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到窗邊,點了根煙,“你在跟誰打電話?”
徐楚寧低著頭,收起手機:“我媽。”
“怎麼了?”男人看了他一眼。
“她說最近眼睛有點花。”
“要不要請醫生看看?”鬱風嶢見他一副失神模樣,微微皺眉。
“不需要吧,上了年紀的人,老花眼也正常。”
“你自己有數就好。”
“嗯,謝謝先生。”
“過來。”鬱風嶢朝他輕輕招手,“想抱抱你。”
徐楚寧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站到他身前。
身軀被帶著煙草味的手臂環繞,慢慢收緊,下巴擱在肩膀上,有些硌人。
以前怎麼沒覺得硌人呢?徐楚寧恍惚地想著。
“鬱先生。”
“嗯?”
“你之前說,有人願意資助qx,是真的嗎……”
男人低頭看他一眼,笑他古怪:“當然是真的,我難道還詐捐嗎?”
徐楚寧抿%e5%94%87,“那有沒有什麼附加條件?”
“當然有。”
徐楚寧一下子慌了:“什麼條件?”
他聯想到了自己,不僅被騙了五年,還把真心都賠進去了。
“沒什麼大事,就意思意思。”鬱風嶢抽了口煙,似乎也記不太清了,“大概就是說他考大學一定要考到什麼分數,畢業之後要去資助人的公司工作一段時間,工資可能會比較低,這樣。”
“噢,那還好。”徐楚寧鬆了一口氣。
“不過,寶貝,你想去哪?”鬱風嶢突然問。
“什麼?”徐楚寧沒反應過來。
“你剛剛跟你媽說的,你想去哪?”
話一問出來徐楚寧掌心就滿是冷汗,飛快思考著,低聲說道:“我想出去散散心。”
環抱在腰上的手臂驟然收緊,“你想去哪?”
質問聲帶上一些顯而易見的怒意,似乎隻要他透露出半分想要遠走高飛的意思,就立刻把他掐死在這兒。
“我也不知道,隻是想隨便找個地方,放鬆一下。”
“理由?”
徐楚寧沉默了很久,才說:“我害怕。”
“怕什麼?”
抬手按揉著太陽%e7%a9%b4,徐楚寧呼吸急促,單掌遮住眉目,緊緊皺著眉,“我這幾天一閉眼腦子裡就是血,全是血,還有喊叫聲……”
原本隻是為了哄騙男人的說辭,可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徐楚寧還是心驚膽戰。
“你知道嗎?我當時看見她被甩出來,她臉上全是血,我還看見她吐血了,黑色的血啊……”
懷裡的身軀急劇顫唞著,如同哮喘發作一般呼吸,鬱風嶢凝眸審視他的模樣,有些溢於言表的複雜情緒。
“那個男人已經被拘留了,如果賀遷星跟他母%e4%ba%b2想起訴,基本逃不了實刑。”
“她昨天晚上差點就死了……怎麼會把人打死啊……”
“沒事了。”鬱風嶢按著他的腦袋,手掌輕撫他顫唞的脊背,幫他平緩呼吸,“等他母%e4%ba%b2出院了,我帶你去散散心,我們離開這兒,去彆的地方住一段時間,好嗎?”
