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1 / 1)

寵兒 良月十三 4492 字 1個月前

稍微碰到彼此,或者是握一下他的手。

這種情況很少發生,可一旦發生了就會被死死盯著,徐楚寧是真的很煩,擔心他隨時隨地發瘋。

“你可以出去坐著嗎?”

“不可以。”男人一口回絕。

每次跟他的談判總是以失敗告終,徐楚寧心裡也有一些厭倦的躲避,乾脆不說話。

回來的路上,琴盒放在後座,徐楚寧趴在副駕的窗上,吹著風。

“有用嗎。”鬱風嶢突然問。

“什麼?”

“琴行教的課有用嗎,有沒有讓你感覺好一點。”

徐楚寧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有。”

“有就好。”

徐楚寧還是噩夢不斷,每次總會半夜驚醒,疑神疑鬼的懷疑哪裡起火了。

幾番下來,鬱風嶢睡的也不太好,徐楚寧驚醒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意識都是模糊的,呆呆的僵直在床上,身體也有些涼。

鬱風嶢伸手把人拽到懷裡,甚至還能摸到他狂跳的心臟。

“沒事的,沒起火,不用怕。”

徐楚寧才會漸漸安靜下來,重新睡過去。

往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把噩夢都忘記了,然而眼底的淡青色還是昭示著他並不愉快的睡眠。

醫生來的那一天,徐楚寧正盤%e8%85%bf坐在吊椅上發呆,這是他最近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

懷裡抱著枕頭,眼神微微放空,看著遠處的群山和蒼穹,那是他永遠無法抵達的彼岸。

屋子裡飄著可可的香氣,是他又在做飲品了,徐楚寧微微合上眼,沉沉的歎氣。

醫生進屋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他,徐楚寧回頭看了一眼,與他對視片刻,然後淡淡的移開視線,完全不為家裡進了一個陌生人這個事情感到疑惑。

反正這是鬱風嶢的家,他想邀請誰來都不關自己的事情。

奇怪的是,這個人開始過來跟自己搭話,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鬱風嶢做好了熱飲,端出來遞到他麵前,當著他的麵往裡麵擠了兩泵奶油。

“我說了,我不要奶油。”徐楚寧抬頭看了他一眼。

聽了這句話,鬱風嶢再次抬手,往裡麵又多擠了一泵,放到桌上,“喝吧。”

在客廳裡待了一會兒,鬱風嶢和那個陌生男人就進了書房,客廳又恢複了安靜。

徐楚寧盯著桌子上的那杯飲品,突然抬手,麵無表情的把它打翻。

玻璃杯摔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聲音驚擾了裡麵的人,過了一會兒鬱風嶢就出來了。

“怎麼了?”

徐楚寧一言不發,起身回到陽台的吊椅上,坐在上麵繼續發呆,也不打算解釋自己的行為。

視線落到地毯上,咖啡色的水漬把白色的短絨地毯染得臟兮兮的,格外刺眼。

鬱風嶢拿了笤帚和簸箕,把碎片收拾起來,然後打電話給乾洗店。

“他怎麼了。”鬱風嶢問麵前的男人。

醫生推了一下眼鏡,很久都沒有說話,等到看著鬱風嶢快不耐煩了,才非常委婉的說,“他不太健康。”

“我當然知道他不健康,我想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不喜歡這個環境,我隻是初步觀察一下,可能稍微有點創傷應激障礙的傾向,但需要進一步確定的話,還需要更多的接觸和診斷。”

“那這件事情怎麼解決。”鬱風嶢淡聲問。

醫生沉默了很久,才說,“讓他出去散散心吧,他不喜歡這裡……”

“醫生。”鬱風嶢打斷他,微微皺眉,“我請你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給我製造問題的。”

醫生早料到他會是這個態度,也沒惱,隻說,“建議給到這,怎麼做隨你。”

醫生走後,鬱風嶢站在玄關處,陽台的身影似乎變得尤為單薄。

“寧寧。”他喊了一聲。

無人回應。

他就靠在吊椅上,一條%e8%85%bf放下,輕輕搖晃著,隨著吊椅的動勢搖晃。

“寧寧。”他又喊了一聲。

徐楚寧終於有反應了。

回過頭,眼神冰涼。

冷得向來不知道膽怯為何物的男人都有些膽戰心驚。

“怎麼了?”徐楚寧語氣僵硬。

“沒。”他說。

第95章 自戀狂

車子行駛在山路上,路不太好,搖搖晃晃的。

徐楚寧已經問了三次“要去哪”,鬱風嶢一次都沒回。

這條路很窄,似乎甚至隻能過一輛車,往外看,樹林裡還有一些祠廟,詭異又神秘。

他車子開得非常快,似乎完全不把狹窄的山路放在眼裡,頭頂垂下的樹枝刮在車窗上,啪啪作響,徐楚寧有點怕。

不自覺扣住車門,徐楚寧縮了一下,又被一個急轉甩到門上,“你開慢點……”

駕駛座的人似乎並不聽他說話,仍然油門踩到底,引擎的轟鳴響徹黃昏的山林。

徐楚寧下意識抓住車門開關,男人瞥他一眼,下一刻就“哢”一聲上了安全鎖。

“你乾什麼!”徐楚寧顫聲低叫。

“怕你掉出去。”鬱風嶢說,提醒著,“小心點,彆把門打開了。”

“你開慢點……鬱風嶢!”徐楚寧吼了一聲。

他才像是如夢初醒,%e5%94%87線抿了一下,而後稍微減速。

山路漸緩,行駛平穩了些,徐楚寧才鬆開抓著車門的手,心有餘悸,無助地揉著額頭,頭疼欲裂,“你到底要乾嘛?”

