫的點心,玫瑰花糕。”

鬱風嶢卻不說話,寬大手掌抵在門上,漫不經心地看著懷裡的人。

徐楚寧拚命搖頭:“不要,不要,求你……”

“寧寧,你真的求過我太多次了,我不要再相信你了,你這個愛撒謊的小狗。”

徐楚寧死命往上撲騰,卻一次次被男人輕輕鬆鬆地按下去,隻能依靠著他才能穩住搖搖欲墜的身軀。

門外的聲音大了一些:“請問裡麵有人嗎?”

鬱風嶢笑了,低頭看著他,玩味地問道:“她在問你,怎麼不說話了?”

徐楚寧壓根沒叫過什麼玫瑰花糕。

“你再不說話,她就要拿房卡把門刷開了。”鬱風嶢提醒道。

“請問裡麵是沒人……”

“有、有的。”徐楚寧忍著哭腔,提高聲音,勉強回應外麵的服務人員。

“您好,您叫的玫瑰花糕,要冷藏保鮮的哦。”

徐楚寧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常一些,卻還是支離破碎的:“放、放門外、謝謝。”

“好的,您記得及時出來拿。”

“嗯,好……”徐楚寧抖了一下,是鬱風嶢在作祟,連忙抽手捂住嘴,死死咬住。

門外的人並未發現異常,離開了。

鬱風嶢退開幾步,徐楚寧順著門滑下去,癱軟在地毯上。

男人俯身把他抱起來,放回床上。

他又去門外把花糕拿進來,用小叉子叉了一塊,喂給徐楚寧吃。

徐楚寧偏頭躲,鬱風嶢就捏著他的臉頰塞進去。

“寶貝,你怎麼樣都行,不能走,沒有你我會受不了的。”鬱風嶢坐在床邊,指腹輕輕抹去他%e5%94%87邊的血跡和奶油,狀似漫不經心地提到:“哦,對了,既然你要調查我,那我不如先跟你坦白吧。”

徐楚寧盯著窗外,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