徐楚寧還沒回過神,打著冷顫,哽咽了好一會兒,才在他懷裡點頭。
賀遷星有一段時間不能去上課了,知道他的遭遇,琴行的老師和同學也都很擔心,紛紛去醫院看望他,還給他媽媽帶了很多補品。
徐女士也收到了補品,是很多很貴的保健品,功效隻有一個:通竅明目。
徐楚寧沒送,那隻能是一個人送的了。
從琴房出來,徐楚寧洗了點水果,端給坐在客廳處理工作的人,“先生,我媽說她收到禮品了,謝謝你。”
男人稍微活動了一下肩頸,拉著他的手抱他到懷裡坐著,“我想吃柚子。”
徐楚寧聽話地給他剝了一瓣兒。
“想去哪裡玩?自己看看。”鬱風嶢把電腦轉向他。
“你決定就好。”徐楚寧心不在焉。
他這個消極抵抗的態度,讓鬱風嶢不悅,“怎麼了?以前總說我控製欲強,現在我給你機會讓你選,你又不選。”
徐楚寧沉默不語,好久,才自嘲地笑了,“我都沒去過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哪裡好玩。”
對峙半天,徐楚寧深吸一口氣,拿過電腦,歎氣:“好,我選就……”
“想去看海還是看山?”鬱風嶢把電腦接過來,放到他膝蓋上,抱著他翻動景點介紹。
徐楚寧收回手,思考了一會兒,“都好,就想去點沒人的地方,這個季節山裡應該舒服些吧?”
“嗯,那就選個山莊度假。”鬱風嶢點了點鼠標,“南方還是北方?”
“東南吧。”
“好。還有彆的要求嗎?”
徐楚寧搖搖頭。
“那剩下的我來安排了。”鬱風嶢微笑。
“都聽你的。”徐楚寧一點意見都沒有。
這幾天他真的茶飯不思,油水一多他就要犯惡心,一副如坐針氈的樣子,臉色也憔悴很多。
“這可怎麼辦啊。”鬱風嶢心疼極了,覺得抱在懷裡的身子都輕飄飄的,“怎麼總也不高興?”
徐楚寧連笑都不笑了,滿臉愁容,眉目低垂,幽幽然抬眼,盯著麵前關切地看著他的男人,突然輕哼一聲:“我要哭了,你不喜歡嗎?”
他要哭了,他再也不會笑了,這人難道不滿意嗎?
鬱先生最喜歡他的眼淚了。
鬱風嶢不搭話,低頭輕輕%e5%90%bb他發頂,溫柔繾綣的%e5%90%bb落下來,滑過耳垂,貼在頸側,跳動的脈搏上。
一張嘴就能咬破。
他的嘴%e5%94%87貼著寧寧的脈搏,如同貼著心臟。
手掌沿著衣擺的縫隙撫摸進去,技巧性的撩撥很快惹起低聲喘熄。
“不要。”徐楚寧閉了閉眼,聲音乾啞地拒絕,眼角溢出淚花。
男人置若罔聞,封住他軟弱無力的推拒,對他心不在焉的迎合略感不滿,手上動作不由得粗暴了些。
“啊……”
一聲痛呼悶在喉嚨裡,絞得徐楚寧喘熄不得,被調.教慣了的身體在技巧性的玩弄下很快起了反應。
這男人知道怎麼讓他痛,怎麼讓他舒服,知道怎麼讓他從身到心忠誠地臣服。
“你看,你的身體愛我。”鬱風嶢在他耳邊低聲調笑,膝蓋頂進他緊繃的%e8%85%bf間,粗糙寬厚的手掌揉弄著他的後腰,寸寸往下,“它在渴望我,感受到了嗎?”