先是天天送他去琴行練琴,又是突然把他帶出來,說帶他出去散心,卻不告訴他到底要去哪。

徐楚寧並不是很相信他。

鬱風嶢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看遠處漸漸落下的夕陽,答非所問,“要關門了。”

“什麼?”

車子又開始加速,終於趕在日落前到達山頂。

山頂居然有一處非常高的圍牆,巨大的石門,緩緩落下來,架在深深的溝壑上,像古時候的護城河。

車子開進去,速度才減慢了些。

“這是哪?”徐楚寧驚訝地看著周邊的一切。

深山老林裡竟然彆有洞天,剛剛的山路那麼陡峭那麼不好走,上麵竟然是裝修豪華的一個山莊。

進來之後,更是好像有一個村落,高低錯落的居民房,冒著煙囪的屋子,湖邊滌衣的婦人,挑著木柴回家的樵夫。

“這……”徐楚寧愣了一下。

“這邊走。車子開不進去了。”鬱風嶢拉住他的手,朝著另一個方向走。

徐楚寧下意識掙%e8%84%b1他的手,收回視線,麵無表情地跟在他身後。

手掌一空,男人微微皺眉,被挑釁的感覺直衝腦門,直接抬手捏住他後頸%e8%a3%b8露的皮肉,往前搡了一把。

下一刻,他又有點後悔,看著寧寧臉上隱忍又厭惡的表情,頓時心中絞了一下,收回手。

“弄疼你了嗎?”他低聲問。

“沒有。”徐楚寧看都不看他,隻是眼圈紅了一下,而後倔強地忍下所有表情。

反正他就喜歡沒事找事,自己的所有反應都是他的樂子,隻會讓他更興奮。

“我隻是想牽你,是你自己不聽話。”鬱風嶢沉默了一下,淡聲說。

徐楚寧眼神空寂,聲音機械,“嗯,對,都是我的錯。”

鬱風嶢沉默不語地再次拉過他的手。

這次沒再被掙%e8%84%b1。

往上走確實走不了車了,步行又很累,隻能坐纜車。

徐楚寧看著越來越近的山莊,有一種布達佩斯大飯店的感覺,突然說,“這裡交通這麼不方便,發生火災估計很難逃掉吧。”

“你為什麼總想著起火的事?”鬱風嶢偏頭看他。

徐楚寧收回視線,“沒什麼。”

纜車到了山頂,麵前的山莊就顯露出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下車,就有侍者為他們引路。

“紀先生為你們安排了房間,現在正是觀景最好的時候。”侍者一路把他們帶到樓上,才知道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山莊最出名的是日落景象,房間有大玻璃窗,邊戶更是有一處全景無遮攔的觀景室,抬頭是燦爛夕陽,低頭則飽覽村落裡滿是煙火氣的熙攘人景。

侍者打開房門,夕陽便悠悠然照了過來。

“紀先生特地囑咐過我們,要……”

“這是什麼?”鬱風嶢一下子變了臉色。

眼前夕陽一晃,而後看清房間內景色,徐楚寧身軀一僵,頓時麵容蒼白。

房間內放著玫瑰花,雪白的被褥上,更是撒著嬌豔欲滴的猩紅色花瓣,山風一吹,玫瑰淺淡的香味就撲麵而來。

侍者解釋道:“這是紀先生特地囑咐的,說您二位是愛人,這次來過結婚紀念日的,讓我們準備得浪漫一些……”

“換房間!”

“好、好的。”侍者立刻關上門,帶著他們來了另一個房間。

徐楚寧靠在電梯角落裡,喉嚨裡麵酸酸的,勉強忍住,才沒吐出來。

“不是我。”鬱風嶢扶了他一下,解釋道。

“我管誰。”徐楚寧甩開他的手,跟著侍者出去。

新的房間景觀不如原來的好,有些可惜。

鬱風嶢打電話給紀縹緲,對麵不是關機就是掛他電話。

乾壞事還心虛?

過了許久,才收到對麵姍姍來遲的消息,發了個鬼臉的表情,問:【他吐了嗎?】

鬱風嶢火冒三丈:【回來給他道歉。】

紀縹緲不以為意,胡亂發著表情包,見他一直沒回消息,才有一點點相信了他是真生氣了。

玩笑開過了?紀縹緲坐在沙發上喝酒,狐疑地想著。

紀縹緲確實是回來了,不過是被逮回來的。

徐楚寧坐在房間裡看電視,門外一陣騷動。

“彆拽我!傻x……靠!”

“我不道歉!我又沒做錯什麼!”

下一刻,房間門被撞開,一個人飛進來,釀蹌幾步撲倒,摔到徐楚寧腳邊。

徐楚寧嚇了一跳,低頭,對上一張非常熟悉的臉。

紀縹緲咳了兩聲,站起來拍拍衣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而後隨意笑了一下,“寧寧,又見麵了。”

徐楚寧本就不大喜歡這人,瘋瘋的,跟鬱風嶢不一樣,更腦子抽一些。

他點個頭算是打招呼,站起來往窗邊走,與他拉開距離。

紀縹緲見他這樣,當即非常輕蔑地翻了個白眼,嫌棄地低頭拍身上的灰,嘟囔一句,“不識好歹。”

不知道在說誰。

鬱風嶢幾步走進來,推了他一下。

“好好好!”紀縹緲這才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對徐楚寧說:“寧寧,對不起啊,今天下午讓你不高興了,是我的錯。”

徐楚寧很懷疑這群人,因為他剛剛清清楚楚地聽見這人喊“不是我的錯”。

他不想跟這人糾纏,隨口道:“沒關係。”

鬱風嶢電話響了,走到走廊接電話。

紀縹緲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湊到徐楚寧身邊。

他一靠近,徐楚寧就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