“沒有……”
“你有。”聲音鏗鏘有力,釘在他耳邊要他承認這個可悲的事實,“寶貝,你的身體離不開我。”
“我也愛你啊,寧寧……”
色.情而眷戀地纏%e5%90%bb撫摸,不停地訴說愛語,動作卻愈發激烈粗暴,逼出他高亢的喊叫和嘶吼,淚花甩到男人頸上,燙得他動作一滯,紅著眼盯著徐楚寧哭得水濕的臉,眼神更加冰冷,一次凶過一次的侵占,發瘋一般肆虐。
“繼續哭,寶貝,咬我。”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蠱惑著他。
徐楚寧嗚嗚哭著,朦朧著眼睛張口咬在他肩上,令人窒息的筷感衝破大腦,牙齒狠狠地咬合,汗水和血跡的味道頓時盈滿整個口腔。
徐楚寧的哭叫聲要掀翻屋頂,男人摟抱著他,肩膀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仿佛撕開血肉。
一點都不疼。
反而有些開心。
他的身體還是那樣敏[gǎn],完完全全屈服身下,鬱風嶢知道怎麼挑逗他,知道怎麼操縱他的筷感和痛楚。
他的寧寧抱著他,在他耳邊啞著聲音哭喊求饒,眼淚擦在他頸邊,指甲在他背上抓出條條紅痕。
他的身體明明是愛著他的。
他的寧寧是愛著他的。
哪怕他不願意承認。
第67章 籠中雀
連續不斷的幾天噩夢之後,徐楚寧終於病倒了。送去醫院打了營養液,整個人都是單薄脆弱的。
鬱風嶢一直在醫院裡陪著他。
徐楚寧睡眠變多了,幾個小時就要睡一次,狀態卻不見好,總是覺得疲憊,鬱風嶢就坐在床邊哄他休息。
好好養了一段時間,徐楚寧的身體才好多了。
他第一次有了食欲,很想吃蛋糕,吃點甜的,也可以提振精神。:-)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拿了手機,正要出門,卻從背後被抱住。
“你去哪?”
徐楚寧正在玄關處穿外套,頓了一下,才說:“我出去買點東西吃。”
“點外賣。”
“想出去走走。”徐楚寧解釋說。
男人垂首看著他,勸誡道,“外麵在下雨,天氣不好。”
“沒關係,我打傘。”徐楚寧淡淡笑了,有些勉強:“我會多穿一件衣服的。”
他朝著換衣間走,卻又被攔住。
“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在家好好休息吧。”
徐楚寧緩緩抬眸,眼神中帶上一絲諷刺,“先生,你不讓我出門嗎?”
“隻是擔心你。”鬱風嶢不動聲色地給他推回來。
沉默地對峙良久,徐楚寧妥協了,“那麻煩你幫我點個外賣。”
“想吃什麼?”
“甜品。”徐楚寧說完,又突然沒食欲了,“算了,我也不是很想吃。”
“已經點了。”鬱風嶢放下手機,“不要浪費。”
很快外賣就送到,小巧精致的一塊蛋糕,水果和奶油的香氣融合,甜甜膩膩的。
徐楚寧拿起叉子叉了一塊,卻遲遲不想放進嘴裡。
“吃啊,不是你要買的嗎?”
抿了%e5%94%87角,徐楚寧張口咬下蛋糕,甜絲絲、冰冰涼的奶油在口腔裡融化,他卻沒有嘗到什麼味道。
“口感很好。”他隻能乾巴巴的說。
“你喜歡嗎?”
“嗯,喜歡。”
吃完蛋糕,徐楚寧又回到琴房練琴。
翻了翻樂譜,心思卻飄忽不定。他的琴很久沒有送去保養了,音也應該再去琴行校準一下,琴弦也是,琴弓也是,還有弦軸。
用了太久,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老化了。
他憑著肌肉記憶拉了一點點帕一小協,歡快的調子,清脆的樂聲。
他記得邵羽非曾經說他的拋弓乾脆清澈靈動,徐楚寧知道這是在鼓勵自己,因為他聽過邵羽非的拋弓,比自己鬆弛自然多了。
但自己的每一次演奏,邵羽非隻要看了,就會非常熱情地鼓掌,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聽一般捧場。
又想起了邵羽非,便忍不住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也不出意料地沒有回應。
走神之後就很難拉好,徐楚寧乾脆鬆了鬆弓子,又擦乾淨琴,把琴收了起來,一轉身,看見鬱風嶢站在門邊,端著茶杯,好整以暇地喝著茶。
“怎麼不練了?”
“有些累。”
“剛剛是什麼曲子?”
徐楚寧翻了翻樂譜,找出這一樂章的那一頁,遞給男人。
“我的琴要送去保養了。”徐楚寧說。
“什麼時候?”
“這幾天吧。”
“我幫你送去。”
“好。”
徐楚寧給他發了個